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9、109

作品:《掌上明珠

    掌上明珠

    孟归尘身经百战,身上自带杀气,江浩瀚生出恐惧之心,不由自主的想往后退,想逃跑。

    但他不能。

    江浩歌吩咐过的事,他必须做到。

    江浩瀚努力鼓舞着他自己,往前迈了一步,“忠王殿下不承认和先父是兄弟,那也罢了。但王女是我江家的血脉,还请忠王殿下把王女还给江家”

    “你住口”太子大惊喝斥。

    其余的文武官员也纷纷指责,都说江家太过份了。

    明探微是忠王的继女,普天之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江家早不要,晚不要,偏偏在忠王千里迢迢来到京城准备嫁女儿的时候要,在郊迎的时候要,太也无耻。

    孟归尘气笑了,伸出手招了招,示意江浩瀚近前。

    江浩瀚战战兢兢,不敢拒绝,也不敢过去,两条腿沉甸甸的,根本迈不动。

    “架过来。”孟归尘吩咐。

    孟归尘的侍卫摩拳擦掌,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听了这一声,一拥上前,把江浩瀚揪了过来。

    “你方才说的什么”孟归尘居然能平心静气的发问。

    江浩瀚恐惧到了极处,但为了侯爵之位,为了荣华富贵,不得不硬起头皮,“我我我,我说明探微是江家的血脉,请请请,请忠王殿下,还还给江家”

    孟归尘怒而挑眉,一声暴喝,伸手把江浩瀚抓起来,“你满口胡言,本王让你清醒清醒。”

    孟归尘只用一只手,便能把江浩瀚转起来。

    江浩瀚惊骇到了极处,失声尖叫。

    他这叫声挺凄惨的,但现场没几个人同情他,反倒觉得好笑,甚至有直性子的官员出言讥讽,“江浩瀚你叫唤什么你敢当着忠王殿下的面大放厥词,便该想到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忠王殿下千里迢迢来京城给王女送嫁,你个毛头小子一见面便讨要王女,不打你打谁”

    魏王诧异之极,“这人自称是江博儒的儿子,奇哉怪也,江博儒哪来的儿子”

    任王也道“这真是奇怪极了。”

    费王不会撒谎,又被任王吩咐了不许开口,一脸委屈,一言不发。

    藤王心中暗骂。

    魏王和任王装的可真像,好像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一样。京城多了家侯府,而且是和皇家有莫大干系的宣德侯府,他们怎么可能一点风声也听不到

    江浩瀚的叫声越来越凄厉了,藤王顾不得别的,大声疾呼,“忠王殿下请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

    太子既震惊又恼怒,作声不得。

    藤王虽然在为江浩瀚担心,但看到太子这样,心里还是一阵痛快。

    藤王做为庶出皇子,和太子、魏王、齐王相比,待遇实在是相差太远。能给太子造成困扰,对藤王来说,简直比建功立业还高兴。

    藤王要做诸皇子之中反应举止最得体大方的那一个,出面当和事佬,“忠王殿下,您先把人放下,有话好好说”

    孟归尘还真给他面子了,“好,听藤王殿下的,把人放下。”很准确的把江浩瀚扔到了藤王身边。

    江浩瀚头晕站不稳,拉扯着藤王,两个人一起狼狈倒地。

    “江浩瀚你自己倒霉就自己倒霉吧,为什么一定要拉着藤王殿下呢”官员们纷纷指责。

    江浩瀚头晕眼花,想为自己辩解,张开了嘴却想呕吐,于是离他最近的藤王倒了霉。

    “还不赶紧拉下去”一脸恼怒的太子终于开口了。

    侍卫们忙上前拉起了江浩瀚和藤王,“两位请到一旁清洗。”

    江浩瀚和藤王垂头丧气,颜面发地,被侍卫带走了。

    太子余怒未息,“孤却不知,朝中何时多了这么位江侯爷”

    官员们面面相觑。

    方则上的那份奏折,一开始许多人都是当笑话看的,谁知东宫竟会批准了这已经是出人意料了,更出人意料的是,太子殿下竟然不知道这其中大有文章啊

    东宫一位属官走上前,小声禀报了几句话,太子又惊又怒,“竟有此事”

    太子诚挚向孟归尘陪不是,“和这位江侯爷有关之事,孤一定查个清楚明白,给忠王府一个交代。”

    孟归尘方才整治江浩瀚的时候,很是豪放,和太子说话的时候却很客气,“忠王府不需要交代。太子殿下日理万机,些须小事,不必挂怀。”

    孟归尘虽然这么说,太子却不敢掉以轻心,再三表示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江博儒陷害的是隆正帝,给江博儒过继儿子,恢复宣德侯的爵位,隆正帝脸面上能过得去么这件事太子是必需要查的,就算孟归尘真的不在意,隆正帝那里,太子也要自证清白。

    让太子欣慰的是,孟归尘进宫见到隆正帝,并没提起宣德侯府的事。

    孟归尘一个人进宫的,没带家眷。

    隆正帝关切问起,孟归尘只说儿女都还小,长途跋涉都累了,睡得迷迷糊糊的,不好带进宫。隆正帝觉得很可惜,“朕听微儿提起过,小孟谨,小孟许,小孟诺,都是可爱的好孩子。今日无缘,改天再见吧。”

    太子心事重重回到东宫,鼻间闻到一股血腥之气。

    原来是太子妃听说了郊迎时的意外,大为震惊,“江浩瀚的侯爵之位,竟然是太子殿下批准的这不可能一定是有人做了手脚”彻查下来,发现媚儿在奏折下发那天曾进过太子的书房,便抓了媚儿审问。媚儿身子娇弱,禁不得拷打,很快便招认了当天她曾经给太子送过鸡汤,还跟太子撒娇,让太子教她写字。她似乎随手拿过奏折,太子把着她的手,写下一个“准”字。

    太子妃气极,命人杖责,可惜媚儿不经打,没几杖便断了气。

    太子见到的,是媚儿的尸首。

    太子看向太子妃的目光,冷冰冰的,满是失望。

    他还指望着能把事情查清楚,好向他的父皇交代,谁知媚儿已经被太子妃打死了

    太子妃自责,说她太着急了,应该留媚儿一条性命,好到御前申辩说着话,太子妃捧起大肚子,皱紧眉头,太子方才还有些责怪,这时却把一切全抛到脑后,“太子妃你怎么了你一定要平平安安把孩子生下来啊。”

    太子妃更加自责,哭着说她对不起太子。

    太子妃动了胎气,惊动了宣皇后。宣皇后来看望太子妃,听说了媚儿的事,大为不快,“一个恃宠而娇的妾侍罢了,难道为了什么娇儿媚儿,来责怪太子妃”

    太子自然连称不会,宣皇后温言劝慰,命太子和太子妃重归于好。至于江家的事,宣皇后会和隆正帝解释。

    太子一颗心,放下了一大半。

    只要隆正帝那里解释不清楚了,不会怪罪他,他还愁什么

    也不知宣皇后是怎么和隆正帝解释的,隆正帝确实没有发脾气,也没有斥责太子,只是告诉太子,“朕和你父子之亲,你是无心之过,朕可以原谅。但江家的事牵涉到微儿,还有还有明王妃,你最好亲自出面陪个不是。”

    太子唯唯。

    太子去找宣皇后,问明探微的喜好,宣皇后早就准备好了一堆新鲜有趣的小孩玩器,“你把这些带去忠王府。”

    太子哭笑不得,“可是母后,五妹妹已经长大了”

    宣皇后笑道“微儿是长大了,可小孟许小孟诺还是娃娃呢。你带这些去,只要娃娃喜欢,保管微儿也喜欢,微儿的母妃也喜欢。”

    太子长揖,“佩服佩服,还是母后高明。”

    太子到了忠王府,见到孟归尘、明琅、明探微等人,诚恳道歉,“孤一时不察,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惭愧之极。”

    孟归尘和明琅都道“我们是不在意的,太子殿下不必介怀。”

    明探微嫣然,“十年前江浩歌就想重建宣德侯府,有志者事竟成,她真的做到了。她还是有几分本事的,不过太子哥哥,我不喜欢江家,不喜欢江浩歌,以后不想和她打交道,可以么”

    “当然可以。”太子忙道“虽然孤一直不察,恢复了宣德侯府,但江浩歌没有任何封诰,她进不了皇宫,进不了忠王府。”

    太子已经想好了。江浩瀚年纪这么小,虽然顶着个侯爷的头衔,也是个没用的人,不必上朝,不必在隆正帝面前碍眼,送到国子监读书,也就是了。

    江浩瀚只多了一个爵位,既没有实权,也不能上朝,只能在国子监读书,权贵人家就不会和他结交,江浩歌自然也就不能和勋贵之家的女眷来往。江浩歌想和明探微打交道,没有资格。

    “只要江浩歌不来烦我,什么江家,什么宣德侯府,我都不理会的。”明探微大度表态。

    太子不无感激,“五妹妹从小到大,一直这么善解人意。”

    太子提起了一些细节,“她随手拿起一本奏折,让孤教她写字,谁知竟然是方则的奏折”

    孟归尘和明琅笑而不语。

    真这么巧谁信呢

    明探微犹犹豫豫,似乎有话有说,但又说不出口。

    太子鼓励,“五妹妹有话但说无妨。”

    明探微还在犹豫,“太子哥哥可不是一般人,是国之储君,在太子哥哥面前说话,一定要慎重不过六哥告诉过我,说他和太子、魏王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再亲近不过,兄弟之间,一定不能藏着掖着”

    “六弟说得对极了。”太子不禁笑了,“兄弟之间,确实应该坦诚直言。”

    孟归尘和明琅也道“跟太子殿下可不能见外。太子是齐王的亲大哥,长兄如父。”

    被太子和孟归尘、明琅再三劝说,明探微才说出了心里话,“方才太子哥哥说,是那妾侍随手拿起一本奏折,恰巧便是方则的那一本。我觉得吧,这么说,好像有一点点天意如此的意思,传到陛下耳中,陛下未必高兴。”

    “有时候,,比天灾要好。”

    太子呆了片刻。

    明琅嗔怪,“你这孩子懂什么不许胡说了啊。”

    太子不笨,很快便想通了,“多谢五妹妹提醒。五妹妹,愚兄知道该怎么做了。”

    太子轻信了媚儿随手拿起奏折的说法,多多少少有点想要推卸责任的意思。但明探微的话,却让他豁然开朗。媚儿随随便便拿起一本奏折,便能轻轻松松让陷害过隆正帝的宣德侯府重建,这不是和隆正帝作对么这样的所谓天意,太得罪人了。

    明探微闲聊天的口吻,“太子哥哥亲自审问的那位妾侍吧太子哥哥慧眼如炬,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一看便知。”

    太子这才想起来,他并没有亲自审问媚儿。他回到东宫的时候,见到的是媚儿的尸体。

    媚儿的所谓供词,是东宫侍女写下来、媚儿按了手印。

    奏折真是媚儿递给他的么未必啊。

    太子微笑,“大哥是当局者迷,五妹妹替大哥想想,谁最可疑”

    明探微昂昂下巴,得意的不行,“太子哥哥可算是问对人了。这个我最在行”

    孟归尘和明琅失笑,“微儿你在行什么你呀,满身的孩子气。”

    明探微略微沮丧了一下,不过很快又神气起来了,“谁得利最多,谁嫌疑就最大。这件事得利最多的是江浩歌,她谋划了十年的事情终于做成功了,所以她嫌疑最大。她这个人其实是没什么本事的,靠的无非是藤王”

    明探微忽然掩口,后知后觉的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大眼睛滴溜溜的转来转去,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太子都忍不住笑了,“无妨。孤和藤王虽然也是兄弟,但孤愿意听真话。”

    太子虽然愿意听,明探微却不说了,“藤王是我五嫂的娘家妹妹的未来夫君,是亲戚嘛,不能说他。对了太子哥哥,那个妾侍在东宫应该没有敌人吧一个小小妾侍,地位卑下,谁会在意她”

    太子留了心。

    媚儿在东宫也是有敌人的。太子妃看媚儿不顺眼,已经很久了。

    媚儿死了,太子妃大概觉得很痛快吧

    审问媚儿的,正是太子妃。

    太子妃打死媚儿,没有留下活口,究竟是无心,还是有意

    如果太子妃牵涉其中,那就太可怕了。他的枕边人,他的结发妻子,为了发泄私愤,为了除掉一个小小的媚儿,竟然不惜借他的手重建宣德侯府太子妃就不怕因此触怒隆正帝,给太子带来灾祸么

    太子的心,有点凉。

    明探微拿出一块精美玉雕,“这是只幼虎,是不是很好看我准备送给皇太孙的。”

    罕见的和田黄玉,晶莹剔透,柔和如脂,黄色似金,雕出来的幼虎既威风凛凛,又憨态可掬。

    “多谢。”太子声音低沉。

    他的儿子就要出生了。

    这孩子属虎。

    藤王、江浩歌,一定跟这件事情有关。

    太子妃,很可能也和这件事情有关。

    太子心疼未出世的孩儿,对太子妃还是那么的温柔体贴,对藤王和江浩歌就毫不客气了。

    为宣德侯府上书的方则,被太子找了借口,连贬数级,贬出京城。

    太子的态度很明确了。

    本就门庭冷落的宣德侯府更是雪上加霜,江浩歌只能躲在破败的侯府之中,根本不敢出门。

    藤王既将成亲,新娘又是明家的亲戚,太子不便对藤王出手,把气全撒到了藤王的母亲韩妃身上。

    宫中起了流言,说韩妃属猴,狮和虎属相相克,为了即将出世的皇太孙,韩妃不宜在宫中居住。

    流言传到宣皇后耳中,宣皇后当然是向着自己亲孙子的,命韩妃到皇家寺庙宝丰寺暂住。

    韩妃委屈,韩妃不情愿,韩妃到隆正帝面前告状,可隆正帝一点也不向着她,“为了虎崽,你连这点辛苦都受不了么”

    还没出世的皇太孙,已经是隆正帝口中的“虎崽”了。

    韩妃不敢多说,含着一包眼泪,去了宝丰寺。

    主持吩咐下来,只允许韩妃带两名侍女。两名侍女怎么能伺候得了养尊处优的韩妃韩妃不只没有足够的人服侍,还要念经、茹素,叫苦不迭。

    藤王来探望韩妃,韩妃诉苦,“没想到你的婚礼,母妃竟然不能参加。”

    韩妃泪流满面,藤王掩面,不忍观看。

    藤王知道,是他把韩妃害成这样的。

    宣德侯府的事,太子一定知道了什么,才会这么针对韩妃。

    “我到底哪里得罪东宫了”韩妃苦恼不已,“东宫忽然说什么属相相克,分明就是冲着我来的。”

    藤王跪在韩妃面前,“母妃,是我害了您。”把宣德侯府的事低声说了说。

    韩妃气得直哆嗦,“说过多少遍了,不许你和江浩歌纠缠不清,你怎么就不听呢你这么做不仅得罪了东宫,还得罪了你父皇,懂不懂若东宫把真相报到你父皇面前,你父皇厌弃了你,给你一个偏僻荒蛮的封地,立即撵你去封地,你怎么办你怎么办”

    藤王不由的心慌,“不会吧孩儿做得很隐秘,东宫不会有证据的”

    “隐秘”韩妃冷笑,“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藤王更心慌了。

    他也顾不得安慰韩妃,急匆匆回城,找到江浩歌商议对策。

    江浩歌正在宣德侯府和江博雅吵架。

    这爵位是还回来了,侯府也还回来了,可这侯府荒废了十年,破败得不像样子,要想修复到当年的光景,不知得花多少黄金白银。江浩歌哪里有

    宣德侯府不只破败,而且门前冷落车马稀,根本没有达官贵人前来拜访。

    并不是爵位恢复了、侯府赏还了,世人便会趋之若鹜,争相前来结交。宣德侯江浩瀚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连朝都上不了,只能在国子监读书。这种徒有头衔没有实权的侯爷,谁来理会

    江浩歌便想让江博雅拿出体己银子,先把主院整理得像样子些,至少能住下江浩歌、江博雅、江浩瀚三个主子。江博雅气呼呼的,“本指望着回侯府享福,谁知还要我贴银子不行。我只剩养老的银钱了,谁都不许动。”

    江浩歌气江博雅不识大体,有点口不择言了,“若是刑涛来要,你也不给”

    江博雅面红耳赤,“湄湄,你一直觉得我和刑涛的事丢人。可你也不想想,咱俩两个女子,没脚蟹一般,这些年来若不是刑涛支撑门户,不知被人欺负成什么样子了”

    江浩歌忍气吞声,“姑姑,咱们不说这些了。重建侯府是我的心愿,也是姑姑的心愿,对不对咱们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把这个侯府重新建起来”

    江博雅四处瞅瞅,失望摇头,“不,我不拿钱。湄湄,不管你如何巧舌如簧,总之我就是不拿钱。”

    江博雅摸摸自己的脸,“我快四十岁啦。湄湄,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便会知道,手里有什么便想握紧什么,断断不会松手的。”

    年轻时候,以为自己还有将来,以为自己很有本事。人到中年,知道自己就这么点本事了,要把手里的东西握得紧紧的,一定不能失去。

    “姑姑,你能不能有点远见”江浩歌急了。

    “湄湄,你能不能有点良心。”江博雅翻脸了,“姑姑这点棺材本,你也不肯放过”

    身处逆境,姑侄俩都有些失态了。

    看到藤王,姑侄俩都很不好意思。

    江博雅胡乱找个借口,走了,江浩歌掩面而泣,“让殿下看笑话了。”

    藤王最看不得江浩歌伤心落泪,当即拍胸脯表示,他要把私房银钱拿出来,资助江家。

    “真的么”江浩歌又惊又喜。

    意中人崇拜仰慕的目光,让藤王热血沸腾,“当然是真的。”

    藤王当着江浩歌的面吹了牛,但他回藤王府拿银子,因为数目太大,被王府长史拦下询问原由。藤王吱吱唔唔不肯说实话,长史便不许他拿。

    长史焦雷是隆正帝亲自指派的,藤王不敢和焦长史闹僵,只好就这么算了。

    藤王没拿到钱,就没脸去见江浩歌。可怜江浩歌伸长了脖子等啊等啊,也没等到藤王。

    任王张郣的王妃姓栗,是栗妃的娘家侄女,两个也算是青梅竹马,栗妃求到隆正帝面前,隆正帝慨然应允。

    费王张郐虽然憨憨的,却一向喜欢美女。栗妃便在亲戚家的妙龄少女之中挑选出一位名唤月如眉的姑娘,人如其名,当真是月眉星眼,雪肤花貌。隆正帝问了张郐,张郐没意见,这门婚事就定下来了。

    任王,费王,藤王,相继成亲。

    本该和宣捷一起回京的齐王,却迟迟没有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终章应该到后天了。

    谢谢大家,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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