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2.第 72 章

作品:《红楼之王熙凤

    此为防盗章, 写文不容易,

    平儿是凤姐的陪嫁丫头, 最有眼色。瞧着姑爷有意殷勤奶奶, 故意躲出去给贾琏与凤姐留个空儿,不想凤姐竟然吐了。

    她这几日见惯凤姐呕吐,也不嫌腌臜,将凤姐搂在怀里替她顺气, 一边把干生姜花做的止吐嗅包放在凤姐鼻翼前轻轻晃悠。

    可怜凤姐多日胃口不佳, 喝的米汤蜜水, 这时全部吐得干净。

    席凤吐到没得吐了, 心口却翻滚的厉害, 似乎要把肠肝肚肺拿出来, 方才舒服。

    她强行驱动丹田中的青莲,释放灵力调节身子, 却是本主没有修为, 根本无法触动安静如鸡的青莲。好在这个空间也有灵气, 席凤强行运功,稍稍控制住肠胃的痉挛。

    她指指门帘“通风”

    室内的灵气太稀薄了

    平儿闻言忙着劝慰“这可不敢呢,奶奶忍着点, 初春时节,寒风刺骨的很, 奶奶您是双身子, 可吹不得凉风。”

    说着话, 鼻翼忽然嗅着一股刺鼻的香味儿。

    这是龙涎香

    平儿不由蹙眉, 二爷果然又跟那些纨绔子耍去了。

    龙涎香味浓烈,奶奶已经吐了几日清水哪里受得了,怪不得呕吐。

    平儿不由暗恼。

    奶奶身子不舒坦有好些日子了,二爷竟不体谅。遂吩咐丰儿“你去告诉二爷,奶奶闻不得他身上的味儿。”

    丰儿一低头“平儿姐姐,我不敢去”

    平儿只得把凤姐交给丰儿“你替奶奶顺气”

    贾琏风流多情,喜欢跟丫头嬉闹,凤姐四个大丫头一个个被祸害,如今只剩下平儿,四个小丫头也只剩下丰儿了。

    平儿跟凤姐同岁,今年十八。丰儿小一些,才十五,却也知道凤姐的厉害,等闲不敢往贾琏面前凑。

    平儿是凤姐迫于压力,开了脸的通房丫头。平儿知道凤姐醋意大,当初再三不愿意,只愿做管事奶奶。

    凤姐却看上了平儿能干忠心,觉得与其让长辈赏赐丫头进来不好控制,不如自己的丫头好掌控,因此强逼着平儿就范。

    经过三年磨合,平儿已经成了凤姐的得力臂膀,在凤姐面前很有几分面子,她到贾琏跟前说话,凤姐纵然拈酸吃醋,也不会把人赶出去。

    故而,驱赶贾琏还得平儿去。

    平儿走到外套间。

    贾琏正跟那儿伸着脖子张望“你奶奶怎的了”

    平儿挨近了贾琏,那股麝香味更重了,为怕自己身上沾上熏了凤姐,她折身出了套间,站在通风口上。

    贾琏追着出来,唬了脸“小蹄子要反叛爷问你话呢”

    平儿这才回答“二爷您到底去了哪里去东府,身上怎么有股子麝香奶奶怀着身孕,哪里闻得这个”

    贾琏抬手闻闻袖口,哂笑道“哪里有味儿,你又来唬人”

    平儿福身“有没有没关系,奶奶怀孕,胃口浅的很,多日没好生吃东西,这会子太医没走,二爷还是去问一问,看有没有法子调理一下奶奶的胃口。”

    “这话还有些道理”

    贾琏甩袖子走了“好生看顾你二奶奶,爷去去就来。”

    贾琏乃风流少爷,惯常在花丛游走。

    凤姐进门三年无身孕,缠贾琏也缠的紧,贾琏倒是规矩了不少。

    今日晕厥的直接原因,却是闻听二爷又跟贾珍去宴客,借口替元春走门路,合着一班子王孙公子在天香楼厮混。

    一时气急,这才晕了。

    其实凤姐晕厥的主要原因,却是这些日子操劳过度,加上怀孕,气血两亏,身子发虚。

    前面说了,太后下旨小选,元春正在小选名单上。

    小选其实年年都有。

    却是这次又有不同,朝堂上换了年轻的皇帝,太子未定,后妃大有作为。

    荣府上下擦拳磨掌,想要谋那非常荣宠。

    贾母对大姑娘期望很高,王氏更是野心勃勃,拉着凤姐天天的往娘家跑。

    王家三老爷王子腾,如今正受宠。

    他出身侍卫,官拜二品。

    如今做着都察院都御史,兼任领侍卫大臣,官威赫赫。

    王氏希望他哥哥利用身份便宜,能够替元春保驾护航,不仅要被挑上侍选,最好分配到一个好去处。

    在王氏心里的好去处,最好能够去皇帝跟前伺候,近水楼台。

    她的元春是那样的聪明漂亮,一定能够得到皇帝的宠爱。

    再次就是去宠妃宫中伺候,这样凭着元春的心智与聪慧,必定能够脱颖而出。

    王子腾如今虽然如日中天,他弟弟也是一把生意好手。东海缺了白玉床,龙王来请金陵王,说的就是王家生财有道。

    王家富贵无双,只可惜子嗣单薄,三个老兄弟,脚下却只一根独苗。便是王子胜的儿子,凤姐的哥哥王仁。

    最糟心的却是王仁不争气,文不成武不就,娶了老婆的人了,还成天走狗斗鸡摸丫头,反正家里有银子,可着劲儿的糟蹋。

    王家后继无人,王子腾也急需一个盟友,以为犄角。

    倘若元春得宠,生下皇子,那就是王家的血脉至亲。

    皇子荣登大宝,那又是百年富贵。

    王氏的来意正合了他的心意,兄妹们一拍即合。

    凤姐也神经叨叨,觉得元春入宫是件大好事,故而,跟进跟出的忙碌。

    王子腾答应斡旋之后,王氏凤姐又开始去四王八公家走动。今年不光贾府女儿参加小选,其他几家都要送选。

    凤姐就这般百般算计,一根蜡烛两头烧,纵然铁人也顶不住。

    却说贾琏这里出了家门,径直到了荣庆堂。

    王太医这里诊断出喜脉,自然要劳烦他开方子安胎。

    此刻,贾琏的父亲贾赦也得了消息,喜滋滋到了荣庆堂。

    凤姐进门三年没有消息,贾赦比贾母还要着急。

    大房后继无人啊

    贾赦一早就在暗中合计,若是凤姐再不能生养,他就做主给贾琏另外娶一房侧室,为大房开枝散叶。

    毕竟贾琏也二十岁了。

    贾赦二十岁的时候,贾琏已经满地跑了。

    这般时候,贾府的老祖宗回去就在观音菩萨面前上了香,乐呵呵的吩咐大丫头鸳鸯,将库房力一对碧翠的玉镯翻出来,让鸳鸯亲自送去给凤姐“告诉你二奶奶,玉能辟邪安神,让她好好安胎,歇几日,家里的事情暂时不要操心了。”

    鸳鸯笑道“二奶奶风里火里的性子,只怕不会听呢。”

    贾母笑了笑,凤姐性子刚烈不服输,贾母也不希望凤姐就此交出管家权。

    她且看看再说。

    正在这个时候,贾琏走了来,恰跟鸳鸯走个对脸。

    鸳鸯笑着福身道恭喜“恭喜二爷”

    贾琏对贾母房里的丫头一项恭敬,忙着回礼叫姐姐“姐姐有礼,未知王太医走是没走”

    鸳鸯笑道“还在呢,这会儿正在开方,二爷来的正巧。”

    贾琏正要进去,鸳鸯又悄声提醒“二爷,您去天香楼的事情老太太知道了。”

    贾琏闻言忙拱手“多谢姐姐提醒。”

    贾母是个老祖宗,王太医在贾母面前就是晚辈,贾母也不避讳他,径直走来询问凤姐的情况。

    贾母戴上老花眼镜,接了药方细瞧,笑道“王太医辛苦了。未知二奶奶这一胎是男是女”

    王太医其实有八分把握,凤姐是女胎,却道“时日尚浅呢。之前二奶娘有些寒宫,调理这几年,病症已经好转,有一就有二,老封君,您就等着抱重孙吧。”

    贾琏来时正赶上这茬。

    王太医知道凤姐晕厥的缘故,遂多句嘴“恭喜二爷,二奶奶母子平安,只要不劳累,心情愉快,这一胎保管没问题。”

    贾政亲自把王太医送出垂花门。

    贾母的面色却变了,瞪了贾赦一眼,又瞪了贾琏一眼。

    贾母之所以恼恨贾赦,却是因为贾琏吃花酒不在别家,就在隔壁宁府。贾赦为老不尊,竟跟儿子侄子一起捧戏子喝花酒。

    贾赦已经袭爵,贾母厌恶他也不好当面申斥。却是张口教训贾琏“成婚三年,凤哥儿忙里忙外,还要喝那苦药汤子,你不说体谅她,却去外头胡闹,这回幸亏孩子大人没事,若是出事如何了得亲家面前要如何交代”

    贾赦闻言十分不服气,哼哼两声却没敢做声。

    贾琏却乖巧的作揖认错“老祖宗,孙儿错了,再不会了。只是祖母,您这消息只怕有误,今儿是珍大哥摆酒,请的却是养心殿的大太监戴权”

    夫妻们一阵耍花枪。

    暮色四合,贾琏这次跟凤姐明说了“我要去给母亲跪经,明儿还要去家庙呢,血河道场要做三日。”

    凤姐道“二爷不送大妹妹”

    贾琏道“哼,二婶可瞧不上我,她请了东府的珍大哥,再有你三叔也会照应,何须我”

    王家摆明了力挺元春,凤姐也不好说什么。

    日傍晚,王家的消息也到了,果然王子腾会亲自护送元春去内务府报道。凤姐的奶兄也送来了凤姐母亲的消息,王家已经知道张家跟贾母有一场官司,具体什么却是一无所知,基于此,王子腾决定按照之前的谋划,让元春入选。

    凤姐这里正要吩咐平儿早些歇息,既然贾母已经准备妥协,她准备命三鬼停止入梦,观看几日再说。免得把贾母逼得紧了,塔罗偌大年纪一个顶不住去了,这就是凤姐的罪过了,大家都没有好处。

    平儿这里正伺候凤姐泡脚,虽然已经暮春,天气还是有些寒冷。

    忽听外面有人通报,说是大姑娘来了。

    凤姐不由纳闷,元春如今志得意满,自从凤姐卧病,她已经大半个月不曾看见元春了。

    凤姐也能理解,必定选秀关系到元春的前程。或者元春前来辞别也是道理,必定凤姐与她交情不同,既是姑嫂又是表姐妹。

    小选不必大选,大选选中之后还能回家几日,等待朝廷的诰封,小选就是挑选宫女,就跟大户人家挑选丫头通房丫头一样,无需仪式,选上了直接就分派到各宫中干活去了,落选了直接回家。

    元春虽然多日没来探病,却是见面就楼主凤姐落泪,第一句话就是“我舍不得凤姐姐”

    凤姐顿时心中戚戚,毕竟宫门一入深似海,最短也要十年后才能见面,或许一辈子就天各一方了。

    凤姐之前一点小情绪也就没有了,拉着元春叮嘱“妹妹这样聪明,进宫之后毕定大有作为。不过,我也有私话叮嘱妹妹,若是事情勉强不能为,妹妹需要先顾着自身安危,前程固然重要,没有姓名重要。”

    元春进宫博前程,是贾府与王家共同的愿望。

    不同的是,如今,凤姐的心态变了。

    凤姐的记忆仍然在,姑嫂们情分也依然在。

    元春的姿态放得很低,她比王氏清醒,她知道凤姐才是荣府真正的女主人。

    元春清醒,凤姐精明,两个聪明女人相谈甚欢。

    临别,凤姐拿出来三千银子赠送,权当是元春出嫁了,她这个隔房嫂子添妆了。

    当然,这个数目也只仅对元春,迎春、探春、惜春出嫁,她最多一千两。不为别的,只因为元春跟她一样有王家的血脉。

    身为女人,凤姐也希望元春能够过得顺心,虽然王家贾府都希望元春能够产子封妃。

    凤姐却知道,这事儿很不容易。

    贾府的男人的能力摆着呢,一个对女婿没有帮助的娘家,女婿可不会待见。无能人家的女儿,再是漂亮,对于男人也没有吸引力,定夺一时新鲜罢了。

    既然贾母已经出钱替张氏做道场,凤姐也要做出反应。这日傍晚,凤姐依然没有号令百鬼,只是传令三鬼,停止骚扰贾母。

    回头却说元春,她离开了凤姐这里,回了荣禧堂,贾母王氏都等着她。

    元春将三千银子交给王氏替她入册,其实就是正大光明的告诉贾母与王氏,凤姐给她的人情。

    王氏却嫌弃少了不满意,撇嘴道“凤姐越发小家子气”

    贾母心里虽偏向二房,却是有些瞧不起王氏,自己女儿跑关系,全部靠着公中开销,她一两银子也不出,倒是勒逼着侄儿媳妇贴钱,还有脸抱怨,贾母哼了一声“年前年后的事情多,前前后后,凤哥儿填补两万嫁妆进去,活钱不凑手也是有的。”

    王氏闻言面上一红“这个,儿媳也知道,春季租息出来自然给她填补。”

    王氏说的如此理所当然,贾母心中有些腻味,春季的租子是你王家的不成她反手握住元春,仔细叮嘱,想着这一去宫门深深难以再见,祖孙们搂着好一顿哭。

    贾母十分大方,足足给了元春一万银子“你是嫡长女,这些钱原本你出嫁的时候再给你添妆,如今你进宫,不能办嫁妆,这些权当是你的嫁妆了。”

    元春忙着推拒“这些年您贴补我许多的东西,这些银子您留着防身。”

    贾母笑道“祖母养了两个儿子呢,谁还敢不给我饭吃”

    元春这才收了。

    元春这晚留在荣庆堂陪伴贾母。王氏大失所望,抹着眼泪家去了。

    这日夜半,贾母原本有些担忧张氏再来惊扰,结果却是一夜好眠。

    翌日,贾母含泪送走了元春。心中却是亦喜亦忧,她不知道鬼魂不来是因为元春的缘故,还是因为她答应替张氏做血河道场的缘故。

    旬日贾母害怕天黑,今日却是盼望这天儿早些黑下来。

    这日夜半,贾母又是一夜好梦。

    翌日,贾母呆坐榻前,果然是张氏鬼魂作怪

    最终,贾母愤愤的骂了一句“可恶的东西,这么多年竟然还要回来作怪”

    这一刻,贾母终于下定了决心,分家

    只要元春飞上枝头,二房飞黄腾达还远吗

    至于打点费用,她会多分给二房一些钱财,四大家族也会供奉,她还有积蓄,替元春打点也足够。

    只是想到心爱的儿孙要远离吃苦,贾母心头就堵得慌

    说起来,贾珍原本就跟贾赦臭味相投,都是色痞。但是,在这件事情上,他就是站在公正的立场也要鄙视鄙视贾政了。

    贾珍直视贾政“二叔,二婶子是妇人,您怎么看呢您想怎么分”

    贾政闻言抬头,蓦地发现侄子贾珍、兄长贾赦俱皆满脸鄙视。

    贾政愕然,他们这是鄙视谁自己吗

    虽然贾政只想要钱不想背债,只想享乐不想吃苦,但是,这话不能说啊

    他是读书人,懂礼仪知廉耻

    贾政觉得自己应该表明立场,不然,他今后如何再有脸自称读书人

    贾政看着头发花白,满脸涕泪的王氏,心头大怒,这一切都是这个妇人惹的祸啊

    贾政恨不得打死王氏。

    但是,想着他身无分文,今后分家出去,再不能公款吃喝,一切都要仰仗王氏,他那手有敢打下去了。

    贾政朝着张家舅舅拱手“让您见笑了。”又对贾珍言道“珍儿这话糊涂,我自然是听老太太吩咐。”随后又对贾母作揖“都是儿子管教无方,让老太太您受累了。”

    贾母满眼的疼惜,却是嘴里直发苦,挥挥手,示意贾政下去“王氏也是一时想不开”

    贾政黑着脸上前一把抓住王氏往外就托“分家的事情自有老太太做主,哪容你一个妇人置喙”

    王氏愕然,没想到贾政竟然如此责骂她,她这般不顾脸面为了谁啊待要分辨,贾政却夹持她出了荣庆堂。一路直到荣禧堂,贾政这才放开王氏。

    王氏委屈的大哭“老爷竟然这般对我,您摸摸良心啊,妾身一切都是为了谁啊”

    贾政喝道“住口,你丢脸丢得还不够吗你也不想想,二哥三哥都甩手不管了,你还闹什么别把老太太惹毛了不管我们,你哭也没地儿了。眼下木已成舟,分家是免不掉了。我想老太太不会亏待我们,总会与我们一口饭吃。你还是先把这房中的东西收拾起来打包,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王氏顿时被提醒了,这荣禧堂有许多府库的古董,这可是值钱的东西啊。绝不能便宜了大房。

    王氏也顾不得委屈,忙着擦干眼泪,吩咐周瑞家里去叫人。

    贾政这里慢慢走回荣庆堂,却是空无一人。

    却是贾赦家去了,贾琏合着贾珍一起送张家舅舅出府去了。

    贾琏护送舅舅上车,张家舅舅低声道“分家文书已经写好了,你们两家就算是分家了,但是,也不能按照你老子的说法把二房整得没饭吃。”

    贾琏拱手“请舅舅教我”

    张家舅舅道“你那个媳妇很不错,这一回能够识破你们老太太的圈套。不过,她毕竟内宅妇人,且是小辈,我看贾珍似乎还公正,你让他派几个族人帮忙清点府库。一百二十万的债务,在户部也是欠债的大户,我听圣上的意思要教训鞑子,一旦开战,这军饷就要提上日程。再者,今年南边受灾,御史们要求赈济,银子从哪里来你们这种百年世家在圣上眼里就是累赘,他必定要借题发挥,所以,这个债务必须设法偿还。至于能不能一次偿还清楚,无关紧要,但是,你一定要积极响应陛下的圣意,拟定一个长期还款计划,最好是把功勋田之外的所有私产都出卖还债,这样既能让圣上看到你们父子的诚意,也能打消你们老太太劫富济贫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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