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23 章

作品:《秦始皇亲妈的种田生活

    此时的器械几乎全用各种木材制作而成, 比如水车、织布机、纺纱机。

    这次的缝纫机也是如此,除非是一定要用金属制作的部件, 否则一概用木头制作。

    木制的机器基本都不如铁制的机器坚固。

    但机器这东西,金贵一些的, 不管是金属制造的,还是木材制造的,都得小心养护。

    手机后壳是金属造的, 听上去够结实吧, 但也没听说谁拿来砸核桃。

    耐用程度符合一定标准就足够了。

    缝纫机关键部分的, 比如针板、锁芯、梭床,还有什么挑线杆之类的零碎部件都得用金属。

    多是打个模子灌出个形状,细微部分手工处理。

    木材零件有个缺点,没办法像铁一样批量生产, 只能一个一个的制作,效率非常低。

    好在古代木匠多,不是精雕细琢的活计不需要太高的手艺,能做的人就更多了。

    陆娇娇不止让官府工坊的人做零件, 外头木匠做的也收, 她让人搭建了几个亭子, 里头悬挂着缝纫机零件的图纸和零件模型给木匠做参考, 还了一些木头, 可以先抵押借用。

    谁都可以去看,做出来的零件只要符合标准就收,按件计费。

    木匠们很积极, 甚至有些没做过木工活的现学着做。

    她要造很多很多机器,成百上千,零件越多越好。

    水力织布机和纺纱机已经投入使用,现在还差缝纫机,大部分零件制作已经分好工。

    还有两个零件没安排好。

    缝纫机上的机针每工作十二个时辰就需要替换一次,是消耗品,古代的手工造针显然是供不上这个需求,形状也不合适。

    还有弹簧,缝纫机机头和机身有几个必备的大弹簧。

    他们需要的材料是铁丝,现在还没有拉丝机。

    陆娇娇手一拍,干脆又开了三个工坊,拉丝工坊,造针工坊,弹簧工坊,其中拉丝工坊最大,弹簧工坊就是个小屋子,造针工坊机器多。

    古代造针截取一段铁丝,放到盖子留眼的铜盒模具里头打孔,再磨出尖头来,这是最常见的缝衣针。

    她造的这家针坊,主要是做缝纫机用的针,这一类针的形状与粗细更讲究些,针尖有线孔,针的一面需要留出一道过线的沟槽,整个生产过程有二十三道工序,全部用机器操作完成。

    陆娇娇自留足够的针,剩下的用于售卖。

    因为机针线孔在针尖上,针杆最上方很粗,无法经过布料,所以不能用于手工缝纫,只有准备买缝纫机的人来买,他们听小二说一根针差不多只能使用十二个时辰,便都是整箱整箱的往回搬。

    普通缝纫用的手针工坊里也生产了一些,所用的工艺更细腻,这些针长短均匀,光泽漂亮。而且针身不易弯曲,针孔开得更大一些,难得的是这部分几乎和针杆一样粗细。

    主要有两种型号,一种是缝衣服常用的短针,一种是缝被子用的加长针,至于绣花针,制作少量,其他型号的针做得更少。

    店里卖得缝纫机针要价不客气,毕竟买得起缝纫机的都不差钱,而新做出来的手针则比市面上卖的针价格便宜些,

    但本来就是两三个钱的东西再便宜也便宜不到哪去,对普通人来说差不多。

    陆娇娇是不指望卖针赚钱的,一两根缝衣针能卖多少钱,就算是卖了几千几万根那点小钱对她来说与卖一两根也没什么区别。

    而且普通人家不好买针,一身衣服穿个三四代人,家里一块多余的布都没有,闲备个针头线脑也没什么必要。真要用,朝走街串巷的小贩借个针,去纺纱人家扯一条线,一头给个一把小米就成了。

    而且,有针的人家,针是要传家的,几代人用,一般都用不丢,也不常用,就不用介意是不是十分好用。

    工坊里生产出来的新针,普通人极少来买,偶尔有些小贩拿一包捎卖。另外有些富贵人家的,不知打哪里听说这些针好用,谴家僮侍女来买,一回倒是能买几包,偶尔还带回去些绣花针。

    织布坊那里,陆娇娇暂时只招些人收布、看机器、打扫卫生等等。

    相比之下还是针坊那边招收的人更多一些,做针的步骤多,机器多,都需要人工操作,生产线开了整整五条,都在工作。

    缝纫工坊建在纺织工坊旁边,宽敞的大屋子里放了几百台脚踏缝纫机,朝南那面墙开了几乎整面墙的玻璃窗子,屋顶还开了大天窗,室内光线非常好。

    花费将近一个月时间,所有的缝纫机和其所有配件都准备好了,各个部位的零件按照图纸组装好,机头固定在桌面上,后面的手轮连上传动皮带,这皮带是麻绳做的,连着下头的大轮子,轮子中间和踏板一角连着一个连杆。

    林光宫。

    陆娇娇坐到缝纫机前头,熟练穿好线,拿过一块白麻布,脚下规律地踩着踏板,机头前头的针杆就上下活动起来,钉钉钉钉,快得几乎看不到线,陆娇娇轻轻送布。

    只一会儿功夫,就做成个小挎包,车缝这边翻到里头,两角处用锥子挑出来。

    “你看怎么样”

    接过小挎包,翻来覆去看一遍,里头线迹比手缝工整紧密,连带这个包包看上去也不一样了。

    “真好,不修炼个十年八年练不出这样匀称的功夫。”她望一眼窗外的日头,“刚刚到现在也才一刻钟多点,好快。”

    机器就是为了省下人工的。

    陆娇娇笑了笑,抚了抚缝纫机身的木制盒子。

    来来回回,正正反反看了小挎包好几回,眼神亮晶晶的,声音腼腆,“太后要用这个包包吗”

    古人和现代人有些地方很相似,比如说女孩子出门喜欢带个精致手缝小布包。

    但陆娇娇这人对包包没什么感情,小来小去的东西装口袋,大一点的有宫女内侍帮忙拿着。

    她问“你喜欢这个包”

    点头“喜欢。”

    “我记得你喜欢桃花”

    陆娇娇伸手接过包包,放在手边,从匣子里取出一个挑出几团丝线,先把粉色的换到缝纫机上。

    手指在针尖下头捣鼓一番,将包包正面放到针下,慢慢踩踏板,指尖控制着布料来回动。

    一个线迹勾勒的轮廓慢慢清晰,看着,睁大眼睛。

    随后是层叠的花瓣,褐色的枝干,绿色的叶子

    过了一会儿,绣完最后一点,陆娇娇剪干净线头,将包包递给。

    “原本太素,这样才衬你青春。”

    慢慢自她手中接过,一脸喘不过气的惊喜,眼睛盯着上头的绣花眨也不眨,“谢谢太后。”

    没想到缝纫机竟然还能绣花啊。

    陆娇娇起身,笑笑,“这台机器放在这儿,你们谁想用就用吧。”

    宫女们对这缝纫机新鲜爱护得很,撤了原本的防尘布,专门做了个彩色防尘外套,还在上面绣了小花。每天把这台小机器擦拭得干干净净,有几个原本不爱做针线活的也拿了布料过去缝。

    这宫女说“我弄针线总被扎手,缝出来东西都呲牙,有了缝纫机以后也不用送东西请人做了。”

    缝纫机降低了缝纫难度,即使不会操作的人经过简单培训之后也可以缝纫衣物。

    陆娇娇的缝纫工坊招收成年女工,只要身体健康眼力没毛病,不管曾经有没有缝纫经验。

    老裁缝只请了几人,做的是画图纸的事儿。

    裁剪与踩缝纫机一应交给女工。

    工厂的第一个任务是缝制一批小兵穿的军服,安排裁缝到一个军队驻地去看兵卒身形,挑几十个典型量一量,画出三个尺码的图纸,就开始生产了。

    说起来现在不管是秦国还是哪国,兵卒都是自带衣物兵甲,衣服是自己家做的,盔甲是市场买的。

    批量生产衣服,是没有先例的。

    工坊里每隔一尺就是一台缝纫机,女子系着麻布围裙,绑了袖口,脚下踩着踏板,低头送布,机针连杆上下运动,发出有规律而沉闷的哒哒声。

    做好的衣服堆在每台缝纫机旁边的空地上,歇息的空隙他们会把这些衣服送到最前头的大桌子上。

    那里有人把这些衣服检查叠好,装入麻袋。

    女子们很快适应了工坊里头的工作,上午工作两个时辰,下午工作两个时辰,早晨和中午可以在食堂吃过饭干活,每个月薪水是固定的,有全勤,可以请假,听说逢年过节还会发些东西。

    算下来薪水不比在家里织布得来的少,而且从时间上算更轻松些,还能省下两顿饭,相当划算。

    而且来这里,还能交一些朋友,工作间隙聊聊天,比起每天在屋子里织布强很多。

    却说徐咨的孙子从学校回家,才回来就见母亲叠起一身麻布衣衫,他眼尖,小声问“阿娘,怎地你也去太后的工坊做衣服了”

    他母亲点点头,给徐文倒杯水,说道“去了,那里亮堂又热闹,有好多人呢。”

    徐文悄声问“奶奶知道了怎么办”

    他母亲笑着说“阿娘就是和你奶奶一起去的,家翁为人豁达,不介意这些的。”

    徐文一脸惊愕,他家是耕读世家,自祖辈就有些家财,种田之类的活计都是雇人做的,家中妇人也是养尊处优,管管杂务,或是做些针线打发时间,无聊着还可以和女眷们聚会。

    他的母亲和奶奶感情很好,强似母女,常常在一起做针线或是去访友。

    “阿娘,你和奶奶怎么想着去工坊了”一放开嗓音,徐文还有些不习惯。

    他母亲说“在家里一天天的没个意思,去工坊里头还能有点事做,赚些钱。”

    “踩缝纫机的能赚多少,母亲何必吃那份辛苦”

    “不辛苦的,赚多赚少也是自己赚的。”

    “那是爷爷不给钱还是阿爹学人家赌钱输了娘的私房”

    “家翁给的是家翁给的,阿娘赚的是阿娘赚的,这不一样,赚多赚少阿娘开心。”

    徐文见过进了工坊开开心心的女人家,他们班级里有十来个同学的母亲就是进了工坊,那几个同学一天到晚都是高高兴兴。

    因为有钱挣了。

    但他家又不缺钱,当家的爷爷也不抠门。

    “阿娘是因为没意思才去工坊做活的吗”

    “本来是打发时间去的,现在赚点钱感觉也挺好的。”

    徐文想破头也想不出来赚那么点钱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但看母亲是真开心也不好坏人心情,便跑去找头脑灵活的二爷爷。

    一家人没那么多礼,徐文过去家僮直接把人带到院子里,“二老爷在廊下乘凉。”

    他绕过几棵树,立刻就注意到了。

    徐福是在廊下,身前是一台缝纫机,双脚有规律地踩着踏板。

    他仙风道骨的二爷爷竟然在做女工

    徐文十分震惊地跑过去看,徐福缝纫的线迹还很整齐,看着似乎是在做一双足衣。

    这缝纫机可是个新鲜物件,操作起来也简单,徐福听人讲就知道是个好玩的。他是第一批问纺织工坊机器能不能买卖的人,现在织布机纺纱机已经到了,缝纫机先让人搬回来一台。空踩一会儿,掌握好节奏,徐福就打针线婆子筐里捡了裁剪好的足衣来缝。

    他觉着,自己还挺有天赋呢。

    “这风挺凉快,你先坐着,等我把这只缝完。”

    徐文便坐在栏杆上,等着。

    “看你是有什么事儿。”

    徐文把母亲和他说过的话重复一遍,“二爷爷,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徐福笑了笑,“挣钱上瘾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三更,但是困了,直打瞌睡,近两天补上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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