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9章第 29 章

作品:《奸臣他怀了龙种

    肆虐的癌细胞突然变成了发育的胚胎,云歇只要一想到它还在无时无刻生长, 登时慌得不行。

    怀孕可比绝症可怕多了。

    癌细胞能要他命, 却不会夺了他的面子。

    他得绝症不用遮遮掩掩, 他怀孕却要躲躲藏藏。

    自从他提了天阉,萧让便石化在了原地, 显然是打击过于巨大。

    云歇白他一眼,刚要踏上回府的马车, 被大步流星走过来的萧让握住了白皙的手腕。

    云歇甩了下没甩掉,挑眼看他。

    萧让使了个眼神给承禄,承禄登时退开。

    萧让眸光灼灼“相父, 孩子一点都不重要,我只是担心你贸然行事伤及根本, 我不逼你, 我们先弄清楚为什么会怀,再决定接下来如何, 给我点时间, 也给它一点点时间。”

    云歇见他说的还算人话, 瞥他一眼“看心情。”

    萧让明白他这算是暂时答应了, 顿时松了口气。

    云歇上了回府的马车, 烦躁地掀帘观景, 本是想散散心头焦灼,却好巧不巧看见个挺着大肚的憔悴女人正忙上忙下地搬东西。

    料峭春寒, 温度虽升了些, 却是钻人肌骨的湿冷。

    那女人却热得汗流浃背, 停下的间隙,手扶着粗壮的腰,大喘着气。

    云歇推人及己,瞬间脸黑如锅底,赌气地撂下帘子。

    怀孕当真丑陋又滑稽。

    云歇撇了会儿嘴,咬咬牙对书童道“你去给她点钱,就那个孕妇。”

    书童一愣,他性子是个活泼的,笑道“云相,您心善仁爱,可那穷苦劳累之人何其多,救是救不过来的,再言之,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光是给了银钱,她过些日子便又困顿不堪了。”

    “你哪那么多废话”云歇不耐蹙眉,转念一想他说的有点道理,干脆大手一挥,“那你去问问她愿不愿意到丞相府当差,她若是应下,你就让管家给她寻个清闲差事。”

    书童目瞪口呆,云相他何时这般悲天悯人、体恤弱小了

    他是新来的,不晓得云歇真实为人,只听传闻说云相最盛气凌人,草菅人命

    云歇见他仍不动,桃花眼微眯“自己下去还是我踢你下去”

    书童立即麻溜地去办事了。

    一路上,云歇时不时掀帘想透个气,每次却都一脸阴沉地撂下帘子。

    书童冷汗涔涔,大气不敢出一下。

    云歇瞥他一眼,昳丽的眉眼里透着浓浓的恼意“怎的我每次掀帘都能瞧见孕妇”

    书童诧异,跟着朝外望去,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云相,这位妇女是肥胖,不是有身子,肚子上那是赘肉,云相身居朝堂,是顶天立地的男儿,哪晓得这区别,这发胖还是有喜,分辨起来”

    书童刚要显摆,云歇脸如火烧,恼羞成怒“够了谁要听这些”

    书童瞬间噤声,不安地偷瞄云相,却见他羊脂润泽的肌肤上映着几抹动人姝色,眼帘微抬,眼尾的那点红痕极艳,他狭长漂亮的桃花眼里荡漾着浅浅的涟漪,勾人心弦于无声。

    书童一时看呆了,反应过来狼狈心惊地垂下眼。

    书童脑中灵光一闪“小的娘先前给小的纳了身衣裳,用的是极好料子,小的可喜欢了,第二天就穿出去显摆,结果您猜怎么着”

    云歇回眸瞥他。

    书童继续道“大街上那些个人,乍一望去,竟三个四个和我穿的是一个料子可我先前就愣是没注意到人还是那样多,只是小的从前选择忽视,而今在意上心罢了。”

    “云相今日总瞧见孕妇,怕是一个道理,”书童笑得讨喜,“莫非云相哪个朋友的妻妾有了身子”

    他话音未落,云歇狠狠剜他一眼“你给我下去走回府。”

    书童瞠目结舌,完全不知自己哪里惹毛了云歇,他苦着脸站起,临下车一瞥,觉得云相的脸越发红,心下纳罕不已。

    云歇一回去,便关上房门,忍着巨大的羞耻感脱了衣裳,立在铜镜前打量自己。

    他换了好几个角度都观察了下,猛地松了口气,是平的,完全看不出来。

    云歇灌了口茶,焦灼的心稍稍平复,他得赶紧弄清楚自己为何能怀孕,然后再考虑之后的事。

    管家端着热水进来时,云歇又在极不耐地拉扯衣裳,他身软如绵,楚腰纤细,脊梁雪白又直,微侧身子时,形状姣好的锁骨清晰可见,纤细绰约中带着几分腴,恰到好处,极白的肌肤在橘色灯火的映衬下,竟有种莫名的香艳。

    管家看呆了,反应过来老脸通红,羞愧难当,他竟然对着云相想一些

    半月未见,他万万想不到云相越发昳美,令男子都理智离魂、心痒难耐。

    云歇见他盯着自己发呆,戒备地掩住腹部,胡乱穿上衣裳。

    管家随口道“云相竟胖了些”

    他接下来夸赞之词还未出口,云歇却涨红了脸“你才胖了你全家都胖”

    骨瘦如柴的管家“”

    云歇堪堪镇定下来,转身去柜子里摸出排列整齐的泛着银光的小刀,一点点塞进衣裳袖口。

    时隔十余年,他要去会会那人,了解清楚自己的身世。

    身后管家立着没事儿干,随口同云歇讲起八卦“相国,与咱府比邻的荣国公府,荣国公都八十余岁了,昨日竟还新讨了妾是用小轿抬进去的,老奴去看了,那妾竟然大着肚子荣国公好生威武”

    大、这、肚、子。

    “”云歇脑门青筋跳了两跳,强忍着才没发作。

    管家还蒙在鼓里,感叹道“当真是老牛吃嫩草,一树梨花压海棠”

    “你说谁老牛呢”云歇瞬间炸毛,昳丽的桃花眼里团簇着怒火,“他也配叫嫩草”

    呆滞的管家木木道“我说荣国公是老牛啊”

    “”云歇清醒了。

    管家不知道哪里触了他霉头,连忙换了个话题“相国,半月前您吩咐的,移栽的石榴树已在后院儿,石榴多子,最是吉祥,云相您也赶紧讨个夫人好生个粉粉嫩嫩的小少爷”

    “”云歇气得差点厥过去,咬牙切齿,“你给我死出去。”

    管家“”

    管家委屈又莫名其妙地出去了,临关门,一道白色的影子却顺着窄窄的门缝艰难地挤了进去。

    “相国,您的猫”

    云歇一垂眸,正好和亮晶晶的猫儿眼对上,云歇盯着它溜圆又笨重的肚子,紧绷的那根弦“吧嗒”一声断了。

    “你把它抱出去。”云歇面冷如霜,指着囡囡吩咐管家。

    管家忙把猫抱走,刚替云歇掩上门,就听见里面稀里哗啦的砸东西声。

    管家“”

    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他懂的。

    云歇本欲连夜去见那十余年未见之人,临到门口,陡然想起沈院判替他诊过脉。

    云歇脑中“轰”得一声巨响。

    沈院判肯定是知道他怀孕了,所以才装癫痫避祸,那沈院判成功遁了以后,是不是“义气”地将他怀孕了的事告诉了所有太医,所以第二日才整个太医院都跟着沈院判一起辞职

    那现在

    “相国,还去庄子上么”小厮恭敬询问。

    云歇佯装镇定,转头问心腹“沈院判还在牢里”

    心腹愣了下,摇头“陛下叫人把沈院判放了,正连夜接见。”

    云歇道“不去庄子了,进宫。”

    云歇刚到萧让寝宫外,正好碰见出来的沈院判,夜里黑,隔得远沈院判没瞧出云歇,只闷头急急忙忙往太医院的方向赶。

    云歇叫书童过去拦住他。

    沈院判错愕一抬头,看见似笑非笑的云歇,瞬间跟见了鬼似的,回以他讪笑,额上直冒汗。

    “院判大人走这么急,干什么去”

    沈院判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借口,额上汗流得更快。

    云歇瞧出其中有猫腻,板下脸“说实话。”

    沈院判一哆嗦,权衡了下利弊,瞥了眼跟着云歇的书童。

    云歇叫书童退下,拉沈院判去了偏僻无人处。

    沈院判老脸艰难堆笑,皱巴巴地像朵菊花“陛下叫、叫我给您”

    “给我什么”

    “给您去熬、熬”

    云歇听他结巴说话就想掐死他。

    沈院判抹了下额上冷汗“熬安胎药。”

    沈院判说完这句,顿时觉得自己离死不远,眼前的云歇面黑如锅底,陷入了低气压,离暴走只有一线之遥。

    沈院判连忙补救“陛下也是孝心一片担心您身子,还望云相多体谅担待,我等也只是办事的,君命不得不从。”

    孝心

    云歇差点口吐芬芳,他把到嘴边的话憋下去,问起正事“我的事,院判大人可有告诉过旁人”

    云歇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沈院判却飞速摇头“下官怎敢下官并未告诉任何人,那些同下官一道辞职的,微臣只是稍加提醒罢了,并未言及此事。”

    云歇松了口气。幸好幸好。

    他一低头,见沈院判贼兮兮的小眼睛精光闪闪,晦涩的目光在他腹部游弋,瞬间炸毛“看什么看没看过会怀孕的男人么”

    “你他妈连怀孕都不会,算什么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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