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54 章
作品:《我在玄学文手撕邪祟》 “鬼啊”
人群四散逃开。
老张摸了把自己的脸“刚才不是还说是为了我的意愿,阻止迁坟吗怎么一个个见了我,吓成这样我有这么恐怖吗”
离得近来不及跑远的人忍不住腹诽已经死去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怎么就不恐怖了
方才多有气势,现在就有多怂。
隔着人群,谢钦辞遥遥望了张老爹一眼。
他似乎没想到老张的魂魄会好生生出现在这里,脸上来不及收敛的异色被谢钦辞捕捉了个正着。
感受到谢钦辞的目光,张老爹,隔着遥远距离与谢钦辞目光对上。
只一霎,对方就匆匆移开了目光。
“真,真是我叔啊”
透着不可置信的声音从一侧传来。
谢钦辞收回目光。
张礼正一脸惊奇看着老张。
他伸手,似乎想去验证真假,老张往后退了一些“我现在是魂魄,你摸不到。”
能不借助外力看到,全归功于这里阴气四伏的环境。
张大伯手抬起又放下,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因为太过惊讶无法言语。
“要叙旧先等一会,把正事做了。”谢钦辞打断他们的相认。
“对,对。”张大伯回神。
不过,现在有个新问题,村里人都被老张的魂魄吓到,恐怕没法做事了。
说出自己的担忧,张大伯一脸难色“当初就不该图方便,直接在村里请人。”
“没事,很快就能有人来帮忙了。”
谢钦辞话音落下没多久,几辆黑色轿车开到,停在路边。
从里面下来一群训练有素,穿着统一制服的人。
为首之人大步来到谢钦辞面前“谢大师,我带人过来了。”
是谢钦辞提前打过招呼的赵峰带人赶到了。
现在时间是一点四十二分,距离谢钦辞所说的时间,还差十八分钟。
“维护一下秩序,派几个人把棺材抬出来。”
赵峰转身吩咐。
他带来的人不多,却在短时间内发挥了巨大力量,派去维护秩序的有四个人,很快将慌乱的人群聚集在一起。
另外四人到了棺材边,起棺。
受到了阻碍。
这回,谢钦辞站在棺边,没等地下那股力量爆发,直接用自己的力量强硬将那股力量压制。
两股力量对抗,平地刮起一阵飓风,吹得人东倒西歪。
被派来抬棺材的龙组成员目不斜视,按照谢钦辞的吩咐,将棺材抬起。
棺材被放到平地上。
谢钦辞踱步过去,赵峰紧随其后。
“谢大师,这根红绳好像有古怪。”
旁边准备了新棺材,谢钦辞看了眼天色,伸手扯住绑在棺材上的红绳,手下用力。
红
绳如活物一般,
,
离得近的赵峰感受到这股反抗力量,不由有些担忧。
不等他开口,谢钦辞手里的红绳从中断开,谢钦辞拎起断成几截的红绳。
红绳上的色泽暗淡下来,如普通绳子一般躺在谢钦辞手心。
“开棺。”
谢钦辞一声令下,候在周围的龙组成员上前。
棺材板被一点点掀开。
不远处的村民中,胆子大一些的伸长脑袋,想看看棺材里的情形。
趁他们看热闹的功夫里,张老爹从人群中间挪到人群后方,想神不知鬼不觉逃走。
觉察到他的异动,守着人群的一名龙组成员不动声色上前,在张老爹即将脱离人群的时候将人抓住“别动”
正在这时,棺材彻底打开了。
看清棺材里的景象,人群爆发出一阵慌乱。
“怎么会这样”
“这,这是怎么回事”
“人居然和下葬时没什么两样,不,不对,比下葬时还像个活人”
张家人也看到了躺在棺中的人。
老张死后到下葬这段时间,他们全程参与,很确定,下葬时老张的尸体不是现在的样子。
“谢大师,我爸的身体怎么会这样”
这哪像是死了,简直和睡着时一模一样。
难道他爸没有真的去世
张宇心中乱成一团。
“你看他胸前。”谢钦辞开口。
张宇下意识看过去。
“是红绳”
老张尸体的胸前,有一截一模一样的红绳。
红绳的一端没入他的胸口,剩下的部分盘踞在他胸前,一鼓一鼓的,像某种盘起身躯的活物,从老张身上吸食某种养料。
感受到致命威胁,整根红绳剧烈震颤,无形力量从红绳中发出。
一个巨大蛇头从棺材里探出,巨蛇和红绳一个颜色,滑动间,鳞片摩挲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蛇”
“有蛇啊啊啊啊啊啊”
“好大的蛇,救命”
巨蛇摆动脑袋,阴冷的、淬着寒冰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被它目光扫到的人无不两股战战,几乎要站不稳身子。
“我爸的棺材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蛇”
“三弟的棺材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蛇”
张家几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张家人脸色因为惊吓变得惨白,彼此搀扶才不至于倒下,老张本人更是瞪大了眼,瞠目结舌看着才棺材里爬出来的巨蛇。
“这么大的蛇,刚才是藏在哪里的”赵峰皱眉,想不通小小一个棺材怎么装下这么大的蛇。
这蛇一个脑袋有半个成年人大了。
整个棺材最多只能装下它的脑袋和一小截身子,其他部
分呢
“并非真正的巨蛇,是红绳幻像。”巨蛇扬起脑袋,要看清它的脑袋,必须扬起头,而谢钦辞最讨厌的,莫过于仰头看人。
“谢大师有办法对付”
“别说是假的,是真的我也要今天把它抓来煲汤。”
赵峰听到谢钦辞轻笑一声,不知为何,他从这道笑声中,感受到了刺骨寒意。
谢钦辞动了。
和巨蛇比起来,谢钦辞显得格外弱小,偏是这么弱小、巨蛇不屑一顾的存在,一脚将巨蛇踢翻。
巨蛇庞大的身躯被大力带倒,棺材翻动,砸到地上,整个地面发生剧烈震动。
谢钦辞跳到巨蛇身上,抬手就揍。
巨蛇嘶吼着拼命扭动身躯,想将谢钦辞扔下来,可惜谢钦辞牢牢按住它,抬手就凑。
一拳下去,巨蛇脑袋晃了晃,被砸懵了。
几拳下去,巨蛇身形逐渐变淡,最后消散在空气中,只剩下一根红绳。众人这才发现,巨蛇并非实物,而是由红绳幻化而成。
谢钦辞捡起地上的红绳,似乎想起方才挨揍的滋味,红绳在他手中震了震。
拿着红绳转身,村民见他看向自己,齐齐往后退。
太恐怖了。
这个人太恐怖了。
谢钦辞没管他们,转身。
张大伯好险制止自己后退的动作,面对谢钦辞,恭敬之中多了一分畏惧。
“谢大师,现在是解决了吗”
“还差一点。”
谢钦辞走到棺边,揪出没入老张心脏的那根红绳。
没了红绳,老张身体迅速灰败下去,变回正常尸体模样。
谢钦辞把手里的红绳打了个结“现在可以了。”
见识了谢钦辞暴打巨蛇的一幕,张家人对谢钦辞又敬又怕,谢钦辞说什么,他们做什么,听话得不行。
老张的身体被张家人抬进新棺材里。
“谢大师,能不能给我爸棺材里也放一些防身的符”张宇取下手套,小心询问。
谢钦辞转头看向他。
“我怕我爸之后又遭遇同样的事,想着买点符给它防身。”
“可它现在是一只鬼。”赵峰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要给鬼买符防身的。
“鬼不能用符吗”张宇茫然。
这倒是问住赵峰了,“我也不知道,但是一般的符都是用来对付阴邪之物的,能不能保护鬼”
属实是赵峰的知识盲区。
赵峰转头一想,张宇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老张刚死就被人控制了魂魄,想来对方早有对他下手之意,谢钦辞不可能永远守在着,等谢钦辞离开西城,那些人会不会再次动手
就像在监狱里突然死去的苍白男人一样。
“我可以改动一下附身符,你们谁带了符纸吗”
赵峰忙将提前备好的符纸递给谢钦辞。
和余老爷子合作后,龙组开
始从余老爷子的香火店进货,赵峰随身携带了一些符纸朱砂,为的就是若谢钦辞需要,可以拿出来给他用。
“是余淮希他们店的符纸”
13”
谢钦辞用手指沾了朱砂,开始画符。
“他们最近还好吧”
“都好,祖孙俩都出院了,本来想请您吃个饭的,您不在燕京,只得作罢。”
这事谢钦辞知道,余淮希和他说了,听说他到了西城,很是遗憾,问他回燕京后,能不能来家里做客。
谢钦辞画符的速度很快,不需要任何准备工作,也不需要酝酿,动手就可成功。
将画好的符贴到新棺材上,由几名龙组成员抬棺,往张家祖坟走。
“叮铃铃。”
刺耳铃声从人群中响起。
张老爹被抓住后,丢回人群,全程被盯着,他心中想着事,没注意到,是自己的手机响了。
“张老爹,你手机在响,”一个村民拍了他一下,“还在出神”
张老爹手忙脚乱从衣兜里拿出手机,按下接听键。
老人机的声音都很大,电话里的声音传出,外面的人听了个真切。
打电话过来的,是张老爹的老伴。
“致富他刚刚病情突然恶化,被送进抢救室了,你别忙什么迁坟的事了,快带他媳妇过来。”
病情恶化
被送进抢救室
电话从手中脱落,掉到地上。
走在他身边的村民弯腰捡起他的手机,放回他手上“不然你先去医院看看对了,致富他媳妇呢”
找了一圈,村民都没找到那名年轻女子。
“对,我要去医院。”张老爹捏紧手机,慌乱往外走。
“做什么”
他被守在人群周围的龙组成员拦住了。
四名龙组成员守在人群外围,更多的,是为了保障这些村民的安全。
村民们都是普通人,在邪物面前,毫无反抗之力。
“这位先生,张老爹他儿子被送去抢救了,他得去医院看看。”旁边的村民见他被拦住,忙出来说明情况。
动静吸引来赵峰目光,他低声和谢钦辞说了一句,走过来查看情况。
“怎么回事”
赵峰身上的威压被年轻的龙组成员更重,村民不敢造次,将情况说了。
“他刚才鬼鬼祟祟想逃走,被我逮回来一次。”负责看守村民的龙组成员道。
“眼下情况不明,为了你们的安全,你们现在不能离开。”
赵峰回来,将这事和谢钦辞说了。
“张致富是张老爹唯一的儿子,现在儿子情况不明,他想去医院守着,是人之常情。”
“可你不觉得奇怪吗”谢钦辞托起下巴,“他儿子一直在住院吧听说情况很不好
,这种时候,他为什么要带着自己的儿媳回来参与老张迁坟的事”
谢钦辞一提,赵峰也意识到不对。
谢钦辞继续“而且,张致富是三天前发病的,三天前,我被袁老板请来,封住了老张魂魄,三天后,迁坟成功之际,张致富病情突然恶化,被送去急救,这个时间”
“太巧了,”赵峰沉思,“时间太巧了,难不成,老张的事和张致富有关”
谢钦辞招来张宇“你爸去世那天,张老爹家里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吗对他们家来说是好事的那种。”
张宇不明白谢钦辞怎么突然问起张老爹家的事,仔细回想了一番,道“有一件,不知道算不算,那天张致富突然签了笔大单,听张老爹说,是张致富磨了很久,对方才答应的。”
“你看,”谢钦辞一摊手,“情况已经很明了了。”
“谢大师,你们在说什么啊”赵宇挠挠头。
“我之前和你说,你爸的运势不对,本该流向你们家的福运被窃走了,你有想过,是被谁窃走的吗”谢钦辞问。
结合谢钦辞刚才问张致富家的事,赵宇猛然反应过来,他脸色变了变,咬牙切齿问“是张致富”
“可能性百分之九十九,刚刚张老爹接到电话,张致富病情突然恶化,被送去急救,时间正好是起棺之后。”谢钦辞道。
“一定是他们”赵宇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怒火,“多谢谢大师告知我这些,谢大师,他们害我爸至此,我不想就这么算了。”
谢钦辞“若他真的是幕后之人,他窃取运势的途径被我打断,红绳也被我毁了,被他窃走的气运会慢慢回到真正主人那里。”
张宇“那他呢他们一家踩着我爸的尸骨上位,难道不会受一点惩罚吗”
“张宇,不得对谢大师不敬”听到侄子的大声质问,张大伯忙赶过来。
“抱歉,我有点没控制住情绪。”张宇捂住脸。
“究竟发生了什么”张大伯不觉得自己侄子是个拎不清的,会在这种时候失态,现在他情绪很明显不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大伯,我可能知道这一切是谁做的了。”张宇平复了一会,将刚才和谢钦辞的对话告诉张大伯。
“也就是说,张致富想借老三的运势,老三死后发生的一切都和他家有关,那老三的死呢”张大伯一下问出了关键。
“老三每年都体检,身体并没有什么大毛病,他这次突发恶疾,走得很快,和张致富他们有关吗”
张宇愣住了,他好不容易接受了父亲早死的事实,现在有个人告诉他,他父亲本来或许可以不用早死的,这让他如何接受
“我要他偿命”张宇眼眶红了,说完就往外走。
“张宇,你冷静”张大伯拉住他。
不料愤怒中的张宇力气极大,张大伯拉了几下都没拉住他,只好大声喊其他张家人。
“二弟,张礼,拦住张宇”
三个大男人合力将张宇拦下。
“这是怎么了”张礼按住张宇胳膊,
▇,
都怪我口快。”张大伯有些后悔,在没有确切证据之前,他不该贸然说出那样的话。
“谢大师,我的死真的和张致富一家有关吗”在旁边听了一耳朵的老张飘过来,小声问。
“我只能说,有联系,至于是不是,直接问张致富或者张老爹可能比较快。”
老张已经接受自己去世的事实了,飘到儿子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带着凉意的风从脸上拂过,张宇从愤怒中回神,愣愣抬头“爸”
“你小子,怎么还是这么冲动”老张嗔怪了一句。
“可是,因为他们,我没有爸爸了。”
老张要出口的话堵在喉咙里,仿佛有什么沉重物体哽在心口,无法压下,无法吐出。
张大伯无声拍了拍他的背“你爸也是我弟弟,你放心,若真和他们有关,拼着这条老命,我也会为他讨回公道的。”
张宇终于忍不住,压抑多日的泪水滚滚流下。
从啜泣,到嚎啕大哭。
老张伸手,想为儿子抹去眼泪,可他的手根本碰不到儿子的脸,别说抹泪,连简单的触碰都做不到。
他怔怔盯着自己的手,这一刻,无比清晰意识到,即使还能和儿子对话,即使他们面对面同处一片天空下,他们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天人永隔。
多么残忍的一个词。
新坟地到了。
具体位置是谢钦辞指定的,张家人在沉默中重新将老张下葬。
张宇跪在墓碑前,发了很久的呆。
谢钦辞走过来。
听到脚步声,张宇喃喃“我不明白,为什么是我家,为什么是我爸”
“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谢大师,你经历过失去重要人的滋味吗心好像空了一块,一想到,世上再也没有这个人,再也没人跟在身后絮絮叨叨,担心你吃不饱穿不暖,想到我妈身边永远少了我爸的陪伴,余生只能孤单一人,想到家里永远少了这个人的身影,想到我再想他,也无法见他一面,只能来看看他的坟,我的心就跟被无数刀割一样。”
失去,是一件很难让人释怀的事。
谢钦辞有过这样的时刻吗
在遥远的过去,可能有过,也可能没有,压抑在时间长河下的情绪涌动,谢钦辞怅然了一瞬。
迁坟一事顺利完成,接下来要解决的,就是害老张至此的罪魁祸首。
不管老张的死是不是和张老爹一家有关,老张死后魂魄被害总跟他们脱不开关系。
“张宇啊,你看你爸的坟也迁好了,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我们耽误一会也没啥,主要是张老爹,他儿子还在医院抢救,总不能让他在外面干着急。”
“是啊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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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不放他走,而是我爸这事,和张老爹,张致富脱不了干系,我得找他问个明白,我们老张家哪里对不起他了以至于我爸死了,他都不肯放过。”
张宇直白的话炸懵了一圈人。
“张宇,话可不能乱说,你有证据吗”张老爹一脸阴狠盯着他。
因为张致富能赚钱,张老爹在村里被人捧习惯了,现在被村民用一道道怀疑、不可置信的目光盯着,心虚、愤怒挤压在一块,以至没能控制好脸上表情。
张宇没心情跟他在这掰扯“你不是要去医院见你儿子好啊,我们跟着去,我也很想问问你儿子,踏着我爸的魂魄赚钱,是什么滋味。”
张老爹反抗无果,被张家人押到医院。
“你怎么才来,儿子的手术要签字”看到乌泱泱一群人,张老爹老伴的话堵在嗓子眼。
不止谢钦辞和张家人,村里不少人也跟来了。
张宇这个孩子是他们看着长大的,不可能无缘无故说出那样的话,而且迁坟时发生的事太过古怪,村民们本来就比较迷信,亲眼见到了老张的魂魄,对鬼神一事更信了一分。
不说张家发生的事,就说迁坟时,他们身上发生的事也很古怪。
一开始是被老张的出现震惊,他们来不及细想,后来被龙组的人带着往新坟地址走,路上花的时间,够他们理清发生的事了。
自己为什么会在张老爹喊出“不迁坟”提议后,跟着一起喊甚至动手阻挠
就跟被控制了一样。
是,他们是张家人请来帮忙的,可张家也没打算让他们干白活,烟酒都是提前给了的,就算他们心里不认同刚下葬就迁坟,也不该在迁坟的时候闹起来。
都是成年人,该有的体面他们还是知道的。
可刚才他们都跟吃错了药一样,不顾双方脸面难看,一门心思阻拦张家迁坟。
说句不好听的,那是张家的私事,哪里轮得着他们指手画脚
以为只有自己不对劲,私下交流一番后,好家伙,原来不止自己,所有人都是这样,跟中了邪一样。
想到迁坟时发生的事,几人对视一眼,怕不是他们多想,而是他们真的着了什么道。
他们不明白自己这么做是谁在背后搞鬼,听了张宇对张老爹的质问,恍然大悟。
是了,最开始的话就是张老爹喊出来的,他们也是在张老爹喊话之后,魔怔似的开始阻拦。
他们的异常行为一定和张老爹脱不开干系
想到这一点,几个村民一合计,觉得自己也该跟着去医院,一方面,他们想知道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另一方面,他们还想请谢钦辞给自己看看。
中了邪,总不能不管,万一以后又做出有违自己本意的事怎么办
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中的邪。
跟
个定时炸弹一样,
藏在不知名位置,
随时有引爆风险。
于是便有了张老爹老伴看到的一幕。
平时对自己一家和蔼的村民们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张宇一大家子更是怒气冲冲,张老爹老伴不明所以。
把张老爹拉到一边,小声问“你不是去帮忙迁坟了吗怎么把人都带过来了有没有成”
“你少问几句。”张老爹不耐烦推开她。
猝不及防被推开,张老爹老伴愣了一下,她捏了捏衣角“怎么了,这是”
“张致富的家属在吗”
护士的声音打断两人对话,两人一起往前“在这里。”
“人已经抢救回来了,他的病很奇怪,你们家属要随时留意,若有不对,赶紧叫医生。”
我们知道了。
张致富被送回病房。
张致富家不差钱,一个人住了一个大间病房,张老爹和他老伴匆匆去看儿子,留下的人下意识跟上去。
也亏得这间病房够大,挤得下这么多人。
谢钦辞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张致富。
很瘦,眼窝深陷,眼下一片青黑,似乎很久没好好睡觉了,脸色惨白发青,印堂发黑,极淡的红色血雾缠绕在他身上。
“谢大师,他的病”
“不是病,是反噬。”看到张致富的那一刻,谢钦辞捋清了事情真相。
“他想借你父亲的运势,这不是他第一次做这种事,之前都成功了,这次因为我,中途失败,那些人的怨念化为血雾,缠着他,所以他才会变成这样。”
谢钦辞没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不止张宇,整个屋子的人都听到了。
包括张老爹和他老伴。
张老爹的老伴这才发现,来的人里有几个自己没见过的,她给儿子掖了掖被角,起身“你是”
“这位是谢大师,老张一家请来的。”村民之一抢着回答。
“谢大师,你说我儿子是遭了反噬,这”她像是对一切毫不知情,露出无措的一面,“我儿子一向听话,怎么会遭反噬”
“你真不知道”谢钦辞注视她的眼睛。
谢钦辞的瞳孔极黑,像是看不见底的深渊,一切黑暗无所遁形。
张老爹老伴被他看得心中一慌,下意识移开目光,避开与他的对视。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不用明白,你只需要知道,在反噬的作用下,你儿子得到了什么,就将失去什么,不属于你们的健康、财富,都会被收走,至于你的儿子”
谢钦辞瞥了躺在床上的人一眼,“你们可以给他准备一副好一点的棺材,过不了几天就能用上了。”
“你胡说什么我儿子只是得了怪病,才不是你说”
“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谢钦辞不耐烦打断他的话。
“谢大师,我们要报案吗”张宇压着怒火上前。
以他的脾气,
他恨不得将昏迷中的张致富暴揍一顿。
“报案”装不下去,
张老爹的老伴索性不装了,“你们报案了,警察会受理吗说是我家致富做的,证据呢”
“你要证据这个算吗”谢钦辞拿出被他打了个死结的红绳,“你说,我把这个东西放到你儿子身上,会发生什么”
张老爹老伴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你不能这么做”
“你不是说,你儿子遵纪守法,不知道什么反噬吗”张宇恶劣笑了一下,“这不过是几根普通绳子,你怕什么”
他说着,夺过谢钦辞手里的绳子,在所有人没反应过来之前,将红绳塞到张致富身上。
红绳一端已经没入张宇手心,他也不管,病态看着红绳剩下的部分隐入张致富身体。
“你不能这么做”张致富母亲大叫着扑上来。
张宇压着红绳往张致富身体里按“你怎么这么害怕啊知道这不是个好东西,为什么要把它放到我爸身体上”
“我爸都死了,你们还不让他安生”
“你告诉我,我爸是不是你们害死的”
质问声一声比一声大,张宇额上青筋暴起,他很不好受,他感觉到,蛇一样的细长东西从手心钻进血肉,侵蚀他的一切。
身体痛苦,心里却很痛快,因为他看到,张致富脸上的表情从平静变得痛苦,他爸遭受的一切,他要让罪魁祸首通通经历一遍
“呃”张致富发出痛苦。
剧痛刺激了他的神经,让他从昏迷中醒来。
“你们怎么在这里”张致富掀开沉重的眼皮,看到床边围了一圈眼熟的人,尤其最近的张宇,一脸恨意瞪着他。
“好疼”
钻心疼痛从腹部传来,好似有千万条剧毒之蛇钻进他皮肉里,穿透肚皮,翻搅内脏。他想低头看一眼,可他身体太沉重了,连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
“你放开他”张致富母亲想去抓张宇,被其他张家人制住。
张礼看了眼自己的堂弟,他脸上的血色以不正常速度褪去,转眼间,脸上变得惨白一片,豆大汗珠从他额头滑落。
“你这个傻孩子,你做什么啊”老张飘到张宇面前,一次次伸手去拽几乎长在他手里的红绳,但,每次都是徒劳。
“爸,我不会让你白受这么多委屈的。”因为疼痛,张宇声音有些不稳。
“谢大师,谢大师,您救救他,他就是个死心眼的”劝不了儿子,老张飘到谢钦辞面前,语无伦次向他求助。
“你也是不怕死。”谢钦辞来到床边,用手指勾住没入张宇掌心的红绳,往外一拉。
红绳从张宇手心抽离。
张宇捂住手,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
张礼连忙上前扶住他“你怎么想的这种东西能随便上手拿吗”
张宇脱力一般靠在堂兄身上,微微扬起嘴角“我没想那么多,我
就是想,她不是不肯承认吗我就把红绳放她儿子身上试试,这不,试出来了。”
“别笑了,你看你脸色多难看。”
张致富一声叠一声的痛呼中,张老爹用力挣脱桎梏他的人,扑到谢钦辞腿边“大师,求您,救救致富,我说,我们什么都说。”
谢钦辞低头看他“那就说吧,我满意了,就把东西从他身上取下来。”
“老张身上的红绳,是我们放的,但我们绝对没有害死老张。”
那天,张致富被人抢了一笔单子,在屋里喝酒生闷气,张老爹进来劝他。
“爸,你有办法让我拉到新单子吗再没有新单子,我手里的资金链就要出问题了,之前那种办法,还能用吗”
张老爹被儿子晃得头都晕了“我去问问古慧大师。”
古慧大师是张老爹十年前认识的,自从认识他之后,张老爹的儿子张致富做生意越来越顺,这里面,自然免不了古慧大师的“帮助”。
深夜拜访,古慧大师一眼看出他的来意,告诉他,他们村里最近会死人,让他跟之前一样做就行。
“我根本不知道会死的是谁。”
“你口中的古慧大师没告诉你”谢钦辞问。
“没有,”张老爹摇头,“老张去世了,我才知道他说的会去世的人是老张,老张生的是急病,从进医院到去世,只有一天,我甚至没去医院看他一眼。”
谢钦辞看向张宇。
张宇点头“不止他,村里来也基本没来人。”
谢钦辞“继续说。”
张老爹“我按照古慧大师的安排,将人带到村子,与张家人偶遇,古慧大师装作无意的给他们露了一手,顺利让他们信了他的话,听从他的安排更换阴宅地址,并将葬礼一应事宜交给他办。”
谢钦辞“你不止找他帮过一次忙吧次次都是这样”
张老爹“不是,之前没这么麻烦,都是他交给我一个小瓷瓶,让我把瓶子埋在对应坟地里,然后给我一张符,烧了兑水给致富喝。”
“他让你做你就做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行为会给我爸造成怎样的伤害”张宇不顾张礼阻拦,冲到张老爹面前,踹了他一脚。
犹不解恨,还想再踹,被追过来的张大伯拦住“好了,冷静点”
“我怎么冷静大伯,你让我怎么冷静因为他们的私欲,我爸的魂魄差点被他们毁了,我恨不得”
“张宇”老张飘过来,“别脏了自己的手,爸爸知道你很难过,你已经在为爸爸报仇了。”
张宇看着只剩魂魄的父亲,无声哽咽。
张老爹知道的有限,更多的就不知道了。
谢钦辞守信用地把红绳从张致富腹部扯出。
红绳比谢钦辞最初拿出来时色泽亮了些。
“还有一个问题。”
“您问。”
“煽动村民情绪,也是他交给你的法子”
“是,他给了我符,让我烧了放在喝的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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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符水你敢直接给我们喝万一中毒了怎么办”
“那不是,致富喝了也没事吗”张老爹讪讪。
吵嚷声被赵峰制止。
“谢大师,我儿子的病,您能治吗”张老爹一脸祈求。
“他的病,是你们作恶结的果,你以为你口中的古慧大师是在帮你们他不过是想找一个替他承担反噬的容器,你们家,就是他的选择。”
“不止张致富,你,张致富的母亲,凡是知道并且参与了这些事的,接下来都会陆续遭受反噬,你们得到了什么,最害怕失去什么,都会逐一失去。”
要不怎么说邪术害人呢。
不止害别人,也会害自己。
“谢大师,我已经和西城龙组联系上了,我们会一起行动,争取早日找到古慧。”
回去路上,赵峰开车,他安排了两个人送袁老板回去。
经历这一遭,老张的魂魄很虚弱,被送到莲花观修养,到了合适时间,会被莲花观道长送往地府投胎。
“我好像从没见过冥差勾魂,你们这里,地府一点作为也没有吗”
“这”赵峰答不上来。
“算了,指望谁都不如指望自己。”
谢钦辞从有意识至今,就知道,凡事只能依靠自己。
“谢大师不必事事都担在自己肩上,我们龙组虽然实力比不上您,只要您有要求,我们都愿意效劳。”
谢钦辞没想到赵峰会说这样的一番话,怔了一下。
好像,来这个世界后,站在他身后的人越来越多了。
“是,”谢钦辞勾了勾唇,“你们还是很好用的。”
傅氏。
总裁办公室迎来一位特殊客人。
林特助亲自将傅老爷子迎上楼。
“你们傅总还在忙”电梯里,傅老爷子问。
“是,最近公司的事比较多。”
电梯到了。
傅明霁放下工作起身“爷爷,您怎么过来了”
“我来看你一天到晚在忙什么,恋爱了就该”
门被关上,办公室隔音效果太好,林特助没听到后面的话,心中忐忑。
不会是傅老爷子知道傅总恋爱的事,不满意来棒打鸳鸯了吧
傅老爷子接过孙子递来的茶,喝了一口,继续道“你把人丢在一边,天天忙工作,也不怕人家觉得你不关心他,要分手”
傅明霁拿茶杯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傅老爷子“他不会的。”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现在的年轻人都讲究一个陪伴,你呢,天天忙工作忙工作”在傅明霁的目光下,傅老爷子渐渐收了声。
“行,他不会,你们情比金坚,工作不会成为你们的阻碍,”傅老爷子起身,慢悠悠道,“既然如此,看来你也不需要我帮忙了,年底公司越来越忙,相信你一个人能行,毕竟以前也是你一个人在忙,就当我这个老头子瞎好心,还想着帮你撑两天公司,让你好好谈个恋爱”
“爷爷,我错了,”傅明霁拦在傅老爷子离开的方向上,抿了抿唇,“我需要时间谈恋爱。”
“嗯”傅老爷子掏掏耳朵,“说大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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