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5、放下
作品:《穿成渣攻的替身男妻[穿书]》 黎琛迟迟没有拧开门把手,陆裴的这句话什么意思
陆裴鼓励地看着他,关于这间房间里的一切他在不久前刚刚想起,连带着几乎窥视到某些非常玄学的东西。
尘封许久的房间被打开,好在没有多少灰尘,黎琛挥了挥扑面而来的浑浊空气,一眼瞧见房间正中央的哑黑色大钢琴。
harony,哈曼尼,陆微瑾说过的,宋如深最喜欢的一款钢琴。
站在他身后的陆裴握了握他的双肩,轻声道“进去看看。”
黎琛潜意识地抗拒,但他摸了摸腕上的银白表盘,似乎又有了进去一看的勇气。
他要相信陆裴啊。
音乐室除了房间中央这架哈曼尼钢琴外,几乎没有什么能和音乐扯上关系的东西。恰恰相反,里面分门别类地放了不少“杂物”。
黎琛一一经过,视线落在那些被精心摆放好的物件上,最后来到钢琴前。
他深吸一口气,心中隐隐有了预感。
钢琴是多年前的款式,保存得很好,黎琛撩开覆在琴盖上的薄纱,指腹摸过盖身光滑平整的表面。
琴盖内里的末端刻了两个字母,或许是经常摩挲的原因,辨认起来有些困难,但黎琛知道,那就是c。
陆裴轻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说“我想我以前肯定牢牢地记忆着你,所以才会在琴盖上刻下这两个字母。还有房间里的这些东西每一个都让我觉得很熟悉。”
“我的记忆被不知名的东西篡改过,所以才会让我以为这间音乐室内都是有关宋如深的一切,但是事实上,全部都是你。”
陆裴的这张脸和秦颂的脸并不相像,甚至是两种不同风格的俊朗,然而当他们同样温和地看着你,说起情话时,仿佛又成了同一个人。
黎琛在钢琴凳上落座,指尖划过黑白分明的琴键,敲响一个又一个轻轻的音符。
“我们来弹一首吧。”唇角绽开一抹笑,“你或许会感到很熟悉。”
他原本的打算是,等着陆裴慢慢恢复作为秦颂的那些记忆,可现在黎琛发现,他等不及了。
他太想让这个人完完整整地出现在自己面前,那些熟悉的物件不
仅仅是过去的秦颂在提醒现在的陆裴,也唤醒了他的回忆。
如果你没办法那么快想起来,没关系,我帮你回忆。
新的一年,一切都会好起来。
热热闹闹的元旦过后,迎来了薛斐的二十五岁生日,薛母素来偏爱幼子,每次生日必会大办,这次也不例外。
薛家长子薛宁从国外归来,直接送了弟弟一辆全球限量款跑车,薛斐高兴得合不拢嘴。
“哎,裴哥,你这次送我什么啊”薛斐兴致冲冲地迎上两手空空的陆裴,左右看了看,发现还真的是两手空空,“不是吧裴哥,什么都没有吗”
陆裴揽过和他一同过来的青年,笑着逗薛斐“有啊,这不是给你送了个嫂子吗”
薛斐瞪大眼,两手比划了半天,最终震惊道“我的老天啊,你们复合了”
黎琛给了陆裴一胳膊肘,递上精心准备的礼物两人一起挑的。
薛斐心里的小算盘全摊开在脸上,他乖乖巧巧地接过礼物,继续缠着两人探听八卦。
这段时间被他爸抓去接管家里的影视公司,可把薛斐累坏了,圈里那些乌烟瘴气的事,不谈也罢。
还是裴哥和琛哥复合的消息更叫他感兴趣。
陆裴觑了眼黎琛,虽说这段时间两人住在一起,关系和谐融洽,但“复合”二字还谈不上。
不是他不想,而是不敢且踌躇,黎琛会答应复合继而复婚吗陆裴心里没底,也觉得那样可太便宜他了。
就连说句逗弄薛斐的玩笑话都忍不住看看青年的反应,可后者脸上挂着浅浅的笑,看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行了行了,薛叔和伯母呢,我们先去见见他们。”陆裴刚说完这话便听见一道爽朗的笑声传来薛承肆被他夫人挽着臂膀,正和身边的青年交谈着走近。
薛斐脸色微变,压低嗓音道“我爸把人邀来的,毕竟电影快上映了嘛。”
这两天薛斐多多少少从苏越泽那儿听说了一些三人间的纠葛,身为陆裴的好兄弟,他自然是无条件站在他哥这边的,他哥选择谁他就选择谁,况且他对黎琛早就改观了。
“哟,小裴和小黎同时到的啊,真巧了。”薛承肆拍了拍妻子的手,女人冲
他们温和一笑,如水眸光转向陆裴,“小宋也是刚到没多久,巧了。”
这话刚落,气氛一滞,薛斐屏住呼吸,在他爸妈发现端倪前先把二老忽悠走了。
于是只剩下黎琛、陆裴和宋如深三人。
几日不见,宋如深瘦了许多,淡妆都遮不住眼下的乌青,整个人蓦然颓丧了不少。
他看也没看陆裴,一双漆黑的眼睛攫住同样没看他的黎琛,上下唇动了动,却说不出什么。
他从不后悔那晚的疯狂,唯一可惜的是或许应该使用更为温和隐蔽的方式。
顶着这么“炽热”的目光,黎琛没办法装作不知道,但他对宋如深没什么好说的,从前积下的那些好感全部湮灭在了那一晚里。
如果不是在薛斐的生日宴上,他甚至会直接狠狠揍对方一顿。
眼不见为净,他刚要拉着陆裴离开,却被对方反扣住手腕,一下子收拢后半揽入怀中。
这是一个宣示主权的、占有欲极强的动作。
宋如深眸光一闪,如刀般锋利的眸光终于射向陆裴,这个他曾爱过也曾恨过的男人。
陆裴抚了抚怀里人微微翘起的发尾,大概是来的路上在车里睡着后不小心压到的。
他没有看宋如深,话却是对他说的“这些天我查到了不少以前的事,也做了些有趣的小决定。”
陆裴不会搞砸薛斐的生日宴会,但该给宋如深的警告依然不会少,碰都碰上了,总得表个态嘛。
“宋如深,现在最聪明的做法就是不要让你父亲再耍什么小聪明,然后一家人乖乖搬到国外,或许我会很快消气。”
“很快消气”这四个字宋如深一个都不信,就像对方客客气气用着“搬”这样的字眼儿,但表露的意思却和“滚”无异。
陆裴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喜欢的恨不得捧到天上,他厌恶的恨不得踩进泥里,然后再也不会碍着他的眼。
宋如深下颚线条绷紧,来之前宋父的服软叮嘱言犹在耳,但他怎么肯向陆裴道歉讨饶况且那样做又有什么用
陆裴从前对他的那些好,都是他偷来的,只要对方细查细想,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更不要说黎琛的出现
冥冥中
命运似乎被改变了,可宋如深归根究底只是书里的人物,那些朦朦胧胧的感知于他而言稍纵即逝。
黎琛把紧跟着他的男人拉到露天阳台上,室内争先恐后翻涌而出的滚烫热浪被凉风吹散。
天空开始落下细绒似的小雪花。
陆裴操心地给人把衣领压好,生怕黎琛冻着哪儿。
“怎么突然出来了下雪了哎,还挺好看的。”
从左右摇摆、晃晃荡荡飘落而下的雪花上收回眸光,黎琛看向陆裴,对方的唇角微微翘起,是一个愉悦的弧度。
不过在宴席上可不完全如此,这人在面对宋如深时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和攻击性,很多从前和陆总有过深入合作的人都一脸的摸不着头脑。
传闻不是说陆总心里有个白月光,白月光他姓宋名如深吗现在这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架势是怎么回事
陆裴故意的,他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今时不同往日,要让宋家知难而退,要让宋如深为他犯下的错悔过偿还。
所以在黎琛告诉他算了的时候陆裴感到非常诧异。
此时此刻商场上叱咤风云的陆总和为蓝颜冲冠一怒的毛头小子没什么区别,他震惊且愤怒,还有掩不住的委屈。
宋如深干的那是人事儿他家黎琛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原谅对方
震怒过后便是惶恐,陆裴忍不住胡思乱想别不是看对眼了吧
黎琛看男人皱着眉胡思乱想的模样就知道他脑补能力极强的哥哥不知道脑补出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忍俊不禁道“别乱想,没看上人家。”
陆裴委屈巴巴地瞅他一眼,又一眼,小声辩解“那你为什么不让我为你报仇。”
黎琛哭笑不得,“报仇”俩字都出来了。
仇是要报的,委屈也不能白受,但黎琛想明白了一些东西。
一来如果不是他和哥哥前后双双穿入这个书中世界,原书里的主角攻受陆裴和宋如深就是妥妥的天造地设的一对,因为他们穿进来才发生了这一系列变故。
换句话说,某种程度上宋如深是他们穿书事件的“受害者”,尽管穿书一事不是出自黎琛的本意,但他仍然感激这次经历让他有了和哥哥重逢的机
会。
所以等他冷静下来后,有些报复性行为便显得没必要了。
陆裴现如今的表态足够宋家喝一壶的,赶尽杀绝的事少做为妙,黎琛还是信这么一句话的凡事留一线。
二来他没法儿向陆裴说出自己的穿书经历,这意味着这本书的世界意识对他有所限制和影响,他不确信自己是否真的能够对付气运之子宋如深。
三来世界意识的存在让黎琛有所忌惮和顾虑,如果让哥哥顶着主角攻的身份和主角受继续牵扯下去,强大的剧情走向会不会让两人再也掰扯不开
这么一想,还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的稳妥,近日的这些足够宋如深回忆懊悔一生了。
陆裴等不到解释也没强求,比起要一个可能会让黎琛为难的解释,他更想赶紧把人带回屋里。
鼻子都冻红了。
冷不丁被捏了捏冰凉微翘的鼻尖,黎琛下意识耸耸鼻头,滑腻触感缭绕指尖,陆裴眼神一暗。
“走了走了,怪冷的。”陆裴侧过身挡住下面,持木仓入室是危险行为。
黎琛没注意到男人的不对劲,拉下他捏着自己鼻尖的手拂过唇瓣,轻轻吻了下带着薄茧的掌心。
陆裴呼吸一紧要人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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