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2、052

作品:《七零年代娇气反派

    下过几场刮着狂风的暴雨, 夏天好像也被雨滴砸进了泥土里,催熟作物,留下初秋的凉风。

    稻穗青黄相接, 挂上沉甸甸的果实, 风一吹就摇摇晃晃,远远望去像被推开的一层层波浪。种在西瓜地的棉花也陆陆续续开始吐絮,还有大豆、玉米江渡村的村民们忙着最后的田间管理, 家里有在外头学工的孩子也提前打了招呼, 大家伙各个铆足了劲儿,就等秋收大忙一场。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凉,谢芸锦这两天有些感冒, 晕晕乎乎的, 鼻子也不通气, 只能时刻微张着嘴呼吸,鼻头被擦红,整个人蔫搭搭的没有精神。

    “你自己也是个懂药理的,咋喝个药还磨磨唧唧,难怪几天了都不见好”

    陈广福帮她熬了几副驱寒的药,谢芸锦嫌苦,总是喝一口吃一口糖,磨蹭到最后药汤都凉了。

    请了假没上工, 谢芸锦坐在床上,身上搭着一床薄被, 神色恹恹, 水灵灵的桃花眼仿佛蒙了层雾气。

    她是心情不好,连带着身体也虚弱起来。

    路昉出任务已经快两个月,过几天就是中秋, 眼见着她是要一个人回去了。

    倒也不是埋怨,只是心中牵挂。毕竟上次他回来可是带了那么严重的伤。

    那次在军营宿舍里,她看见他身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疤痕,其中胸口的一处最刺眼,几乎要贴近心脏。

    谢芸锦现在都能记得自己最初听路昉谈起时心里有多后怕,一想起心就揪起来。

    默默叹了口气,谢芸锦觉得鼻头有些痒,连忙拿帕子捂住。

    “芸锦你还没好啊”女知青正在用毛巾绞干头发,听见动静转身问。

    谢芸锦没工夫回答,又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唉,你还是听陈大夫的话好好喝药吧。”

    显然她嗜甜不爱吃药的习惯大家伙都已经知道了。

    柳荷刚好端了药进来,递给谢芸锦,柔声道“不烫了,快喝吧。”

    谢芸锦委屈地努了努嘴,先试探地嘬了一口,立刻被苦的小脸发皱,看得一旁的女知青着急。

    “一口闷了就行”

    谢芸锦也被感冒折磨得难受,紧抿着唇提了口气,然后闭上眼咕嘟咕嘟地喝了。

    “唔”结果喝了半碗实在受不住,连忙停下来往嘴里塞了颗奶糖,如此两次,才终于把药汤喝干净。

    连女知青都松了口气,笑道“芸锦这样,跟我家妹妹小时候似的,非得用糖吊着她才肯喝药。”

    “所以后来我娘都带她上医院打针咧,只是打针更完蛋,还不如吃药呢”

    谢芸锦把空碗递给柳荷,哼唧道“我才不是小孩儿”

    女知青笑起来,赶忙换了个话题,为了逗她还特意撩了撩自己的头发,把整张脸都露出来“芸锦你看,我最近是不是变白了别说,你那个美白膏可真有效”

    谢芸锦撩起眼皮看过去,桃花眼觑着打量了她一番,然后才傲娇地哼了一声,带着点鼻音“也不看看是谁做的”

    上个月买了黄岑,她特意帮柳荷做了一小瓶药剂,上工之前抹在皮肤上,比用吴茱萸的方子湿敷来得方便。

    只是药剂是有颜色的,柳荷每回抹了之后都得了黄疸似的,被村里人笑了好久。

    但当她用水洗干净药剂,底下露出的皮肤一天比一天白,众人才觉得惊讶又惊奇,纷纷来找谢芸锦讨要。

    谢芸锦才不伺候,看着那些人又是后悔,又是觉得她小气,指不定在后头说她什么闲话呢。

    哼,给了也不见得她们能少说几句

    这种情况下,得了一小罐美白膏的女知青就分外得意了。她按照谢芸锦的说法每天仔仔细细地抹脸,虽然效果比不上有多重帮助的柳荷,但也很明显地白了一点。

    女知青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也想亲近谢芸锦,一时多说了几句“方桂香你还记得吧被你拒绝了之后没少说你在药房不务正业。前些天她从县城供销社里买了什么润颜霜,说是能美白细肤,还说不知道比咱这美白膏好了多少倍”

    方桂香是村支书家的闺女,和谢芸锦差不多大,长得也周正耐看,正是爱美的年纪。

    谢芸锦和她不熟,自然也把她划在拒绝的名单之内,方桂香许是拉不下脸,回头就和她当村支书的爹告状,说谢知青不务正业。

    可药房是陈广福说了算呢,她这一两句能顶什么用谢芸锦根本没把她放在心上。

    不过润颜霜这个名字听着倒有些稀奇。

    这年头的人不太讲究护肤,供销社里卖的大多是雪花膏蛤蜊油什么的,价格不算太贵,普通人省点也能买上一罐用好久。

    大城市的百货大楼种类倒是多,除了国内的润肤脂护肤脂之外,还有少数进口的牌子。

    谢芸锦也是用过不少好货的人,尤其谢严疼她,去外地出差的时候都会捎上一些,可以说只要国内卖的,她几乎都用过。

    这个润颜霜是什么新牌子么

    听见她问,女知青也疑惑道“我也不知道咧。说是供销社卖的,可每回去都没见着,营业员说这货少,紧俏着呢”

    谢芸锦托着脸,秀气地打了个哈欠“是么,有机会我也去看看。”

    柳荷洗完碗回来,笑着提醒她“你还没收拾行李呢,明儿要赶路可别睡太迟”

    车票买的是明天中午,知青当中只谢芸锦一人中秋回家,要赶早搭拖拉机去车站。

    想到路昉没回来,她要一个人回去,心情又难过起来,没精打采地一头栽进被子里,闷闷地说了句“知道啦。”

    周团长这几天的心情都不错。这次任务完成得出奇顺利,因为敌人内讧自顾不暇,他们在附近埋伏了许久,终于找到个突击点,寻找时机将人一网打尽。

    后面的一个月便是在那边做清扫工作,大部队前两天回营修整,安顿好牺牲受伤的战士,周团长才敢松一口气。

    接下来便是考虑慰问和表彰升职的事了,周团长一一看过去,视线停在路昉的名字上。

    路昉是从京市调来的,按理说这次任务之后应该调回京市。可要是回京市,上次任务的军功多半会被避而不谈,最多只能得到些荣誉和表彰,但留在这儿的话,可以升上营长。

    周团长摸了摸下巴,正思考着,就听门口一阵敲门声,似乎有点急促。

    哪个毛头小子周团长冷着声音道“进来。”

    没成想,进来的是他分外看重的路昉。

    周团长板着脸“做什么”

    “团长,我是来交结婚报告的”路昉双手递上自己早就打好的报告。

    这事出任务前他就提过,周团长记得,却还是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你倒是急怎么,现在怕媳妇儿跑了”

    他接过报告,一摸,拎出另一张纸“这是什么”

    路昉清了清嗓子,道“是我的请假申请”

    因为要回京市,所以用的是他的探亲假。

    “要回去讨好老丈人”周团长笑了几声,摇摇头,然后批了假条给他。

    路昉接过来,不等对方再调侃就行礼走了,惹得周团长好一阵稀奇,完了又开始琢磨。

    啧,要回京市,这人该不会留不下来吧

    一路颠簸之后,谢芸锦终于到了车站。因为赶了个早,离发车还有半个多小时。

    她的感冒还没好全,坐了许久的拖拉机更是晕乎,于是想找个地方坐下来缓缓。

    车站里都是等车的乡亲,也有几个在这儿过夜的流浪汉。谢芸锦生得漂亮,穿着一身素净的衣裳,更显相貌精致明艳,袅袅婷婷地往那儿一站,都像是在拍画报的女明星。

    有人上前搭话“姑娘,去哪儿啊”

    谢芸锦头疼着呢,不耐烦地道“不关你事”

    虽是怒斥,但因为生了病,声音带着点虚弱和娇气,勾到人的心尖处。

    那人大着胆子凑过来,故作关心道“看你有点不舒服啊,要不我帮你提行李吧”

    谢芸锦没带什么东西,只有一些车上用的洗漱用品和备用衣服,装了一个小包裹,很轻便。

    闻言,她秀眉拧起,再开口时就提高了音量“你谁啊我不认识你离我远点儿”

    车站里的人不少,听她这么一喊,本来以为俩人认识的乡亲们立刻出声“姑娘咋啦”

    “这小子对你做啥咧”

    “是不是耍流氓叔帮你把人送到派出所去”

    那人也不是什么二流子,只是一时起了色心,被众人这么一围端不住面子,立刻就灰溜溜地走开了。

    “姑娘身子不舒服吧来,坐婶子这儿,发车还要一会儿呢”

    生病的时候情绪本就敏感,更不要说又遇到不安好心的人。谢芸锦又难受又委屈,此时有人关心,眼底登时就浮上层水光。

    为什么路昉不回来

    “芸锦”

    谢芸锦耷拉着眉眼坐在长椅上,冷不丁听到自己的名字,似有所感地抬起眼皮,神情怔住。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起身跑了过去。她扑到男人怀里,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立刻落了下来“呜你怎么才来”

    去京市的车就那么几趟,路上得花二十多个小时,路昉估摸着时间,没有去江渡村,而是直接来了车站。

    幸好,赌对了。

    他抱紧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姑娘,难得显出些无措,温声哄道“怎么了对不住,前两天部队要修整我走不开。”

    其实谢芸锦只是在发泄情绪,这么长时间担惊受怕的心终于落回了实处,情绪一时收不住,埋在男人怀里小动物似的呜咽。

    刚才让位置的婶子见状和善地说道“你是这姑娘的哥哥吧刚才有个男的想拍花子呢,她估计是吓着了。”

    拍花子是这儿的方言,意思就是男人搭讪骚扰不认识的女孩。路昉眉头一皱,眼神骤然锋利,然后心疼地摸了摸谢芸锦的脑袋。

    “他才不是我哥哥”闷闷的声音传出来,在场的人听得清楚,那位婶子也是一愣。

    路昉一下子笑了,捏了捏她的后颈以示安抚,冲他们解释“她是我媳妇儿。”

    军嫂哇

    众人面露惊讶,那位婶子也捂住嘴笑道“那是婶子眼拙。小姑娘看着不大,还以为没嫁人呢”

    本来就还没嫁人

    谢芸锦嘟了嘟嘴,却没反驳,心里因为这个称呼生出点甜意。

    谢芸锦买的是卧铺票,是谢严托了关系安排的。路昉却因为时间太紧,只买到一张站票。

    “你就待在我这儿呀”

    找到了铺位,谢芸锦拉住路昉的手,不让他去别的车厢“反正都是站票,站哪儿不是站啊”

    她说话还带着点鼻音,刚哭过的眼角泛红,委屈巴巴的好不可怜。

    路昉也不放心她,只得找乘务员补了卧铺的钱,和她坐在一张小床上。

    车厢里其实收拾得很干净,但谢芸锦觉得床上的东西被太多人用过,不太习惯,特意带了自己的床单铺上。

    如愿以偿的人终于露出点笑意,身子靠着路昉,娇娇糯糯地“诉苦”“我难受好几天了,感冒一直不好,刚才坐车又难受”

    对铺的是个油头粉面的中年男子,哪里见过谢芸锦这样的漂亮又娇气的可人儿,眼睛都看直了。

    直到路昉朝他投来不善的目光,他才觉得后背一凉,莫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然后不舍地移开视线。

    可惜了,看都看不得。

    许是有心上人在侧安全感十足,也或许真的太累,谢芸锦没说一会儿话就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身边没人。她有些慌乱地四处张望,心里像是丢了什么空落落的。

    该不会她刚才都是在做梦吧

    “怎么了”熟悉的声音于一侧响起,谢芸锦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这才吐出一口气。

    “你去哪儿了啊”语气里满是她都没察觉的依赖。

    “吓着了”想着小姑娘许是醒来没找着自己着急,路昉用手拢了拢她散乱的发丝,将刚买来的饭盒搁在一旁,嗓音莫名有股安定人心的情绪,“我买饭去了,饿不饿”

    回答他的是一阵微弱的辘辘声。

    卧铺车厢虽然人多,但相比硬座车厢还算有点私密性。俩人坐在不大点的床上,不疾不徐地喂饭,看得对铺的男人一阵牙酸。

    娘的,可真是黏糊啊

    到了晚上,两人再要一张床就不合适了,偏偏谢芸锦今天分外黏人,拉住路昉的手委屈道“你不在我睡不着”

    路昉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坐在角落捏了捏她的脸“我就在这儿,别怕。”

    谢芸锦拉着他的手,触摸到指腹和掌心上的厚茧,一点点地挪过去,悄声问“你没有受伤吧”

    路昉敲敲她的额头,也放低了音量“答应过你的,没有。”

    “真的”谢芸锦怕他骗自己,伸手抓住他腰侧的衣料,“我要检查检查。”

    衣料下的肌肉绷紧,路昉用手盖住她的眼睛,无奈道“好,等到了再给你检查,现在快点睡觉”

    长长的睫毛扫过自己的掌心,路昉的心里也似羽毛掠过,柔软又意动,直到均匀的呼吸声传来,他才拿开自己的手,看着小姑娘恬静的睡颜,漆黑的眸中划开一道道缱绻的温柔。

    火车行了一天一夜,到京市的时候,谢芸锦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身边的男人明明坐了二十多个小时,却还精神抖擞,一手拎着两个包,步履轻松。

    “你是不是趁着我睡着的时候偷偷躺床上来了啊”

    路昉好笑地牵住她,领着人往出站口走。

    京市入秋早,现下正好是非常舒适的温度,不冷不热,一阵小风吹来惬意得很。

    谢芸锦时隔多年回到家乡,难免有些近乡情怯,乖巧地跟在路昉身边,眼睛却往四周瞄。

    爸爸说要来接她的

    她太久没见谢严了,只能从脑海中搜寻出上辈子最后的落魄样子。等看见正前方那个温和儒雅的男子,她莫名有几分恍如隔世的虚无感,鼻头都开始发酸。

    谢严身着衬衣长裤,看着温和,不笑时却给人一种很强的距离感。可在谢芸锦的记忆里,爸爸总是温柔带笑的。

    她松开路昉的手,到人跟前了又不敢再进一步,谢严看着女儿娇俏的小脸,笑道“怎么,不认识爸爸了”

    谢家住的是两层的房子,独门独栋,对于谢芸锦来说,保留着所有的儿时回忆。

    周妈见到谢芸锦也很高兴,兴冲冲地说要去肉联厂多割些肉回来。

    平时谢严在厂子里吃食堂,周妈一个人下厨也随意,不讲求什么大鱼大肉,但她们家娇娇回来了,自然得做点好的。

    “今儿个给芸锦接风,一定得有道京酱肉丝”

    谢芸锦抱着周妈的胳膊撒娇,眼神一错,对上路昉的视线,随后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看着俩小孩勾缠的视线,谢严板着脸咳嗽两声,对比他高半头的准女婿道“路昉是吧,我有话跟你说,麻烦跟我到书房一趟。”

    谢芸锦吐了吐舌头,很有眼力见地拉着周妈往楼上走“周妈我想洗澡,身上脏死了”

    “好好好,我去给你放洗澡水啊。”

    老丈人见女婿,不说剑拔弩张,肯定也没什么好脸色。

    可谢严不得不承认,眼前人足够持重、足够优秀、也配得上芸锦。

    和对方交谈了一会儿,谢严心下一落,想到什么,又道“听说你是被调配走的,接下来会不会回京市”

    路昉沉默了几秒,然后说“短时间内不会。”

    谢严眉眼一压,整个人往后靠“芸锦是知青,结婚以后你们打算住在哪儿据我所知,你们军营并没有家属院。”

    “家属院年前就计划在建了,我来之前已经完工,结婚以后部队便会有所分配,芸锦要是随军,我会照顾好她。”

    “那么你的职位呢和芸锦结婚,晋升万一受到影响怎么办”

    路昉抿住唇,然后一字一句地说“军功永远都在。”

    路昉如今的关系不在京市,要等回去才能领证。所以谢严和路朝夫妇商量,在京市给俩孩子办一场酒。

    不好大办,就在家里,也不请旁的客人,只两家人吃顿饭,正式把关系确定下来。等以后聂鹤也若是有机会回来,再补上老爷子那时候的风俗。

    但不管怎么说,左右也能算个喜宴,因此谢芸锦洗完澡就窝在衣柜,想当天穿得漂漂亮亮。

    都是自家人,自然不用在意逾不逾矩,谢芸锦在硕大的衣柜里没有找到一件合适的,又去翻了藏得严实的几个箱子。

    这几个箱子都是她妈妈留下来的衣服,有些因为太过出挑,怕被人抓住诟病,只能藏起来。

    谢芸锦看中一件豇豆红的旗袍,眼睛一亮,把它拿了出来。

    叩叩

    谢芸锦对着镜子系脖颈间的盘扣,随口应了句“进来吧。”

    路昉打开门,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活色生香的画面。

    小姑娘穿着件红色的旗袍,柔软的面料包裹出姣好的曲线。她微微弓着腰,腰臀相连的地方凹出一个诱人的塌陷,还未系好的盘扣拉下一小块领子。

    红色衬得她皮肤更白,小巧的锁骨若隐若现,然后盘扣系上,遮住那点白皙,严严实实反而比方才更加勾人。

    旗袍的开叉很高,她光着脚,路昉的视线便从她细薄的后跟一直往上,路过腿窝,到开叉的最高处。

    他的喉结不可遏制地滚了滚。

    “怎么样好看吗”谢芸锦没有察觉到男人的异样,还沾沾自喜地转了个圈。

    路昉嗯了一声,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哑了。

    “你穿红色好看。”

    谢芸锦没穿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要踮起脚尖才能搂住他的肩膀,得意洋洋道“这不是红色哦,这叫豇豆红”

    “不知道了吧这是我妈妈最喜欢的一件衣服,是最有名的老师傅花了几个月才做出来的,连料子都是他亲自染的”

    路昉完全没听清她在说什么,只能看见她花瓣似的唇红润饱满,像熟透了的樱桃,等人采撷。

    谢芸锦还在说“它还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呢”

    “叫什么”路昉耳尖开始发热。理智告诉他,这是自己岳家,老丈人就在楼下,不可以乱来。

    谁料小姑娘突然作坏地靠近,呼吸都喷洒在他脸上,吐气如兰“叫美人醉”

    就像是最敏感的地方被人重重牵动,路昉绷着的那根弦断了,一把搂过她的腰肢,鼻梁都要贴上她的“你昨天不是说,要检查检查我有没有受伤么”

    “就现在吧。”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701 04:02:3020210702 05:52: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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