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遭遇倭寇

作品:《亡夫天降宠夫郎

    遭遇倭寇

    温墨亭抱着狼崽不肯松手,脸上表情十分不悦,这还是谢修悯第一次看见他真正生气的样子,比起之前嘴上说着吃醋的时候,也只不过是和他说笑闹着玩罢了。

    小夫郎眼角微挑,生起气来眼尾便挂上了钩子,嘴唇也抿着,看起来非常……好亲。

    谢修悯偏过脸,把这个突然蹦出来的想法压..在心里,并不打算出手相助,想看看温墨亭要怎么解决这件事情——温墨亭总有独自一人的时候,他不可能时时刻刻跟在小夫郎身边。

    他倒是想把温墨亭拴在腰带上,可这话若是说出来,便会伤了温墨亭的同样身为男人的自尊心。

    “我先付的钱。”姚颖看着似乎不打算插手的谢修悯,心中胜算多了几分——就算你长得比我好又如何?到底都是要看人脸色的。

    现如今谢修悯不帮你了,你能怎么样?

    他们这边动静闹得有点大,周围的商户都看了过来,姚颖把钱往老板面前一递:“收钱。”

    摊主怀里抱着包好的熊皮,看着眼前双儿递过来的钱,再看看抱着狼崽,眉目间隐隐有了怒气的温墨亭,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为难地左右看看:“这……”

    温墨亭忍住想要向谢修悯求助的想法,他实在是忍不下去了——他又没惹到姚颖,偏偏对方不仅是这一次生意的老板,甚至还一眼相中了谢修悯。

    明知道谢修悯已经成亲,还要这般死皮赖脸地贴上来,不像是京城来的大家公子哥,反而像是双溪村村头卖猪肉那家的疯妇人——听说那疯妇人的丈夫在早年间因为兵荒马乱被拉去抓了壮丁,死在了战场上,从那以后她就天天坐在村口,看见和自己丈夫长得像的便上去看个仔细。

    姚颖还不如这可怜的疯妇人,后者好歹会看人眼色,姚颖倒像是瞎了眼睛,谢修悯都拒绝他这么多次了,他还要这样癫癫地跟上来。

    他受够了。

    “姚老板。”温墨亭蹙眉道,“你我素不相识,若非这一次你找上修悯,我们恐怕一辈子也不会相识——我不懂我是何处惹了你不爽,但今天这个小东西我是决计不会让给你的。”

    “凭什么?”姚颖哼了一声,“我看上的东西,还从来没有人能成功从我手中抢走过。”

    他说着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谢修悯,谢修悯还没来得及有反应,就听温墨亭轻声道:“姚老板,我不是什么软柿子——我与修悯成亲已有几月,若姚老板是个有底线的人,就不会腆着脸装糊涂要往我二人中间挤。”

    “你……”姚颖被他说得噎住,他没想到温墨亭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些话,本以为他看起来也像是个文人雅士,靠着美..色做事罢了,没想到内里居然也是这等粗鄙之辈!

    周围商户的眼神都变得微妙起来。

    “原来这二位公子才是一对儿。”

    “看着还是个双儿,怎的如此……不知廉耻?”

    “真是让人不齿,想不到平日里书中才有的事情居然真的会发生。”

    姚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却是打定了主意今天要给温墨亭一个下马威,他扭头瞪着摊主:“你是老板,我已经付了钱,你决定卖给谁?”

    摊看着手里被强塞过来的钱票,顿觉手中捧了个烫手山芋,三两下把熊皮递给谢修悯,又忙不叠地将钱还给了姚颖,这才正色道:“这位老板,我家中也有个和你年纪差不多大的儿子,也是个双儿——若我的儿子将来做出这等不要脸的事儿,我定然打断了他的腿!”

    姚颖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一个京城商贾大家的家主竟然会被一个平民在众目睽睽之下说成了那般的人,登时来了脾气,正要发火,怀里就被塞了个东西。

    毛绒绒,暖呼呼。

    “姚老板莫要在意,我家夫郎不过看上了一只狼崽子罢了,这熊皮就当作是赔礼。”谢修悯收回手,眼底一片冰冷,嘴里却说着相反态度的话,“这次生意我不做了,不过我还是会送你到归海国,回程就请姚老板自行想办法吧。”

    姚颖脸上表情僵住:“谢公子,我付了定金,你不能……”

    “实际上我能。”谢修悯冷声道,“姚老板,是你主动找的我,决定权自然也在我——至于定金,一直放在程兄那里,等回去我便让他将定金还回去。”

    他这话说的几乎是毫不留情,根本没有给姚颖留脸面,姚颖松了手,任由熊皮掉在了地上,两行眼泪就顺着脸颊落了下:“谢公子,我明明比他好这么多,家世背景,手段头脑,钱财生意……我有哪一点比不上温墨亭?他不过是比我早遇见了你罢了!”

    “我喜欢他,所以在我心里你哪一点也比不上他。”谢修悯在心里啧了一声,他之前还当姚颖只不过是心里想想,既然他出钱,自己当没看见就行了,没想到他竟然会出言诋毁温墨亭!

    小夫郎是他心中一条碰不得的细线,谢修悯从温墨亭怀里接过胡乱蹬腿,因为害怕嗷嗷直叫唤的小狼崽子一把塞进怀里,转头将熊皮和狼崽的钱结清,那摊主却只愿意收熊皮的钱:“这小东西有二位公子养着那可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就当是我从二位这里蹭了一些福分,二位公子抱走就是。”

    温墨亭被谢修悯拉着就走,心中却始终觉得不服气,走出去没几步又跑了回来,他站在姚颖面前:“姚老板,这熊皮你到底要不要?”

    毕竟是谢修悯付的钱。

    姚颖咬牙切齿地瞪着他:“我才不要你的施舍!”

    温墨亭哦了一声,将那熊皮捡起来拍拍,一把抱在了怀里,原本已经要走了,又扭头对姚颖道:“有句话姚老板应该听说过,毕竟我并非姚老板这等书香权贵之人,并不懂这些,还请姚老板替我解释解释。”

    “什么?”姚颖没听明白,皱眉问了一句,就听温墨亭用清晰的声音道:“莫不皆有大千,尤为不森晚整理治心者——这句古话是什么意思?”

    姚颖几乎咬碎了一口牙,谢修悯赶忙过来搂着小夫郎的腰将人拎走。

    当着姚颖的面,说姚颖不要脸。

    小夫郎看来颇有脾气。

    甚好甚好,一看就不会轻易被欺负。

    ……

    几天后,程君才和谢修悯对着地图,按着时间算着时间:“今夜若是不停赶路,明天一早就能抵达归海国海边码头。”

    谢修悯擡头看了一眼乌云密布的天空,猜着要下雨,若是拖下去怕是会出事,只好点点头。

    “那便继续吧,各位弟兄都还有些干劲,等上了岸再让他们好好休息。”程君才将地图收起来,低声对谢修悯道:“我已经将定金还回去了,你这一趟莫不是白干了?”

    “哪里算是白干?”谢修悯轻笑一声,转头看向正和于轻衣站在一起,教于轻衣怎么看铺子账本来了解铺子动向的温墨亭,他怀里已经洗干净的小狼崽一身奶白色绒毛,正在轻轻咬着他的手指,“就当是带夫郎出来溜达溜达。”

    程君才笑道:“谢兄真是大气,那我就当是沾光吧,就当是带着娘子出来散散心……对了,谢兄见多识广,可知道有什么吃食能治头晕脑胀,还想吐的毛病?”

    “你?”

    “是轻衣。”程君才眼中染上担忧,看着于轻衣投来的目光又将这抹担忧压下去,小声道,“她之前在金家受了不少苦,尤其是乱吃那些所谓易生子的药,身子有些亏损,这几天她食欲不振,精神也有些萎靡,昨日和我说想吐,这到底是生了什么病?”

    谢修悯并不懂医术,听他这么一说也搞不清楚,只好道:“等明日上岸之后赶紧找个大夫看看吧。”

    程君才叹了口气:“也只好如此了。”

    就在这时,船只忽然剧烈地晃动起来,于轻衣被温墨亭扶住才没摔到甲板上:“这是怎么了?”

    谢修悯听见船舷传来响动,忙过去一看,竟是几个巨大的铁钩勾在了船边,再勾得深一些恐怕船就会被戳出洞来了。

    “程老板!有倭寇!”下头船舱里有人跌跌撞撞跑上来,“是倭寇的船!我看清楚了!”

    程君才一惊:“这里已经靠近归海国,怎么会有倭寇?”

    谢修悯跑过去将温墨亭和于轻衣拉起来带到了离船头最近的一间仓库里,让他们找地方躲起来:“记住,别发出声音。”

    温墨亭紧张地点点头,带着于轻衣躲在了一人多高的货物后面,看着谢修悯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心中莫名有些不安。

    谢修悯关紧门,出来的时候豆大的雨点已经落了下来,噼噼啪啪的雨点声中,船边也已经有身材矮小的倭寇溜着滑索上了船,两眼放光地盯着他们,就像是在盯着几只大肥羊。

    程君才接过手下递过来的佩剑,发现谢修悯手里什么也没有,正要给他找武器,就听谢修悯道:“你去找到姚颖。”

    程君才愣了一下,谢修悯叹了口气道:“等会儿他又惹麻烦,你不想我们打架的时候有人在后面放冷箭吧?”

    程君才明白过来之后转身跑向了姚颖的船舱,而谢修悯这边,已经有倭寇举着闪着银光的大刀挥砍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