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不想成亲

作品:《亡夫天降宠夫郎

    不想成亲

    虽是原本就作为酒楼存在的铺子,温墨亭也耐心地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改造,从桌椅板凳到用来做菜单的小牌子,都由他亲自过目,甚至是过手。

    谢修悯也不去劝他,只是每天必定陪着过去,陪着回来,自从街上偶遇宣王那一次之后,众人都不约而同地提高了警惕,珩亲王反应最大,只是在听见贺珩要给自己塞十几个侍卫的时候,温墨亭明确表示了拒绝:“太多了。”

    到最后从十几个侍卫变为了一个影卫,平时也不会出现在两人面前,倒也让温墨亭乐得自在。

    酒楼装修快要临近尾声,这天温墨亭正在检查酒品有没有缺漏,原本这件事是要留给白九来做的,只是前几日他实在放心不下小宝儿,由李天驰陪着回了双溪村,这边就只剩下了谢小梅和他们二人。

    谢小梅一直呆在亲王府中不怎么出来,身子不适已经好了很长一段时间,温墨亭怕她憋坏了,今天好说歹说将她带了出来。

    “我没有什么能够帮上..你们的,出来了也是无用。”谢小梅跟在温墨亭身后,闷声道,“早知道我就呆在双溪村了。”

    “别这么说,小梅姐。”温墨亭知道她心中这些日子定然是又无聊又不好受,能出来看看外面的世界自然是好,只是并非所有人都能接受外面的庞大和自己的弱小——谢小梅总害怕自己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给弟弟还有温墨亭添麻烦,索性就不出来见人。

    “我……”

    “能帮我把这些酒分类摆好吗?”温墨亭深吸一口气,准备拉她一把,“很简单的,闻着酒香味就能分清楚。”

    谢小梅缩回了手:“我,我不行。”

    她从来没有喝过酒,更别提做这事了。

    “你来闻一下就知道了。”温墨亭揭开一瓶女儿红,清香酒味顿时将两人鼻息间全都占为己有,谢小梅睁大了眼睛:“我一直以为酒是苦的。”

    “刚尝起来的确有些苦,喝到后面就好多了。”温墨亭用木勺子舀出一小勺放在她唇边,“要尝尝吗?”

    谢小梅有些慌张,她左右看看这才道:“可以……可以尝尝吗?”

    温墨亭看着她眼底的好奇,笑着点点头,谢小梅却是怕弄脏勺子,起身去找了个杯子接了一点点,这才抿唇尝了一口:“……是甜的。”

    温墨亭愣了愣:“你第一口就能尝出来甜?”

    谢修悯刚刚把几个凳子摆摆好,过来找小夫郎时就听见了谢小梅正在兴奋地和温墨亭说着什么,走过去一看,就瞧见这两个人关了门,围在一起时不时抿一口酒喝。

    他是知道温墨亭想要给谢小梅找点事情做,好让她感觉好点的,但谢小梅脸上看起来很正常,反观温墨亭却是整张脸都染上了桃色,眼眸中也闪着不自觉的光亮,神采熠熠。

    谢修悯:“……”

    “怎么姐姐没喝醉,你先喝醉了?”谢修悯哭笑不得,走过去将两个快要凑在一起的家伙一边一个拉起来。

    谢小梅原本正兴奋着,她也是在温墨亭的引导下发现了自己的新能力——她只要闻过或者喝过一次,就能记住酒的种类,若是再了解了解,说不定也会更加熟练。

    方才温墨亭还说以后要让她来管海川楼的酒品,原来她也有能做到的事情!

    而不是被困在一隅天地,只能做些喂鸡喂鸭,洗碗洗衣的脏活重活。

    听见谢修悯的话,谢小梅这才反应过来,温墨亭的脸看起来的确很红,她的雀跃冷静了下来,担忧道:“他会不会很难受?我去给他弄点醒酒汤……”

    “等会儿吧,喝得不多,睡一觉就好了。”谢修悯先将温墨亭送到了楼上的小榻上,原本他是打算安顿好温墨亭再下去找谢小梅说些事情的,可温墨亭虽然醉了,眼睛却一直盯着自己,甚至一直拉着他不肯松手。

    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

    谢修悯不想拂了他的兴致,恰好谢小梅也跟着一起上了楼——今天就连亲王府中都只有他们三个人,珩亲王听说是要留在宫中过夜,专门叮嘱了不用等他们。

    而谢清恒——一想起这个儿子,谢修悯就头疼,他长得太快了,不单单是指外形,就连心智也随着成长一步一步完整起来——他最近常常不在家中住,珩亲王打听了之后表情非常微妙地给谢修悯带回了消息。

    “清恒他似乎和应王走得很近,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应王并不怎么参与朝廷中事。”

    谢修悯记得珩亲王是这么说的。

    但一想到谢清恒对应王的那种感情,他就忍不住替应王捏把汗,龙族的感情认知极其偏执,若是能遇到共通心意之人,那自然是两全其美,若是遇不到还想要强求?

    那就要被强求的那一位多加小心了。

    几百年来,因为爱而不得被龙族囚禁或是下了杀手的比比皆是。

    他希望谢清恒和应王不要走到那一步。

    视线转回此时沉默又专注的小夫郎,谢修悯忍俊不禁:“你在看什么呢?”

    谢小梅拿了凳子正要坐下,闻言犹豫要不要等会儿再来,就见谢修悯擡手替她放好了凳子:“姐,你坐。”

    谢小梅知道有件事横在两姐弟之间有段时间了,前段时间城中最有名的媒婆不知道从什么人那里得了消息,竟然登了亲王府的门。

    珩亲王听说媒婆来的时候都惊呆了:“那李婆子要替本王说亲?她哪来的胆子?”

    下人听得直冒汗,连忙解释道:“不是替殿下说亲,是这婆子不知道听谁说了城中要开酒楼的那位公子有个姐姐还未说亲,这不就……”

    这件事珩亲王说给谢修悯听的时候谢小梅也在身边,因为温墨亭临时有事来叫走了谢修悯,就被姐弟俩默契地放在了一边,今日正好是个说清楚的好时候。

    谢修悯当然是最尊重谢小梅本人的意见:“姐,你想和那个人见见面吗?听说是个书生,明年就要去考试……”

    他并非妄自菲薄之人,现在他手中有钱,身边也有各路友人相伴,更是靠着海川楼打出了名气,就算对方不是个书生,而是什么家境殷实的富商之子,只要谢小梅说想,他就会去帮忙牵线。

    谢小梅打断了他的话:“修悯,我现在还不想成亲,也……也不想去见那人,我又不认识他,再说了媒妁之约,父母之言……”

    “姐,你没必要用这些借口。”谢修悯低声道,“不想成亲,就说不想就行了。”

    谢小梅点点头,还是有些拘束:“可我已经快二十三了,在外人看来……”

    “管外人做什么?”谢修悯道,“你的日子是要靠你自己过的,他们说得再多,也不抵你自己的一个决定,只要你说不,我就能保证没有人再到你的眼前晃。”

    谢小梅沉默了一会儿,嗯了一声:“修悯,你真的变了好多。”

    “谁知道呢,也许是死过一次的原因吧。”谢修悯的话语很是平淡,谢小梅却从中听出了不一样的情绪,她是早就已经猜明白的,也许眼前的谢修悯早就已经是另一个人了,而她乖僻的,被人欺负到了骨子里的,懦弱的弟弟,早就死在了金世昌的手中。

    谢小梅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心中郁结的一股气散去了,她只是不愿承认一些事情罢了——只要谢修悯还叫她一声姐姐,她就将他当成原来的,却又不太一样的弟弟。

    “我不想成亲。”谢小梅坚定道,“也许将来我会遇见像你和墨亭一样的人,但绝对不是听着媒婆一面之词随意就订下来——我绝对不要把自己的日子过成爹娘那样。”

    谢樊和他们两个的娘亲从成亲吵到娘亲离家出走,中间也不乏打斗,谢小梅能做的只有在这种时候带着弟弟出门躲开这些。

    “好,那我就替你去回绝了这件事。”谢修悯道,“以后你也有自己能做的事儿了,不是吗?也许当个小酒娘也不错……”

    “挺好。”温墨亭忽然插了一嘴,谢氏两姐弟齐齐看向他,温墨亭眨巴眨巴亮晶晶的眼睛,“以后我替你开一家酒庄。”

    谢小梅笑了起来,眼角却带上了泪花:“你看你,都醉了还说这些话,快些休息吧。”

    她起身和谢修悯说了一声,下楼去替温墨亭准备醒酒的东西去了。

    “醉没醉?”谢修悯待人走后,缓缓凑近看着像是醉眼朦胧的小夫郎,“说话。”

    “醉了如何,没醉又如何?”温墨亭勾起唇角,伸手勾住身上人的脖颈,“你不说说,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回答你?”

    “那就对我说个慌吧。”谢修悯借着他的力气把他拉了上来,让他从榻上下来,坐在了自己腿上,“怎么瘦了?”

    温墨亭没有搭理他后半句,或者说根本就没听清,喝了好几种酒,他的脑子昏昏涨涨,只听了他第一句话:“撒谎?我不会。”

    “真的假的呀?”谢修悯默默将龙尾放了出来,他的龙尾和龙角最近变得越来越透明,这是境界精进的表现——龙尾缠住温墨亭的小腿,不由分说迅速向上攀去,最后堪堪停在他大..腿内侧附近,带着钩子的尾巴尖儿在那里打着转,“那我问你一个问题,好不好?”

    “……什么问题?”即便是昏昏沉沉之间,温墨亭也还是下意识回答他的每一个问题。

    “墨亭,喜欢我的尾巴吗?”谢修悯仰头含..住那小巧的喉结,用虎牙轻轻磨着,听着身上人低声的喘..息,他满意地松开了猎物的喉咙,在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谢修悯便开始得寸进尺:“想不想要尾巴一起……进去?”

    温墨亭盯着他一开一合的唇..瓣,完全分不清楚他在说什么,却是小心翼翼低下头在他唇边亲了一下:“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只要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