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3章 程景x涂秀秀

作品:《穿成渣A把疯美大佬标记了

    哥本哈根的春季,有些姗姗来迟。

    正是番红花盛开的季节。

    收到程季青微信时,程景刚和合作商开完三个多小时的会,闷得慌,出门沿着柏油路,在街边找了一条长椅。

    周围处处是文艺复兴式的建筑,色泽明亮,尤其在春天,风是柔软的。

    别有一番滋味。

    付荣君的事已经过去两月,却还是历历在目,商场摸爬滚打这些年,她从不爱回头看,而今却养成了回忆的坏毛病。

    好在情绪尚好,勉强能靠着漠然的天性,安稳度日。

    程季青询问她明日是否有空吃饭,她没有多思考,回了好。

    又坐了一会儿。

    程景从包里摸出一支烟来,低头点燃,微硬的深棕短发轻落下来,在那冷白色脸颊投上暗影。

    精致红唇咬着烟,视线上抬。

    来来往往行人不断,吵杂声混着白噪音,像一幕幕电影镜头。

    目光落在对面街边那幕两米宽的戏剧海报。

    青蓝色,画面最右边是女人穿着旗袍的背影。

    腰肢紧致,挼蓝色真丝锦缎上绣着牡丹。

    程景呼出一口烟,眯了眯丹凤眼。

    一支烟很快抽到尾。

    沉默稍许,她将烟摁灭在旁边的烟灰桶上。

    起身,往前走。

    离夜幕将落还有些时间门,并非戏曲院人最多的时候,这个时间门点也不会有重量级的人物登台。

    涂秀秀而今在当地小有名气的昆剧演员,更不会出场。

    程景知道这一点。

    因此倒没想着会看见涂秀秀。

    她只是瞧见那宣传海报,突然起了听戏的兴致。

    落座于角落,服务员端着茶过来,为她沏了茶。

    程景未看一眼,茶都是座上配套的,来过两次都是上等茶叶,但她不喜欢,因此从来没喝过这里的茶。

    “小姐,您的大吉岭红茶。”

    程景闻言,侧眸看了眼。

    不多时。

    昆曲的打板声传来

    程景望着款款上台的身影,沉默看了几秒,徐徐将背脊靠向木质椅上,伸手端起那盏红茶。

    热茶的气息拂过脸庞,轻柔雾气染上那双丹凤眼。

    她笔直看着台上,而后垂下眸子,抿了一口红茶。

    秦楼,是涂秀秀的成名曲。

    楚婉哀哀,悲戚伤情,唱的淋漓尽致。

    一口江南小调,或动情婀娜,或细声软语,引人入胜而令人痴迷。

    一曲终。

    服务员上前为程景续茶。

    程景从台上收回视线,淡淡问“你们这里都是红茶”

    服务员回答说“看客人需求。”

    程景便不再问了。

    身旁忽地响起不轻不重的议论声。

    “今天赚大了,居然有秦楼。”

    “听说是有大佬过来专门点的,不过没看到人。”

    “就是上次那个包场的”

    “是啊,就那个意大利女人,老板都得罪不起,何况是一个演员呢”

    程景将茶盏落下,长腿搭在膝盖上,仿若未闻。

    院内两场戏间门隔在十分钟。

    涂秀秀坐在后台,望着镜子里精致的妆容,发呆似得。

    她未曾想会在今天见到程景距离上一次,有多久了

    “秀秀。”

    老板的声音将她思绪拉回一些,涂秀秀从镜中看去。

    老板是个五十岁的中年男人,戴着金丝边眼睛,美国籍,因为家中祖母对戏曲的热爱,从小耳濡目染,长大后开始投资戏曲院。

    老板有些为难“你恐怕还得再上一场。”

    涂秀秀不解“为什么”

    “那位来了。”

    “我已经唱完了。”

    今日原本就是因为那意大利女人,老板临时叫她来的,定好了时间门,是客人没有守约,怪不得她。

    又哪有再唱一次的道理。

    她这里没有这规矩。

    老板道“你看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再上一场那是当地有名的富二代,咱们这场子总得给点面子。”

    他劝着。

    涂秀秀摇摇头“您或许应该让那位老板明白一点,我不是卖唱的。”

    后台的人闻言都稍稍一顿,识趣儿的已经退出房门。

    在这院儿里,涂秀秀算是一个例外。

    为数不多的敢给老板,和金主使脸色的主儿。

    他们对涂秀秀并不了解,在他们印象里,涂秀秀比他们的做派都要傲慢,像一只绿山雀,被珍藏保护惯了,受不了什么气。

    那人偏又有一股儿劲儿,好似什么苦又都吃得。

    最终老板没能说服。

    脸色为难,却又不愿意得罪涂秀秀,如今涂秀秀在两个场子里都是招牌。

    没多久,人离开。

    涂秀秀柔软的手指,摸了摸鬓角,她站起身走到窗台前,去看那残红余晖下的城市轮廓。

    程景为何而来总不是为她。

    程景为何又来她以为程景再也不会来。

    她脑子里只有这两个问题。

    她站在原地,青色戏服还在身上,也没卸妆,按理说她该离开。

    但是她没有。

    好像在拖着什么时间门,又或者再等什么人。

    又是短暂几分钟过去,有人进门来,说那意大利人在前台闹起来了。

    涂秀秀皱了皱眉头,忽然想,以往在北城她从未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那时候有程景在,没人会去秀园撒野。

    涂秀秀忽觉心情繁重。

    她不知上一场的客人,走尽了没有。

    场子里开着适宜的暖气,人群在台前聚着,闹哄哄的,涂秀秀缓步走过去,举止端庄而优雅。

    真像是古代画儿里走出来的。

    意大利女人二十来岁,红长发,一身皮衣,机车打扮。

    见人过来,态度倒是缓了几分。

    眼神确实活脱想要将人吃了,不算友好,她毫不顾忌将涂秀秀自下而上扫了一遍。

    英文说了一句“我不爱听戏,但是我看上你了。今晚跟我吃饭,我可以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涂秀秀平静的说,没有人犯错,我也不爱跟人吃饭。

    她今天临时来这里,已经是给足了面子,她不缺这场地,更不缺这工钱。

    但涂秀秀也明白,若换做往日,她不会这般无所顾忌的说出这话。

    只是她的尊严和那莫须有的脸面,让她不能在这时低头。

    今天不能。

    气氛登时冷下来。

    椅子被人踢翻,侧倒在她的脚边,差一点就要砸了她的脚。

    涂秀秀没有一丝退缩,她说“抱歉,您可以找别人唱。”

    说完转身便要走。

    手腕一疼,被人猛地捏住。

    侵略的,陌生的触感,涂秀秀冷着脸往外挣。

    “松手”

    老板也在一旁打圆场,但无济于事。

    “你们中国有句话,叫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娘给你脸你不要是吗”

    宽敞的衣摆在挣扎中滑下,露出一截雪白手臂。

    因为力道过重,肉眼可见泛起红。

    涂秀秀努力挣开,她的脸色因愤怒而涨红,周围却没有人敢上前劝阻。红发女人瞧着她的样子,越发兴奋,由着她挣。

    而后起了兴致,忽地一下脱开手

    涂秀秀趔趄后退了几句,手臂被人紧紧固住,她闻到一抹淡而熟悉的清香。

    她抬起头,看到程景冷窒的下颚线与那冰凉的侧脸。

    下一秒,她对上程景幽深的眸子。

    “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是程景在问她。

    很模糊的一句话。

    但涂秀秀却能立马明白这话的意思。

    三年多前的事。

    涂秀秀还能将当时的每一句对话,都还原出来。

    那一天是她与程景确定情人关系的一天。

    她也是被人刁难,那时候她还没有这等骨气敢随意跟人抗衡,故而更被人轻视。

    那些人将钱砸在她脸上,要她喝酒。

    混杂的酒液,喝一杯就能不省人事。

    她被人抓着,迫使着要她喝下去。然后程景出现了。

    也是这样来的很突然。

    那是她们第二次见面。

    程景点了一支烟,隔着半米的距离看她,然后走过来,把她拉到身边。

    一言不发。

    硬生生等着灌她酒的人,开口“程总,这是你的人啊”

    程景侧过头看她一眼,烟呼在她脸上,带着一丝清凉的感觉。

    程景还是没说话。

    但她的手指却已将程景当成救世主,她牢牢攥着程景的衬衣衣摆,没经历过这些,也的确吓得不轻。

    后来想想,之后的三年里,程景教会了她太多东西。

    如何面对危险,如何求生,又如何傲慢。

    那天。

    程景对她说。

    “记住,以后只要我在,你就可以放肆。”

    久违的记忆袭过来,涂秀秀眸光轻动。她发沉的心脏,与方才被欺辱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形容一种难以言诉以及无法消融的困境。

    她看着程景。

    那话,她记得。

    可是现在,又算什么呢

    以后只要我在这话放在当下二人之间门,倒有些奇怪。

    理不清这状况,又好似能明白,程景不过是顺手一帮。

    说一句泄气的话,撇开程景过往对她的无情,程景当真是个极好的情人,有钱有权有势,有颜值有身材,技术更好。

    即便分手,也能对前任施以援手,毫不吝啬。

    涂秀秀的心,很没出息的有些疼。

    红发女人问“你是谁别他妈管闲事。”

    程景没看女人一眼,但手已将涂秀秀松开,她淡淡说了一句“看什么,打回去。”

    再平常不过的语气。

    红发女人听不懂中文,但周围能听懂的都惊了一跳。

    包括老板。

    老板见过程景,只知道是个涂秀秀认识的有钱人,乍一听这话,当时就愣住,他上前要说什么,倏然间门便见涂秀秀一步上前。

    啪

    寂静,震惊。

    在红发女人发作的同时,不知何时出现两个黑大衣将人一把按住,红发女人身边带着的人想上前帮忙,也被轻松制止。

    程景有带保镖的习惯。

    这二人还都是实战出来的,和寻常保镖不是一个级别。

    涂秀秀打完人,再转身,微抬着下巴。

    既然人家都不怕惹麻烦,她又怕什么呢

    涂秀秀粉唇轻启,指腹在袖中轻轻摩挲,悠悠道“程总知道她是谁么”

    程景瞥了眼被拖着出去的女人“不知道。”

    涂秀秀说了一个当地大亨的名字,红发女人就是那人的独女。

    老板也在旁边直言,惹了麻烦。

    程景听完,只是瞧了眼涂秀秀脚下脏掉的裙摆,她习惯性去摸大衣口袋的烟盒“那你先问问她,知不知道我的名字。”,,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