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3、他会疼
作品:《暴戾世子的代嫁男妃》 “世子, 这是世子妃所有的事情,从小到大,我差人问遍了整个北城, 一件不差, 只是, 属下觉得很奇怪”甲出将一叠厚厚的纸张递给商容与。
商容与接过, 瞅了两眼,闻言抬眉“怎么了”
甲出恭敬说“世子还是看看再说吧。”
商容与快速浏览了纸张上面的记载。
上面将白毓从出生到出嫁,事无巨细, 规整的整理了下来。
但似乎确实有点奇怪
上面的毓儿是个活泼可爱的惹事精, 没有一点跟现在世子妃性格重合的地方。
他很难想象毓儿去土匪窝前大骂三天三夜是个什么场景。
他也很难想象毓儿为了抢一个花灯, 打退一众男子爬到花架上,敢笑霸王不丈夫,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
这上面的毓儿不知礼节,无知无畏, 像一个野蛮的村姑, 但现在的毓儿知书达理, 进退有度, 妥妥的大家闺秀
一场赐婚能让一个人转变得这么快吗
他自认为是不能的。
这跟换了一个脑子有什么区别
一个人的性格形成跟后天生长或许有很大的关系,他可以忽略毓儿的性格, 但他无法忽略的是学识。
这纸上面写着,毓儿十岁连三字经都背不全,但现在的人, 聪明伶俐, 学识渊博,见识甚广,就连水利监那些从不夸人的老头, 都在王府的宴会上夸她是“何方神圣”。
一个人的性格可以硬凹,但一个人的学识家教气质,这要怎么凹
以前他满心都扑在世子妃身上,竟然忽略了很多端倪,现在仔细想想,确实有点不对劲。
世子妃对付白国公那手段,完全又狠又准,倘若有这种手段,她怎么会任由那小妾上位,任由白国公欺骗虐待她母亲。
这纸上所说的人,跟他所见的人,完全判若两人。
他再次往后翻了几页,其中有几页列出白毓亲近的人。
他的目光再次落到“冉清谷”上。
上面有关冉清谷的事情很少,只有寥寥几笔。
譬如足不出户。
譬如缠绵病榻,赢弱无比。
譬如喜着白衣。
纸张上记有一个是老宅供给炭火的人的口述,说冉清谷十分怕冷,他每次送炭火,都不许他将门打得太开,因为风会灌进去。
他的目光再次扫到足不出户几个字上。
上次毓儿表哥来,他可没见到那位表哥有任何足不出户的特征。
相反,他很是喜欢凑热闹。
他再往下看了看。
缠绵病榻,羸弱无比。
呵呵,那人健壮如牛,连胸肌都有了,怕是不知道比他的世子妃健康到哪儿去了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在那张纸上来回逡巡。
可那张纸上就寥寥几个字。
甲出恭敬说“世子,属下觉得现在的世子妃不是世子妃,属下担心”
商容与声音冷得不能再冷“说。”
甲出“属下担心,有人想对王府不利。”
商容与狠狠的揉着那一叠纸“你知道我的手段,这上面若是敢有一句假话,我会让你明白死了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甲出连忙跪地“若有一句,就让属下全家死无葬身之地。”
商容与挑眉“起来吧。”
甲出站起身“属下觉得这件事有蹊跷,所以就找了北城曾经给世子妃老宅送蔬果的老叟,将他带来了京都,世子殿下,他定然是认得世子妃的。将人带进来”
那位老叟被两个小厮带了进来,看到商容与斜倚在榻上,连忙下跪“草民参见大人。”
甲出并未告知商容与的真实身份,这老叟看这人穿着打扮,必定是一个大官,所以就用大人来做个尊称。
商容与抬了抬手“起来吧。”
那老叟就站了起来“大人找小的有什么事儿”
商容与将一副冉清谷的画展开“你认识画中女子吗”
画上是一个美丽的女子,站在血红梅花树下,在层层梅花掩映间,抬头看着一株梅花树,仿佛那梅花树上有什么。
那血红的红梅落了她满肩满身,花瓣纷纷扬扬的下落。
那是商容与一生最难以忘记的画面。
他在闲暇之余,画了几百幅,只要稍有不满意,就重新画,最后画出了这么一幅。
可在他看来,这幅画依然画不出世子妃的半分风韵。
老叟看着,眉头越蹙越紧“这人”
商容与心不由得慌了起来,搭在椅子边的手也不听使唤微微颤抖,他尽了全身的力气拿稳那幅画
老叟“有点像一个人。”
商容与急切问“像谁”
老叟支支吾吾“有点像世子妃的表哥。”
老叟以为商容与不知道世子妃表哥是谁,便解释说“那是个男子,喜爱穿白色衣服,长得很好看,可惜了,是个病秧子。但草民也没听说过他有妹妹或其他啊”
甲出连忙说“你再仔细看看”
老叟“草民虽然老了,但眼睛与记性还算不错的,这画中人就跟那位冉家公子长得很像,冉家公子深居简出,草民给白家老宅送了三四年蔬果,也才见了他六七面,但每一次草民都记得很清楚,这位公子长得太好看了,让人想不记住都难,只可惜,病得那样重”
商容与收回画“你从什么时候再也没见过他了”
老叟笑了笑“大概是世子妃出嫁后吧,世子妃您知道吧就白国公的女儿,她嫁给了成王世子。”
商容与点头“我知道。”
老叟“从那以后听说他四方游历去了,哎,北城都在传他是为了离开伤心地才走的。也不知道世子妃那活泼疯闹的个性,在王府生活得怎样了”
商容与挑眉“世子妃活泼疯闹”
老叟点点头“是啊,也许入了王府会有收敛吧。以前在北城别提多闹腾了她能跟她表哥那个婢女大半夜不睡,扮鬼去吓那打更人”
商容与陷入沉思,淡淡说“我知道了,谢谢。甲出,给赏钱。”
老叟得了赏钱笑得嘴都合不拢“谢大人,多谢大人,那大人能不能送我回北城啊,这山路遥远的,我这腿脚不便。”
甲出“会有护卫送你回去的。”
老叟连忙道谢“谢大人。”
商容与目不转睛看着桌子上的那幅画。
画中人抬头仰望,梅花落了他满肩。
他是那样的美
又那样的特殊
甲出试探性喊了声“世子”
商容与心烦意乱“甲出,我现在有点乱。”
他才听到那人说喜欢他。
他才想着这辈子一定要好好对他,他那么讨厌小孩,但他愿意接受他们的。
甚至他都想好了等他的世子妃顺利生产了,他就带着她去看她没有看过的山河。
这一生,只要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午夜梦回不知多少次偷看世子妃的睡颜,暗暗在心里庆幸,那百年梅花树下的女子是他的世子妃。
他们拜过堂,朝夕相对。
他们行了周公之礼,以后举案齐眉,白首不相离。
她是那样的特殊。
又是那样的与众不同,仿佛只要有她在的地方,都是美的。
可现在一想到另外一种可能。
为什么世子妃从来不愿意在他面前脱衣服
为什么世子妃不想跟他圆房
为什么世子妃总是手脚冰冷,很容易生病
他心里有千千结。
一个比一个难解。
他想回去找世子妃问清楚,但他又不敢,他怕那个答案不是他想要的
甲出恭谨跪地,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说“世子,您不能再犹豫了事关王府安危,您一定要早日做决断。”
这件事一看就有蹊跷,他不知现今的世子妃出于何种目的接近王府接近世子。
但在他看来,此人必有所图。
商容与心里乱糟糟的,目光定格在那画上。
画中人很美。
也很特殊。
特殊到了让他觉得能跟他呼吸同一片空气都是幸福的。
他从来不是优柔寡断之人,现如今他不知道怎么办
商容与三天没回王府,在第四天的黄昏,他踏进了王府的门槛。
他从没有一刻觉得步子是那样的沉重,沉重得他每走一步就山塌地陷。
他到沉鱼阁时,他的世子妃正在秋千架上发呆。
初春时节,太阳很暖,晚风轻轻拂过,吹得他衣袂飘飘,晚霞映红了半边天,夕阳的余晖撒在他的身上,他整个人笼罩着一层光晕。
商容与走到近前,冉清谷依然没有反应过来。
商容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视线落在沉鱼阁外一株才谢了的红梅上。
枯萎的梅花花瓣在枝头摇摇欲坠,被天边的晚霞映衬得垂垂老矣。
商容与从身后抱住冉清谷,将下巴放到他的肩膀上“看什么呢这么入神,那东西有你丈夫我好看吗”
冉清谷回过神来,也不挣扎,任由他搂着“世子怎么来了”
商容与咬了咬冉清谷耳垂“想你,就来了。”
他话锋一转“毓儿,我看你最近出入琴行很是频繁,怎么也不见你弹琴呢”
冉清谷微笑“我去琴行,只是听别人弹琴。那里有几个毓儿很喜欢的乐师。”
他双手已残,剑都拿不稳,更何谈弹琴
商容与笑笑“是吗我还以为毓儿在外面有了老相好的呢可那琴行,幕后的人,是三皇子吧。”
冉清谷扭头看向商容与,错愕、惊诧。
琴行背后是一位南方来的掌柜。
三皇子甚至是他们中任何一个人都撇的很干净,没有任何线索能查到他们,商容与是如何知道的
他也只是短暂错愕一瞬,便平淡如初“世子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吧。”
商容与见他短暂错愕后,连继续欺骗他都懒得欺骗,顿时怒火升腾,将冉清谷整个人桎梏得更紧,抱着他恨不得揉进自己的怀里,勒得冉清谷喘不上气来。
冉清谷听到他在他耳边咬牙切齿的问“你是谁”
看来商容与已经调查他了。
他知道他不是白毓
冉清谷不想再欺骗他了。
一字一句说“我叫冉清谷。”
商容与心头大震,连咬着冉清谷的耳垂都用了力,血珠渗透出来。
这人声音没有那么柔和,也没有低声细细的感觉,而是一种中性音,仔细分辨,他能分辨出,这是一位男子。
跟他朝夕相对同塌而眠的世子妃竟然真的是男子
还是他日日夜夜拈酸吃醋的表哥冉清谷。
他吃过无数次表哥的醋,却不想表哥就在他面前。
他怎么敢如此戏弄欺骗他
冉清谷叹了口气“那是假的名字,我姓卿。世子,你知道我是谁了吗”
此言一出,商容与愈加错愕。
姓卿
他曾以为,他是他的世子妃白毓。
不曾想,他却是白毓的表哥冉清谷。
他以为他叫冉清谷,猜不透他的身份,也不知道他为何跟三皇子有联系,却不想他原来姓卿。
“卿谷是我的名字。”冉清谷坚定咬着牙说,“我是定北侯卿逸的小儿子。”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将自己的名字咬得那样重。
或许以商容与的脾性,知道自己被人欺骗,知道与他同床共枕那么多时日的人是个男子,他会杀了他。
他说出自己的名字,不过是希望商容与能够记得这个名字。
他这人什么都是假的,只有这个名字是真的。
“你入王府有什么目的”商容与咬牙切齿问。
“保命。”冉清谷淡淡说,“五六年前,在北坡岗,奄奄一息的我被三皇子所救,我答应过他,要帮他杀了太子,倘若我以男子身份入京都,或者其他身份,势必会被人发现正当我们一筹莫展之际,圣上赐婚了。”
“白毓你也见过,就是之前来京都的表哥冉清谷。她不愿意嫁,她只想做一个自由的梁上燕,正好,我缺一个能帮我掩护的身份,还缺一个可以依托的大靠山来帮我便利行事,所以白毓逃婚后,我就代替她出嫁了。”
“我在十二岁那年就家遭变故,此后五六年日日缠绵病榻,身体亏耗严重,我本该长身体的年龄,全用来跟阎罗对抗,正因此,我的身形像女子,就连声音,只要吊着说话,很难分辨出来。以此我瞒过了所有人”
商容与“所以你的很少说很长一段话,还喜欢喝雪梨汁还有呢,你是如何隐藏你男子身份的”
冉清谷点头“对,吊着嗓音说话很费嗓子,话一长,到了尾音就没气儿了,所以我不爱说话,喝雪梨汁也只是为了润嗓子而已。还有那位经常来给我诊脉的御医王太易,是三皇子的人,他一直暗中帮我,才没有让我被识破,您难道没发现,每次来王府为我诊脉的,都是那位太医吗”
“所以你不愿意圆房,是因为怕身份暴露”商容与声音淡漠寒冷,他有力双臂如同镣铐似的将冉清谷箍得更紧,勒得冉清谷脸色发白,呼吸不畅。
“你甚至在代嫁时,完全没想过被发现身份会怎样,因为你一开始想的是杀了我。我最爱的世子妃,我猜的对不对”
冉清谷不置可否。
商容与冷笑质问“那后来为何不杀了我”
冉清谷“之后我发现你根本不是传说中那样的纨绔,文治武功皆是上乘,别说杀你,接你两招都做不到。”
商容与冷哼嘲讽“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当然”因缺氧,冉清谷面前一阵发白,他极力保持着清明,“因为我是个废人。”
商容与心不受控制的抽痛。
须臾,他放松了冉清谷,但手臂依然紧紧勒着他,像是怕他跑了一般。
他忽然想到了冉清谷手腕上的伤疤,以及他连一柄薄剑都拿不动。
定北侯铁血沙场,怎会不教自己的儿子习武
他又想到北城人人口中那个缠绵病榻,靠着药物吊着命的病秧子,想到了陆夫人告诉他世子妃遭受重创,毫无感情波动
这个人究竟是靠着怎样的毅力活了下来,又活得这样艰难
冉清谷呼吸到新鲜空气,扶着秋千架,背靠着商容与的胸膛,拼命咳嗽着。
“你不是调查过我双手上的伤疤吗”他拉起衣袖,将那两道被胭脂水粉遮住,却依然清晰可见的伤疤露出来,“我的手脚筋脉早在我十二岁那年被挑断了,身上的断骨更是有无数根,苟延残喘靠着药物吊着命,才活了下来,我这人很识时务,我知道我杀不了你,所以想办法同你周旋。”
商容与双手紧紧禁锢着冉清谷“你是不是从未为自己想过后路死了便也死了,对不对万一我是个暴徒强迫你呢,万一”
冉清谷笑了笑“我其实早就死在那场大雪里了,我活着的这五六年,都是偷来的命,谁也不知道老天什么时候来收我,所以我从不为自己留后路,也不会为别人留后路。”
商容与哑然“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同我和离跟我继续周旋下去,不是更有利你行事吗反正你也不会为别人留后路,我商容与在你眼里不过是一个杀戮场上踏脚石而已”
冉清谷声音轻飘飘的“是啊,本该如此的,但我每次在面对你的时候,我就感觉我还活着我自从在北坡岗上活了下来,我就不知道什么是人的正常感情,或者说我不知道人需要什么我很努力活得像个人,我也很努力的去模仿人,但我发现都很假姨母她对我那样好,我心里空空,白毓桃子整日逗我开心,我无动于衷,我以为是我被仇恨埋没才会如此,可等我以各种残忍的手段杀害那些刽子手时,我心里没有丝毫触动,不会觉得鲜血淋漓脑浆混着血泥残忍,不会觉得有报仇后的畅快,我不知道什么是喜与忧,也不知道什么是乐与苦可后来我面对你的时候,突然发现很多奇奇怪怪的表情出现在我的脸上,很僵硬,但那是属于我的”
“我才知道,原来开心不一定要笑出来。担心,也不一定要说出来。感动的时候,心里很奇怪,像山压着似的,却又如在云端,被灌入了些蜜糖。害怕的时候,心里会很慌很乱”
“同你和离不过是不想你越陷越深,我怕你无法面对将来的自己你与我不同,我这种人,没有亲戚朋友,没有爱人父母,没有家,也没有未来,而你有着我羡慕的一切所以我不想你未来恨我。”
商容与错愕,心疼,恼怒,愤恨
千万种思绪涌了上来。
他不知道自己是恨冉清谷欺骗他多一点呢,还是心疼他活得那样艰难多一点
冉清谷握着商容与的手臂,摸到他的手腕,牵引着他的手腕移动到自己的咽喉处,苦笑了笑“我骗了你,如今我也逃不掉,你随时可以杀了我,我不会怪你,这本来就是我自找的”
商容与手落到咽喉处才发现,这人其实是有喉结的,只是很小,跟女子似的。
十二岁。
本该是成长发育最好的年纪,这个人却在病榻上度过,也难怪他如此瘦弱,身形似好女
现在这人的脖子就在他的手下。
白皙细长。
只要他轻轻的一捏,这人就会死。
可是他怕
他怕他就这样离开,可他又无法原谅他的欺骗,更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变成男子的世子妃
良久,商容与放开冉清谷,大步朝着沉鱼阁外走去“你最好别做出什么对王府不利的事情,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冉清谷看着那人大步迈出沉鱼阁的背影。
夕阳晚霞披了他一身。
那样红
又那样决绝
商容与走出门时,天边下起了小雨。
雨细密清透,铺面而来,濡湿了他的衣与发。
甲出为他打着伞,喊着“世子。”
商容与在雨帘中朝着大理寺走去“世子妃这件事谁也不要提起,包括对父王母妃,若是有其他人知道,仔细你全家的命。”
甲出面露疑惑,良久,他顺从的低下头“是。”
他从小跟着商容与,对于商容与的命令,他从来都说是。
商容与这么做,自然是有他的理由。
商容与走到大理寺时,天都黑了。
姚望一身血从刑狱后堂走出来,见到商容与,唏嘘一声“怎么不在家里陪世子妃竟然有空来大理寺坐坐”
自从知道世子妃怀孕后,这人连到大理寺点个卯都不来,说是怕世子妃体虚,满月阁那几位会害了他的世子妃,他要防患于未然。
如果不是怕皇帝责怪,他怕是连早朝也不去。
商容与抬了抬下巴指着他满身血“怎么回事儿”
姚望“后面有个重犯,无论用什么花招都不招,今儿还越狱了,刚审问他,不小心沾了一身血我去吃口晚饭再去审问他,陆云深还等着我替换他呢,先不跟你说了”
商容与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好好吃饭,我去看看。”
姚望一把拉住商容与“别了吧,你总不能沾染一身血回去吓到了世子妃,怀孕中的人最闻不得血腥味,也不禁吓。”
商容与冷着脸“这事儿以后不许再提。”
姚望不解“怎么了吵架了怀孕中的人脾气差情有可”
见商容与脸色沉了又沉,姚望连忙做告饶的姿势“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行吧,我去吃饭。”
商容与转而对甲出说“回去告诉我父王,就说我这几天要在大理寺处理未处理完的事情,就先不回王府了。”
姚望本来转过走廊,听到这话,稀奇转过头来“哪有什么事情让你处理你不会真的跟世子妃吵架了吧”
商容与冷冷瞥了他一眼。
姚望吞了吞口水“兄弟劝你一句,别作的太过,不然以后有得你受的。”
商容与没理他,直接走向大理寺后堂。
陆云深见他进来了,欲要起身。
商容与抬了抬手示意他继续审问,自己则走到陪审的凳子坐着。
地上那被用刑的人浑身鲜血淋漓,头发上全是水珠,他痛苦在地上嚎叫着,他脚腕鞋子上被浓稠的鲜血染得看不清本来的颜色,双腿不自觉地抖动着
商容与看着他,眼前只有那一片血色。
陆云深敲响了惊堂木“我劝你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