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40 章
作品:《我是那个带球跑的球[快穿]》 武林盟主孟怀天向来乐善好施,为人义气,为武林人所推崇,至今已当武林盟主十年。
然如今的江湖大事就是武林盟主重新召开的武林大会,要重选武林盟主,武林大会就在上元节后一天。
按理说武林盟主孟怀天正值壮年,武功高强,再当个五六年武林盟主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对于这点众说纷纭,但江湖却终究因为此时沸腾了起来,各路英雄豪杰都纷纷前往武林盟,准备参加此次的武林大会,小商贩们都乐得合不拢嘴,生意都好了不止一两成,个个都赚得眉开眼笑。
“这次来参加武林大会的啊,诸位可知有谁除却昨日我们说过的北怪老头,今天我还听说啊,还来的南洋毒神,用毒那是一绝,年方二十,长相俊美,却指尖都藏着毒,当真是个毒君子,关于他的故事,我们就不得不提起唐门当年有名的血煞门事件,那是在一个冬日”
客栈里头的说书人,站在一方小台子上,灰色长衫中的长手挥舞着,声音激昂地讲着各路江湖事,客栈闹哄哄坐满了一片,角落里蒙着白色面纱的小姑娘,一双杏眸圆溜溜的,黑亮亮的看着说书人,拿起杯盏中的清茶,有模有样地往嘴里一塞,老书生似的摇头晃脑“好酒好酒”
小姑娘一旁坐着一个剑眉星目的男子,身着一件月白色长袍,看小姑娘的动作后,用扇柄轻轻敲了敲小姑娘的脑门,笑道“就你惯会作怪,清水也能给你喝出个酒味来”
小姑娘捂着脑门,揉了揉,娇声嗔怪道“还不是师兄练杯米酒都不肯点给我”
说着,小姑娘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唉,我真可怜,这么大的人了,连酒味都未曾尝过”
这搞怪劲儿,令男子不由失笑,往小姑娘嘴里塞了粒花生米,声音温柔带着笑意“你呀,你呀”
小姑娘嚼着花生米道“师兄,你怎么不去参加武林大会呀,爹爹都说师兄已然得他一身本领。”
小姑娘声音不大,男子闻言微微垂眸,眼中闪过一丝暗光,抬头时眼中又只剩温柔,他动作轻柔的用一绢手帕擦了擦小姑娘的嘴角“因为我忙着要娶我的露锦小师妹啊”
刚刚还古灵精怪的露锦,脸颊染上了绯红,忙不迭地低头喝水,只感觉这清水都是甜滋滋的,只不过低着头喝水的露锦没有看到男子脸上晦涩难明的神情。
露锦听完书,就嚷嚷着要上街玩,牵着男子的衣袖走在清河桥上时,她看着不远处轻舟漂浮,嘴角微勾。
她姓孟,名露锦,是当今武林盟主的千金独女,衣食无忧,家庭美满,她没有什么练武的天赋。
五岁大的时候,爹爹捡了个半大的少年,便是她师兄,唤陵光。
她第一眼见到师兄的时候,师兄对她扬唇一笑,她便想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小哥哥呀。
师兄来了以后,爹爹便不再要求她日日扎马步,不会让她天天练着剑法,小日子快活了不知道多少。
而且师兄向来宠她,待她极好,陪她玩,陪她闹,他们一起长大,日后也将一头到老。
她见过街头的乞儿,也见过南旱时过来的难民,见过整日忙着农活的农家女,见过盲婚哑嫁的官家小姐,相较而言,她的日子实在是太好,她何其有幸,拥有这样的爹娘,还能不日后嫁与师兄,与师兄相伴一生。
只不过她身子骨太弱,生了场大病后就常常容易犯困,她轻轻打了个哈欠,慢眯着眼,宛如小猫儿一般动作自然地蹭了蹭一旁师兄的手臂,她想大后日是上元节,她明日要多喝一碗药,这样才能有精力把亲手做给师兄的花灯做完,上元节后便是他们大婚的日子了,也是武林大会的日子。
黄历写着,那天是个万事皆宜的难得好日子。
她这样想着,合上了眼,又深深地睡了过去。
露锦醒来的时候,一问身边的丫鬟,就知道爹爹和师兄一个忙着武林大会,一个忙着婚礼,她扬了扬唇,难得爽快地把一碗苦药一干二净,便开始继续给花灯上色。
她身子弱,总是倦怠得很,一盏精美花灯着实耗费了她一些心力,只不过想着这是她及笄后的第一个上元节,不由就上了几分心。
老人家说少女及笄后的第一个上元节许的愿总能心想事成,她想把这愿望给师兄,愿师兄能心想事成。
上元节当日,张灯结彩,火树银花,街上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外头不知道是谁惊呼了一声“放烟火了”,露锦放下碗筷,就想跑出府看烟花,大病后她肠胃亦不好,吃饭总要细嚼慢咽的,她今日吃得慢些了,烟火居然就已经开始放了。
“小师妹,站住,”露锦被喊住,她穿着一身藏青的锦缎长裙,白嫩的脸显得几分柔美,陵光看向她,伸出了手,“手给我。”
露锦微微一愣,下意识地将手伸出去,她与师兄虽然从小一道长大,但师兄向来守礼,从来都不会做些过于亲昵的失礼举动,她看着师兄指节分明的手,比她的大不少,亦暖上不少,她从前只敢牵师兄的衣袖,牵手却是头一回,她不禁勾了勾唇,能够看见烟火的欢喜这下却比不上握住师兄手的欢喜了。
“师兄,你手真大”露锦喃喃道,笑得有几分傻气。
陵光闻言感受到手中柔弱无骨的小手,心里软了一分,他将笑得傻气的露锦搂紧怀中,轻声道“我带你去看烟火。”
陵光脚下轻点,便是飞檐走壁,露锦窝在自家师兄宽厚的胸膛里,耳边有呼呼的风声,大得像是她的心跳声,她脸热得厉害,无措又羞涩,她想着明日就要和师兄成亲了,便大着胆子靠在师兄怀里,像是他们的心靠在了一起一般。
“便坐这看吧,我护着你。”
露锦感觉只过了一瞬,就到了地方,她慌乱地随意点着头,从陵光怀里逃了出来。
她一抬头就看到满城的灯火连着漫天的烟火,盛大又绚烂。
光亮在露锦心底炸开花来,她一偏头,就看到在漫天璀璨下印着柔光的侧脸,她想,满城等火再明亮,满天烟火再绚烂也比不上师兄眼中浅浅的光,晃人心弦。
露锦从怀中掏出了她整整做了一个月的花灯,花灯不大,却很精细别致,展开来层层都不一样,藏着巧思。
“师兄,这是我送你的花灯,”陵光转过头,就看到了小姑娘绯红的脸,小姑娘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姥姥说,及笄后的第一盏花灯,能够心想事成。”
“师兄,我愿你心想事成。”
陵光顿了顿,看着花灯被点亮,灯光柔亮,每一层花灯都绘着不同的小花,象征着不同的美好寓意,他低下头,接过花灯,声音低沉“谢谢小师妹,我很喜欢。”
心想事成,可不就是要心想事成了么陵光想着,看着小姑娘听了他的话后绽开的笑容,比之花灯上的花还要亮眼明媚,他心里钝钝的疼,却被自己压了下去。
陵光是孟怀天在破旧寺庙里捡到的孤儿,但实际上陵光知道自己本不是孤儿,而收养了他的孟怀天就是他的杀父仇人,他从接近孟怀天那天起,就是为了报仇。
他不会忘记自己父亲因为轻信孟怀天,被孟怀天下药后一剑夺命时的满地鲜血,他不会忘记母亲冲上前却又被孟怀天杀掉时眼中的恨意和绝望,他不会忘记死死捂着他嘴的姐姐眼泪流满了他的脖颈,他不会忘记姐姐为了他不被饿死为了抢两个馒头活活被打死
他永远都记得孟怀天的脸,他必定会让孟怀天这老贼也尝尝丧失至亲的痛苦,他一定会让孟怀天的恶行为天下所知,他早就在孟怀天女儿重病时买通了大夫下了,他早就一点一点地搜集孟怀天的证据,明天就是武林大会的日子,他会将孟怀天的恶行公之于世,他会亲手杀了孟怀天这老贼。
他一定会心想事成。
正月十六,是个难得的好日子,万事皆宜。
武林大会于今日召开,今日亦是孟怀天独女孟露锦的大喜之日,可谓双喜临门,纷至沓来,满堂贺喜。
“恭喜孟盟主”
“恭喜孟盟主”
“孟老头啊,今日你可是威风了,恭喜恭喜”
“孟盟主心怀仁义,当之无愧武林第一人啊”
“据说啊,孟盟主就是为了独女求药,才早早退位的。”
“今日盟主府可真热闹啊。”
“可不是么擂台搭起来,都是大好的日子,待会可就精彩了”
说话间,宾客们按照席位坐着,只等着孟盟主一席话,就正式开打,互相比试一番,孟盟主面容和蔼,他脸上带笑,声音浑厚“承蒙格外抬爱,让孟某今日能承办武林大会,武林大会夺得魁首者即可为下任武林盟主”
话音刚落,众人掌声就响了起来,然而还不待比拼开始,一道声音就响了起来“且慢”
声音响彻会堂,可见内功之深厚,众人不由讶异,然后就看到了身着一身鲜艳红袍的年轻男子踏步而来,那红袍上还挂着朵苏绣大红花,分明是套喜服。
“这是谁,好强的内功”
“这不是孟盟主大徒弟么今日的新郎官”
陵光没有理会众人的议论声,他缓缓上前,声音清朗“孟怀天德不配位还请各位诛之”
“陵光,你在混说些什么”孟怀天脸色一变,皱起了眉头。
陵光黑眸冰冷,他看向孟怀天,他有多恨孟怀天,就觉得孟怀天这虚伪做作的面目有多可憎,他语含怒气“孟怀天你他日残杀谢长凤的时候,你可曾会想到过今天”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孟怀天,你令我一家不得好死,我今日必将血债血偿少林寺方主持与武当张真人皆可为我所言作证”
话一落下,众人哄然,谢长凤不是曾经名扬天下的大侠么,一朝沉寂,没想到是被武林盟主杀了的么
众人惊疑不定,纷纷看向少林住持和武当真人,只见两位德高望重的高人都点了点头,而正坐在主位的孟怀天已然一脸惨白。
陵光执剑飞身而起,身后传来一声凄厉的惊呼“爹”
武林盟主有一爱女,世人皆知,不过因盟主之女体弱,宛若大家闺秀,甚少出面。
如今众人却都得以见之,冰肌玉肤,面容桃红,细眉如柳,杏眸含水,一袭鲜红嫁衣,衬得人艳丽非常。
“吾儿”孟怀天的声音哀怆,他低声喊道。
一身红装的露锦挡在了孟怀天身前,她看向陵光,眼中隐隐含泪,她轻声道“师兄,你所言可当真”
陵光自学剑以来,从未收剑,刚刚露锦一声惊呼却令他偏了一剑,他皱了皱眉,看着一身红装的露锦,想到小姑娘刚拿到嫁衣那天,还靠在他肩头轻问道“师兄,你说我穿大红,是不是会很好看”
他忘了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了,此刻他却有了答案,他点了点头。
露锦眼角落下了一滴泪,她声音软软的,如同往日与他撒娇时一般无二“师兄说的,我自然信的,师兄,你可曾对我下过药”
陵光记得露锦生大病的时候才七岁,与他才刚刚熟络起来,拿到药方的时候,他只犹豫了一瞬,眼前就晃过了阿姐的惨死,阿姐死的时候也不过二八年华。
他看着露锦清澈黑亮的双眸,心却揪了起来,他声音有点急促“我与洛神医相识,必当会把你治好的。”他早就把那毒药停了的,换了补药,洛神医说过再养个三四年就会好了。
“是我该受的,”他听到穿着嫁衣的小姑娘嘴角扬了一下,看着他眼神灼灼,“师兄,我心悦你。”
他一个晃神,下一刻双眼蓦地睁大。
露锦就一个挺身,她想师兄手上这把剑是把好剑,定然是江湖知名匠人打造地,锋利无比,轻而易举地就穿透了嫁衣。
喷涌而出的鲜血染红了嫁衣,嫁衣愈发得红。
“师兄,我不欠你了。”
师兄,你待我那般好,我怎么偿还都不为过,我无以为报,拿命给你可好
师兄,你的手又大又暖,与旁人相比,我的日子实在是太好,好得恍若一场美梦,恍若昨日上元节的漫天烟火,师兄,你若一开始没有来招惹我,该有多好。
“师兄,我恨你。”
“那日啊,血染孟府,孟怀天见爱女死后也自缢了,那孟怀天大徒弟竟是一夜白头,抱着孟怀天爱女再无所踪,有人说曾在神医谷看到过,冤冤相报何时了,可悲可叹啊”说书人说着那日的情景,摇头晃脑,江湖里又有了新的武林盟主,很快就会有新的故事,于旁人这一篇终是旧事,听听就过了。
一夜白头的陵光做了一辈子的噩梦,梦里小姑娘一边咳嗽着一边坐直身子给他绣着荷包,梦里有他和他的小姑娘的前世。
前世里,他的小姑娘是江湖魔教妖女,他是正道少侠,年轻气盛。
梦中的他想魔教妖女最是狡猾,他定不会怜惜,可是面对着小姑娘却是手足无措,人人都说魔教妖女作恶无数,为非作歹,可他见到的小姑娘却会咬着糖葫芦逗着猫儿,还对着猫指桑骂槐“呆子少侠,大呆子”
人人都说魔教之人最是歹毒,无恶不作,可他的小姑娘待他极好,他从话本里看到了天山雪莲,正好奇着呢,他的小姑娘就红披风一甩,长鞭把他的腰一卷“我带你去天山看那雪莲。”
小姑娘内力浑厚,带着他上了白雪皑皑的天山,一边嗤笑他冻得只会哆嗦真是怂,一边轻轻含住他的唇“呆子,我把我内力渡给你。”
他红了耳朵根,手脚热了起来,却无处安放,然后他就看到了传说中的天山雪莲,晶莹剔透,洁白如雪,于崖壁中盈盈而立。
“你若喜欢,只要你亲我一下,我便给你取了来”小姑娘娇声道,杏眸清澈。
他红着脖子,扭过了头“妖女”
到了山脚客栈休息的时候,夜深难眠,他看着熟睡的小姑娘,在月光下仿佛发着光,比白日里看到的天山雪莲还要美上几分,他受了蛊惑似的,轻轻俯身,碰了碰小姑娘的脸颊,一个激灵,心中暗恨,真是个妖女,却没有见到小姑娘转身嘴角扬起狡黠的笑。
小姑娘对他愈发好了,他盘点了下自己的全部家当,把从小戴到大的长生锁给当了,买了个镂空雕花簪子,小姑娘是魔教妖女,出手阔绰,什么东西没有,他却忍不住想给小姑娘些什么,若是可以全部家当都想给小姑娘。
他渐渐听不得别人喊小姑娘妖女,明明他的露锦那般好,哪里容得他们胡言乱语。
他想娶露锦了,娶他的小姑娘了,小姑娘同意了,他当日忍不住喝了点小酒,醉醺醺的一口一个“露锦你真好。”
大婚当天,魔教发起了围剿武林盟的行动,他一身红袍,听着洞房里传来魔教右护法的声音“圣女,一切已经按计划进行,不日武林将会是我们魔教的”
他推门而入,眼眶发红,他拿着长剑,欲刺向坐在喜床上一身嫁衣的小姑娘,却收了手,他轻声问道“我也是你计划中的么你骗了我么”
一身嫁衣的露锦看着他,不忍欺骗,点了点头“一开始是的”但是,后来就不是了
话音未完,他的剑一转,刺向了自己,他出生正派,年少成名,最善用剑,长剑穿心而过,他看着他的小姑娘,轻声说“你若骗我一辈子该有多好”
“露锦,我恨你。”
不一头白发的陵光看着梦中自缢的自己惊呼着,他看着梦中的露锦泪流满面,他看着梦中的露锦抱着自己的尸体一遍又一遍地说着“不是这样的,我早就没骗你了”
他看着梦里的露锦独自守着孤坟,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疯疯癫癫,直至白头,梦中的露锦抱着墓碑轻笑道“呆子,我来陪你了。”
梦外,他睁开眼,一头白发融于雪地,他抱着露锦的墓碑轻轻扬了扬唇“师妹,我来陪你了”
北冥之北,那沉睡了十几万年的人,眼睫微颤,似乎下一刻就能睁开眼。
小竹楼中的漫天星辰下。
景宝读着竹简上最后一段话“神魔为神兵相争,死伤无数,然神兵自发认主,是为一龙女,龙女乃东海弃子,天生无情无欲,手执神兵,遇神杀神,遇魔杀魔,众神魔大惊,皆欲杀之,然不敌,后八大上神,五大魔尊齐力镇压其于北冥之北,此乃神魔之战之终也。”
作者有话要说说实话,我分不清死掉的那个人,和留下了活着的那个人到底哪个更痛苦。
小剧场
剧情系统我呢我呢我怎么没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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