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1、温柔
作品:《独占温柔》 姐姐那天晚上久久难以入眠, 原因无他,无论睁眼闭眼,满脑子都是青年那张俊俏得过了头的脸, 他口吻幽幽, 不像是在开玩笑, 他说
“我单不单身, 难道不是看姐姐你”
无论字句还是眉眼动作,无一不透着邪性与勾引。
长夜漫漫,姐姐突然觉得一阵寂寥和空虚感。
辗转反侧间, 睡意被彻底消磨殆尽。
睡不着, 于是干脆打开床头灯坐起来。
视线落在卧室四周,新家的卧室不算大,跟之前的高档小区相比明显不是一个档次,但是不久前贺先生又帮她安置好了一系列物品香薰, 床头灯, 落地镜,纱帘, 梳妆台所有的东西都是朝着她的喜好来的。
卧室虽小,却无比温馨。
青年的体贴无微不至, 深入人心。
颔首间,又是一阵无言。
姐姐忽然很想见他一面。
不知道贺先生现在,在做些什么
双臂渐渐抱住她自己单薄伶仃的肩膀,这个时候,如果能有人来陪陪她该多好。
而此时此刻在名鼎大楼中,总裁办公室里的贺驰亦同样没睡。
他身前桌面上摆着几张照片,以及林恒不久前刚传来的合同书。钢笔盖子打开又闭上,再打开, 动作如此反复。
表情谈不上喜怒,单腿跷在软凳上,身体打着转 ,最后整个人仰倒在椅子里,眼睛盯着天花板。
久久最后那笔帽还是啪嗒一声盖上了。
他没签那份合同书。
桌面上陈列着照片,上面的内容是老爷子近期的行动轨迹,大大小小的动静他一清二楚,只是贺驰亦似乎不着急与他彻底决裂宣战。
决裂么确实没什么必要,只要他安分守己,那些他曾经做过的事儿,他可以考虑先缓一缓。
但前提是,安分守己。
一瞬间眼神变得锋利。
看了眼时间,不早了。
封悦悦那小丫头傍晚的时候吃饱喝足,现在已经在隔壁临时给她搭的公主窝睡着了,打着小呼噜,没个睡样。
邹姨适时走进来问需不需要帮他提前备车回家。
贺某人坐在老板椅中,敛眉静默了一会儿,像是在考虑什么事情。
片刻后,他做好了决定,起身拿起外套,笑着冲邹姨摆摆手“不用,您早点儿休息吧,我自己来就好。”
走之前还不忘回头嘱咐一句“对了,那小丫头有起床气,明儿周一,您温和些叫她起床。”
“好,您晚上注意安全。”一丝不苟的女士冲他鞠躬。
贺驰亦对她礼貌恭敬地点点头,之后就火速从公司大楼离开。
入了夜,街道边缘霓虹灯璀璨。
贺驰亦车库里的车子众多,但大多是些大座驾suv,放眼圈内懂车玩车的阔少,就不得不提及骆征。而贺驰亦跟骆征近乎是截然不同的品味。
骆征喜欢紧凑车型,追求的是速度,而贺驰亦喜欢买空间大的车子,为的是能让坐他车子的人觉得安心舒适。
这其实与他平日里表露出来的雷厉作风相当不搭,不过可以窥知一二的是,他骨子里相当纯情,无比期望能有一个家。
从前姐姐陪阿征出门的时候,没少因为开车速度太快而心跳砰砰,可是自从和贺驰亦走的近了,这样的感觉几乎从未有过,只有源源不断的安心感。
从公司出来,贺驰亦行驶的方向不是别处,正是姐姐新家。
夜色浓重,他整个人隐没在车身的漆黑地带,路过一个经停口,他突然又降下车速,停靠在路边。
低头摸出烟盒,抽出一根软中华的烟点燃。
烟雾缭绕,他短暂的闭了一会眼。
他在权衡,在纠结。
现在去,会不会吵到女人休息
可是再睁开眼,望见天边忽然出现的皎洁月色。
他又猛地想起来那夜,女人在他身下,同样的水光潋滟,他笑骂一声操。
真是没治了,掐了烟,他扭动方向盘,一脚油门踩下去还是决定去见见姐姐。
哪怕他们才分开不到四小时。
他就是想见她一面。
卧室里床头灯葳蕤,光线昏昏暗暗。
姐姐刚刚抱住自己伶仃的肩头,忽然手机在一旁震动了下。
屏幕由黑折射出亮光,她正疑惑这么晚谁会联系自己,可是下一秒看清消息内容,姐姐直直瞪大了眼,猛地从床上下来
手机屏幕里赫然入目的是备注贺先生发来的消息。
姐姐,睡了没
是这样,我人就在门外,姐姐
由于姐姐太着急,下床后鞋子怎么都套不进,费了好半天劲,耽搁了不少时间。
穿鞋子耽误的功夫,贺驰亦以为姐姐已经睡下了,他扑了个空。
姐姐既然睡了,那我就走了。
晚安。
就在贺驰亦发完晚安二字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身后的门被猛地打开
只见姐姐穿着蕾丝边的睡衣,站在门口,正大口喘息着。
原来她没有睡,甚至还因为赶不及,生怕他离开而这样匆忙紧迫地追出来。
贺驰亦脚步一顿,那时他正背对着姐姐,无人知晓那一刻,他唇角的笑意,异常明显的弧度,堪比盛夏的骄阳耀眼。
他微微抬头,双手握拳,慢慢转过身去。
笑意在眼底,整个人近乎抵着门框边缘。
“姐姐。”他唤。
眉眼周正,时不时邪气倾泻。
因为这声酥酥麻麻的叫喊,使得秦姐姐心里一动,她鬼使神差伸出手扯着他的袖子,一点点将他拉进屋内
贺驰亦笑着心甘情愿被牵引,门被带上。
屋里安安静静,孤男寡女。
贺驰亦看着个头只平到自己胸口往上一点点的女人,娇软美丽,不可方物,忽然觉得久违。
“姐姐怎么还不睡。”他问,唇边笑意清浅。
姐姐先是定定看了他一眼,然后将头低下去,嗫嚅了会儿“睡不着。”
“想我想的”贺驰亦眼底幽微,笑意不减。
“”
姐姐最是不会说谎 ,不会掩饰,见她听见这句明显是玩笑的话后,没有反驳而是真的露出宛若被猜中的神情,贺驰亦心里巨浪滔天。
还真是,想他想成的这个样子。
这还得了
她在想自己,姐姐她夜晚睡不着的是因为他贺驰亦觉得心脏快要兴奋地跳出来。
姐姐身上的睡衣也是不久前新买的,她之前家用的东西几乎全扔了。
现在穿的睡衣,薄薄蕾丝款,将姐姐的身体线条完全勾勒出来,呼之欲出的美。
贺驰亦的喉结上下翻滚,眼神汹涌着点滴暗色。
为了让自己尽可能不要吓到她。
“我有点困,”
“能借姐姐的浴室,方便洗个澡么”他松了松领带,将话题带到别处。
领口大开,露出脖颈处一大片勾人的肌理。
姐姐的脸很红,磕磕巴巴地说好,
“你先等会。”
说完转身就去帮他放洗澡水。
看着女人逃也似的动作,又不会吃了她,贺驰亦失笑。
姐姐正在浴缸里试水温,浴室的门被人从外面缓缓推开了。
贺驰亦光着上肢走进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进浴室里面,上回只是在外面的侧间洗漱。
“”姐姐察觉他走进来,失神了一瞬。
起身差点儿摔。
贺驰亦眼疾手快,搂住姐姐的腰。
盈盈一握。
“小心点儿,”他呵笑一声。
姐姐闹了一个大红脸。
“水,水温正好。”她将头发拢至耳后,想出去。
可贺驰亦径直跨进水池,伸手抓住姐姐的手腕。
姐姐想赶紧出去的步伐被打断。
“我很累,姐姐。”他的声色很沉,眉头微微皱着,整个人坐在小浴缸里,背部抵着浴缸的陶瓷边缘。
“可以,帮帮我么”
他的尾调透着楚楚可怜,让人没法儿拒绝。
帮什么帮洗澡。
这样的境遇其实不应该是第一次,且他已经期待无数次了。
记忆隔得有些久远了,那应该是初见。
从小娇生惯养的骆家二少爷喝得酩酊大醉,包厢里基本上也都醉倒了一片,小少爷将头埋进深夜冒雪前来接他的女人胸口中,那会儿他已经醉的不知道东南西北,毫不避讳,炫耀似的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姐姐,你回去帮我洗澡的浑话来。
贺驰亦承认,那时的他妒忌万分,而今更甚。
“我想姐姐帮我擦擦身体。”
“可以么,姐姐”他在祈求。
“”姐姐看着他,蓦然咬住了唇瓣。
洗完澡,贺驰亦光着上肢坐在沙发。
头发湿漉漉还在滴水,姐姐坐在身后帮他擦头发,忽然,姐姐注意到在他的脊背上,有一块十分突兀难看的疤痕。
椭圆形状的,似乎是年代久远,随着时间淡化很多,不然看起来会更加狰狞触目惊心。
姐姐有些莫名,试着用手指去触碰,隐隐约约又看见伤疤附近,有一些淡化痕迹的狭长印子,就像是用皮鞭和棍子抽打过一样。
不细看的话,其实看不出来。
贺驰亦察觉到姐姐的目光。
他满不在乎地将头扭过去,“姐姐好奇”
她点点头,“嗯,是怎么弄的呀,看上去”
看上去很疼。
贺驰亦盘腿坐,闻言无所谓地转了两下脖子“被烟烫的。”
姐姐一愣“”
似乎对于女人的反应是意料之内。
贺驰亦继续解释说“小时候长的快,伤口也愈合的快,但也抵不住同一个地方被天天用烟卷烫。”
他口吻神情如常,一丁点的不堪都没有,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寻常不过的事情。
小时候受到太多病态的对待,以至于有很长一段时间,他的认知是麻木的,脑子里想的全都是怎么样弄死贺仲庭,也就是贺老爷子。
麻木成长,漠然周遭的一切。
姐姐盯着他脊梁骨上年深日久的陈旧疤痕,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一动,紧接着她做了一件十分出乎意料的举动
她倾身,对着那块伤痕,虔诚地吻了一下。
本该是一具完美至极的身体,骨架肌肉哪儿哪儿都精雕细琢,可是却被这道伤疤给毁了。
贺驰亦感受到这个带着缱绻怜惜之情的吻,他的心在发颤。
姐姐结束这个吻,还没有来得及摆正身体,突然就被他压在身下天旋地转。
上下势陡然换了角色。
青年压在她的正上方,将她的双手单掌握住放置头顶。
女人嘴巴半张,下巴处昂起的弧度脆弱而精致。
她惊呼一声
贺驰亦磨了磨牙,在姐姐耳边一字一顿“我的好姐姐,你,在勾引我吗”
“嗯,姐姐是要玩死我吗”
姐姐似乎已经丧失了语言能力。
噫呜噫呜地装模作样挣扎了两下,很快就不动了。
“是姐姐先开始的,别怪我”
他咬牙,话还没说完,就对着女人秾色的唇瓣,用力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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