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 第 二十 章
作品:《我,祝融,让我火》 像蚩尤这样修为远超大罗金仙的上古神, 出门时的逼格自然不低,坐骑都是神兽级的。
祝融抱着小长琴跟在蚩尤身后, 猩红的月色洒满魔界大地, 本就艳丽的地面更加红得烧人眼, 祝融感到迎面一阵狂风吹得面上都有些冷。
看着祝融很细心的拿袖子替长琴挡风,蚩尤沉默了一会,没忍住道“他现在还是把琴, 不会冷。”
祝融站在月光里,红通通的月光衬得他皮肤更白, 而他也在魔宫里恢复原本的样貌了, 浑身红色与周围景致相得益彰。闻言, 他手上一紧, 勒得长琴呼吸都有些艰难,“我的儿子,我自己心疼。”
蚩尤“”
蚩尤眼神没有一丝波动, 微微眯着,却好像有一丝笑意在里头,只是轻轻一拂手, 祝融面前便似隔起了一道透明的结界屏障,大作的风沙都被挡在了外头。
祝融梗了一下, 谢谢还没出口, 收到蚩尤传召而赶过来的应龙已经准备下降了。
应龙当初本是黄帝派来杀蚩尤的大将, 后来却因迷恋蚩尤而甘愿改变阵营, 因为她的神出鬼没, 祝融还从未有机会见过她。
而且应龙之前还是天神太一的正妃,象征后宫之象,祝融才知道应龙成了蚩尤的私人坐骑,愣了愣,脱口而出“你不是骑熊猫的么”
蚩尤已经飞身坐在了应龙的颈上,原本朝祝融伸出的手一下僵在半空。“都是谣言。”
不过他以前的确养过一只熊猫,但那时候的熊猫不叫熊猫,叫貔貅,当年算得上是威武神勇的第一神兽,呼啸堪比狮虎,凶悍至极。
只是后来蚩尤没空照顾,便把貔貅给他奶奶养了一段时间,后来再接回来想作战时,才发现原本的猛兽变成了萌兽,叫起来不再骇人就罢了,吃的越来越多,走都走不动了。
蚩尤只能迫不得已的换了个坐骑。
应龙不喜自己同之前那个土肥圆的胖子相提并论,双翼猛地一扇,眼眶撑大,宽宽的尖嘴一张,锋利的牙齿顿时显露在祝融眼前,刺耳的长啸声从嘴里发出。
祝融倒是毫不在意,但怀里还有个小长琴,生怕应龙吓到他儿子了,眉间一竖,还未发作,刚刚还在他怀中睡着的长琴已经被应龙的叫声吵醒了,一张口便是兴奋的喊“爸爸,我喜欢这个”
尚且有些黏糯的奶音发音只能算勉强清晰,但气势上却一点不像个小孩子,这么大一条凶恶毒龙,在他面前却好像泥鳅一样,要不是长琴现在没手,估计已经上手去揪了。
熊孩子的苗头应该扼杀在摇篮里,祝融沉吟片刻,认真地说“这是一条受诅咒的恶龙,凡是喜欢它的人后来都被它吃了。”
长琴左右摇摆的琴身顿时不动了,寒风里打了个冷颤。
旁边已经变成受诅咒的恶龙的应龙鼻子里喷了一大道气出来,背地里哼道甘霖凉,人家是女孩子,才没有那么凶好吧
祝融也坐到了应龙的颈上,见长琴好似闷闷不乐,一声不吭,不由又道“你若喜欢龙,下次我带你去龙宫找龙太子们,他们年纪不大,也可带你一同修习念书,若有机会,还能去观音大士那里听授教诲。你要记住,这样的恶龙不是你能轻易去玩的,倘若出事bababa”
小长琴听他爸一本正经的说个不停,困意上头,打了个哈欠,又睡着了。
祝融说了半天才听到长琴的呼声,停住话头,叹了声气,也不知是在对蚩尤还是对自己说,“果然是养儿方知父母难。”
蚩尤驾着应龙腾云而起,刚到半空便一直听到后头祝融轻声细语的嘀咕声,虽然祝融教导长琴时他不愿插手多管,但这样的祝融在他眼里却太不一样了。
他觉得很可爱,甚至有些享受这样的时光,蚩尤嘴角一勾,“第一次为人父,总会不习惯。”
祝融并没有因为蚩尤的安慰好过一些,反而想起蚩尤之前的种种行径。
再加上他们身下的应龙也是太一的老婆,蚩尤成天骑着别人的老婆,实在让祝融接受不了,开口道“没事,我一个人也能教的好他。”
祝融内心让他教长琴一定会教歪的。
蚩尤内心他真的很体贴,如此辛苦的事都独自承担。
路上是沉闷的,两人都不开口说话的,静得便只听得到应龙翅膀扇动的声响,祝融静静凝视着长琴的睡脸,虽然还看不出脸的存在,没过一会,却又听蚩尤淡淡的声线传了过来,“做父母,的确很艰辛。”
蚩尤当初也是人族,是体会过父母亲人,生老病死的,不像祝融和赤松子这样乃天地孕育而生。
祝融听出蚩尤话里的一丝怀念和感慨,不由问“那你为何没有成亲生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蚩尤摇了摇头,“那时候只想如何保住族人的命,战争,杀戮,活命都难。”
祝融理解的点头。
蚩尤又道“不过如今有了长琴,也算弥补了心中的遗憾。”
祝融动作一滞,那句“长琴是我的儿子”还没出口,看见前头蚩尤有些寂寥的背影,想了想,却道“几十万年,你都是一个人”
蚩尤背脊挺直,“嗯。”
这样一想,其实蚩尤也挺惨的,当初大战,他被黄帝炎帝联手陷害,族人全死了不说,创立了魔界却没有人身自由,几十万年都待在魔宫那方寸之地里。
祝融自己都没注意到他有些同情对方,摸了摸长琴的琴身,“那我将他带回天庭,你没有异议”
毕竟是始祖,蚩尤这样的人物,身居高位,不同凡响,从落魄到辉煌全都体验过了,自然也不把寂寞放在眼里,甚至对他来说,清净才是他最需要的。
可是这样突如其来的一个儿子,不由让他相信,世间一切都是因缘所成,若是有缘,时间空间都不是距离,若是无缘,终日相聚也无法会意。
缘自来了,他也没理由拒绝。
蚩尤“我没有异议。不过长琴若要化人,需用女娲的命魂牵引之术才行。”
“女娲的命魂牵引之术”祝融低声道,“你会吗”
“会。”蚩尤慢慢道,“但此术施展必需天时地利才可,他若回了天庭,反倒不利于化形。”
祝融专注的看着蚩尤的背影,手放在长琴身上,过了几秒,才道“这么说,一时半会我不能带他回去”
蚩尤面不改色心不跳,“一切为都是了长琴。”
言下之意不是他强迫对方留下来,而是为了儿子的前途着想,已为人父,软肋自然就是儿子了。
祝融一点也没怀疑蚩尤的私心,思忖片刻,还是有些犹豫,“可是魔界瘴气太重,也不知他能否呆的习惯。”
太子长琴虽然现在看上去很乖,但还是个刚化灵的孩子,初出人世,心灵纯净,就怕会被魔界的氛围感染,熏陶不出仙气来。
然而蚩尤却很笃定的回答他“他会喜欢的。”
因为它也是他的儿子。
不过后面这句话蚩尤却没直接说出口。
不知道为什么,祝融心中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可能因为坐在蚩尤身后,两人隔得太近,而蚩尤又生得高大,仅是坐着,都比祝融要高许多,这样一对比,竟让祝融有种自己被对方完美遮挡住的错觉,好像在被保护和照顾一样。
他很不习惯,因为长琴的原因,他已经觉得自己和魔界的联系变深了一些,尤其蚩尤说的这些话,让他觉得他一个天界的神仙,却像是和魔界始祖成了一伙的。
这不是歧视和偏见,只是他们不同阵营,这是一种奇异的复杂感。
祝融突然想起之前便总有传闻戏谑称,在天界远没有魔界受欢迎的祝融火神,其实更应该属于魔界,因为天界已经规格完整,制度井然,而魔界还很缺少光明。
他们同样渴望,向往光明之神,是天界的自私导致了魔界的滞塞落后。
祝融有些好奇的开口问“始祖放在床头的画像,是从哪来的”
“自己画的。”
祝融将信将疑,“自己画的”
蚩尤之前没见过他吧,怎么知道他长什么样
祝融又道“那为何之前始祖不承认有画像”
远处金光与云色蒸腾缠绕,建筑凌空,即使隔得还有些距离,也能看见差不多两千多丈高的冲天神树。
蚩尤忽略祝融质问般的疑惑,俊眉一挑,沉声道“坐稳,汤谷扶桑到了。”
祝融“你先别转移话题,那幅唔”
话还没说完,应龙好似凡界的直升机一般,所到之处草叶横飞,猛风大作,可能是准备下降了,还开始俯冲起来,毫无防备的祝融一下就从后面栽到了蚩尤身上,还有往前摔去之势。
蚩尤伸手牢牢攥住祝融的肩膀,祝融抱着长琴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正想起身,一抬头,却瞧见了蚩尤手臂上一块凸起的痂痕,随着他臂上的用力,更加狰狞的鼓起一个小包。
也不知是不是当初大战时受的伤,祝融不合时宜的感叹一句,此人也是有本事的,竟然能伤到蚩尤。
随着蚩尤的收手,痂处也隐匿起来了。
汤谷扶桑如今已经成了蓬莱十大仙境之一,旅游胜地的开发导致金乌越来越有奸商的气质。其实他本人原来是很骄傲的,目空一切,俊美冷漠,但他好像一直都在想办法能离开扶桑神树,因为他要去凡界,找后羿的转世,所以便越来越擅长交际,想从来这的神仙妖怪那里得知什么离开这里的办法。
实在不行,来个人替他值几天班也行啊
今天七夕,来汤谷扶桑的人比平常翻了几倍。
祝融和蚩尤才刚下应龙,应龙尾巴扫了扫背上落下的云彩,往嘴里一舔,真的是甜的。
门口有手挽着手结伴进去的男女仙家,也有肩搭着肩的男鬼男妖,不过畏惧仙家身上的气势,都躲得远远的,两人才走到门口,就见有两个地仙在门口破口大骂。
男仙骂金乌太黑,拍一次照五千金,合照一万金,女仙则骂男仙太小气,俸禄都没有还来什么汤谷扶桑。
这些都是普通的地仙,香火俸禄自然比不上天上那群有名气的,但其实在凡界管事操劳的都是他们,想想也有些让人郁闷。
金乌正站在扶桑树下和一波又一波的情人合照,微笑的唇角都笑僵了,正当他准备下一波再有人来时就先休息一会,没想到身边的情侣刚走,下一对来的,却是他梦寐以求都见不到的人。
祝融。
其实他现在见到的这位并不是真的祝融,而是扮成祝融模样的赤松子。
后卿自打进入汤谷扶桑后,就像个刚从凡界升天的土仙似的,这也震惊,那也稀罕,看见金乌了,巴巴的求着赤松子,也想去和金乌合照一张。
赤松子拿他无法,只能答应,两个人才刚站过去,金乌天机都还没按,祝融和蚩尤也到了。
祝融一看见对面站在后卿旁边还在比心的赤松子,虽然比心的姿势是后卿死乞白赖要摆的,但祝融还是惊了。
真实的惊了。
爱情真的是个很可怕的东西。
祝融赶在后卿发现他之前马上闪身躲到了蚩尤身后,蚩尤也发现了对面的二人,不过却不懂祝融为何要躲起来,“你是真的祝融,为何要躲”
“你不懂。”蚩尤的身高正好挡住祝融的身形,祝融松了口气,“我哥喜欢后卿,但后卿还没开窍,若是让他知道我哥欺骗了他,可能他们的缘分就尽了。”
金乌同赤松子他们拍完照,摸了摸自己的高马尾,一甩袍袖,悠悠道“十万金,谢谢。”
后卿虎躯一震,“十万你抢钱啊前面那两个人不是才一万吗”
金乌微微一笑,毫不慌乱,“前面是限量打折,到你们刚好结束,不好意思。”
后卿握紧了拳,他知道金乌修为很高,他不一定打得过对方。
可他没钱,贫穷使他胆大,就算危险性再大,他也得试试怎么想办法免了这次账。
赤松子轻轻伸手,一下拦住了蠢蠢欲动的后卿,“我有。”
金乌愣了愣,摇头笑了起来,双唇像涂了胭脂般红润动人,但他相貌虽美,却又有着太阳的阳刚之气,尤其是那双眼睛,看起来既狡黠又傲慢,“祝融神这么见外做什么,我刚刚不过是把这价钱同你们说清楚而已,可却没说要收你们的。咱们同为仙家,又都是火系的,我弟弟倘若活着,也该同你一般大,我可不就是把你当亲弟弟看”
赤松子“”
此人倒是会占便宜,祝融明明只有他这么一个哥哥,他还敢来抢。
赤松子对这个爱抢弟弟的弟控毫无好感,面无表情道“你有事求我”
金乌嘴角扬的更甚,“好弟弟,果然聪明,我这有点小忙求你,不知你可愿意帮忙”
赤松子低头在天机上轻轻按了几下,片刻后,金乌的天机传来一阵响声
“天机到账,十万金。”
赤松子付完钱转身就走,拉着旁边目瞪口呆的后卿,“不愿意。”
金乌“”
金乌还想上前再拦,后头排队的仙家不乐意了。
“好没好啊,能不能快点的,我们可是好不容易翘班过来的,等会还得回去继续值守呢”
“可不是,磨磨蹭蹭的,被发现我们可得被扣香火了。”
“快点吧金乌大大,体谅体谅我们这些小仙吧”
“还有我们这些孤魂野鬼的,好不容易来次汤谷扶桑,再耽搁会就该魂飞魄散了”
金乌额上青筋突突直跳,走回扶桑树下,咬着牙叉腰道“催催催,催什么现在涨价,合照一次十万”
“嘁天庭第一黑啊,就不怕我们去玉帝那告你去。”
“是啊,不照了不照了,辛辛苦苦一整年,照个相全没了,以为自己谁呢”
“长得也没祝融神好看,还学人穿红衣服,咱们还不如找小祝照去。”
“哎这位仙友认识祝融神求个天机号啊,我们也想和祝融神合照合照”
一时间被仙人们紧紧围住的人忍不住得意起来,“天机不可泄露”
还在蚩尤身后躲人的祝融“”
真的躺枪。
围在扶桑树前的人抱怨完便差不多都散了,蚩尤带着祝融走了过去,金乌站了一天腰都直不起了,怨气难消的朝他们摆了摆手“不照了,明年再来。”
等他才看清面前的祝融,一下又站直了身子。
等等,刚刚祝融神不是已经走了
而且刚刚的男伴还不是这个,换这么快
金乌颇有职业修养的没有提刚刚的事,重新笑了笑,道“祝融神可是又想通了”
祝融看他一眼,想了想,突然指着金乌身后的扶桑神树问“这个树,能卖吗”
金乌笑容消失“你说啥”
祝融又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敢问如果只是想用扶桑神树的木材造一把琴,您觉得多少价钱合适”
“你是不是和我说笑”金乌简直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字,本就不太好的脾气差点就没忍住。
不过金乌话音才落,又想到如果只是造把琴的话,其实也没多大关系,而且他还可以用这个理由求祝融帮他值一值班。
他是太阳所以一日都不能离开,但祝融是火神,他若替他,也是可以顶个几日的,到时候就找几片云将汤谷扶桑遮住,天不黑就行,也不会有人发现太阳不在的。
金乌若有所思,勾起唇角,“祝融神想用扶桑造琴,也不是不行,但你需替我值守几日才行。”
祝融看着金乌仿佛有什么阴谋一般的表情,直觉有些不对,“你想下凡”
金乌当初有九个兄弟,他原本名字并不叫金乌,因为其他九个都被后羿射死了,所以他干脆把自己的名字也扔了,就叫自己金乌。
因为他的名字和兄弟们的只差一个字,都是按辈分排名一一取的,他不想再叫原来的名字,这样会让他想起惨死的兄弟。
偏偏他还不能有恨意,他之所以还能做神仙就是因为他没有去复仇,而是选择继续为天地服务。扶桑神树很大,高两千多尺,宽两千多丈,可是对他来说还是太小了,他的自由没了,至亲也没了,成天被困在这里。
就算他心黑,贪昧了不少香火俸禄,可暴富却都不能缓解他内心日益增长的不甘。
后羿,那个喜欢把别人当靶子的神射手,金乌到现在都还记得他的模样,嘴里叼着一根野草,眼睛被刘海遮住,明明是个乡野出生的凡人,拉弓时却好像有天神的气质,轻轻的一拉弓,银色的箭矢就朝他兄弟们射去。
他那时候以为他也死定了,可是当后羿飞速射死了他九个兄弟后,到他时,却停下了动作。
他看到后羿咬着的野草被吐到了地上,然后那个看不清眼睛的人朝他勾了勾嘴角,甚至挥了一下手,没说一个字,就走了。
后羿是凡界的英雄,却是他的仇人,后羿的那抹笑无时无刻不在金乌脑海中回放,像是挑衅,又像是别的意思。
有时候金乌真恨不得能回到那一刻,揪住后羿问他,为什么杀了他所有兄弟,偏偏不杀他
是想让他承受失去兄弟的痛苦,还是等着他去找他复仇的那一天
他发誓,如果他真的找到他了,一定要让他也尝尝,尝尝被当成活靶的滋味。
祝融看着金乌因为陷入回忆而开始扭曲的俊脸,沉默片刻,“看你似乎是想下凡大开杀戒的样子,我不能答应你。”
金乌愣了,“”
近在咫尺的机会怎能放过,金乌秒换了个忧伤的神情,咬着唇,郁郁道“我其实不是想去杀人的,我是想找我喜欢的人。”
祝融“可你的表情不是这样说的。”
明明满脸都写着“我要杀人”,说是找喜欢的人,谁信
难道他喜欢上了自己的仇人
金乌抹了把干燥的眼角,假装有水渍渗出,“他负了我,所以我恨他,但我不会杀他的,就是想去了结这一桩孽缘。”
祝融不是很懂这种感情,唏嘘片刻,有些怀疑道“他都负了你了,见了又如何不如不见。”
金乌“”
金乌已经有些沉不住气,强压着怒火道“你到底懂不懂爱情”
“不懂。”祝融刚一开口,怀里的小长琴也醒了好一会了,见状小声问“爸爸,爱情是什么”
金乌要疯了,“不懂爱情你儿子都有了”
祝融“”
仿佛成了个布景板的蚩尤“”
金乌喊完才发现哪里不对。
等等,祝融神有儿子了什么时候的事
他这汤谷扶桑地方虽然偏远,但是信号很好啊,他也有每天都看天机,怎么不知道大名鼎鼎的祝融有儿子了
而且
为什么是把琴的样子
长琴看见面前的金乌脸上五彩斑斓,表情不停变换,奶声奶气的继续和祝融咬耳朵,“爸爸,这个太阳叔叔,脸上好奇怪啊。”
祝融轻轻拍了小长琴两下,“不可无礼。”
“他一个人呆久了,精神状态不好,很正常。”
金乌气得俊脸通红“我很好i fe”
祝融“”
蚩尤还在旁边不关己事的站着,祝融朝他道“我们把树砍了就走罢,感觉金乌有点不大对劲”
祝融边说边跟蚩尤使了个眼色。
蚩尤点点头,却突然道“你要下凡,我可帮你。不过要做两把琴的木材。”
金乌喜形于色,“成交”
祝融不解,“为何要做两把”
蚩尤看他一眼,却没说话,在祝融怀里的小长琴接嘴过去,自以为十分机智的说“可能是想给我生个弟弟。”
祝融一巴掌就过去了,“以后你少说话。”
蚩尤当初既然有办法能令魔界只有黑夜没有白昼,现在也能有办法让金乌离开后的凡界依然维持白天。
蚩尤徒手便从地上捏起了金乌的影子,金乌大气都不敢喘,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蚩尤的动作,随后看见蚩尤将他的影子定在了扶桑树上。
金乌声音很轻的小心询问道“这样就行了”
蚩尤点点头,“到了晚上便会有瘴气遮住你的影子,白天又散去。”
蚩尤想了想,又补充的问“你要去几日”
金乌现在简直把蚩尤当偶像膜拜,竟然还可以想去多久就去多久,看来魔界比天界好呆多了啊这样的老大他很喜欢啊
以前他连请假两个字都不敢在玉帝面前提起,现在蚩尤却可以如此没有后顾之忧的让他旷工。
金乌真的十分想跳槽了
“五天哦不,十天可以吗”
祝融也不好管蚩尤,转过身去叹了口气。
蚩尤这样真的很胡来啊天界的制度可没有魔界那么随意。
也不知道以后要是东窗事发的话,他会不会被当成同谋
但是现在想要撇清关系,又有点困难了,毕竟太子长琴已经出世,不可能把他的存在抹去。
祝融趁着蚩尤在那边取木材的空当,小声的问了长琴一句“长琴,以后你只要我一个爹可好”
小长琴汪的一下就哭了,“爸爸你骗人,之前还说我想爹就可以回来看他,现在又要我不认他”
祝融一个脑袋两个大,温声哄他,“可是都说单亲家庭的孩子更容易有出息,逆境有助于成长”
小长琴哭得更凶了,“我不要出息,我要两个爹”
祝融看他这么爱哭,也不知到底像谁,明明是他的儿子,倒跟他哥一模一样,让他完全没辙。
“行了,别哭了,你想和他在一起就在一起罢,你还有些日子才能化形,化人后再说。”
小长琴委屈的抽鼻子,“那是不是长琴不化人,我们三个就能一直在一起”
祝融“不化人,那你就永远在魔界当把琴吧。”
好歹是他祝融的儿子,这么没志气,气死他了。
小长琴不服气的在祝融怀里弹了一下,“爹说我在魔界是太子,不是普通木琴”
祝融气得笑了,“你倒是知道什么叫宁做鸡头,不做凤尾。”
蚩尤听他们在一边嘀嘀咕咕,也没多在意,等要用的木材都取够了,又跟金乌交代了几句需注意的地方,便走过来问“你们在说什么”
小长琴笑嘻嘻的奶音一下传了出来,“爸爸说你是鸡头”
祝融“”
他刚刚的重点根本不是这个啊
蚩尤“嗯。”
好在蚩尤对这样的玩笑话全然不放在心上,看祝融一直都抱着长琴,心想也应该累了,于是主动把长琴接到了自己怀里。
回去的路上一直都是蚩尤在抱长琴,应龙从天际呼啸而过,长琴没像去的时候那样瞌睡了,兴奋得不行,要不是他现在就是把琴,估计都能从龙身上跳下去。
长琴问“爹,爹,爹,爹,那个云好看”
蚩尤摸了摸琴身,淡淡开口“给你捉。”
祝融才刚放下的心又瞬间提起,“不行,织女织云辛苦,怎可随意”
糟蹋别人的劳动成果
祝融声音越来越小,而坐在前面沉醉在父子世界中的二人没一个听到的。
“爹,爹,爹,爹,爹,那个是什么鸟我要那个”
才刚变成原身乌鸦形态的金乌额上挂起一排黑线。
他下个凡容易吗不会还没到凡界就被蚩尤当鸟打下来哄儿子开心了吧
不对那不是祝融的儿子吗怎么也管蚩尤始祖叫爹
信息量太大,他快接受不了了喂
祝融有气无力,“那是刚刚的金乌叔叔,不是普通的鸟。”
长琴琴身猛地一蹦,更加激动,“那把叔叔打下来”
话音刚落,便被坐在后面的祝融敲了一下。“不准”
长琴委屈巴巴,“爹”
蚩尤虽然是个很没有原则的爹,但祝融的话他不会反驳,只道“听你爸爸的。”
祝融被他有些温柔的语气弄得一愣,马上往后坐了许多,才刚动一下,衣服里的天机却开始震动起来。
祝融拿出天机一看
贴心哥哥赤松子阿融,你在哪
烧死你哦祝融刚从汤谷扶桑出来。
贴心哥哥赤松子你刚刚也去了
烧死你哦祝融嗯,我看见你了。
贴心哥哥赤松子你可变回原样了
烧死你哦祝融变了
贴心哥哥赤松子难怪他知道了。
烧死你哦祝融
烧死你哦祝融谁后卿知道你扮成我的模样了
烧死你哦祝融可我刚刚并没有让他看见我。
贴心哥哥赤松子许是魔界的人告诉他的罢,罢了。
烧死你哦祝融你回天庭去了
贴心哥哥赤松子嗯。
烧死你哦祝融你还好么别哭鼻子啊
贴心哥哥赤松子我打算回砚山石室去闭关一段日子。
砚山石室是当初赤松子追随共工修习水术时所住的地方,是他在凡界的洞府。
祝融一愣,马上又问
烧死你哦祝融回那去呆多久我去看看你。
贴心哥哥赤松子阿融。
烧死你哦祝融嗯
贴心哥哥赤松子你原来去紫竹林找观音大士的事,我知道。
烧死你哦祝融
烧死你哦祝融你不要多想。
贴心哥哥赤松子你的头发究竟是怎么没的
烧死你哦祝融忘了,直接剪了的吧。
贴心哥哥赤松子我不想你骗我。
烧死你哦祝融
贴心哥哥赤松子许多事情你都只想一个人撑着,从不与我说,其实告诉了我又如何,我们是孪生子,你是我的亲弟弟,这世间除你之外我一无所有。
烧死你哦祝融你是心情不好,不要胡思乱想。
贴心哥哥赤松子我并非胡思乱想,也很清楚我不当如此,可我生了嗔心,我有妒。
烧死你哦祝融你听我说,你根本没有什么可嫉妒我的,其实真正有嗔心的是我。
烧死你哦祝融哥哥,我的确去找过观音大士。
烧死你哦祝融因为我心不净,我怕自己被嗔魔控制,所以才去找大士,让他度我。
怎可能无动于衷呢
数万年来,明明都是上仙,可凡界记得他的好,魔界向往他的好,惟有天界的人对他习以为常,没有半分多的尊敬爱戴。
他习惯了是一回事,可他人得寸进尺又是另一回事。
那时候共工是他哥哥的师傅,对赤松子一直爱护有加,可共工为人善妒,小肚鸡肠,不喜凡界更加爱戴火神,于是三番两次的找祝融的茬,祝融却从未跟赤松子提起过。
直到后来共工变本加厉,非要和祝融大打出手,但他年纪已大,神力不足,远远不是祝融的对手。
而祝融原本念及他是他哥哥的师傅,所以手下留情,却没想到共工趁他收手之时,猛地往不周山撞了过去,从天上往下坠落的时候,还狠狠的伸手抓住了祝融的一头长发。
头皮都快被连根拔起一般的痛,共工揪下了祝融的一缕红发,哈哈大笑着掉到了不周山下的裂纹里去了,最后还猖狂的说“祝融,你这辈子比不上我徒儿的,你算什么东西,差得远了”
祝融被他这一句话搅得心神大乱,坐立难安,最终选择去到紫竹林拜见观音大士。
观音大士是众佛里最慈悲智慧的存在,能够化解众生所遇的困难与苦遏。
祝融见了他,所有的情绪烦恼全都一股脑说了出来。
他没有哭,大士却温柔的摸了他的头顶,无悲无喜的唇中慢慢道“无妄想时,一心是一佛国,有妄想时,一心是一地狱。”
“你没有错,只是你的心乱了。你可知事来不受,一切处无心,永寂如空,毕竟清净,自然解脱。”
祝融的头埋得很低,没有看见大士手中背地里悄悄翻着的小册子,册子上明晃晃几个大字观世音语录。
“大士,我不懂。”
观音叹了口气,收起了袖子里的小册子,“那本座简单告诉你,你可知道何为三千烦恼丝”
祝融愣了愣,“三千烦恼丝”
大士点点头,“佛教里将头发称为三千烦恼丝,喻指纷繁的尘事,你心不净,何不将它斩净”
祝融沉思片刻,“好,那我斩。”
“大士,求你为我剃发”
观音大士微笑着点了点头,一招手,身旁的童子便呈上一把剃刀,祝融一看,吓了一跳。
“大士,这是要剃光”
那么大一把刀,一刀下去,别说头发,感觉头都没了。
大士淡淡摇头,安抚祝融稍安勿躁,手举大刀,轻声道“本座只为你剃去一些即可。”
话音一落,手起刀落,祝融的一头熔岩般的火红长发应声而落,一下便只剩了到耳边的一小部分。
祝融从童子递过来的铜镜里一看,差点一口气没缓上来。
观音大士在一旁柔声笑着,道“如何是不是一点也不烦恼了”
祝融“”
的确,现在不止是一点烦恼了,简直是爆炸的烦恼。
太丑了,顶着这样一头短发走来走去,祝融心想,不如死了算了。
也不知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弄卷一点,卷点应该好看一些。
从此以后,祝融便一直是这样的一头微卷的红色短发。
不过说来也奇怪,后来他倒真的没再怎么为嫉妒他哥哥赤松子的事情烦恼过了。
祝融想了想,又在天机上道
烧死你哦祝融你若还是想不开,不如也去观音大士那里一趟,挺管用的。
贴心哥哥赤松子真的么
烧死你哦祝融真的。不然我回来,带你去。
贴心哥哥赤松子好。
想起小长琴的事,祝融酝酿片刻,在天机上最后敲下了几个字
烧死你哦祝融对了我有个东西想给你看。
贴心哥哥赤松子什么
烧死你哦祝融我儿子。
贴心哥哥赤松子你再说一次
烧死你哦祝融蚩尤的儿子
贴心哥哥赤松子到底谁的
烧死你哦祝融我说我们两个的你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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