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69、第169章

作品:《美人与权臣

    一月后。

    刘暡, 冯应年勾结胡图谋造反,刺杀朝廷命官,罪证确凿, 崇文帝龙颜大怒, 传出圣旨, 将刘暡凌迟处死,冯应年开棺戮尸。

    柳阁老擅专朝政十载, 既得崇文帝宠幸, 党羽又遍布朝野, 此次虽牵连其中, 终却只是定了收受贿赂一项罪名,崇文帝令其告老还乡,算是给了百官一交代。

    柳阁老下台后,吴尚书吴璥任内阁首辅, 三月后,沈墨加吏部尚书一职, 后亦入了阁, 没久,沈墨坐上了次辅之位, 内阁之中, 地位仅次于首辅,渐渐地,朝中再起风云,新的两股势力明争暗斗。

    期间有言官上折弹劾柳阁老纵子行凶, 任由其子欺压鱼肉百姓,霸占民田,随即各种弹劾柳阁老的奏折如雪片般纷纷而来, 崇文帝动怒,下旨彻查,此时柳阁老的党羽被贬的被贬,罢官的罢官,犹如一盘散沙,无再敢为其开脱

    沈府。

    这一日,沈墨难得有片刻空闲。

    近日酷暑逼,外头有一丝风也没有,蝉声不断,十分扰,沈墨将自在了房中,却不觉闷热。

    自与玉分别,算来已有五月,从凛凛寒冬到如今的炎炎夏日。

    那日,玉坠崖,沈墨与众在崖底下找了足足五日,几乎将所有地方都搜边了,都没有找到玉的踪迹。许子阶等劝他说玉死了,就算找到了也只是一具尸首,沈墨并不相信,不愿意听他的话。

    再之后,他不得不继续带领众回了京,他身受皇命,若迟迟不归,众会被他拖累。

    回京复命后,沈墨一度想放弃一切去寻找玉,然而一想到玉是为了帮他拿回密信才坠崖,沈墨便犹豫了,他不辜负她的意,况且他的敌还没有得到惩罚,他又怎收手。

    这几月来,沈墨一边在朝中斗争,一边派去寻找玉,可是却依旧没有找到她。

    这房间,是沈墨为玉准备的房间,里面放满了她的东西,这都是他让林立去红袖坊要来的。听林立说,红袖坊在清音的管理下,大有名声,等玉回来,她一定会很欣慰。

    沈墨手轻轻抚过妆台面,这是玉曾经用过的妆台,她曾经无数次坐在这妆台前梳理头发,描眉画面。

    沈墨目光落向镜中,恍惚间,他在里面看到了魂牵梦绕的倩影。

    沈墨唇角不由噙着柔情的笑,眼睛却渐渐变得迷蒙,她到底去哪里了他好想她啊

    门声突然响起,镜中的影瞬间消失不,沈墨顿时沉了脸,眉宇间凝满了寒霜。

    “进。”半晌,外面的林立才听到沈墨的声音。

    林立一进门,到沈墨面无表情地端坐在桌前的椅子上,似乎并不怎么高兴的样子,林立知晓原因,变得加小翼翼起来。

    他恭敬行了一礼,随后“大。”

    “何事”沈墨看向他,目光如寒星。

    林立知晓玉的死对沈墨打击很大,沈墨始终不相信玉真的死了,而林立等也识趣的不再提玉已经死了的事。

    沈墨虽然没有在任何面前露出悲伤的脸色,但这段时间来,林立也没有他笑过。

    他家大一向是温文尔雅,待亲和的,但如今底下的都怕他,做事小翼翼,生怕出一丝错。

    “回禀大,柳文求。”林立,言罢不由自主地抬眸看了沈墨一眼。

    柳文即柳文琼,乃柳稷山的女儿,他家大曾与柳文交好,但知晓她是女儿身之后就没有过往来了,柳稷山曾想把女儿嫁给他家大,但他家大没同意。这是林立所知晓的。因她此次前来,是男装打扮,林立便称呼她为柳文。她此次前来,想必是为了她父亲和兄长的事。

    沈墨修眉一蹙,墨眸中闪现一抹厉光。

    尽管林立在沈墨身边待了许年,但看到他这样的神色,还是忍不住有些犯怵,沈墨这眼神看起来真像是要杀的眼神。

    “不,让她后不必再来了。”沈墨疾言厉色。

    林立愕然,他为沈墨至少会给柳文琼一点面子她一面,却没想到他如此干脆的拒绝。

    “是。”林立敛去眸中的异色,缓缓退出了房间。

    屋内重新回归寂静,沈墨眉萃寒冰,放在桌上的手渐渐握紧。

    那日刺杀他的皆为死士,唯一留下的一活口也自尽而亡,他没有证据证明是谁派来的,但沈墨知肚明,那些是柳稷山派来的。

    他要让他付出惨痛代价,要让他尝到丧子的痛苦。然就算如此,也无法弥补他的丧妻之痛

    丧妻

    沈墨浑身一颤,这两字瞬间刺破他的所有希望,仿佛被活生生的撕裂开来,鲜血流出,令他瞬间悲痛不已。

    不沈墨身子微微地佝偻下去,他坚信,玉还活着。

    半月后,经大理寺彻查,言官弹劾柳稷山之子柳文杰纵子行凶,霸占民田,鱼肉百姓等皆为事实,崇文帝传下圣旨,将柳文杰处斩。柳稷山被削为平民,其家产全部查抄归官,泄公愤。

    九月初九,重阳节,首辅吴璥在府中举办赏菊宴,邀请一众官员,唯独未请沈墨。宴会过半,京兆府尹萧成邀请几名去花园散步醒酒,不小将随身玉佩落入一口枯井中,萧成立即派手下下枯井中找回玉佩,随后手下意外的发现枯井中的几具女尸,众面面相觑,吴璥听闻消息大惊失色,匆忙赶去,然众目睽睽之下,他已无话可辨。

    萧成将女尸带回衙门,并上告朝廷,崇文帝动怒,下旨彻查,当夜,萧成乘坐一顶不起眼的轿子悄然去了沈府。次日,衙门贴出认领告示,有一瘸腿男寻到衙门,认出其中一具女尸,是他的妹妹湘月,正对了当初翠娇与玉说的那件事。

    萧成查清那些女子的确是被吴璥所害,龙颜大怒,只是此事涉及当今首辅,恐伤了朝廷颜面,崇文帝下旨不得将此事公之于众,只是罢了吴璥的官职。

    吴璥下台之后,沈墨无意外的坐上首辅之位,成为有史来年轻的首辅,年仅二十五岁。

    时光如梭,一晃过了两年,阳春三月,百花齐放。

    京城又掀起了踏春狂潮,城里城外皆热闹得很。

    这春花春草对于这些城里才会有吸引力吧,自城郊进城,她一路游一路逛,看间百态。这是深山老林无有的繁华。

    她深吸口气,感受到的是烟火气息,这才是间啊,她只觉得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爽畅快。

    正午的阳很猛,怕晒伤肌肤,她撑着一把天青色的油纸伞,伞微微一抬高,露出一张年轻女子的脸,虽不施粉黛,却难掩娇美动之色,秀发高束,并未结髻,着一袭绯红窄衣长裙,紧致的腰带勾勒出纤细腰肢。

    她的另一手中拿着剑,看起来像是行走江湖的侠女。

    一拿着剑,撑着伞挡阳光的美丽女子,惹得路纷纷投去好奇的目光,然而当事却毫不在意。

    站立在一街前,她抬头仰望,只一块巨大牌匾,上刻着“贵街”三笔走龙蛇的大字。

    一听这名字就很派头,她红唇微扬,走了进去,只建筑鳞次栉比,店铺林立,门面既华丽又气派,路上来往的行不。

    路旁绿树成荫,画桥流水,映着正午的日光,流光溢彩。

    天香酒楼,就是这里了。

    她收起了伞,进入酒楼,在二楼找了靠窗的雅座,将长剑和油纸伞放下,便有伙计前来端茶倒水。

    “姑娘一”是一貌美动的女子,伙计脸上笑嘻嘻的,十分的热情。

    “还有一未到,不过不必管他。给我倒杯茶,姑娘我渴死了。”她笑盈盈。

    伙计有些惊讶她的豪爽举动,不过看到桌上的剑内也就不奇怪了,于是笑容可掬地帮她倒了茶。

    一杯茶入腹,浑身清爽,“谢”她,随即要了几样酒菜,她等的还没来,不过她准备填饱自的肚子再说。

    “近可有找李钰喝过酒”对面两名男子一边喝酒一边闲聊起来,说过的声音不大,但因为座位比较近的缘故,她这边够听得他说话,她抬眸看了眼,那两年纪大约三十岁左右的样子,衣服华美,一看就知这两非富即贵,她不怎么在意,继续吃自的东西。

    “李钰刚坐上国子监祭酒的位置,还兼任了吏部侍郎一职,如今可是大忙了,哪有这闲空出来喝酒”另一着蓝衣的男回,语气竟有些酸溜溜的。

    “这李钰本是寒家子,资历尚浅,年纪又轻,与我出身资历哪点不比他强不想如今他竟比我混得还好。”紫衣男子感慨。

    “谁让他的恩师是沈首辅呢,沈首辅当年任翰林院掌院时就对他十分看重”

    听闻翰林院掌院几字,女子莫名地咯噔一下,她不由竖耳倾听起来。

    “皇上尚幼不治国,沈首辅独揽大权,要谁升迁不是一句话的事如今这天下仿佛都快成他沈家的了。”后一句话,蓝衣男子压低了声音。

    “祸从口出,小谨慎一些。”紫衣男子连忙提醒。

    “这话也就我知晓,不说,我不说谁会知晓。”蓝衣男子,却不知他这些话已经全部进入了别的耳中。

    谁让她耳朵异常灵敏呢。

    紫衣男子也打开了话匣子,禁不住好奇起那位沈首辅私底下的生活,“话说回来,说这沈首辅到底娶没娶妻我是听闻他娶了,可根本没过其妻子,他本对此事也一直避而不谈,这真是一件奇事。”

    蓝衣男子“我怀疑他根本没娶。说是不是真如传言那般,他其实与后娘娘有着不清不楚的系”

    谈起那位沈首辅的私生活,两似乎都有些兴奋激动。

    也不知在激动什么

    “我也猜没娶。”紫衣男子点点头,“这沈首辅生得俊美,又有权势,哪女了够不动沈首辅常常去皇上,想必也会到后娘娘,两一未娶妻,一年轻守寡,一来二去很容易就对上了眼”

    听闻那两男的对话,她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想不到她刚刚来京城,就听到这种传言,年轻首辅与年轻后的艳事,真是刺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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