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9、失踪【补全了!】

作品:《在恋爱综艺直播先婚后爱

    鹿溪换好衣服, 空中雷声轰鸣,开始落雨。

    走到门口,雨势迅速加大。空气里水汽朦胧, 雨点敲打在后院荷塘水池中, 一池睡莲都被打得摇摇晃晃。

    她在门口拿了把伞, 家里阿姨见到, 连忙擦干净手迎过来问“太太要去哪里”

    鹿溪抱着长颈鹿抱枕,眼尾发红,有点茫然“去找一个朋友。”

    换衣服时, 她没找到昨天的裙子, 大概被谁收走,也或许是被薄光年弄坏了。

    她哭得有些缺氧,思维混沌,在衣柜里随手拿了条蓝白色的连衣裙套上,自己都没发现是联名款。

    穿着走下楼, 花苞形状的裙摆微微向内收,衬得白皙的小腿格外细瘦。她又无意识地背个毛茸茸的唐老鸭双肩包, 整个人看起来柔软可爱又毫无攻击性。

    甚至,会有点像是,被人欺负过。

    阿姨惊讶“现在出门吗外面雨下得好大, 天气预报说一连要下好几天呢。”

    鹿溪迷茫地看看天空“啊。”

    那更得现在走了。

    反正雨不会停, 但现在不走, 薄光年就会回来了。

    阿姨看她驻足, 以为她在犹豫“您要送什么东西呀, 我让老吴开车去替您送吧,是先生的文件吗”

    薄光年才不会让她帮忙送文件。

    她对他的公司几乎一无所知。

    鹿溪摇头“谢谢你,不用了。”

    她推开门, 这天气一点儿没跟她客气,雨水浇头盖脸泼下来,门口的排水系统下传出巨大的水流激荡声。

    “砰”一声轻响,她撑开伞“我自己去。”

    阿姨目送她离开,嘱咐“那您早点回来,路上小心点啊。”

    鹿溪神思恍惚,那后半句话被巨大的雨水声淹没,她没有听见。

    早点回来,她回来做什么呢。

    这是薄光年跟她的婚房,但是结婚两年多近三年的时间里,他来这边的次数,明明也屈指可数。

    这根本不能称之为是两个人的家。

    这只是她一个人的住处而已,薄光年是歇脚的客人。

    想到这里,鹿溪的眼眶又开始发热,步履渐渐慢下来。

    高档社区内房子与房子都隔得很开,绿化极佳,雨这么大,路上一个人也没有。

    周遭烟雾朦胧,头顶惊雷阵阵。

    她找到一处座椅,从包里抽纸将水珠擦干净了,坐上去。

    在家里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那只恐龙抱枕。

    昨天太激烈,不知道是不是无意间被扔到了哪儿,她实在想不起来了。

    哭了太久,连思维都变得混沌不堪。

    雨水敲打伞沿,水花迸溅,发出啪啪的响声。

    她一手抱长颈鹿,一手握着手机,屏幕上消息明灭不断地闪,没有一条来自薄光年。

    一滴水珠“啪”地落在屏幕上,鹿溪抬起胳膊,草率地擦擦脸上的眼泪。

    妈妈崽崽,你综艺是不是快拍完啦,要不要来找妈妈玩呀

    妈妈我跟你生物学上的爸爸在澳洲又热情会晤了,今天早上才看见热搜,哎呀,那个烟花,下次给妈妈也放一个,妈妈也想看。

    鹿溪破涕为笑。

    不知怎么,突然想起,很久之前,妈妈跟她说。

    “联姻的话,还是跟结婚对象没有感情比较好。”

    当时没什么感觉,现在觉得,她说得果然对。

    如果她没有喜欢上薄光年,现在也不至于沦落到这样狼狈的境地。

    许久,鹿溪揉揉鼻子,软声说“这次就不去啦,我们以后有机会再一起玩吧,妈妈。”

    大雨倾盆,明明才下午三四点,天空已经阴翳如同黄昏。

    整座城市的气象频道都在加急标红今明两天的天气状况,劝导市民不要出门。

    咨询室内一片寂静,一道水迹从门口蜿蜒着滴到薄光年脚下,他已经坐下来十分钟,发尾潮湿,微皱着眉,始终无法进入状态。

    他心下浮躁,甚至难以集中注意力。

    edard注意到了,话锋一转“从进门坐下来开始,你一直在问我,人究竟应该如何进行准确表达。但我总觉得,你还有其他话想跟我说。”

    薄光年刚刚走了下神,注意力被拉回来“什么”

    edard笑道“走神的时候,你在想什么我们不是第一天认识了,你可以对我坦诚一些。”

    薄光年思索半秒,果断放弃了先前的话题“在想,我夫人现在是否在家,有没有起来吃饭,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edard耸耸眉毛“你没有在家陪她”

    薄光年摇头“我做了一些控制不住的事情,惹她不高兴了,她现在不想见我。”

    所以,他想。

    不如让两个人,都短暂地安静一下。

    edard“比如”

    薄光年思索“我不知道哪里惹她不开心了,不知道该怎么哄她,所以给她做了一桌子菜。”

    有她喜欢的玉米排骨煲,她喜欢的口味偏甜的红酒。

    他甚至在私厨的帮助下,做了一份芒果口味的大福。

    那可能是他这辈子活到现在为止,做过的,最用心最认真的一顿饭。

    edard“听起来很不错”

    薄光年平静“但与此同时,我还准备了一副手铐。”

    咨询室坐落在一个小花园内,雨水浇湿园中花朵,水汽顺着落地玻璃窗蔓延。

    室内安安静静,薄光年的声音低沉清澈“我想,如果她不听话,我一定要把她锁在床头,哪里也不让她去。”

    让她这辈子都在我身边,看着我。

    只能跟我在一起。

    只能亲吻拥抱我。

    edard耸眉,薄光年继续道“后来,她果然很不听话。”

    她没有回来。

    他一个人坐在饭厅,从下午等到黄昏,从日暮等到深夜。

    他停顿一下,说“我就把她弄哭了。”

    但理智稍稍回流,就立刻意识到,不该那么做。

    他伤害了她。

    edard思索片刻,问“手铐为什么没有派上用场”

    薄光年眉峰微聚,坦诚“她一直在哭,如果看到手铐,一定会哭得更厉害。”

    他非常矛盾。

    想看到她哭,又心里发闷。

    昨晚

    鹿溪意识不太清醒,但他从头到尾,每一个环节都记得很清楚。

    放纵的快感刺激大脑,他停不下来。最后一点理智悬在头顶,克制着,告诉自己,不要碰手铐。

    edard“你仍然不考虑法律”

    薄光年眼神淡漠“法律跟我没有关系,只有鹿溪,跟我有关系。”

    所以从头到尾,他没觉得哪里不合法。

    他的想法简单纯粹,如果鹿溪不高兴,那他就不做了。

    edard叹息“怎么惹夫人生气的”

    薄光年思考片刻。

    今天早上,是因为昨晚太激烈。

    再之前,是因为,“她给我放了场焰火,然后问我,喜不喜欢她。”

    edard“你怎么说”

    薄光年“我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我不想骗她。”

    如果骗她,之后又被发现了,她会更难过吧。

    一想到她掉眼泪时,可怜巴巴的样子,他心里就泛疼。

    edard“”

    edard想了想,提醒他“你跟我说过,你为她做了一些事。”

    薄光年“是的。”

    创业,基金,资金,投资,人力。

    他能想到的,别人有但她没有的。

    他能给的能做的,都做了。

    edard“为什么做这些事”

    薄光年平静“我想做。”

    微顿,他又声音很轻地,低低强调“而且,她很好。她值得任何人为她这么做。”

    edard看着他,在心里叹气。

    明明一副恋爱的样子还坐在这里,死不认账,试图用冷静的分析掩盖过去。

    他尝试诱导“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你喜欢她,所以,才愿意这样做”

    薄光年眉头紧紧皱起,微抿着唇,陷入沉思,许久不说话。

    edard给他充足的时间思考,窗外惊雷阵阵,过去了很久很久。

    薄光年有些不太确定地,低声开口“但是,她曾经告诉我,恋爱、互相喜欢,是一件非常糟糕、令人痛苦的事情。如果我说了喜欢她,但又做得不够好,对她来说,是不是也是一种欺骗”

    他说“她已经被骗过一次。”

    她亲口告诉他,恋爱时,景宴口口声声说喜欢她。

    但是做出来的每一件事,都让她感受不到爱。

    edard“如果你也向她告白,并在之后认真行动,会怎样”

    薄光年摇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失败,我会永远失去她。”

    就像景宴失去她一样。

    在鹿溪的事情上,他一点险都不敢冒,一点胜算不高的尝试都不敢做。

    edard摇头“上一次骗她的人不是你。而且,你和她的自我,都比你想象中要强大。她已经向你告过白,你认真一些,就不会失去她我鼓励你试一试,或许比你想象中轻松简单。”

    薄光年沉默半晌,移开目光“也许吧,但那是以后的事情了。”

    edard“”

    薄光年站起身“咨询时间到了,我走了,下次见。”

    edard“”

    咨询师按时长计费,薄光年今天本来就迟到了一小会儿,到点竟然还是准时走。

    edard忍不住“你急着回家”

    薄光年眼风扫他“不然呢”

    edard“”

    但今天这天气,急也没用。

    薄光年很想赶快回去见鹿溪,可是雨越下越大,返程的时间比来时还要长。

    他坐在车内,沉默地心急,忍了忍,忍不住给她发消息。

    薄光年有没有起来吃点东西

    等了很久,她没回。

    她睡眠时间本来就长,昨晚被折腾了一宿,今天就算睡到天黑,也是正常的。

    但薄光年说不上来为什么,总觉得心里惴惴,看不到她的消息,他感到不安。

    经过漫长的堵车时间,回到家门前,雨仍然没有停。

    薄光年在玄关换了鞋,穿过灯火通明的客厅,径直朝着卧室去。

    还没走到主卧,心里就咯噔一声。

    主卧的门没有关紧,虚掩着。

    但他记得很清楚,离开时,他怕鹿溪睡不安稳,将门完全关上了。

    迈动长腿大步走过去,薄光年猛地推开房门。

    房间内没有亮灯,最后一点微弱的天光悬在窗口,映出地毯上一大片整整齐齐的毛绒动物玩偶抱枕。

    一个个整整齐齐,好像每一个都被人拿出来认真摸过。

    心里有预感似的,薄光年感觉自己无形中被擂了一拳。

    快步走到床头,果不其然,床上被子大敞,里头早已经空了,半点体温也没有。

    太阳穴突突跳,千百种情绪和想法一瞬间冲击进脑子,薄光年扶着床头柜稍稍冷静了一下,指尖一顿,就摸到一枚金属圆环。

    他浑身僵住。

    鹿溪离开,带走身份证,带走护照,甚至带走了一只长颈鹿抱枕,却偏偏留下来一枚戒指。

    她本来可以带走的。

    她不想要他了。

    卧室没开灯,七八月的天气,薄光年置身黑暗之中,一颗心向下坠,整个人如坠冰窟。

    家里阿姨经过,有些意外“先生你回来了夫人怎么没跟你一起呀,我以为她是去找你的呢。”

    黑暗中没有声音。

    许久,屋内传出男人的嗓音,比平时哑一些,很低“她出门了什么时候走的”

    阿姨没有多想,如实道“三四点吧您出门没多久,她也出门了,我还问她是不是去给您送东西呢。”

    薄光年沉默几秒“行,我知道了。”

    他指尖泛凉,将戒指拿起来,收进口袋。

    另一只手按亮手机屏幕,调出通讯录,打电话给付司晨。

    那头秒接“稀罕人啊薄总”

    薄光年没搭理她插科打诨,直奔主题“小鹿去你那儿了吗”

    付司晨茫然“没有啊,她为什么来我这等等,你们不会是吵架了吧我的妈,这么大的雨,你跟小鹿吵架,还把她赶出家门你是人吗”

    薄光年“我没有。”

    但也差得不太远了。

    他无意解释“那就没事了,谢谢你。”

    说完挂了电话。

    付司晨“”

    薄光年一边往楼下走,一边打电话给苏怀“帮我个忙。”

    苏怀“嗯”

    薄光年“查一下今晚各个路口的监控录像,看看你嫂子去哪了。”

    苏怀“”

    他说着,在沙发上坐下来,长腿微屈,打开电脑放在茶几上,调出家门口的监控。

    监控显示,鹿溪出门,是下午三点二十。

    刚好就是他出门之后二十分钟。

    薄光年不自觉地,深深皱起眉。

    他看到她穿了条小白裙子,背包上唐老鸭的两只鸭掌缀在背后一晃一晃,走出去没几步好像就累了,停下来,在空无一人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然后,她低头,一言不发地,用手背擦了擦眼睛。

    隔一会儿,又擦了擦。

    她在长椅上坐了十多分钟才走,瓢泼大雨,不知道有没有被淋湿。

    但就这么短短十分钟,他看到,她抬手擦了五六次眼睛。

    她在哭。

    一直在哭。

    薄光年手指微顿,现在的感觉,比跟鹿溪吵架要难受多了。

    他的心都碎了。

    “苏怀。”看完最后一段录像,薄光年合上电脑,站起身。

    他重新拿起放在玄关处的雨伞,打开门“你把街道上的监控录像都找出来,我来一个个看。”

    无论如何,无论付出多少代价。在席卷整座城市的暴雨,真正来临之前

    他要找到鹿溪,带她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红包子懂

    我好困,呜呜呜呜呜呜呜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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