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 86

作品:《蝶屋boss参上

    不管内心再怎么认为让伊之助去执行潜伏任务就是大灾难,在病房已经人去楼空的现在我能做的就只有等待和祈祷他们能够平安归来了。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已经足够我把炭治郎兄妹还有善逸都放在了心上。仍旧处在成长期的少年却早已经肩负上了这么沉重的命运, 是这个鬼魅横行时代最让我不喜的地方。可我却无力改变。

    因为如果不去战斗的话只可能更糟。

    也许在这万千世界我所不知道的平行世界里他们能够卸下重担仅仅以普通少年的身份去体验普通少年的生活, 坐进明亮舒适的课堂而不是挥舞着冷兵器为了自己和他人踏着血海战斗。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就好了。

    伊之助不在的蝴蝶屋莫名冷清了起来。这让我不由自主开始回忆之前与他相处时的点点滴滴。

    我们是彼此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存在。可是我到现在为止都一直瞒着他一件事情。

    关于琴叶的死。他的弑母仇人的身份。

    我一点都不想在伊之助面前谈起童磨。因为我能想象到伊之助到底会有多么憎恨那只鬼。

    他有多么爱我和琴叶,最后就会有多么憎恨童磨。

    我不希望仇恨毁掉伊之助的理智。在我眼里他大概永远都是当初那个总喜欢赌气闹别扭, 不顺着他来就能闹翻天的孩子。他应该保持这种赤子心不被任何负面情绪侵蚀掉。

    但我最近开始动摇了。

    频繁的战斗与任务让我清楚的意识到伊之助在长大。他从一个划伤了手指都会围着我大吵大闹的孩童长成了就算重伤在床依旧精神饱满安分不下来的少年。他开始面临各种各样的考验, 开始学着思考学着如何与他人交往, 学着怎样为了完成任务克制自己的脾气去潜入。

    学着成长。

    也许琴叶的死亡实在是对我和伊之助造成了太大的伤害, 使得我潜意识里伊之助就一直是个被命运刺得遍体鳞伤的孩子。可是有一天这个孩子脱离了我的保护并不再需要我的保护,向着更广阔的世界飞奔而去。

    只能望着他的背影的我开始思考他是否已经有了得知真相的权利。

    毕竟我不可能瞒着伊之助一辈子。

    杏寿郎也觉得我应该早日告诉伊之助当年的事情。就像他所说的一样,伊之助作为当事人同时也是受害者,完全有权利知晓自己弑母仇人到底是谁。就算我担心伊之助的脾气和性格会使他在知道真相以后失去理智,这也不是我向伊之助隐瞒真相的理由。

    他应该知道这些事情。

    就在我为这件事纠结不已的时候, 从隐那边传来了关于支援音柱宇髓先生的消息。心系伊之助他们的我当即睡意全失从床上爬了起来, 迅速穿好衣服整理好必备品后便火速往书信里给的花街位置赶去。

    中途碰上的伊黑先生也是一副着急的模样,卷在他脖子上的白蛇涂着蛇信,发出的声响淹没在了风声里。

    近距离接触后我其实很清楚伊黑先生虽然看上去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实际上非常关心同伴。不仅对蜜璃嘘寒问暖书信来往,还在忙碌的任务里抽空去看望了正在养伤的杏寿郎。因此他现在关心同伴的紧张模样我一点都不奇怪。

    时间紧迫我和伊黑先生都顾不上寒暄,只是点了下头便继续赶路。踏上房屋尽毁一片废墟的花街后我便心头一凉。不过身体先大脑一部擅自行动起来, 我和伊黑先生开始在废墟里寻找宇髓先生和伊之助他们的身影。

    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由于受到剧烈冲击我已经记不太清了。

    我应该是先给伤势惨重的宇髓先生做了应急处理后将他交给了随后赶到的隐成员们。然后我亲眼目睹到了伊之助他们的惨状。

    刺鼻的血腥味还没有从这片废墟中消散。他们混合着花街特有的脂粉香气、楼房倒塌后溅起的灰尘、恶鬼活动留下的特殊气味变作了快要令我窒息的一种恐惧。

    明明已经几近天明。阳光却无法彻底照亮这个被黑暗笼罩了太长时间的地带。不久之前还活蹦乱跳嬉笑打闹的少年们瘫倒在废墟中。身上厚重的血腥味使得我竟一时之间完全分辨不出来他们到底伤到了哪里。

    我应该是一边流泪一遍救起他们的吧

    我不太记得了。因为那个时候我的大脑似乎已经变成了浆糊,除了按照身体本能去处理伤口安排队员检查伤亡以外我根本没有办法去思考。

    我满心满眼只有浑身失血暂时失去了意识的伊之助。

    明明我应该庆幸自己身为医生可以尽全力来救助他们,肯定可以花上时间再让他们变回前几天的模样。可我在那个时间点却莫名的恨上了自己医生的身份。

    如果不是医生,我就不用知道他们的伤知道得这么具体了。光是想想我就能大致猜到他们受伤时该会有多么痛苦。

    是的没错, 伤口确实总有一天会愈合。而我自己也会倾尽全力去救治他们。可受伤时的疼痛根本没有可能愈合,只会沉入他们的记忆里变得愈发刻骨铭心。

    装着弥豆子的箱子有点重,所以最后我婉拒了想要帮忙的隐成员,自己上阵把她背回来了。如果不是猜到她现在应该正在睡觉,我也许会当场找个阴暗处打开箱子查看弥豆子的情况。

    这真是个糟糕的夜晚。血腥味就如同黏连在了我的身体上一般挥之不去。我怎么都没办法相信几天前还那样嬉闹玩笑的几个人一转眼再次只能昏迷着躺在床上。

    巨大的反差使得我很是痛苦。尤其是知道他们和宇髓先生一起斩杀了上弦之六的堕姬和妓夫太郎以后。这堪称优秀的战绩同时带来了可怕的伤痛,这让我一点都骄傲不起来,也没有办法单纯为他们感到高兴。也许我反而应该庆幸他们还活着

    我本来以为我己经习惯了。

    习惯蝴蝶屋来来往往重伤就医的病人。习惯伊之助在加入鬼杀队以后也成为他们的一员,习惯每次任务后看到遍体鳞伤的伊之助。我真的以为我能够忍受能够体谅能够接受现实的。

    事实证明我高估了我自己的承受能力。

    我怀疑我一路从已经变作废墟的花街哭回了蝴蝶屋。站在我身旁帮忙运输的隐成员递给我了手帕。已经有些恍惚的我应该向他道了谢。

    积压已久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

    我就是舍不得。我和无数个视自己的孩子为生命的家长一样将伊之助也看得那么重。伤在伊之助身上和伤在我身上有什么区别呢甚至比伤在我自己身上痛多了。因为伤害我我可以屏蔽掉自己的痛觉,伤在伊之助身上我却做不到这件事情。

    我向自己强调应该要开心的。因为确定了这次任务成功斩杀上弦之六后大家都很是高兴。但我尝试了一下依旧没能转变自己的心情。

    伊之助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像个乖巧可爱的孩子。因为他要是醒着肯定会对待在病房里什么都不能做发出抗议,他要是睡着绝对会踢被子然后把自己的身体扭出奇怪的姿势。我从来没见过比伊之助睡姿还要糟糕的孩子。

    我不想坐在伊之助床前哭。我不想让他看到我哭。

    我不想让自己的软弱影响伊之助。我当然清楚这次任务是成功的。我当然清楚了。

    我逃回了杏寿郎的病房。他应该是刚刚醒来,也许是被蝴蝶屋来来往往挪动伤员的声响给吵醒了。看到泪流满面的我以后吓了一跳,连这次任务的结果都来不及问就开始柔声安慰我。

    我边哭边把这次的具体事情说给了杏寿郎。听到上弦之六被解决掉以后杏寿郎果然很开心,不过他拿着手帕擦拭我眼泪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我本来已经哭够了。在强迫自己离开伊之助的病房以后我的情绪就稍微缓和平静了下来。可是一看到杏寿郎写满担忧和关心的神情,我心中的委屈就又爆发出来。最后连我自己都已经完全不清楚到底在为谁而哭了。

    杏寿郎搂着我的肩膀,用另一只手替我理了理鬓边的发丝。我将脸埋在他怀里根本不想抬起来,也顾不上自己的眼泪是否会浸湿他的衣服。

    “杏寿郎”长时间的哭泣导致我的声音已经完全嘶哑,我咳了两三声才勉强凑足了足够我叫出他名字的声音。

    杏寿郎马上应了一声。

    “你要答应、我答应我照顾好自己咳咳”我有些喘不过气来,依旧断断续续的说着,“答应我不许再受那么重的伤”

    “我答应你。”

    杏寿郎握住了我的手。他的声音那么沉稳,充满了可信度。于是头脑发昏意识不太清醒的我立即相信了他。

    得到保证后我便松懈下来。深夜奔波的疲劳趁虚而入席卷而来。我困得睁不开眼睛,只能模模糊糊意识到自己似乎被人温柔地放在了床上。

    不想那么多了。反正我肯定是安全的。

    伴着这种想法,我迷迷糊糊沉入意识更加朦胧的状态。

    临睡前似乎谁在我耳边说了句好梦。

    我尝试性动了一下手,果然传来了温暖而熟悉的温度。

    能够遇到杏寿郎,真是太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珊瑚心疼死了却又无可奈何,大哥在她总算能哭出来了

    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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