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围困

作品:《反派女配被剧透了

    任南逸远远瞅着云翠宫门口的动静,他听不清那个宫女和狗皇帝说什么,只是看见狗皇帝听完挺开心了,嘴巴都咧开了。

    宫女和狗皇帝一起进了云翠宫,宫女又很快出来,她手上的锦盘没了,看样子是给容汐送了东西。

    云翠宫的宫门被关上,门外宫人很快散去,只留下两个侍卫值守在门口。

    任南逸觉得可以动手了。

    他一人打俩倒也不一定打不过,但是一定会闹大动静,如果引来更多侍卫就不好了。

    任南逸飞速盘算,决定调虎离山,逐个击破。

    他摸摸口袋,穿越时太着急,他也没准备什么秘密武器,不过好在手机还是随身携带了。

    嗯,能派上用场

    夜色静好,两个侍卫如青松般伫立在宫门外,宫灯幽幽,宫道寂寂。

    突然,隐约有活泼吵闹的歌声飘来,将这幽静打破。

    “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七个瓜,风吹雨打都不怕,啦啦啦啦”

    “妖精放了我爷爷”

    两个侍卫一皱眼,面面相觑。

    何人如此大胆,夜半宫中喧哗,唱得什么乱七八糟,吵到陛下怎么办

    侍卫丙对侍卫乙道“你在这里守着,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侍卫丙循着声音摸到宫道十字路口处,发现地上有个黑色的铁块,歌声就是从铁块里传出来的。

    侍卫丙纳闷,铁块怎么会唱歌

    他小心翼翼地将铁块捡起,不知碰到什么机关,铁块突然发亮,居然有人脸露了出来。

    侍卫丙吓坏了。

    这玩意是什么法器,还能把人关在里头

    抓住侍卫丙分神的时机,任南逸从朱门后一个健步冲出来,一掌劈了过去。

    手机啪嗒掉在了地上,侍卫丙哐当晕倒在地。

    二杀

    任南逸赶紧把音乐关掉,收好手机,将侍卫丙拖到朱门后的阴影处掩藏。

    侍卫乙见侍卫丙半天没回来,正担心,就瞧见一脸生侍卫走了过来。

    “咳,那个,他有事要离开一会儿,我来顶替。”任南逸指指侍卫丙的位置。

    “是吗我怎么感觉在卫署从没见过你。”侍卫乙皱眉,有些犹疑。

    任南逸见这人不好骗,也懒得耽误时间。

    他拿出演技,先是露出单纯憨厚的笑容走进两步,“大哥,我新来的”

    紧接着他画风一转,笑容僵住,目露惊恐地指着侍卫乙后方道“妈呀,那是什么”

    侍卫乙一愣,下意识回了头。

    任南逸一个手刀飞了过去。

    三杀

    宫门厚重,掩盖住许多声音,宫门外发生的小动静并没有被宫内之人察觉。

    寝殿内的宫人都被挥退,殿门被关上,殿内便只剩容汐和李庭绪二人。

    容汐望着向她走来的李庭绪,后退了两步。

    “陛下,奴婢今日来月事了,身子不方便。陛下还是早点歇息吧,您睡床,奴婢睡榻。”

    自从封了妃,李庭绪日日都来云翠宫,之前因为容汐风寒未愈,他便只来看望她,并不留宿。

    而今日她病症刚好,他就迫不及待地要她侍寝。

    或许在他心里,认为只要霸占了她的身子,就能霸占她的心。

    听她自称“奴婢”而非“臣妾”,李庭绪的唇边逸出一丝苦笑。

    “你还是不愿意改口”

    他再瞧她一身装扮,朴素的衣裙配朴素的玉簪,一如任司宫令之时的打扮。

    这些日子他赏赐给她金钗翠羽、珠环宝珰,她一个都不戴,人如一株清净素雅的玉兰,与这金碧奢华的宫殿格格不入。

    容汐平静地看着他“奴婢说了,奴婢对陛下只有主仆之情,没有男女之爱。”

    李庭绪像是听够了这句话,他脸色变得阴沉,快步向容汐靠近。

    “你就这么厌恶我吗”

    李庭绪一贯冷静的眸中隐隐透出些急迫的怒意,言辞却未自称“朕”,仿佛又回到了二殿下的身份。

    “是因为我残忍”

    “我杀人,弑兄,让病重的亲父悲痛而亡”

    他一步步逼近,容汐只能一步步后退,直到被他逼到床边,退无可退。

    他轻笑一声,“我知道,我做的事情,瞒不住你。”

    “那夜在演武场,有人偷听了我和陈远说话,陈远前去捉拿,却失败了。他向我报告,说刀上有血,那人却凭空消失。”

    李庭绪抬手抚上容汐的肩头,正是她那夜受伤之处。

    “我问过宝珊,她替你更衣时,看到你肩头有一道浅淡的伤疤,那伤疤,是因为陈远的刀,对吗”

    被李庭绪围挡在他和雕花木床之间,容汐无路可退,只能后背紧抵住床架,上面精细的雕花硌得她生疼。

    上次李庭绪质问她辞官究竟想去何处,她就料到他应该察觉到了什么。

    果然,他知道那夜凭空消失的人,是她。

    既然知道她会“妖术”,还要封她为妃,如今又告诉她这些,容汐不懂他的意图。

    她问“所以,您究竟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或许对很多人都残忍过,但对你,我从来没有。”

    “事关妖术,陈远一直想要追查那夜之人,我制止了。”

    李庭绪贴近她,他深邃的眼眸中,那些长久隐藏在平静海面之下的情感和,正翻腾而上,汹涌又热烈。

    “因为,我爱不爱你,和你会不会妖术,无关。”

    容汐垂下眼帘,不想被他眸中的浪潮淹没。

    李庭绪抬手,他的手指微凉,温柔又有力地抬起她的脸,让她的眼眸只能看向他。

    “所以,你不能爱我吗”

    他声音低沉而轻柔,如情人细语,缠绵在她耳畔。

    容汐再次转开目光,避开了他手指的触碰。

    李庭绪很失望“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你不会想要逃离我,逃离母后。”

    他松开了手,看向床头桌案上放着的瓷碗,是锦瑟送来的汤药。

    “即便你变了,母后却还是挂念你。”

    李庭绪端起瓷碗,手执汤匙轻轻搅动碗里的红枣,桂圆,栗子。

    他笑了,像是调整好了心态。

    “不管你愿不愿意,你终究是要留在朕和太后身边。太后祝我们早生贵子,朕也向你许诺,朕会对你好,也会对我们的孩子好。”

    他盛起一勺汤药,送到了容汐唇边。

    与此同时,云翠宫外。

    任南逸把侍卫乙拖到角落藏好后,他整整衣服,装出严肃模样,敲响了云翠宫宫门。

    夜深人静,李庭绪不准人进殿打扰,云翠宫的宫人被遣散回屋,寝殿外只留一个公公值守,等一个时辰再和其他宫人换班。

    这公公刚掩嘴打了个哈欠,就听见宫门外有人敲门。

    他走到门口,打开一道门缝,探头一看,门外是个侍卫。

    “这么晚了,你来云翠宫做何”公公问道。

    任南逸一揖,一脸正气道“小人求见陛下,有要事汇报。”

    “陛下歇息了,不许人打扰,不管你有何事,都等明日再见陛下吧。”

    公公说罢就欲关门,任南逸赶紧伸腿抵住门。

    公公瞪眼“你做何”

    任南逸故技重施,立刻作紧张貌,指指他身后低声道,“有刺客”

    古代人还是单纯好骗,公公一听,立刻回了头,任南逸立刻完成四杀。

    任南逸把公公往边上轻轻一放,关上宫门,轻手轻脚地摸到寝殿门口。

    透过纸窗,殿内的烛光映出两个人影,一个人影高大,一个纤弱。

    高大的人影贴近纤弱的人影,似乎想喂她吃什么东西,纤弱的人影在拒绝,想离开,但高大的人影伸手揽住了她的腰,不许她走。

    任南逸一看,火气就上头。

    妈的,狗皇帝霸王硬上弓

    他一脚踹开殿门,响声惊动殿中人,李庭绪和容汐都转头去看,一个气势汹汹的侍卫闯了进来。

    容汐一眼看清侍卫长相,瞬间愣在当场,不知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李庭绪则皱眉,冷声质问“你是何人,胆敢闯进嫔妃寝宫”

    “老子是警察来抓你这个强奸犯”

    任南逸冲上前,一脚踹翻李庭绪手里的瓷碗,将容汐拉到自己身后。

    李庭绪也愣了,从来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侍卫,当着皇帝的面抢他老婆

    看看地上一地碎瓷和药汤,他很快回神,面上涌上恼怒,反应迅速地挡下了任南逸的攻击。

    “大胆逆贼”

    任南逸刚才为了把容汐拉到自己这边,错失了李庭绪愣神的好机会,没能完成五杀。

    见李庭绪开始反抗,任南逸急忙将容汐推到旁边安全地带,准备好好和这个狗皇帝干一架。

    然而这一架,任南逸只抱着打晕了事的心思,李庭绪却起了杀心。

    两人目的不同,下手的轻重就不同。

    任南逸不想杀人,所以不曾攻击致命位置,而李庭绪则处处都袭向要害,所以他很快占了上风。

    任南逸虽身携佩刀却不用,李庭绪瞥见他腰间佩刀,眸中闪过冷光,趁他不备,抽出了刀,转刃向他喉咙砍去

    刀刃挥到半空却停下了。

    李庭绪不敢置信地看向用手抓住刀刃的容汐“你做什么”

    “不要伤害他”

    有血顺着刀刃流下,然而容汐仿佛感觉不到疼,只满目焦急地望向他,李庭绪从没见过她露出这样的神情。

    任南逸看见她的手在流血,眸中又惊又痛,瞬间愤怒暴涨。

    趁李庭绪此刻分神,他抄起手边的木凳往他后脖子上一砸,李庭绪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任南逸扔下木凳,跑到容汐身边,小心翼翼地执起她的手。

    刀刃割伤了她的手心,鲜血直流,任南逸双眼通红。

    “我没事,皮肉伤罢了。”

    容汐掏出手帕想要包扎,任南逸从她手中夺过手帕,动作笨拙又温柔地给她包扎好,然后一把将她拉进怀中,抱紧她。

    容汐也伸手回抱住他,靠在他温暖的胸口,她这些天来第一次感到踏实。

    “你怎么来了也是通过玉佩”

    容汐想起来,他有对佩的另一半。

    任南逸将脸埋在她的发间,点点头。

    “你不回来,我就来找你。”

    “而且有人要害你,我必须来救你。”

    容汐皱眉,“害我”

    “嗯,历史又被改变了,说你被封妃,却在册封大典之前就病逝了。”

    任南逸抬起头,摸摸她的脸颊,虽然又消瘦了些,但是并无病态。

    “你好好的,怎么会病逝一定是有人害你”

    拍了南温丽歌之后,任南逸也算熟悉宫斗套路了,有些妃子为了争宠什么坏事都干的出来。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任南逸轻轻抚开容汐微皱的眉心,亲吻她的额头道“我现在就带你走,永远离开这里,以后有我在你身边,谁都不能伤害你。”

    容汐露出为难的神色,“我的玉佩不见了,所以一直走不了”

    她看了眼晕倒在地的李庭绪,“可能是被他拿走了。”

    她这几日无数次向李庭绪问起玉佩,李庭绪从不正面回答她,容汐更加觉得玉佩是被他拿走。

    她稍稍挣开任南逸的怀抱,蹲在李庭绪身边,在他身上摸索一番,没有找到她的玉佩,不知道是被他藏到了何处。

    任南逸把她拉起来,掏出了自己怀中玉佩。

    “没事,用我的”

    他猜到容汐一直不回来可能是玉佩出了问题,所以他原本的计划就是找到她,然后用自己的玉佩带她离开。

    容汐又低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李庭绪,对任南逸说“还是把他扶到榻上,我们再离开吧。”

    “管他作甚,他没死,只是晕了”

    即便刚才愤怒暴涨,任南逸也没有砸他要害。

    不能杀人,这是他的底线。

    “他”

    容汐轻叹,他对她的感情是无罪的,她虽不爱他,但也并不恨他。

    “就当是这些年主仆之情,最后的告别吧。”

    见她眉心又皱了起来,任南逸一叹,妥协了。

    “好吧,听你的。”

    等把李庭绪安置好,宫外已经传来纷杂的脚步声。

    他们闹出这么大动静,不可能不惊动禁卫来护驾。

    但是无所谓了。

    任南逸拿出玉佩,一手将容汐揽在怀中,一手滑动了玉佩机关。

    一切,都结束了。

    白雾聚,白雾散。

    华丽的宫殿消失不见,任南逸回到了现代的家中。

    然而,却只有他一人回来,怀中空空荡荡。

    任南逸一愣,急忙又滑动玉佩穿了回去。

    回到刚刚离开的宫殿,果然,容汐被留在那里,没能和他一起穿越回现代。

    他急问“这怎么回事”

    容汐紧锁眉心“大概是因为灵鲤玉只能和宿主产生联结,你的玉佩宿主是你,没办法带除你之外的人穿越”

    外面的脚步声此时已经闯进了玉翠宫,正在包围寝殿。

    容汐拽住任南逸的手,急得慌了神“没时间了,你先回现代,我再想办法”

    “不行我不可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这宫殿里因打斗而满地狼藉,李庭绪又昏迷不醒,如果他此时独自逃走,外面的禁卫一定会拿容汐是问

    任南逸历史知识再少,也知道打伤皇帝是何等罪过,外面那些禁卫说不定能当场要了她的命

    这时,陈远已经带着一队禁卫闯进了殿内。

    看这满地狼藉,再看昏迷在榻的君王,陈远当场惊怒,拔刀指向殿中二人。

    “容妃娘娘陛下对您万般宠爱,您却勾结贼人,重伤陛下,臣今日定要替陛下捉拿妖人”

    演武场那夜之后,联系曾经的妖女之事,陈远便对容汐产生了怀疑。

    因为或许涉及妖术,陈远觉得有必要追查此事,但李庭绪不准,他只得作罢,可心中对容汐的怀疑并没有减少。

    今日一见这等场面,他更觉陛下实在大意,这女子分明有问题,不能再放过了

    任南逸挡在容汐身前,怒目而视“人是我打的,和她无关,你要抓,就抓我”

    “哼不必废话,你和她,一个都不能放过”

    陈远朝身旁禁卫一挥手,“拿下”

    兵荒马乱之中,容汐和任南逸被禁卫强行分开

    任南逸想反抗,可他一人无法抵抗一众手持武器的军人,只能被团团围住。

    他见容汐被禁卫钳住双手拖走,心中万分焦急,便拿起佩刀想冲出包围,禁卫瞬间警惕,也举起了武器

    被带离寝殿前的最后一瞬,容汐看见禁卫的刀刺向了任南逸。

    她瞠大双眸,拼命挣扎,却再无法伸手抓住刀刃。

    她的眼前,只剩一片红色。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更9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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