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1、成亲
作品:《听说我是神童(科举)》 盛夏已过,秋风凉爽,红墙下多了几抹金色的花树,黄蕊飘香,上面缠着软纱似的红锦。今日便是仪珑公主和谢琰谢大人成婚的日子,宫里都热闹起来了,忙着送亲。
最近谢大人可是圣上的红人,上月圣人宣布了新的储君,定下了豫王为太子。诏书还是让谢大人执笔的呢,皇六子豫王慕容熙,为宗室首嗣,论嫡论长,天意所属,兹恪遵初诏,载稽典礼,俯顺舆情,谨告天地,宗庙,社稷,授以册宝,立为皇太子,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繁四海之心。
因此,圣人又升了谢大人为四品的詹事府少詹事。詹事掌统府、坊、局之政事,以辅导太子。穆帝重视太子,又特意设了太子少师、少傅、少保为东宫属官,王首辅、余阁老和礼部尚书何重各领其旨。穆帝又下旨让忠王就藩楚州,不管忠王如何上书拖延,穆帝都置之不理。
如此大臣们也就明白了新太子地位在穆帝心中的重要了,谢琰作为东宫的属臣之一,自然是红的发紫了。
迎亲当日,谢琰身着大红色朝服,头戴飞翼冠,跪在父母面前。谢安和也许多年没有见过王秀娘的,看了不免尴尬,他脸皮再厚也不知道如何面对她。
谢安和只好只看着谢琰,干咳一声道“汝迎娶天家贵女,光耀门楣,须得惜福惜缘。”
王秀娘看着面前长成的儿子,濡湿了眼眶,细声嘱咐了几句。谢琰再拜倒,起身回道“谨遵教诲。”王秀娘早就对谢安和失望了,哪里会对他有什么好态度。
京城里的百姓都知道天子嫁妹,十里红妆,锣鼓喧天,满满当当的嫁妆是看得人啧啧称奇。不亏是天家富贵啊,连红珊瑚和鲛纱这等鲜见之物都有。
谢琰到了东华门下门,礼官早就等候在了此处。只见门外一辆朱轮七宝翟车,用朱红和绛紫丝帛装饰,横辕上设有香炉、香匮、香宝等物,都有龙螭之类的装饰。四匹骏马也是赤红色的,马脸上装有铜质面罩,头上插翟羽,胸前有彩带结与胸铃,装扮得异常漂亮。
谢琰抬头,只能看见
层层纱帷中有一个端坐的红衣女子,却看不清面目。谢琰心里自然是紧张不已,忐忑起来。
谢琰将大雁交给礼官,礼官诧异了一下,因为这并不是玉做的雁样子,也并非出自内务府之手,怎么看都想像是自己亲手打下来的,略带着粗犷的痕迹。
礼仪繁琐复杂,谢琰就如同提线木偶一般随着他们摆弄,全然没有了之前在朝堂上侃侃而谈的气势。谢琰摆着僵硬的姿势,旁边的宫女、太监看了不免偷摸笑起来。
穆帝又召了谢琰入殿,按礼制赏赐了玉制的腰带、靴子、尘笏、马鞍等物,还有红罗、银器等等。回府的时候,谢琰都有点浑浑噩噩,不知所为了。他这匹马也换了饰物,涂金荔枝花图案的鞍辔和金丝猴皮毛制成的坐褥,让谢琰不由心里微汗。
到了公主府,仪珑去屋内休息,谢琰去驸马府招待宴请的宾客。可怜他连新娘子都没见一面,看着东宫的面子上满朝大臣来了大半,没来的也随了礼钱。徐靖、柳晋这样的知交好友自然不免闹热闹,非要谢琰同他们喝酒。
谢琰自知酒力不行,自然是连连推辞,可是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好友免得了,见了上司却也推脱不得了。好在太子慕容熙及时赶到,才让谢琰有了喘息的时候。
众人拜见后,谢琰红着脸,上前道“太子殿下臣谢琰有礼了。”
慕容熙难得一笑,拍着他的肩膀,很是亲昵道“今日是你的大喜之日,今日不论太子臣子,琬圭,你这样大礼我可是受不住,以后我可不敢见仪珑姑姑了。”
慕容熙这次是奉了穆帝的命令来,当然谢琰是他的谋士,自然心里也是极为愿意的。只是虽然如今他已经登上太子之位,但是废太子的例子还摆在那呢,父皇终究还是皇帝,小心点终究没错的。
慕容熙让人上了酒,一手执酒壶,一首执酒杯,低声道“琬圭啊,我有今日少不了你的鼎力相助,敬你一杯。”
谢琰听完,酒醒了大半,他现在很清楚,太子是半君,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若慕容熙是庸人还好,但是他明显心有胸壑,他若是大大咧咧的
夸耀自己的才干那就真的是傻子了。
谢琰接过酒壶,替慕容熙倒了一杯酒,恭谨道“太子实在是妄自菲薄,圣人立太子,是太子的才干和为人让圣人觉得您有能力担起大燕的担子。论才干,论嫡长,圣人不作他想。只怕是谢琰我,仰赖太子多矣,琬圭才能升为詹事府少詹事啊。”
慕容熙看着谢琰,心里暗自满意,谢琰多智多谋,有时比云先生更能看明白一些事儿。之前云先生怕看着谢琰年轻,怕他得意自满,便暗示他试探一番。看了谢琰虽然年轻,但倒比老臣还稳重。
慕容熙只留了两刻钟便回了东宫,在座的大臣们看太子走了,也重新热闹起来了。
等谢琰招待完宾客,已经是月上中天了。韩五扶着他东倒西晃的走着,谢琰脸醉的通红,蹒跚的往屋子里走。
仪珑在屋内,卸了妆容,换了一身茜红色襦裙,紧张的坐在九华芙蓉花帐内,双手无意识的抓着床上的洒金锦缎被子。
听见响动,仪珑连忙起身,让云英去开门。韩五松开,谢琰一脚踏进屋子就要倒下地上,急的韩五又死命的把他扶起来。
仪珑吓了一大跳,扶着谢琰坐在桌前,看着他红的不常的脸,担忧道“怎么醉的这么厉害啊扶若,厨房不是备好了醒酒汤吗你去让小丫鬟送来。”韩五把人送到,和扶若一并出了门。
谢琰撑着脑袋搁在桌上,一手揉着眉心,勉强出声道“仪珑,没事,我去沐浴一下就好了。对了,这个香太浓了,闻着难受,让人熄了吧。”
仪珑听了赶忙让云英去熄了香,打开窗子通风。谢琰吹着凉风,喝了一碗醒酒汤才醒了神。
仪珑拿了帕子替他擦汗,谢琰这才打量起来。仪珑穿了一身茜红色织锦勾金线遍地缠枝芙蓉的襦裙,秀发微挽,只插了束发的木簪。玉脸酡红,姣姣如花,纯真又有风情。
谢琰干咳了一下,强移了自己的目光,起身道“我还是先去沐浴吧。”仪珑闻言,害羞的点了点头。
谢琰进了净房,一方宽广的浴池里的水热气腾腾,玉质的池底雕成莲花模样,中央是双鱼喷水。这是
谢琰看着内务府设计的,谢琰满意的点点头。
谢琰才脱了衣服,踏进池里,便听仪珑在外面问道“郎君,可要人伺候你沐浴”
谢琰连忙拒绝,有些紧张的大声道“不用不用,你让人备一件干净的衣服和擦身体的帕子,放在外面就好了。”
仪珑起身,从箱子里拿出一件品红色圆领的如意纹直缀,羞涩着又拿出一条软绫亵裤。仪珑进了净室,将衣服放在隔间的木雕柜子上。仪珑放下,好奇的打量着里面,耳朵畔能听见水哗啦簌簌声。走进去,暖玉制成的地板,她娇小的脚踏在上面一点都不冷,反而暖和得很。
谢琰洗完,赤条条起身准备去穿衣服。甩着湿透的头发,抱怨着男子这么长的头发真难打理,他转身却看见了一个不该站在这里的人。
仪珑也没想到谢琰这么快就洗完了,不可避免的视线往下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那个物事怎么能那么丑吓得仪珑尖叫了一声,立马脚步哒哒哒跑出了浴室。
谢琰在后面喊道“你慢点,地上滑。”谢琰又是尴尬,又是不满,他有这么吓人吗
等谢琰收拾完,见仪珑背对着他睡在榻上,也不知道睡着没。谢琰示意,让云英和扶若下去“你们不用在这里伺候了,下去吧。我有个习惯,不喜欢别人守夜,你们以后也遵循这个规矩吧。”
云英二人,迟疑的看着帐中的装睡的公主,又看着气场强大的驸马爷,只好道“是,奴婢退下了。”
谢琰才撩开被子,就发现仪珑瑟缩了一下,心里暗笑,原来在这里装睡呢,他就说新婚之夜总不能这么早就睡了吧
谢琰玩心一起,吹着仪珑根根分明的睫毛,仪珑心里暗恼,还是闭着眼睛不作反应。谢琰挨着她的身子,半抱着仪珑,嘴上调笑道“你再不醒,我就挠你的脚底咯,还有”
谢琰话还没说完,仪珑就立马睁开了秋水眸子,眼巴巴的看着他,娇声求饶“可不可以今天只睡觉啊”
谢琰看着她充满希冀的双眼,故作思量一番,点头道“好啊,反我今日也累了,那就早点睡下吧。
”说完就躺下,盖好被子闭目,准备睡觉的样子。
仪珑看着他真的睡下了,心里有些怀疑。不过一会儿,谢琰就打着轻鼾好像真的进入了梦乡。仪珑这才安心的躺下睡了,安心睡到半夜,仪珑挨着热源乖乖窝在谢琰怀里。
却被一阵摸摸索索的响动给弄醒了,刚睁开迷蒙的双眼,就被谢琰的薄唇夺去了呼吸。谢琰吻毕,耳鬓厮磨间对仪珑得意洋洋道“我从来不打鼾的,你被我骗了。”
仪珑才知道这都是谢琰的迷惑,男人的话不能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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