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输不起(日日夜夜思念陛下。...)

作品:《朕的后宫起火了

    眼看着雍理要睡着, 沈君兆怕他这般歇着身上不爽利,停了声音。

    雍理眯着眼睛看他“嗯”

    沈君兆“陛下若是乏了,去寝殿休息吧。”

    雍理乏是真乏, 舍不得沈君兆也是真舍不得, 这会儿半梦半醒的, 声音温软“你陪着朕。”

    沈君兆“好。”

    雍理笑了下, 带了些孩子气, 可人又窝心。

    沈君兆垂眸, 不敢多看一眼。

    长心殿本就是帝王寝殿,掀了帘子进到内室便是龙床软榻。

    雍理早把人都支走了,这更衣自然只能亲力亲为, 他倒想央着沈君兆帮忙, 可想到自己那点儿龌龊心思又着实不敢。

    若在此处非礼了沈君兆, 他自个儿一命呜呼事小, 沈君兆堵心自虐事大

    只是这帝王常服也繁琐得很, 雍理大小是个养尊处优的少年皇帝,哪里搞得定

    沈君兆犹豫了一下, 还是上前道“臣帮您。”

    雍理目不斜视的“嗯”

    一时无话,只听衣裳絮絮摩擦声。

    雍理恨不能念一百遍清心咒, 却总是挡不住沈君兆身上好闻的气息, 清清冷冷, 夏日闻着不要太舒心。

    , 容清极擅调香, 怎就调不出这香气

    脑中闪过这名字,雍理才惦起自己这位风华绝代的容贵人――自上次之后, 他再没去过容华宫,虽说也不算冷落, 但宫里人惯爱看人下菜碟,他再不去看看容清,只怕他要遭罪。

    “陛下在想什么”雍理努力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反倒是沈君兆非要把他拽回来。

    雍理“”在想后宫妃嫔这种话他怎么敢说出口

    “朕在想方才的折子。”雍理随口道。

    沈君兆也没点破,便顺着他聊起了那折子。

    虽说雍理听得迷糊,但其实这些折子他昨晚早看完了,说是要沈君兆给他看,其实更多是想听他声音,所以这聊起来倒也合拍,不会露馅。

    两人说着正事,换衣服就没那么旖旎了。

    雍理散了发,随便披个外衫,衬得肤白貌美,一双杏眼显得年纪更轻,不像将要及冠,倒像个十五六的恣意少年郎。

    沈君兆“”

    雍理偏又爱笑,更戳他心窝子“你也去换身衣裳,这般模样如何歇息”毛手毛脚是不敢的,与其看得到碰不到,不如眼不见心不痒。

    沈君兆道“臣这样便可。”

    雍理还欲说什么。

    沈君兆已经坐在旁边的软榻上“陛下快睡吧。”

    说是一起歇息,沈君兆是不可能睡在龙床的。

    年少时的荒唐事,如今怎可再为之。

    且不提身份有别,便是

    沈君兆也不会再近那床榻一寸。

    雍理不敢强求,能这般守着他已经是梦寐以求,再贪得无厌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那朕睡了。”雍理倒在床榻上,外头看他。

    沈君兆“睡吧。”

    雍理想着多看他一会儿,偏熬了一宿头昏眼花,睡意如排山倒海“沈君兆”

    沈君兆“臣在。”

    雍理却是在梦呓了“阿兆子瑜”念着他的名字,好像梦里就能与他长相厮守。

    沈君兆静坐在一旁,腰杆挺直,一坐就是半炷香。

    他眼睛不眨地看着雍理,脑中乱七八糟,想得全是些矛盾至极的念头。

    他想着,眼前的人是上天送给他的礼物,是他短暂的生命里最亮的那束光,是将他从深渊里拉出来的救命稻草。

    谁都没给过他关怀与爱护,只有雍理给了他。

    可是他,怎么会是他的亲生兄弟。在他自以为得到一切的时候,为什么转瞬全是空

    沈君兆又想,既然是兄弟,为什么不让他早些知道

    早一点,只早一点,他一定不会痴心妄想,一定不会想与他白头偕老,一定会把那些疯狂的念头全部斩断。

    可他很快又明白。

    早一些又如何

    哪怕是第一次见面时,沈争鸣告诉他“这是你血脉至亲的弟弟。”

    他又会怎样

    他能远离雍理吗他能收回注视他的视线吗他能忍住不靠近他吗他能再被他一次次温暖了之后不渴望吗

    毫无疑问,他依旧会爱上他。

    哪怕丧尽天良。

    正如现在,他无时无刻不渴望着他。

    沈君兆伸出手,指尖颤抖地碰上雍理白皙的面颊。

    一触即离,已是钻心之痛。

    如果注定要下地狱,他只求独身一人。

    雍理总会忘了那份年少荒唐。

    他和他不一样。

    他没了雍理,身边空无一人。

    雍理还有朋友,有家人,有收入后宫的美人也有朝廷真心拥戴他的臣子。

    更不要提雍理满腔抱负,为民为国,是注定的仁君明主。

    雍理的身边总能聚集无数人,他也不过是其中之一。

    以前的沈君兆会觉不甘和不安,那想要独占他的心思简直要把他逼疯。

    现在他觉得,这样挺好。

    雍理这一觉睡得委实香甜,醒来时沈君兆已经走了。

    他略有点失望,倒也能很快宽慰自己。

    罢了,两年前那一出,他也该涨涨记性。

    看着风光霁月,完美无缺的沈相,有着最致命的心病。

    他好了伤疤忘了痛,一味逼他,把人逼出事怎么办

    不想说便不说,不想再爱他就不爱吧,人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雍理打起精神,心里惦记上正事。

    子难一直负责这他背地里忙的事,此时他把旁人支走,问道“容清的弟弟可有信了”

    子难摇头“商野拿着他给的线索找了许久,了无音讯。”

    雍理这心便是一揪“那孩子刚刚十三,可别又”落进那腌h之地。

    子难默然。

    想想这一族人的凄惨遭遇,雍理只觉心里堵得慌。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他贵为帝王,却护不住这小小的一族人。

    这还是他义姐的临终托夫。

    那位救了他性命、以一己之身换回大雍数十万兵士性命的女孩唯一的心愿。

    翌日。

    六州使臣入京,少不了又是一通忙乱。

    雍理在朝上受了使臣叩拜,在如云的寿礼中,为首的男子尤其夺目。

    阔别三年,少年早已褪去稚气,通身气派还真担得上六州圣子之名。

    三年前雍理十六,梁铭十四。

    虽说雍理比他年长两岁,但游牧民族身强体壮,梁铭足足比雍理高了一个头。

    如今雍理将及冠礼,梁铭也不过才十七岁,可一身笔挺汉服,肩宽窄腰的男人哪有半点少年稚气

    他生了一双碧色眸子,肤色是吸满阳光的小麦色,发型学了汉制,却难掩桀骜,尤其是那弯起嘴角后露出的雪白牙齿,更显狼性。

    梁铭行得是地地道道的大雍礼节,姿态却无半点恭敬,目光甚至撑得上虎视眈眈。

    雍理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声音沉静“许久不见,圣子清减了。”

    梁铭从下而上望他,却像是穿过白玉石阶,与他对视“两年又二百五十六日。”

    他大雍官话说得字正腔圆,配合醇厚的低音,十分悦耳,只是朝上诸臣无人知道他此语何意。

    雍理眉峰一跳,暗骂一声狗东西。

    当然面上元曜帝相当雍容大气“圣子且安心,六州既已归顺大雍,大雍定不会亏待子民。”一句话解释了梁铭这话的意思,两年又二百五十六日,可不就是雍理降服六州的日子。

    这一军,将得漂亮。

    谁知梁铭胆大妄为,庭上作死“这是孤与陛下分别的日子。”

    朝臣“”

    乌弘朗厉喝“放肆”

    梁铭功课做得相当足,一眼认出乌弘朗“乌大人切莫动怒,孤虽身居偏远,却也粗读四书,对大雍礼制极为推崇,正所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孤作为臣子,日日夜夜思念陛下,谈何放肆”

    他说起日日夜夜思念这六个字时,抬眸看向雍理,异域风情的细长眼尾下全是缱绻暧昧。

    一封暗信不过瘾,当朝撩拨元曜帝。

    梁死狗真当大雍不敢动他啊

    雍理虽有少许理亏,可当时情境,输不起的是梁铭。

    元曜帝在胡言乱语这事上,早就中外闻名,梁铭算是碰上硬钉子了“既是这般思念,那圣子便留在大雍,贴身伺候朕吧。”

    朝臣“”

    别问,问就是有一点点爽。

    圣上不着套竟也有不着套的好处

    六州使臣也有不少懂汉语的,一听这话脸都绿了他们的圣子,在六州供着的神,怎么能留在大雍伺候这凡人皇帝这语气也太不把他们当回事了

    梁铭倒是沉得住气,他眼尾一落,使臣们安安分分没人敢出声,他又道“陛下如此厚待,孤甚是欢喜,只是平原无趣,陛下不如与孤一起回去六州,纵马草原,驰骋山脉,夜夜嗯”

    混蛋话没说出口,本来站得笔直的梁铭膝盖一软,跪了个结结实实。

    他瞬间抬头,如孤狼般冷冽的视线落向那金銮殿下一身仙鹤朝服的男人。

    沈君兆看都没看他一眼,更不要提什么动作。可能在大殿之上,让身手极好的梁铭不得不跪,除了这位大雍首辅,再无旁人

    早知沈君兆身手了得,竟不知如此刁钻强势。

    雍理其实也没看明白,他只隐约察觉从沈君兆袖笼飞出一物打在了梁铭膝盖,既打断了他的混装话,又让他跪了个结实。

    果然想要制服耍嘴皮子的,唯有“打”上一顿

    雍理心里又爽又甜,笑眯眯道“圣子无须行此大礼,你毕竟出身蛮荒,朕不恼你失言。”

    跟朕耍嘴皮子

    梁狗鸣你也不想想你那套是谁教的

    梁铭筹备近三年,竟还吃了此等暗亏,哪能甘心

    他碧色眸子一闪,跪着不起了“不瞒陛下,孤为见圣颜,披星戴月,这双腿怕是跑废了,恐今日出不了宫,能否拜托太医院的高手为孤看上一看”

    翻译一下就是老子瘸了,走不动了。

    他不留宫里,如何才能时时见着雍理

    阔别三年,他的小美人怎生得更美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