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2章 第 52 章

作品:《我怀不了孕的老婆带球跑了

    林亦是打车连夜赶回去的。

    凌晨的小县城街上静静的, 一辆车都看不见,商场超市处处门扉紧闭,偶尔能看见一个24小时营业的快餐店。

    林亦在李文雅说的那家店前下了车, 他穿着马海毛羊毛衫和羽绒服, 但还是没能扛住零下十几度的气温, 刚走几步就被冻了个透心凉。

    眼前的店是家便利店, 面积不大, 门框也不高, 走进去的时候还得低一下头。凌晨三点,这家店是整条街上唯一开门营业的,不仅如此,里屋外屋都灯火通明。

    上了年纪的老板缩在凳子上睡觉, 身上搭着条厚厚的被子,林亦上前推了推他,待老板睁开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他对老板说“我要玩两把。”

    老板不耐烦地从收款桌上拎起一把钥匙,嘟嘟囔囔地说“方便面后面的小门,有一桌三缺一。”

    林亦接过钥匙,向着里屋走去。

    这店表面上是一家小超市, 实际后面别有洞天,专门留了个小屋给人赌麻将玩牌的, 不然一整条街上就他一家24小时营业也太说不过去。

    廉价白炽灯在头顶上晃来晃去, 映出一片片惨白的光,屋里烟熏雾绕,呛得人几乎喘不过气,塑料麻将哗啦啦地响着,一张张麻将桌前有男有女, 个个红着脸双目圆瞪。

    林亦被呛得咳了几声,在近处扫视一圈,倒是没见着刘树青的影子。

    又往里走了几步,里面的赌徒更加放荡,光着膀子的、涂着大红唇吸烟的、赌得兴奋了踩凳子脱衣服的有人面前的钞票堆得有下巴高,也有人输的精光只剩了条底裤,只不过相同的是屋子里的人都是写满了贪欲与沉迷一张面孔。

    “啪”两叠红票子猛地被甩在了麻将桌上。

    “我不信了2万,再来一把”

    这声音略显尖锐,透着几分熟悉,林亦向声音源处望去,只见刘树青还是穿着那件起了球的绒衣,正扶着桌子把钱递出去。

    “老刘,今儿都输了八万了,可别玩了。”

    “是啊是啊,有时候就是手气不行,人得认命。”

    “打麻将就是图个开心,你说你这何必呢”

    刘树青瞪着一双红眼睛,死死盯住桌上碧绿的麻将牌,“再来一把”

    他身上的温吞气质消失得一干二净,一副痩书生的样子硬生生撑出几分凶神恶煞的表情,眉毛根根立起,又歇斯底里地喊了一句“我不信”

    牌桌上的三个人互相对视几眼,泛着油光的手摸上了一桌麻将,又开始哗啦啦哗啦啦地搓着。

    “小叔。”

    他走到刘树青身后,冷漠地叫了他一声,男人先是打了个冷颤,随后又像魔怔了一样继续拿牌洗牌。

    “刘树青”

    林亦拽着刘树青破了洞的衣服领子把他拎起来,一使劲把男人推出好几步远。

    “萌萌还叫你爸爸,你这样赌钱对得起她吗”

    桌上的人都静了,擦着赌出来的热汗看好戏。

    “我怎么对不起她我都把她给你养了,我想给她挣个嫁妆我有错吗”

    “那你就用我的钱来赌博”

    林亦气得胃疼,他千想万想也想不到一向老实的刘树青会来赌博,不仅赌光了他妈一个月几十万的医药费,还把他给他的钱赌光了。

    “什么你的钱,你给我了就是我的钱,我想干什么干什么。”

    “小兔崽子别拦着我打麻将,快滚”

    刘树青蛮横地上前一步撞开林亦,转眼间又坐回了牌桌上,还从兜里拿出来了一支皱巴巴的烟,点上火吸着。

    “来,打麻将打麻将。”

    他若无其事地招呼着他的牌友们,在自己面前摆好麻将牌。

    “我这次一定能和把大的,打出个十三幺七小对,我这一晚上输的钱就全回来了。”

    “老刘还真是敢想啊。”

    “哟,那得什么样的手气啊哈哈哈哈。”

    “那面皮白净的小孩是你什么人啊”

    刘树青叼着烟不屑道“一个小辈,在北京混两年就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货色了,以为拿几张臭票子就能让人跪下来给他舔鞋,不是个东西。”

    “老刘这口气有底气的很啊,看来是运到了。”

    刘树青吐掉烟蒂,看了眼手里的牌得意洋洋地哼了一声。

    林亦就在不远处看着他们,刘树青一脸得意,他左手边的男人圆润的像个笑面佛,右边是个挥着扇子的女子,正对着的老头嘴唇乌青,发白的眉毛间杀气腾腾的。

    “和了”

    这声音并不是刘树青发出来的,右边的女子挥着两条胳膊,上面的赘肉一抖一抖的,她又重复了一遍“我和了我和了给钱给钱,都把你们的钱给老娘拿出来”

    “怎么可能我”

    刘树青瞪着眼睛去看女人摊在桌面上的牌,对子顺子,有炸他们都得出两倍。

    “姐姐手气好啊。”笑面佛拿出几沓钞票摔给女人。

    嘴巴乌青的老头也不声不响地给了钱,就剩下赌了两万的刘树青。

    “老刘,你硬拉着我们来这一把的,可得认账啊。”女人尖声怪气地冲刘树青说。

    “我我就这两万了,要不我先打个欠条”

    “哟,一天天欠条欠条的,都打了十几万了,可不能让你再欠着我们了,出来玩也得讲究个规矩不是。”

    “我家老头就在外面睡着呢,实在不行我可得喊他来讲讲理。”

    “老刘,你可得讲理啊。”

    刘树青额头蹭蹭冒汗,这时才忽的想起被他推到角落的林亦,被他骂不是东西的青年。

    “我我侄子在这呢,他有钱,我让他给我还。”

    刘树青僵硬着步子跑到青年的身前,说着阴阳话把人拽到了麻将桌旁边。

    “小亦小叔欠了点钱你帮我还点吧。”

    林亦深深地看了刘树青一眼,墨色的眸子里浸满了冷意。

    “多少。”林亦问那些人。

    “前天欠了五万,上个月欠了六万,今天又欠了两万。小孩,你可得给你叔叔还债啊。”胖女人抛着媚眼看了青年一眼。

    “欠条呢”

    “等着,我去给你拿。”

    女人从凳子上起身,惦着脚去了不远处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两张白纸跑了回来。

    “这呢,都有签名的啊。我们家这店可是讲规矩的。”

    “只有一份吗”

    “对,就一份。”

    青年突然伸手拿走了那两张沾满女人手汗的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团成一团塞进了自己嘴里,嚼都没嚼直接咽了。

    “你你”

    胖女人明显被他这举动吓到了,“你这小兔崽子敢吃老娘的欠条”

    女人气得跳脚,伸开短粗的手指扬起手就要往他脸上打,但被林亦手疾眼快地抓住了手腕。

    “不然你就报警,不然你现在找你老公来打断我的腿,要是两样都做不到,我就拉着我小叔堂堂正正走出去了。”

    林亦甩开女人的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我刚刚录了视频,你们打麻将赌钱要钱的样子都在视频里。你不惹事,我就不把视频交到警察那里,你要是敢寻仇,咱们警局见。”

    胖女人的脸皱成了橘子皮,气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她磨着后槽牙,发出咯咯吱吱的怪响。

    屋里的人除了他们这一桌停了,剩下的完全没注意到发生了什么事,还在叽叽喳喳地说话搓麻将。

    “小兔崽子,赶紧滚以后别出现在老娘的面前”

    林亦向她晃了晃手机,拽着刘树青飞快地走出了门。

    他攥紧刘树青的领子,一刻不停地往远处走,一直走到离超市一条街远,他这才放开了刘树青。

    “几个月赌出去三十多万,你还真是不把钱当钱看。”林亦冷声道。

    离了麻将桌的刘树青又恢复了那张唯唯诺诺的脸,拉上破旧的灰羽绒服用鞋尖去踢路上的石头子。

    林亦等了半天才拦到了一辆出租车,先把刘树青推了进去,随后自己也坐了进去。

    “师傅,麻烦去附属医院。”

    医院里还是那副惨淡光景,李文雅身上的管子更多了,腹水仍然很严重。病房里的人来来回回换了几茬,看来看去李文雅竟是坚持最久的那个。

    林亦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刘树青推进病房,拉到李文雅的床前。

    刘树青当场就跪在了李文雅的床边,凌晨五点病人都醒了等着抽血化验,他这么一弄瞬间吸引了全病房人的目光。

    “大姐我我对不起你啊”

    “大姐,我就是想挣点钱,我没什么手艺,打麻将赚了一两万就控制不住了,我不是故意要花你的治疗费的”

    李文雅靠坐在床上,身后堆着一卷被子,由于脸部浮肿得厉害,所以别人根本看不出她的情绪,只能看到她的眼睛还是睁着的。

    李文雅哑着嗓子说“孩子不在身边,你也是个可怜人,起来吧。”

    刘树青的哭声渐渐小了,李文雅扶着他的手,像虚伪的圣母一样为他排忧解难。

    “输了点钱而已,林亦拿得出来。”她又说。

    林亦沉默地看着他们,他脱了外套走进卫生间里,扶着水池子边干呕不停。

    那两团带着汗味的纸在他胃里不断发酵,简直恶心得要命,他伸出两根手指探进嘴巴里,用指尖压着舌根动作熟练地给自己催吐,可他呕出来的全都是泛着酸味的胃液,那两团纸怎么也吐不出来。

    直到呕得眼睛都红了,他也没能吐出来那两团纸。

    林亦打开水龙头冲洗手指,又含着凉水漱了漱口。在推开门看见双双哭泣的李文雅和刘树青之后,他扔下一句“我去缴费。”

    随后逃似的离开了病房。

    补交上拖欠的几十万医药费,林亦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久久难以回神。

    对他来说,某些人某些地方就像是炸弹一样的存在,只要稍微接近,那些炸弹就会一个接一个地爆炸,震得他脑袋嗡嗡直疼。

    “您是李文雅的家属对吗”

    一个带着蓝色无菌口罩的医生走了过来,推了推眼镜看着林亦。

    “是的,出什么事了吗”林亦说。

    “没有什么事情,是您之前提出的转诊有结果了,北京的a大附属医院给你们留了一个空位。”

    “病人的情况确实很严重,三个月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书,我们医院现有的医疗水平很难再进行治疗,转去北京的医院确实是个很好的选择。”

    林亦淡声道“嗯,那请问什么时候可以转院”

    “鉴于病人的情况当然是越快越好,早到北京就能早点接受治疗,救护车我们可以,也会配备医生跟着。”

    林亦看了一眼走廊尽头的病房。

    从高中李文雅生病的那一刻起,医院单子就像雪花一样飞到了他的手里,到现在为止病危通知书都攒了厚厚的一沓。

    转去北京的医院,让母亲接受更好的治疗没什么可犹豫的。

    “从这里开到北京要五个小时,现在是早晨五点,留出十个小时给你们准备器械和人员,下午三点的时候出发。您看这样可以吗”

    医生又推了推眼镜,说“完全可以,请您另结一下救护车和人员费用吧,下午两点多我们会有医生来帮您母亲转院。”

    “好,麻烦您了。”

    从病房到医院大门要走几千步,从医院大门到救护车要走几十步。

    林亦坐在救护车上,拿下围巾重新系了一次。他把小半张脸都埋在了围巾里,有些贪婪地嗅着上面残留的味道是沈清皓喜欢的柠檬味。

    救护车迎着阳光开上了高速路,向北京驶去。李文雅躺在简易病床上吸氧,刘树青唯唯诺诺地守在病床边,不时小声和随行医生搭几句话。

    高速路的边上还残留着点点白雪,不论午后阳光怎么晒,它们就是不化,顽强地很,救护车亮着红蓝光超过一辆又一辆的私家车,穿过收费站和一条条黑暗隧道,李文雅的喘气声很沙哑,她边吸着氧,还不忘伸出手冲着林亦指指点点,嘴唇蠕动似是要说点什么。

    “北京”两字渐渐清晰起来,救护车穿过最后一个收费站,呼啸着向a大附属医院驶去。

    因为是重症病患,恰好空出来的又是单人间,所以李文雅这次住的是单人icu。屋子很小,但环境不错,价格也翻了一倍。

    林亦缴完费用,给刘树青开了个宾馆房间让他去睡一晚,他自己则留在病房里给李文雅陪床。

    窗外天色沉了下来,李文雅刚注射过镇定剂,此刻正处于熟睡中。

    林亦盖着毛毯坐在椅子上,他拿起手机熟练地按出一串手机号码,想拨又不敢拨。

    大洋彼岸。

    美国加州,洛杉矶。

    纸醉金迷,杯酌换盏,繁华与金钱堆积在街道上,孟浪的灵魂腾空出鞘,摔死在地上成了一个个巨型涂鸦。

    远离办公区的山庄里,一辆辆挥舞着翅膀的劳斯莱斯从山脚开到山上,身着华服的显贵亚裔从车里下来,笑着向周围人展示自己价格不菲的钻石项链。

    沈清皓站在别墅二楼的窗边看着满屋子亚裔举杯庆祝感恩节,只觉得没意思。

    他今天穿了一身印着暗纹的定制西装,略长的头发被造型师做成了微卷的样子,眉尾和眼尾都做了加深,像是从古典油画里走出来的贵族,引得一众年轻男女频频侧目。

    “小沈”

    一位穿着缎面裙的贵妇走到他身边,用戴着巨型鸽子蛋钻戒的手举起香槟和他轻碰了一下。

    “感恩节快乐。”

    沈清皓扬起一抹笑,“您也感恩节快乐。”

    这位便是邀请他来的白夫人,早年移民美国,家里做互联网生意,是数一数二的名流。

    “令尊令堂可还好”白夫人喝完香槟,把杯子放在了酒保递来的托盘上。

    “承蒙关心,家父家母身体康健,感情融洽。”

    白夫人轻声笑了出来,“你倒是不嫌我说话累赘,进屋来跟我下盘棋吧。”

    沈清皓放下空了的香槟杯,随着白夫人进了象棋厅。

    象棋厅的温度比宴会厅低上几分,从地板到桌子都泛着宝石般的光,高鼻深目的侍从为他们摆好了国际象棋,白夫人抬手比了个“请”的手势。

    “我不太会国际象棋。”沈清皓笑着说。

    “没事,随便玩玩,结束了咱们再签合同。”

    “那好吧。”

    沈清皓拿起一枚水晶棋子,看似随便地摆了个后翼弃兵开局。

    “美国有名气的亚裔都在这里了,你感觉怎么样”

    “自然是白夫人最为出众。”

    白夫人描着厚重眼线的眼尾微微上扬,说话的语调都柔和了不少。

    “念书至少要七八年,以后打算留在美国吗”

    “再看吧。”

    沈清皓应和着白夫人的节奏落子,棋子底部和水晶棋盘相撞,发出悦耳的叮叮声。

    “我的女儿和你年纪差不多大,和我戴同款项链的那个就是她。”

    “她在哈佛修教育,你可以和她接触接触。”

    沈清皓只是淡然地笑笑,“我下棋的时候不能想别的事情,不然容易输的太惨。”

    白夫人摘下手上的鸽子蛋,下棋的速度明显加快了,沈清皓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也认真了不少,一时间室内全是叮叮的落子声。

    沈清皓执黑,白夫人执白,年轻人弃了一子,用指尖按住自己的王。

    白子看似劲头正盛,但其实外强中干,只差一步,沈清皓就能把她轻松拿下。

    “和棋”沈清皓问白夫人。

    白夫人推倒自己的棋,又重新戴上了鸽子蛋,“签合同吧,青山把细节做得很好。”

    侍从把合同纸放在沈清皓的面前,他签上自己的名字,随即白夫人也签完了。

    “怎么样,现在可以想想和我女儿的事情了吧。”

    “和您家联姻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以后国际市场就是我们家的天下,您们也能更好的进入亚洲市场,无疑是双赢的选择”

    白夫人听着这话顺耳,附和着轻轻点了点头。

    “可是我在国内已经有未婚夫了,正在家里等我回去呢,我也不能做个抛夫弃夫的负心汉不是。”

    “更何况我家不差钱”

    沈清皓拿起自己的那一份合同,对着面色凝固的白夫人说“我家那位管得严,我还得给他打电话报备,就先走一步了。”

    说完,沈清皓自在地走出了门。

    宴会厅里聚会还在继续,香槟塔下面垫了一层碎钻,每当一个人拿下一杯酒,流星般闪着光的碎钻便落下一片,在地毯上滚来滚去。

    穿着羊皮底高跟鞋的女子踩过钻石,不耐烦地用鞋尖它们踢开,随后举着香槟和身边人一起跳扭扭舞,脖子上的双层钻石项链一甩一甩的。

    沈清皓只是看了一眼,随后自顾自地找了个空房间给林亦打电话。

    十几个小时的时差,算算刚好是中国的上午,给小羊打电话肯定会吓他一跳。

    “喂,老婆”

    “你好好说话。”

    电话那边有点吵,林亦的声音听起来也有点沙哑。

    “吃早饭了吗”

    “昨晚睡得好吗”

    “发现我给你切的水果拼盘了吗”

    “怎么这么多问题没吃呢,马上吃早饭,昨晚睡的还可以吧,没看见你留的水果拼盘。”

    沈清皓又问“我在公司系统里看见你请了三天假,是身体不舒服吗我让家庭医生上门给你看看”

    “不是,家里面有人结婚我回来看一眼”

    “是这样啊。”

    他知道林亦的家乡是北方的一个小城,攻略完林亦,接下来就得攻略伯父伯母了。

    “下次我跟你一起回去。”沈清皓说。

    电话那边还是很吵,隐隐约约地竟然能听见几声老北京口音。沈清皓握着电话和林亦闲聊,无非是嘱咐林亦别冻着,要好好照顾自己,钱该花就花,不够就刷黑卡

    “豆汁焦圈”

    沈清皓的声音猛然顿了一下,“你家谁结婚啊”

    “远房的一个堂姐小时候对我还不错”

    “哦”

    沈清皓抿着唇沉默了一会,屏气凝神地听着林亦那边的声音,果不其然又听到了几声老北京腔。

    “我还有两个合同,估计能按时回去。”

    “好,我等你。”

    “嗯。”

    沈清皓挂了电话,紧紧握着手机。

    猫有多疑、善妒、占有欲强的特性,如果是在商人之家长大的猫,还会带上几分猜忌和试探的特点。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