正文 17、不知所措的第十七天
作品:《嫁给黑莲花霸总后我后悔了》 林知安已经数不清这是她失眠的第几个晚上了。
每次快要睡着时, 就会想起苏佋那句一辈子只结一次。
她对男女之间的感情看得很淡,如果不是父母做的太过分,她可能会单身一辈子。就算哪天真的会结婚, 新郎是苏佋还是李佋对她来说都没有区别。
这么想想, 苏佋要是和她在一起了, 是他亏了。
要不, 先试试呢
真到过不下去的地步, 离婚也没什么。
她拧开台灯爬起来,找出一张纸写下几个字
婚前协议书
早上推到正在吃早饭的苏佋面前时, 林知安有些窘, “你你看看有没有要补充的。”
苏佋小时候像是受过严格的家教,他咀嚼的速度很慢,吃饭时不会有任何声音, 只要他往餐桌前一坐, 不管多平凡的食物都能吃出顶级米其林的奢侈。
他轻轻放下筷子,长指拿起协议书。
不过几眼, 唇边就溢出些许轻笑。
这份文书写的很稚嫩,看得出大多参考百度, 在财产方面, 她写了女方所得可供家庭开支, 其余各自分配。
一般来说正常协议书上会有填写双方婚前财产的选项, 但她没写。
好像是在保护谁的自尊心。
苏佋背靠向椅子,握着水杯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指尖有节奏地敲着杯壁, 整个人散漫又优雅。
“有笔吗”他问。
林知安把常用那支速写笔递过去,小心翼翼探身去看他写什么。
苏佋的字很漂亮,运笔轻快飘逸却有锋芒和力度, 就算是从美术上去评价也没什么可挑剔的。
苏佋加的是夫妻双方承诺无条件忠诚、信任对方,不得与其他异性有过密行为,否则另一方可根据情况进行处罚。
他写完最后一笔略作停顿,抬头对上林知安的视线,眼眸干净无害,“加上这条知安同意吗”
就算他不写,这条也是道德义务。
林知安轻轻“嗯”了声,“同意。”
苏佋突然起身,从旁边的座位拎起外套,“走吧。”
林知安一愣,“去哪儿”
苏佋唇角勾起一丝潋滟的笑,“领证。”
这个点民政局的人不少。
坐在等待区的情侣大多姿态亲昵十指相扣,只有林知安和苏佋,两个人基本不说话,甚至坐在前后排。
苏佋长相万里挑一的英俊,气质也极为不俗,从门口进来的时候就吸引了很多女孩子的视线。
林知安甚至还听到其中一对说
“老公你看看那个人,长得好帅婚后我一定要督促你减肥。”
“再看我生气了啊,不就是长得好看嘛,再好看人家也有女朋友,他女朋友也长得好看啊,你怎么不说。”
“他们俩看起来怎么不像结婚反而是像离婚呢你说这个帅哥是不是为生活所迫啊。”
“你快闭嘴吧,小心人家听见。”
“”
林知安低头扣了扣手指,探身趴到前面的椅背上,小心翼翼地戳了一下苏佋。
“怎么了”苏佋很快便转过头,米色的风衣外套扫到林知安的鼻子尖,两个人的距离瞬间拉进了。
林知安往后退了一小段,摸着撞到的地方,扫了一眼电子屏幕,怯怯地说,“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苏佋目光在她稚嫩单纯的脸蛋上停留片刻,忽然站起来坐到她旁边。
民政局等待区的位置是双人座,中间没有扶手。
苏佋坐下时手臂擦过林知安的手肘,软和的质感没什么侵略性,但存在感极强。林知安抬头看了他一眼,但他什么都没察觉,便自己调整了一下坐姿和他拉开距离。
苏佋侧过身,温和地看着她,“知安为什么会觉得我后悔呢”
他一动,刚才拉出的距离瞬间又缩小了。
林知安扶了下眼镜,语气低低的,“我觉得你和我结婚很吃亏。”
苏佋黝黑的眸子扫过她乖巧的发顶,轻轻笑开。
连头发都软得令人怜惜。
苏佋语调散漫轻柔,略有深意道“可你不是我啊,你怎么知道我吃亏了呢。”
林知安仰头撞上他的视线,一时琢磨不透他现在在想什么,眨了眨眼,表情真诚,“毕竟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情。”
她顿了几秒,后面半段话像吞进嘴巴里,低声嗫喏,“要是哪天离婚了,你就是二婚了。”
“知安说什么”苏佋像是没听清。
林知安摇摇头,“没什么。”
叫号的工作人员拿着话筒朝等候区喊,“九十九号在吗九十九号。”
苏佋碰了一下林知安的腰,像是猎人终于扼住了猎物的命门,眼尾笑意愉悦优雅,“知安走吧,到我们了。”
“哦,好。”
林知安站起来,乖巧地和他并肩而行。
领完结婚证,林知安才发现和她同一页的那个名字并不是苏佋,而是姓霍,全名霍司佋。
她严肃地扯了扯苏佋的袖子,“苏佋我觉得我们得回去一趟。”
苏佋正看着计程车窗外,心情很好的弯着唇。
他转过头温柔地问,“有东西落下了么”
“你看这个名字,”林知安把结婚证拿过去,手指指着那三个字,“他们打错名字了。”
苏佋扫了一眼,轻笑道“没打错。”
林知安“”
她瞪大眼睛,“你你不叫苏佋”
林知安说完这句话头皮忽然发麻,细思极恐。
她好像,确实,一点都不了解苏佋。
苏佋一眼望穿她的想法。
他慢条斯理地拿过林知安手上的红本本,合上后重新放回她的手里。过程中,手指不可避免划过她的掌心。
林知安下意识缩了一下。
他徐徐抬眸,笑容温和无害,“苏佋是我小时候的名字,我母亲姓苏,后来才改的霍司佋。名字只是一个符号,而我比较喜欢前者,所以当时告诉知安时用了这个名字,你不会怪我吧”
林知安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明明他的解释很完美,可是总觉得他还有事情瞒着自己。
她脑袋里像堆满了残缺的碎片,苏佋就隐藏在这些碎片后面,影影绰绰让人看不清他真实的样子。
她抬起湿漉漉的眼睛,试探性开口,“那那你哥哥是真的让人绑架你了吗”
苏佋偏过头看她,不骄不躁,嗓音轻缓,“当然是。知安连这个都不相信我了么”
他顿了顿,唇角勾起微不可察的弧度,“或许很快你就能见到他了。”
两个人既然结婚了,见亲戚自然是不可避免。
林知安觉得这些没什么,只是对他的绑架案有点好奇。
她接着问,“几个月前绑你的人在哪儿是不是还在镇上他们会回来找你吗”
“嘭”
计程车忽然踩下急刹车。
林知安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左滑,倒进了苏佋的怀里。
他没伸手去接住她,只是在她倒过来的瞬间松松把住她的腰。
这样一来,看着就像是林知安投怀送抱一样。
林知安双手摁在苏佋肩上,指腹下的触感劲瘦有力,她心有余悸地想,要是这个急转弯再快一点她可能就要亲上苏佋的耳朵了。
林知安不敢在苏佋身上趴太久,车子一停下来她就手忙脚乱地坐了回去,干巴巴解释说“好像撞上了什么”
苏佋扫了一眼肩上的褶皱,垂下的眼睫覆住了一闪而过的遗憾,不动声色地温声回答她,“或许吧。”
驾驶座敞着门,司机下去检查车子和路况。
这条国道车不太多,沿路都是树林,野生动物很多。
林知安曾经还见过小孩牵着牛在上面走。
经过刚才的突发状况,车上两人都有些沉默。
林知安望了一眼驾驶室敞开的方向,不知道司机撞到了什么一直不上车。
“好像是狗。”苏佋忽然开口。
林知安疑惑地蹙起眉,“撞到狗狗了吗”
苏佋打开车门,“我下去看看。”
他下去后车上更安静了。
林知安有点不安,戴上帽子也下了车。
司机原本是弯着腰的,看到苏佋就直了起来,大嗓门儿,表情很苦恼,“这狗是突然冲出来的,我正转弯呢,视角盲区,它就跑过来了。”
苏佋半蹲下去,长指慢悠悠地摸着狗狗的脑袋,仔细观察它的伤势。
这条狗应该是条流浪狗,毛发灰溜溜垂着,好几绺结成块了,原本的颜色看不清是金色还是白色,爪子上都是泥,苏佋动作很轻地抬起它的腿,仿佛一点都不介意手被它弄脏。
“还有救。”他抬头冲司机温和地说,“送医院吧。”
看到此情此景,林知安心底忽然钻出一丝愧疚之情。苏佋对小动物都这么温柔,更何况是对人,像他这样的人能做什么坏事呢
即使他是故意不告诉她真实名字的,但在死里逃生之后,又有谁能完全放下戒备心面对陌生人。
狗狗耳朵旁边好像磕出一点血。
苏佋把它抱起来后仔细地用指尖擦掉伤口旁边的沙砾。
这个动作莫名让林知安想起他带着血敲开她的门的那一瞬间,心情有点复杂。
明明苏佋很无辜来着。
苏佋转过身,像是才看到她,“你怎么下来了”
林知安看向他怀里的小狗,轻声说“我以为狗狗撞得很严重。”
苏佋低头,怜惜地安抚它的脑袋,“它的腿好像本身就有些问题,所以跑不太快。还好刚才车子刹得及时,不然就压上了。”
司机扫了他们两个人一眼,“给它治也行,这附近可没有兽医院,车费你们出吗”
林知安没有任何犹豫,“嗯,我们出。”
回到家林知安用纸板和衣服给狗狗做了一个小窝。
狗狗好像知道他们是救它的人,从上楼到安置它叫都不叫一声,安安静静随他们摆弄。
医生说流浪狗刚到新家最好先不要洗澡,等过一周再去做驱虫和身体检查。
林知安蹲在小狗面前,拿着一条刚买的火腿肠像哄小孩一样送到它嘴边,语调又乖又软,“你还不能吃太多,以后再给你吃好吃的。”
她自己本身就小小一只,单手抱着膝盖,细碎的头发散在白皙的后颈边缘,脊背拱起的弧度娇弱单薄,好像压着往上一撞,就能让她呜咽出声。
苏佋舌尖往唇角一抵,眯着眼喝了一口水,再开口时声音温柔如常。
“知安想好给它取什么名字了吗”
林知安思索片刻,亮晶晶的乌瞳看向后面,“叫路路怎么样”
苏佋忽然放下杯子走过去,隔着她摸向小狗的脑袋,“露水的露吗”
大片阴影盖下来,林知安一仰头就感觉她此刻整个人都被苏佋困在他的领地,空间瞬间变得狭小压抑起来。但他心思都在狗狗上面,完全没注意到两个人的姿势暧昧极了。
林知安进退不得,只好蹲在原地,她整理了下头发,解释说,“不是,是路上的路。我们不是在路上捡到它的吗所以我想叫它路路。”
苏佋低头冲她笑了笑,“好,那就叫路路。”
结婚后的生活好像并没有什么改变。
林知安照常画画,苏佋一般呆在自己的房间。
今天是十一月三号,手机震了一下,跳出一个提醒事项。
林知安放下画笔,扫了一眼。
从大三那年存够一百万开始她每年都会往青少年慈善基金会转钱,用于希望小学的捐赠。能拿到这笔钱的有的是留守儿童,有的是有精神疾病的小孩。
她只是轻微社恐,却也感觉日常生活会受到影响,更不用说那些病症严重的小朋友。
记得她大一时有一节在阶梯教室上的大课,那天她为了多画一会儿结果出门晚了几分钟,等赶到教室,里面已经开始上课了。
明明从后门进不会有人注意到她,可是她就不敢,一个人拿着书本坐在教室外面坐了一个小时,把第一节课旷掉了。
精神上的疾病比生理上的疾病隐藏得要深,也难以让人理解。
所以在林知安接触过慈善机构的人之后,就决定在自己有能力的情况下帮助这些小朋友。
她打开支付宝,输入对方银行卡账号,反复核对正确后转了十万,标明捐赠款。
很快,微信跳出一条信息。
慈善基金徐宜刚才收到林老师的善款了,谢谢谢谢,像您这么年轻又这么支持慈善事业的真的不多,我们同事和工作人员都非常感谢您。
林知安不客气。
徐宜除了夸赞外还问林知安最近生活怎么样,生活顺不顺利。
林知安都耐心作答。
等到对话结束林知安准备重新开始工作时,她突然感觉全身一凉。
她卡里还有多少钱来着
前几天查好像是十三万还是十四万,那今天这一笔转出去
天呐
林知安捂住脸无声哀嚎。
她能不要脸地把这十万要回来吗
林知安沉默了一阵,开始动起脑筋,两个月前她网购了一块新帝手绘屏,当时的价格是两万五。
她对别的没有什么需求,但对待画画工具会比较苛刻,有看到新出的更好的手绘板,只要在能力范围内都会买一款试试。
所以即使出掉最贵的那块也还有别的可以用。
她忍痛拆掉了外面的保护套,来回抚摸了几秒,打开手机给它拍照。
房间里光线不太好,她抱着手绘屏走了出去。
路路看到她后尾巴摇得很欢快,仰着头嗷嗷叫了两声。
那天打完疫苗,医生告诉她路路应该是只串串,串的比熊和金毛。
林知安觉得也是,路路个头不大,耳朵时常耷拉着,像极了缩小版金毛。
她蹲下去摸了摸路路的脑袋,委屈巴巴道“崽崽啊,妈妈要卖二手养你了。”
“什么卖二手”
林知安被突然出现的苏佋吓了一跳,转过身,看到男人白色衬衫领口微敞,清晰的露出喉结和锁骨。禁欲矜冷的人解开纽扣时是最性感的样子。
苏佋也不例外。
他手指淌着水,正拿着纸巾不紧不慢地擦着。
像是洗漱完。
林知安想起来上周和他结婚那天,在婚前协议书上夸下海口说女方所得供家庭开支。
没想到这么快就打脸了。
但她不能给苏佋压力,垂下眼,摸了摸怀里的手绘屏,“就是,我看家里太多画画用的了,想出掉一些。”
苏佋扫了一眼,轻笑道“知安你知不知道你撒谎的时候嘴巴会抿起来,眼睛往下看”
林知安被看穿后太阳穴一跳一跳的,有点尴尬。
苏佋拉开一把椅子,长指在上面点了点,温柔地看着她,问“聊聊吗”
这种感觉像被老师叫走谈话。
林知安抱着手绘板乖乖巧巧地走过去,坐下。
“除了蘅市,还有这里,知安还在哪里生活过么”苏佋食指和拇指张开慵懒地托着侧脸,目光平和地注视着她。
林知安把手绘板放平,摇摇头,“我大学在开清市读的,和蘅市也很近,基本没在别的地方呆过。”
苏佋仿佛随口一提,“有想过去北港吗”
北港城市发达,交通便利,什么都好,就是房价物价高得离谱。
如果她还有那三百万存款或许会考虑在北港安家,毕竟许多出版社和活动都在那边。
她眼神单纯,一望就透。
苏佋收起手坐直身子,了然地弯了弯眼,“好了,知安不用回答我了,我知道你的答案了。”
“嗯”林知安有点莫名其妙。
苏佋略有深意地瞥向手绘屏,“这个你不用卖,我们还没穷到靠卖二手生活。”
林知安“”
苏佋虽然让她别卖,但是林知安还是把她挂到了某鱼上。
她的手绘屏很新,价格也不算贵,挂出去不到十分钟就有五六个人问价。
有一个很巧,说就在隔壁城市,可以亲自过来拿,顺便付款。
到约定的时间后,林知安给她发了个定位,就在镇中心巍峨耸立的古人雕塑旁。
来人是个年轻女生,看着也不过高中毕业,披着头发,看到林知安就笑着挥了挥手。
很开朗。
面对陌生人林知安还是有点拘谨,试探性问“小仙”
小仙是她的网名。
小仙点点头,“是我是我。”
林知安有点不舍地把手绘屏递过去,“你检查一下有没有不好的地方。”
小仙随便看了一下,“看你发的照片我就觉得很用心,不用特地检查。”
林知安拿出手机,“支付宝还是微信”
“都行。”
小仙是个自来熟,看着林知安好奇问道“你头像是你自己画的吗和我喜欢的一个大佬画风好像。”
林知安点开支付宝二维码轻轻“嗯”了声。
小仙“那你怎么要把手绘屏卖了呀多可惜。”
林知安抿了抿唇,“我家里还有别的。”
“生活所迫,懂了懂了。”小仙笑嘻嘻地把钱转过去,“我喜欢的那个大佬叫灵芝,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你是不是模仿她的风格画的”
林知安手一顿,垂下眼,“算是吧。”
“你别说,你模仿得还挺像的,色彩运用精巧,画风也细腻,但比我女神还是差了那么一丢丢。”小仙比了一个小指甲盖的手势,一脸向往地继续说,“等我攒够了钱我一定要去和她约稿。”
林知安乖巧地点点头,小声鼓励“加油。”
不过她此时心里想的却是
快快快,快来找我约稿,单人双人人设插图我都画
原来贫穷真的能使人疯狂。
“好了,那我先走了哦。”
小仙转完账朝林知安挥挥手。
路上经过超市时,林知安进去买了袋狗粮和七七八八的生活用品。
等她吭哧吭哧把东西提回家的时候,忽然愣住了
朴素清新的水泥路中间停了四辆黑色轿车,满满当当堵住了门口的位置。就好像是几颗钻石掉进了灰扑扑的泥土里,显眼且格格不入。
除去后面的那三辆黑色奔驰,最前面是辆加长款,车头正中央张开的小翅膀标志彰显尊贵的出身。
怎么感觉像是高利贷来催债似的。
林知安看到从车上下来的西装精英浑身一僵。
难道苏佋真欠了什么人钱么
她低下头,尽量缩小存在感,不走正门,试图从栏杆缝隙跨过去。
可是她一动,那群黑西装就走了过来。
林知安怯怯地往后退,仰头朝窗户那边喊,“苏苏佋你在吗”
黑西装表情一丝不苟,完全没有因为她的后退而停下脚步。
想象中的捆绑没有来临,他们腰一弯,一人一只手把她提着的东西拎走了。
林知安“”
林知安既没有勇气去抢回来,又不知道他们拿这个有什么用,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愣愣定在原地。
没过一会儿,背后传来淡淡一句“你们吓着她了。”
“对不起夫人。”为首那位恭敬地冲她鞠了一躬。
林知安“”
她只是出去换个二手,怎么感觉天都变了。
她转过身,看着苏佋唇角含笑不紧不慢地朝她走过来。
他的衣服好像是初见时那件,只不过少了可怖的血迹。
白衬衫,黑西裤,同样的矜贵熨帖,令人觉得遥不可及。
他搭上她的腰,低头对她温柔轻语,“安安,我们是时候该回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林突然暴富知安当事人就是很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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