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不分你我

作品:《亡夫天降宠夫郎

    不分你我

    卢华才刚帮着手下把马车上的东西卸下来,一擡头就看见温墨亭披着大氅一手推开了门,忙迎上去:“王爷,你醒了。”

    “……我弟弟呢?”温墨亭头疼得不行,昨天两人都已经很累了,他还陪着谢修悯胡闹到半夜,现在整个人就像是宿醉一般,没睡够的感觉简直糟透了,不过除了这个,身上倒是没有其他的不适,这让他放心下来——看来谢修悯还没有发现他所隐瞒的事儿。

    “谢公子带人剿匪刚刚回来,这会儿正带着人在田里头看地呢。”卢华之前跟着过去看了一眼,“原来这儿的百姓原本是能够勉强吃饱饭的,只是田地被人抢了去,现在好了,抢地的土匪已经被解决了,村民们也都拿着农具去干活去了。”

    温墨亭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今天倒是没有下雪,只是和昨天一样,寒风不停,吹得温墨亭骨头疼,恰好这个时候谢清恒手上拿着什么东西从外头走了进来,擡首间和爹爹对上视线,谢清恒顿了顿,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一边的卢华,交待他去收好,这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走到了温墨亭面前。

    “他人呢?”温墨亭说话的同时被谢清恒拉着进了屋,后者从行李包袱中找出两件厚衣服给温墨亭穿上,温墨亭见他似乎没听见,又问了一遍,就听谢清恒道:“爹爹,父亲他知道了。”

    温墨亭:“……”

    谢清恒将大氅给他系好,似乎颇为抱歉,温墨亭沉默良久,终是叹了口气道:“罢了,这件事本来就不该瞒着他的,我会亲自去向他说明。”

    谢清恒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毕竟属于他们两个的事情,还需要这两个人自己去解决,他陪着温墨亭再次出了门,却是牵来一匹马:“要去见他吗?他现在正在村子南边,真没想到天寒地冻的这里居然还能种出粮食来。”

    温墨亭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腿——昨天谢修悯似乎发现了他身上新的探索点,在他大..腿上啃了好几口,现在也不知道破皮没有,有些麻麻地疼。

    总而言之,不适合骑马。

    “我还是……在这里等着他吧。”温墨亭无力道,“你若是有事就去忙吧,不用管我。”

    谢清恒摇摇头,带着他回到了房间里,一坐下就听见温墨亭道:“他看起来生不生气?”

    早知道不瞒着他了,温墨亭自己也是被脉象吓到才会第一时间想着隐瞒,现在回过神来,才发觉这个想法仿佛在说他不信任谢修悯。

    可事实并非如此,正是因为信任,才会担心他会不会因为这个消息乱了心神。

    温墨亭看着谢清恒起身去拿了生火的火盆和火炭过来,在屋里点上了温暖的炭火,又将房门打开些许,寒风吹进来被火苗吞噬,却是让火光更加明亮。

    “他看起来并不生气。”谢清恒想了想自己离开之前谢修悯的反应,“爹爹还是等他回来之后再好好和他说一声吧。”

    温墨亭缩缩脖子,半张脸都被大氅遮住:“哦。”

    谢修悯回来得比两人预料之中都要早一些,只是回来时身上的衣服不是很好看——实际上不光是衣服,谢修悯浑身都沾满了泥水,这一路骑马回来,不少泥水都已经结成了冰碴子,更别提他乱糟糟的头发和半边脸上染上的泥土痕迹了。

    温墨亭原本在炉火旁边昏昏欲睡,听见谢清恒站起来时身…下凳子和地面摩..擦发出的呲啦一声这才猛地惊醒,转头看见冷着脸的,一塌糊涂的谢修悯登时吓得站了起来:“修悯……你这是怎么了?!”

    谢景丞从父亲身后探出脑袋,无奈道:“那群土匪根本就没有好好整理田地,田埂结了冰,他从田埂上滑下去了。”

    谢清恒:“……”

    不行不行,不能笑!

    似乎觉得这种事情被摆在明面上来说太过于丢人,谢修悯二话没说在谢清恒出溜钻出去之后将门啪的一声关上,忍受不了地将身上的脏衣服全都脱了下来,幸好房间里早就备下了热水,虽然不多,好歹够谢修悯把身上擦了一遍,转身时温墨亭已经捧着被自己在大氅里捂热乎的衣服等在了屏风边。

    谢修悯洗了把脸,又用小把戏把头发弄干净,这才觉着轻松许多。

    “快穿上吧。”温墨亭将衣服递给他,谢修悯动作迅速地穿好,同时道:“不许笑。”

    温墨亭摇摇头,忽然出声叫了他的名字:“修悯,我不是故意想要瞒着你那件事的,对不起。”

    谢修悯系腰带的手一顿,疑惑擡头看向他:“你和我说什么对不起?”

    “我……”温墨亭一慌,下意识觉着他这句话是不是在发火,下一刻就被推着坐到了床边,他愣了愣,低头看向蹲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到了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谢修悯似乎是回到了从前的状态,那张脸上的少年气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神情。

    “你……你回来了。”温墨亭捧起他的脸,认真地盯着他脸上每一处,像是在确认些什么,后者淡定地趁他不注意摸出枕头底下早就备好的药膏,扶在他腿上的那只手则装作不森晚整理经意摸上了小夫郎的腰带,探进两指将他裤子扯了下来。

    突如其来暴…露在空气中的凉意让温墨亭浑身一僵,低下头时已经来不及,谢修悯将他两腿分开些许,一本正经地用指尖沾了药膏给他涂抹在大..腿内侧破皮红肿的皮肤上。

    “我何时离开过?”谢修悯轻声道,看着小夫郎因为自己的动作颤..抖着,本想再逗逗他,又怕他冷着,正要给他把衣服穿好,谁知他的手才刚离开就被温墨亭并拢腿的动作夹住了。

    谢修悯明显地愣了一下,擡头看看温墨亭红透的耳尖和脸上羞愤欲死的表情,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忍俊不禁道:“脸红什么?这不是很正常吗?”

    温墨亭紧紧抿着唇,丝毫不愿意承认自己因为一个简简单单的上药过程就激动成这样这个事实,可他知道谢修悯绝对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

    即便他心中这般清楚,也被下一刻谢修悯的动作惊得险些忘记了呼吸,突如其来被包裹的温热让他只能无力地推拒,可他也是第一次被做这种事情,连手往哪里放都不知道。

    火盆的暖意加剧了感知的灵敏,温墨亭死死咬着牙关才能抑制住喉咙里快要倾泻而出的声音,谢修悯柔..软的发丝就在他腿边来回摩..挲着,这个认知让他再也忍不下去,只能随着谢修悯的动作酸软了腰肢陷进了身后绵软的床被里。

    窗外偶尔会传来有人走动说话的声音,每当这个时候谢修悯甚至还会刻意加重力度,温墨亭仿佛被抛上了空中,不知道过了多久,谢修悯起身漱口又回到他身边,看着小夫郎眼神茫然地擡眸盯着自己,谢修悯轻笑一声:“感觉怎么样?”

    温墨亭小口小口喘着气,寒冬天里脖颈上都出了一层薄汗,他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无言地握住了耳边谢修悯拨弄他发丝的手指。

    谢修悯知道,小夫郎很喜欢他方才的表现,这才道:“该说抱歉的是我才对,昨天都没有注意到你的异样,拉着你胡闹。”

    “……不知者无罪?”温墨亭尾音微微上扬,就连表情都带着不解,仿佛还没有彻底回神,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在回答还是在质疑些什么。

    许久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小夫郎,谢修悯狠狠将他抱进怀里揉揉,听见了温墨亭的肚子咕咕叫的声音,忙拉着人起床去找吃的:“我都忘了这回事了,带你去吃饭。”

    温墨亭几乎站不住,扶着谢修悯缓了好一会儿才跟着他出去,卢华正在到处找谢修悯,看见他牵着穹北王的手从穹北王的房间出来,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赶紧迎上来:“王爷,谢公子,你们带回来的那个土匪醒了,有件事你们得来听听。”

    “杨将军直说便是。”谢修悯拉着温墨亭走下刚扫了雪的台阶,“穹北王身子不舒服,就在这里说吧。”

    温墨亭闭了闭眼睛,将脸上的热意拼命压下去:“你们留了活口?”

    卢华点了点头,想起之前听杨克传来的话,犹豫再三才道:“那个叛变的士兵最开始是听了他人指使才纠结一伙人上山危害百姓的。”

    “谁?”

    “据他说是……宣王殿下。”

    ……

    晚些时候,温墨亭正准备和谢修悯一起将宅子里的厨房带人收拾出来,还没等他们动手,杨克就进来叫住了他们:“王爷!这里明天我们会让人来打扫的,都怪我,光想着田地去了,没顾上这边……哦对,村民们备下了一些饭菜,说是想要感谢两位,二位的意思是?”

    谢修悯果断把落了灰的大铁锅放下,淡然牵起温墨亭的手:“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王爷你说呢?”

    温墨亭看了一眼外头阴沉沉的天空,他也不想大冷天刷锅刷碗,只好点了点头,杨克脸上一喜,带着两人朝着村中走去。

    温墨亭不过是一天没出门,北蛮村中就已经变了样——街上来往的人多了起来,虽然一个两个的还是瘦成了竹竿子,可脸色都好了不少,尤其是孩童,脸上都带上了昨日不曾见到的笑容。

    青年不管男女,手中都在干着活,有的在整理农具准备明天去田里收菜翻土,也有的扶着家中的老人互相串门,甚至就连街边堆积着厚厚积雪的石桌子都被清理了出来,此时几个村民正在将简单却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上桌子,有眼尖的看见杨克带人过来,脸上神采飞扬道:“是穹北王来了!”

    “还有那位谢公子!”

    温墨亭还未站定,就看见一群人在一个老者的带领下哗啦啦朝着自己跪了下来,温墨亭吓了一跳,忙上前扶起带头的老头儿,惊愕地发现他就是之前在施粥时和自己说过话的老者:“老人家,你们这是做什么?快些起来,小心凉了膝盖!”

    “王爷,我等四十七位北蛮村众,多谢您愿意来这个穷山恶水解救我们于水深火..热之中。”老者身边跪着懵懂的小孙子,“您一来就为我们带来了救急的粮食,剿了山匪,又救下刘家和张家的娃儿,大恩大德,我等恐怕这辈子都还不完……这一拜,您不受,我们良心不安啊!”

    谢修悯默默站在一边,看着温墨亭收了手,脸色复杂地受了这群人一拜,这才上山帮着他将众人扶起来。

    老头儿似乎是这北蛮村中德高望重的一位,众人都等着他继续说下去:“王爷,我们备下了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小菜,你若是不嫌弃,便坐下一起吃些吧。”

    “是啊,大家伙儿的份我们都做了!”他身后的婶娘笑着道,“可不要嫌弃我们的手艺啊!”

    谢修悯朝他伸..出手:“来吧,哥哥?”

    温墨亭只好被围着坐在了桌边,在杨克和婶娘争先恐后地给他们夹菜时,温墨亭俯在他耳边道:“这不是我该受的,做了这些事的人是你。”

    “我们还分什么你我?”谢修悯给他夹了一筷子青菜,在这个地方,肉可以靠打猎,青菜什么的却是只能等着收获,“可要我今天晚上再给你演示一遍,什么叫做不分你我?”

    温墨亭果断转头专心吃饭,却是被谢修悯在石桌底下抓住了手指,谢修悯借着起身夹菜的功夫在温墨亭耳边道:“有来有回,晚上换你帮我怎么样?”

    他本就只是想要逗一逗看起来有些紧张的小夫郎,却没想到温墨亭抿唇认真点了头:“好。”

    于是到达北蛮的第三天,原本准备给京中友人写信的穹北王摸着酸疼的嘴角,趴在床上半天没能爬起来。

    他在心中暗暗决定,以后不能随便再中谢修悯的美人计,然而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个决定没什么用。

    好不容易起身准备去洗漱,就听见门外谢修悯正在和什么人说话,然而等他听清楚内容之后,整个人都呆住了。

    “年轻人,你还没娶亲吧?村中张家的姑娘也刚好二八年纪,长得那叫一个水灵,不如我替你们牵个线?”

    ……这是要给谢修悯说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