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2 第72章
作品:《皇家媳妇不好当(穿书)》 范宜襄发现陆澈多了一个坏毛病,至少对她而言是个坏毛病。
那就是临睡前陆澈总是要先练一刻钟的字
站在客观角度来说,这实在是不能称作是毛病。
简直就是一个优良习惯的养成
如果陆澈是她的儿子的话,她一定会十分欣慰,还会主动上去问他累不累啊要不要喝汤啊娘亲让人给你煮碗面吃啊
对于范宜襄来说,这简直就是个噩梦。
临睡前的亲亲啊、抱抱啊,什么都没有了因为等陆澈练完字还要洗漱,忙活一阵回来,她早就睡得云里雾里了。
第二天起来他人又不见了踪影。
两人用膳的时候她气鼓鼓地看着他,他放下筷子让众人退下,搂着她“这又是生哪门子的气。”
她不肯说,说了也没用。
估计还会让他觉得她矫情,心胸狭隘,没有远见,只能看到眼前这点小利。
她觉得陆澈肯定会说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长
唐婉就是像是一颗定时炸弹,她虽然没过门,但是那道赐婚的旨意就一直埋在她的心里。
她现在可是名义上被“休了”的啊
真不知道陆澈是哪里来的脸,天天住在她的娘家。
本来范峥峥嵘嵘两个也是住在园子附近的,小姐妹们的院子离得比较近,平时方便串串门啥的,只不过她的是大园子,其他人的是小院子。
陆澈住进来,得,那两个都得搬,还得往远了搬。
柳姨娘那点比针眼还小的心眼,也不知道她该要怎么嫉恨她了。
不过范宜襄现在担心的不是柳姨娘和她那两个庶妹,而是陆澈童鞋。
过日子过日子,不就是靠这一点点的小甜蜜积攒下来的吗。
她和他,别说什么同生死共患难了,连一点点小小的波澜起伏的挫折也没有,她有时候还在巴望着,真得能出一件什么事儿,让他们两个的感情可以变得更加坚固一些。
可是这个还没盼来,连平时的小甜蜜都没有了。
好吧,她承认,她就是欲求不满
她生气归生气,嘴里也不忘停下吃,陆澈见她不肯说,就往她嘴里塞了个剪花馒头她最爱吃的。
怕她积食,每个馒头都做得极小,塞进嘴里,嚼两下就没了。
别听这剪花馒头名字俗,做起来可得花些功夫。
这可不是一般的馒头,它其实是包子,但是做成馒头的形状,主要用料是羊肉,范宜襄爱吃羊肉,又嫌腻,以前没怀孕的时候,还能喝几口羊汤,现在只要喝了,身体立马有反应,上火嘴上长泡,一长上来就得天才能消,苦得她那几天只能吃流质的食物。
过后好了伤疤忘了疼,接着喝羊汤
陆澈不允了,不能训她,只能拿膳房出气,张嬷嬷绞尽脑汁翻阅各类古籍食谱,然后这道“剪花馒头”出场了。
用羊肉、羊脂、羊尾并上葱、陈皮细切,加上料做馅,包成馒头模样。
至于为什么叫剪花馒头因为还有最后一道工序,需要专门的能工巧匠膳房里的厨娘们用剪子在馒头皮上剪出各种花样,最后再用各色胭脂染色配色。
一口下去,满嘴的肉汁儿味,每一馒头的馅儿不多不少,不腻不膻,配着花哨可爱小巧玲珑的馒头外皮,一摆上来就让范宜襄爱到不行。
馒头吃下去占地方啊,这就杜绝了她因为贪吃而多吃的毛病,面粉吃再多也没事,就怕吃多了羊肉上火。
她还就爱吃那个馒头皮儿,这道点心吃了快两个月了都不嫌腻,陆澈给膳房记了一大功,所以张嬷嬷跟着范宜襄来到范家,每天必做的就是这道菜。
而且馒头上剪出来的花样也是各有不同,刚刚范宜襄吃进去的那个就是“金童玉女抱鱼”图案。
陆澈特意挑的这个,先用筷子夹在眼前看了一会儿,然后才塞进她的嘴里的,他笑道“最好能给爷生一对孩儿。”
吃完饭净过手,陆澈又跑到书桌那边练字去了。
范宜襄托着肚子在屋子里转圈走,故意摸摸这儿,拍拍那儿,企图发出噪音影响到他。
还用手指去戳平安的屁股,平安炸了毛,一个劲儿地嚷着“夫人最美夫人最美”
算你有良心。
可是陆澈好像没听见似的,凝神静气,手腕高悬,手里的笔游走龙飞,纸上的字一气呵成。
她一个人玩得没劲儿,走过来看他临摹的字,满意地点着头“嗯,爷的字真是大有进益”
脑袋挨了陆澈一下“老气横秋的,跟谁学的”
她噘着嘴瞪他,陆澈憋不住笑了,搁了笔,把她牵过来抱着“这是跟爷写的字儿醋上了”
她想了下,他这话还真没说错
她就是吃醋了,不仅其他女人的醋要吃,他写的字,他手里握的笔,她都要吃醋,他们都要跟我抢你
她抱着他的一只胳膊,不让他再去拣桌面上的笔,甜腻腻地缠着他道“爷,咱们今天不练字了好不好”
陆澈笑“那做什么”
她咯咯笑着,浑身花枝乱颤“我们早点歇息吧”她缠上去贴着他的唇就亲。
手勾着他的手不让他跑。
他也没想躲啊
这一个吻她亲得异常凶狠,连啃带咬的,他的舌都快被她吮破了。
过了一会儿,她一脸通红地推开他,不行了,她快喘不过气来了。
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这回陆澈不干了,一把握住她的腰,把要逃走的她又给捞进了怀里,二话不说,低头就亲,又是一个很长很长的吻。
他的吻起初比范宜襄的要柔和很多,慢慢的就开始变得急促了,好像怎么都不够,她被他亲得到处躲,浑身发软,他两手捧住她的脸,让她无处可躲。
这一个长吻大概吻了有一刻钟。
差不多这个时候陆澈也练完字该洗漱了。
她浑身无力地被他抱上床,然后殷切地等待陆澈上来。
可是人家转身出去喊方嬷嬷了。
让她进来伺候她家主子更衣洗漱
而他,继续去屏风那头练字去鸟
范宜襄刚才都看到他身下了。
都这样了还不肯。
她绝对不会怀疑自己的魅力,因为她的身材在她怀孕之后,简直就是来了一场新一轮的突破。
练字的魅力就这么大
她摸着被亲得有些发肿的唇,坐在床上思考,等方嬷嬷给她绞了帕子洗过脸,又重新梳了睡觉的发髻,吹了里间的灯,她脑子瞬间就放空了。
什么事,睡醒之后再说吧。
自从回了娘家之后她的睡眠质量就一直很好。
陆澈练完字洗漱过了,穿着象牙白色的寝衣过来,揭开帐子,看到里头的人睡得横七竖八,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帮她摆正好姿势,重新盖好了被子,自己才躺了下去。
他一时半会儿睡不着,想着襄儿今天的反应就有些哭笑不得。
他确实是为了避免亲热,才去外头练字的。
如果两个人真的洗漱好了齐齐睡在帐子里,如果真的可以什么都不做,只是望着帐子顶聊天,说出来他都不信。
襄儿又是个没轻没重的,一点都不知道分寸,万一伤到她肚子里的孩子。
他是极能自制,但是他对着襄儿,实在是有些情难自禁。
练练字也挺好的,不像丹青,他的字一向不错,从小就没有落下,字是人的一张脸,他虽然行武,但是批阅公文拟写军状都要用字,平日他虽没有单独抽时间练字,但是他写的每一个折子,回的每一封帖子,都是十分严谨,按照往日里的临摹的习惯,毫不懈怠,那也算是练字了。
这么多年下来,他的字是越发的精益。
连皇帝都说好。
最近巴结他的人是越发的多了。
皇帝封爵的旨意还没下来,风声却已经传遍了满朝。
他练字也是为了能够在那段时间能够放空整个脑子,什么也不想。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不以物喜。
这条路上的修为他还是不够。
他要通过练字让自己冷静下来。
陛下透出这个意思的时候,他还是很欣喜的,这么多年在父亲身边的追随,终于得到了肯定。
就像一个努力了多年的孩子,终于得到了长辈的赞赏。
他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见过的死人比京中那些皇子们见到的活人还多,他手里有四十万听他派遣的士兵,刑部、户部,都有他的人,礼部有老五在那儿看着。
但是他知道,所有的这一切,都在于陛下的默许。
他从不会越雷池一步。
帝位
因为激动,他整个人都绷紧了。
身侧的人翻了个身,嘴里叽里咕噜嘟囔了一声。
陆澈把她抱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哄着,哄了一会儿他才又平静了下来。
那不是他该去想的。
至少这个时候还不该去想。
他曾经问过襄儿,要是生的是个男孩,她希望他将来能如何
范宜襄很认真得咬唇想了一会儿,然后说“我不想生男孩。”
他气得在她屁股上狠狠打了两下,别人求神拜佛想生儿子,到她这儿竟然不想生
女儿也好,可是女儿要嫁人,嫁人的时候她就又该伤心舍不得了。
他知道她心里想得肯定就是女孩比男孩贴心,她可以随意变着花样给女儿打扮,给她梳头,给她做新衣服,教她化妆打扮她平日里不知道在他耳边啰嗦了几百遍了。
范宜襄一向都是那种见好就收的人,逗了陆澈一会儿,她就无比认真地给出了如果生儿子的答案。
她说“我希望我的儿子能够轻松平安地生活,一辈子都不要有烦恼,就算有烦恼,我也可以帮他解决,他只要活得轻松,舒服就可以了。”
说完之后她不敢看陆澈的脸。
她说完就觉察出来了,这话放在这个时代就是“窝囊”而且还在作为皇二代的陆澈耳边说出来,简直就是要奔着把孩子养废的方向去了。
陆澈果然黑脸。
他觉得以后在教育孩子的时候还得由他亲自来。
她这个做娘的,太不着调了。
现在想起来,他又认为襄儿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
为人母者,最初的本心不就是盼着孩儿平安吗
单看襄儿给那只鹦鹉取得名字,就能知道,她刚才说的那一番话绝对是掏心窝子的大实话。
傻子。
陆澈忍不住,伸手拧了把怀里那个打着呼噜的人的脸。
他如今身处高位,此刻被陛下捧了出来,无数人上门讨好,可又如何不是处在风口浪尖。
襄儿说的“平安与轻松”,对于出生在皇家的孩儿们来说,那才是无比奢侈的期盼。
他紧紧地搂着怀里的人,手摸上她的肚子对,只要能够平平安安的就好。
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第二天他从户部回来,襄儿正让方嬷嬷在桌上铺了纸,她悬着腕在那儿练字。
他让人不出声,先自己去屏风外头换了衣服,低声问方嬷嬷“写多久了”
方嬷嬷面有尴尬,沉吟了片刻才说“一盏茶的功夫。”
陆澈皱眉,快步上前走到书桌前,夺走了她手上的笔“不许写了,仔细伤神。”
一旁的方嬷嬷缩着脖子站在角落里其实姑爷您来的前一刻夫人才让铺的纸张。
但是夫人嘱咐,如果姑爷问起来,一定要说她练了很久了。
陆澈让人扶她坐到软榻上,然后才转身去看她写的字,上头只有八个字,写着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他看得一愣。
他甚至觉得襄儿能看穿他的内心。
此刻他的心是澎湃的,感觉就快有什么东西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回头把范宜襄从榻上举高了抱起来。
真是个大宝贝。
方嬷嬷早就领着丫鬟们无声地退下了。
陆澈重重地亲了她好几口,才肯把她放下来。
范宜襄被她亲得云里雾里,软绵绵地倒在他的怀里,刚才被他突然抱起来差点吓死,这会儿还有点微喘。
陆澈又把那副字端起来,摆在眼前欣赏。
他点头道“字不错。”
范宜襄有点心虚这是传承了原主的笔力了。
但是她为了不落下功课,其实在怀孕之前她也有练字的习惯,她临摹的是王羲之的兰亭序,慢慢找到了感觉。
她不想一直活在原主的影子里,所以故意跟之前的那种习惯反着来。
练着练着,反而有些四不像了。
可等真的突破了那个尴尬的阶段,这个字就算是练得小有成就了。
难得陆澈一句夸,陆澈一向是个严格的人,他说不错,那就自然不错啦。
她心里美滋滋。
其实陆澈只是觉得内容不错。
字嘛
还欠些风骨。
不过她小小一个女子,能写成这样也着实不易了。
叫了阿喜来,让他拿去裱起来。
范宜襄更高兴了,看来这字写得是真不赖呀。
她嘱咐阿喜,声音带着笑“阿喜你轻点拿,这里头可是我的愿景。”
阿喜手一抖,陆澈笑骂他“没出息,赶紧滚。”
陆澈偏头看着范宜襄,眼里全是笑“这也是爷的愿景。”
想到这句话的出处,她就觉得有些可惜,等阿喜小心翼翼地捧着字出去了,陆澈问她“怎么了”
又被看出来啦她真是一点别的心思都不能有唉。
她小声说了句“就是觉得可惜。”
陆澈给她揉着手腕“可惜什么”
可惜这话竟然是个大汉奸负心人的原创
她把张爱玲和胡兰成的故事说给陆澈听了,只是把张爱玲的身份换成了某某官家的才女大小姐,而胡兰成是个游走四方颇有些才情的卖国贼。
陆澈听完皱眉,他觉得张爱玲起初做的没什么不对的,也并不曾受什么委屈,甚至不理解,她竟因为胡兰成不过是养了个外室,就要和离。
这个做法实在欠妥。
好在他们二人还没有孕育子女。
正妻必须要要有容人之量,还要贤德,处变不惊。
胡兰成虽然是个卖国的狗贼襄儿的原话,但是自古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各花入各眼,张爱玲嫁给他,自然就不嫌弃他是奸佞小人,在他看来,这张爱玲也不是个好东西,张爱玲的母族估计是投敌叛国之流。
不过襄儿说那胡兰成负心,那就先只看小家不看大家。
这一点,陆澈对张爱玲表示了肯定,胡兰成战乱逃亡虽然懦怯,一路与寡妇照应逃亡,张爱玲身为正妻,在家中操持家业,还不忘救济夫君,确实情深义重。
但事后,竟然抛下家业,不顾自己安危,在战乱中千里迢迢跑过去,只为去看那个寡妇一眼,这个时候陆澈就觉得她脑子有点不大对劲了。
不过女子心中生妒,是会做出极端行为,襄儿醋起来还会刷刷小性子呢。
姑且可以理解。
后来竟然要和离
这就不对了。
陆澈想得是,她一个弱女子,战火绵延,和离之后,对她有什么好处
襄儿说当时处于乱世,国仇家恨且不提,不过是丈夫逃亡之际找的一个暖床的女子,玩意而已,张爱莲实在是有些因小失大。
和离之后,她如何向母族交代
母族是不会接纳她的,她又该去何处容身
这个女子,实在器小。
陆澈叹息,他听故事听得很认真,襄儿充分表现了对于张氏的怜惜,他只能站在襄儿的立场上去为张氏考虑。
“如果她不能容人,直接让人把那寡妇乱棍打死就是,何苦落得那般地步。”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范宜襄很难和他解释,在他们的那个时代,已经实行了一夫一妻制,娶两个老婆是重婚罪,要坐牢
她极力解释“当时胡兰成花着张爱玲的钱,却是在和别的女人花前月下。”
这一点确实是小人所为,但是一开始胡兰成就是个狗贼的身份,陆澈倒不觉得有多例外,国都能卖,何况是家呢,他就没想过胡兰成能够立业养家。
只能怪张氏母族,择人不佳。
陆澈想着,倘若襄儿生下的是女儿,他定要替她挑一位人品极佳的夫婿,不能单看他的为人,还要看他祖上族系的人品。
襄儿还在那生气“可恨的胡兰成,当初他和张爱玲成亲,他亲手写于婚书之上,立下承诺,却是这样背信弃义的小人。”
她气得脸色发白“倒白瞎了这句好话”
陆澈笑着给她顺气“这是你从哪个戏本子上看来的,这般不喜欢,我着人把那写戏文的人抓过来,让他重新改过,再拿来给你看如何”
她叹了声要真是戏文上yy出来的人物那倒好了。
也不好,陆澈不就是书里面被yy出来的,可照样是有血有肉的一个人。
范宜襄紧紧地搂住他的腰,今生与君相遇,实在大幸。
光想想,在她那个时代,茫茫人海中遇到一个对的人,还要和他两情相悦,最后还不能途生枝节,本来就是比较小的概率了。
她能遇上陆澈,只怕是万里无一。
上天对她不算薄了。
她幸福地埋在陆澈的怀里,他摸着她的头发,真是,几句话不到,又跑到爷怀里来撒起娇来了。
隐约中,他还闻到了一股小小的醋味。
这是在给爷敲边鼓呢
莫不是你也想学着那张氏,要跟爷和离
他拧了把她的腰“小东西”
她在他怀里拧了下,闷闷道“爷又不是胡兰成。”
陆澈一口老血,竟然拿个卖国贼和爷相提并论,照着她屁股来了两下。
小醋坛子
天津
: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