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作品:《(快穿)天道打工崽崽》 迟任舟从来没被人这样打过脸,还被形容成野鸡。
不对, 是被一棵草。
耻辱这绝对是天大的耻辱
男子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魔纹随着怒气的波动而扭曲成一团, 血红的双瞳中充满了嗜杀的怒意。
“找死”
他身上爆发出浓厚的魔气, 属于化神期巅峰的威压无差别的一扫而过,单手拧成爪,瞬移过去就想把那棵碍眼的草撕碎
魔修属下们被威压震的趴在了地上,瑟瑟发抖的抱成一团然后往旁边挪屁股,嘤嘤嘤, 少主又开始了,他们得躲远点。
凶猛的魔气还没靠近那抹绿意, 角落里的人影便动了。
朴实无华的一柄木剑挡在中间, 卸掉了所有攻势,充满灵性的嗡了一声。
谢长歌反手一震,巨大的力道和杀意便把迟任舟逼退了几步。
“你”
他没有理对方震惊的表情,把空中的草儿接回到自己头顶,安抚的拍了拍,低沉的声线道“坐稳, 我来。”
檀楹不满地揪了揪他的头发,说“我才刚出场,还没有帅过三秒”
谢长歌顺从的应声“下次。”
迟任舟站稳了身, 在那头一脸肯定的说“你不是芜州修士”芜州道修可没有这么年轻的化神期,还有这么锋锐的剑意。
要知道能在以实力为尊的魔傀谷里当上少主,迟任舟靠的可不是那一点微怜的血缘关系, 毕竟他爹谷主有一百多个孩儿呢,正是因为其天赋过人,他才能在里头脱颖而出。
加上狠辣的手段,芜州年轻一辈根本没人能与之齐名。
迟任舟在脑海里疯狂搜索着此人的身份,年轻的化神期、木剑、杀道
一个被他视为不久后论道会上的最强劲对手名字脱口而出。
“你是衡阳宗的谢长歌”
拎着木剑的俊美青年不耐烦的扫了他一眼,仿佛在问你到底打不打
魔修少主当然忍不住的接着暴走了,他何时受过这种轻视,气得当场撂下狠话
“既然来了芜州,就把命留下来吧”
一黑一藏青的身影刚交手了片刻,露出的气息波动似是要把这座简陋的客栈掀翻,为数不多的那几张凳子已经飘浮到了房顶。
客栈老板抓着欲飞走的算盘喊“你们别打啦”
没人理。
缩在他脚下的魔修小声提示道“没用的,我们少主每次打完架场地都会变成废墟。”所以找个地方躲好很重要
“”客栈老板胖脸上的憨厚笑容瞬间拉了下来,抬起手拍了下墙上的突起,怒吼道“都给我滚”
下一秒法阵的光芒升起,在场的所有外来人都被弹出了客栈。
老板重重哼了一声,直接把门关上。
“都别住了。”
沉迷打架的迟任舟“”
灰暗的街道上,忽而吹过一阵萧瑟的凉风,也唤回了那条名为理智的弦。
他抹了一把脖颈,看着上边沁出来的血珠,沉下了脸,却只能死命的压抑住怒火,朝着那群无用的属下道“还不赶紧走”
差一点,他就要交待在这个破地方了。
谢长歌没有追上去,他把木剑收回,面色自如的转身去敲了敲客栈的门,“住店。”
“关门了,不招待”
门后的声音又补上了一句“小子,不管你是什么修为,最好趁天黑前离开此地,这里阴邪的很。”
“”
檀楹望了最后一眼天边彻底消失的太阳,无奈的叹了口气“已经天黑了啊喂。”
要露宿街头了qaq
谢长歌把她拢回了袖子里,淡淡的道“嗯,外边风大。”
檀楹“我没那么容易被吹走好不好。”她是大佬不是菜鸡可以手撕坏人的那种。
谢小老弟你怎么肥四
尽管檀楹在谢长歌面前屠过不少妖兽和魔物了,但在谢长歌眼里,仍然固执的认为她是一棵弱不禁风需要关怀细心呵护的草。
檀楹一个解释不清的误会。
这是她和小崽子出门历练的第二年,路上有过危险有过收获,也见过许多民生常态。
檀楹发现谢长歌是真的倒霉,走到哪都能遇上阴谋和坏事,全靠强硬的实力闯过来。
他脾气不好也是真的,除了檀楹,旁人能收到的只有冷脸和不耐烦的眼神,导致看他不顺眼的人也很多。
正好论道会时间快到了,所以一人一草才来了芜州,今年的东道主是魔傀谷,场地自然也在这。
衡坞老祖当年飞升后在储物戒里留下了不少木系灵物,都让谢长歌喂进了檀楹肚子里。
然鹅她还是没能化形。
明明灵力已经十分充盈了,那条化形的分界线就摆在眼前,却卡住惹死活过不去,就很烦草:3」
木系灵物都救不了那就只有木灵珠了。
如果是木系灵物是高阶宝物,那木灵珠就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可遇不可求的那种。
听闻千年前魔傀谷谷主曾得过一颗,也不知是真是假,反正他们顺道可以过来瞅瞅。
夜幕降临,仿佛给这个荒芜的小镇上镀上了一层朦胧的雾纱,不知从哪处,应景的响起了一声鬼嚎。
“嗷呜”
石林镇的后边已经没有了破败的房屋,反而出现一片片高大的巨石,有规律的摆放在土地上,远远看去像一片树林。
谢长歌一走进去,巨石便轰隆隆的挪动变换,瞬间堵住了来时的那条路。
他挪一步,巨石便也跟着变,周围又换了个场景。
谢长歌“”搞什么
檀楹毫不留情的嘲笑“哈哈哈你走不出去辽。”
才两年多的时间过去,少年抽条起来又长高了不少,稚嫩精致的面容张开后更加俊美夺目,若不是他常年板着个脸不近人情,还不知晓会有多少小姑娘在身后追着。
谢长歌眉宇一皱,不耐烦的跳上了最高的那颗巨石。
檀楹还以为他要从高处看出路,结果就看到某人盘腿一坐,从储物袋里拿出个草盆放在膝上,把她倒了进去。
檀楹一脸懵逼jg
谢长歌熟练的把装着灵露的小玉瓶塞给她,拿着特制的小铲子开始把灵壤铺平,放上几块灵石。
草盆上刻了聚灵阵,只要有灵石就能大量灵气。
怀留道长说了,养草要细心。
所以谢长歌确认完没漏什么步骤后,才拍了拍檀楹的叶尖,简言地道“睡。”
抱着灵露的檀楹“”啊啊啊,又开始了又开始了。
石林里到处都是雾,不仅能遮挡人的视线,奇异的是,连神识都穿不过去。
但檀楹的神识领域可以啊,为了转移某人想让她睡觉的心,她连忙指了个方向,道“那边有动静”
好奇心为零的少年闭上眼眸,运起体内的功法,附合的应了句“嗯,有动静。”
檀楹“快去救救孩子吧”
这些雾和石阵到天亮就会失效,所以不用强行寻找出口,呆一晚上就行。
然鹅檀楹的视线太过强烈,谢长歌最终还是屈服了,他站起身拿起木剑,看着伸手不见五指的周围,轻声道“指路。”
“左边走两步,对,然后拐一拐”
檀楹小身子扭啊扭,就差没把自个儿掰成一个路标箭头了。
他们像将要拯救公主的勇士一样,突破了重重阻碍并不,来到了
仍然是一堆熟悉的巨石旁。
呸,什么公主,现场明明只有一具干尸。
唯一不寻常的异样大概就是,周围的温度忽然上升了很多,十分燥热,地上还残留着血迹。
干尸穿着一身绫罗裙,露出来的手指枯瘦如柴,她脸颊凹陷,眼眶里空空如也,一头黑发披在地上,下肢被折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
有点凄惨。
“你说的动静便是这个”谢长歌走近了问。
檀楹点点头,刚想说些什么,就看到干尸突然诈尸的动了一下。
她伸出手抓住了少年的脚踝,嘶哑的声音断断续续的道
“救救我”
谢长歌的回应是,干脆利落的抽出剑,一剑斩飞了那截枯手。
干尸“”我太难了。
檀楹“”怎么就想不开去惹煞神呢。
少年脸庞上仿佛结了层冰,清冷阴沉,他提着剑斟酌,下一步该斩哪里好
察觉到他身上搞不掩饰的杀意,干尸仅剩的那点意识,全用到求生欲上了,她用还在的那只手颤颤巍巍的从脖颈处一扯,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
“换”
那是一条灰旧的项链,连坠子都像颗生了锈的小铁球,丝毫不起眼。
却在无边的黑暗中,悄悄地冒出了一点莹光。
灵草体内的灵力,忽而涌动个不停,像是在表达对莹光的喜悦。
“”
惊得檀楹从草盆中跳了出来,急忙落在木剑上,义正言辞的阻止道“壮士剑下留情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具弱小可怜的尸体呢”
谢长歌“”难道刚刚看戏的不是你吗。
谢长歌道“她是旱魃。”如惔如焚,所过之处皆为灾的凶物,不是什么弱小可怜的尸体。
干尸配合的嘤嘤了两声,以表示自己的虚弱。
呜呜呜呜呜这是棵救命草啊她得抓稳了
最后,在檀楹的说服之下,谢长歌终于把剑收了回去。
他拧起眉,似乎有点疑惑不解,毕竟相处了这么久,也了解到檀楹并不是什么喜欢救死扶伤路见不平的性格。
除非有什么打动她了。
草儿忙着给旱魃吊命,没空给他解释,在干尸身上跳来跳去忙活着,温和的木系灵力像星点一般撒落。
旱魃的气息反而却弱了下去,被生机触碰到的地方犹如烧焦了发出糊味,空洞的眼眶里流下两行血泪。
嘤嘤嘤好痛。
檀楹“”Σっ°Д °っ对8起。
谢长歌看不下去了,两指把她提了起来,叹了口气道“旱魃是尸傀,本身就是死物,木系生机对它来说反而会起反作用。”
“啊那咋办”
谢长歌只杀过人,出手救人还是头一回。
他沉吟了半响,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些零碎的片段,从储物袋里拿出几颗灰色剔透的灵晶放至旱魃周围,摆成聚灵阵的形状,道“生死由命吧。”
也不晓得旱魃这种跳脱五行之外的这种另类有无命数可言。
檀楹噢了一声,跑去卷起落在地上的那条项链,凑到少年耳边道“我好像感觉到了木灵珠的气息”所以她才打算救下旱魃。
“在何处”谢长歌寻了个干净的地方盘坐下来,用手帕慢条斯理的擦过了一遍干尸碰过的地方,然后把檀楹拢在手掌心里,垂着眼问。
洁癖依旧啊。
檀楹熟练的从他指间挣脱,摇了摇坠子里的那抹莹光,糯着声“应该在这里面”
一缕缕灰色的阴气从晶石里汇聚到旱魃体内,撑起干枯的经脉,重新在她丹田里凝出一个气旋,原本快要消散的意识,在天亮之际回笼,并且还清晰了几分。
断掉的手臂也重新长了回来,只要阴气不散,旱魃就不会死。
可她失去的一双眼瞳,却成了别人的。
旱魃看不见周围的环境,甚至说不出话语,只能在那里“嘶嘶嘶”沙哑的溢出喉咙深处的愤怒。
一旁的清瘦身影睁开狭长的双眼,视线中的冰冷犹如凝成实质般射了过去。
旱魃的身子害怕的抖了抖,不敢再发出动静,不知道为什么,她面对这尊凶神,一点反抗的念头也不敢有。
等檀楹醒来,才打破了这种安静而尴尬的场面。
雾气早在就天亮的时候就消散了,露出了场景原本的面目,巨石也恢复到了原来的位置。
“你们在这大眼瞪小眼的做什么。”
檀楹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好奇地看向已经恢复好的旱魃。
她一脸乖巧的坐在前边,披头散发面色苍白,身上的绫罗裙还沾了血迹,听到救命草的声音兴奋地张开了嘴“啊”
檀楹“”抱歉,她实在读不出来里头的意思。
谢长歌“她是在跟你道谢。”
旱魃“啊”
谢长歌面无表情“好恬噪。”
新的一天,凶神依旧没什么耐心呢。
不过在檀楹的强烈要求下,他还是皱着眉当起了中间的人形翻译器。
谢长歌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能听得明白,与天俱来就懂的感觉,不止尸语,就连远古留下来的文字,也能略懂一二。
对于他这种开挂的行为,檀楹早就习惯的见怪不怪了。对于修炼和吃饭一样简单的小崽子而言,做什么都过分的离谱
通过少年低沉音线的转述,渐渐了解到旱魃身上事情的始末。
旱魃名为迟任瑶,生前也是个化神期的魔修,她与魔傀谷少主迟任舟乃是一胎双生的兄妹。
然鹅,两人感情并不融洽,反而时时刻刻都想致对方于死地。
当时魔傀谷的下一任少主还未选出来,能对迟任舟形成威胁的就只有这个同样天赋出众的同胞妹妹,他便设了陷阱,用尽办法夺走了迟任瑶的生命。
化神期的尸体可是炼制尸傀的好材料,再加上两人血脉同源,迟任舟为此花费了不少天材地宝,把她炼制成了本命尸傀。
哪里料到
迟任瑶在过程中,居然觉醒了自我意识打了他一掌然后逃之夭夭。
其实成为旱魃的那一刻她就已经不再是迟任瑶了,空有着迟任瑶的记忆,没有她的爱恨情仇,所以旱魃并没有想报仇的心思,而是下意识的朝阴气重的地方跑,吸食阴气来壮大自身。
旱魃过境的动静实在是大,哪怕她想低调现实都不允许,就算她没害人,路上还是有许多人喊着除魔卫道的口号想把她灭杀在萌芽之中。
迟任舟自然是紧追不放,就在昨夜,一人一尸傀才交了手。
旱魃只有巅峰状态的一半实力,如何敌的过更何况他还有一堆属下帮忙。
迟任舟虽然油腻了点,但他的实力也是实打实练出来的,人生这么多年来也就在谢长歌那吃过瘪。
女子的四肢皆被打折,一只苍白的手按在她头顶,把她体内的血肉吸了个干净,只剩一张表皮可怜巴巴的挂在骨上。
魔修少主打了个饱嗝,轻笑着道“既然你不愿当哥哥的尸傀,那这一身血肉,也不必为你留着了。”
二人的面容有七分相似,迟任瑶脸上却没有那些可怖的魔纹。
旱魃睁着一双湛蓝的瞳孔,倒映出他扭曲的面容,沉默着不回应。
迟任舟笑了笑,尖锐的指甲抚上她娇嫩的脸蛋,随后狠狠陷了下去。
恰巧这时,迟任舟的怀里却有了动静
陆灵儿清醒过来的时候,还未知晓自己身在何处,便张着空荡荡的眼眶,茫然出声“我这是在哪”噢,她还有神识,可以拿神识看看。
迟任舟听到她娇嫩动人的嗓音觉得心都要化了,哪里还管旱魃的存在,一脸激动的说“小东西,你醒啦”
九尾狐天生便是绝色,即使没化为人形,也有无处安放的魅力buff,对于魔修少主更是放大了十倍的效果。
唯一可惜的是妩媚的狐狸眼处却少了瞳孔。
男子爱怜的抚过她的眉眼,侧过头再看到旱魃湛蓝清澈的眼瞳,突然心里冒出个主意。
“反正妹妹你也要死了,不如就把眼睛给小东西吧”
算是物尽其用了,也死得其所。
他双手沾着魔气,硬生生的把旱魃的双眼给挖了出来,骚操作的放入了陆灵儿空荡荡的眼眶里。
旱魃捂着眼惨叫一声,倒地不省人事。
刚展开神识的陆灵儿“”
眼睛里传来痒痒的感觉,切实的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向来天真好脾气的陆灵儿气的颤抖,那是尸傀肮脏的邪物他居然把这种脏东西放进自己身体里师父对不起,灵儿再也不是你喜欢的灵儿了。
偏偏那人还一副深情款款的道“小东西别怕,我一定会让你重见光明的,无论付出任何代价。”
陆灵儿滚啊。
接下来的事旱魃就没晓得了,啊啊啊在那里委屈的紧。
檀楹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不得不感慨剧情力量的强大,哪怕她跑了,陆灵儿作为天眷之女,还是会从别的地方让其恢复双眼。
小尸傀也算是无辜躺枪。
难怪一照面,她就想抽打迟任舟那货,当时檀楹还真没注意到女主大人。
作为早期的玛丽苏女主,陆灵儿身边不仅有深情男主,还环绕了许多男二,魔修少主迟任舟便是男二之一。
准确的来说,迟任舟就是魔尊转世,他霸道邪魅油腻,他深情不倦,他宁负天下人不负陆灵儿,哪怕陆灵儿不喜欢他,依然痴痴守护。
容华上神最厌恶的情敌也是他。
可在正常人的眼里,这货不仅中二,还阴狠自私三观不正,杀爹杀妹妹,后期屠了一整座仙城,只为讨陆灵儿一笑。
或许陆灵儿本身是无辜的,她柔弱善良,楚楚可怜摇摇欲坠,可那些因她而枉死之人呢难道就不无辜吗。
檀楹身为天道,可以看出世间万物身上的气运和因果,当然,除了某些特例外。
陆灵儿身上的气运很浓厚没错,然鹅牵扯的因果也同样多。
等她命数尽时,这笔账也会重新清算起来。
大概是因为上一个世界也当过僵硬的尸体,檀楹对旱魃小姑娘十分友好,带着她去洗漱干净,还教她如何保养吧啦吧啦。
旱魃听的一头雾水,但还是乖巧的在哪里歪头听着“啊”
她现在就只会一个单音节发声。
檀楹“要当一具有梦想的尸傀,首先跟我左手右手一起慢动作”
谢长歌翻译器当累了,不想参与她们女孩子间的话题,便溜到远处去掏出书卷来翻阅。
眼角余光撇到那抹扭来扭去的灵草儿,修长的指尖停留在书页上不动,少年的眉间也不自觉染上了笑意。
好像他所有的开心,都是在遇见檀楹之后。
暖阳从天边倾泻而下,穿过树林,为众生灵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
那条疑似装着木灵珠的项链,对旱魃来说好像很重要。
谢长歌拿出来观察时,她小眼神欲言又止的看来看去,又畏惧的缩回头。
一条项链换回了性命,挺值的。
这项链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做成,居然连琉璃焰都烧不开外边那层表皮。
已经和旱魃混熟的檀楹哒哒哒的跑去问她是从何处得来。
路上这半个多月,旱魃已经断断续续的学会了一些语句,磕绊的答道“母亲留我。”
对于母亲的记忆,她好像没剩多少,唯一记得的只有项链陪伴她的温度。
她的母亲曾经是魔傀谷的圣女,后来不知怎的就陨落了。
“这样啊。”
檀楹叹了口气,转过身去和谢长歌商量,待少年应允后,卷着项链过来,放到了懵懂的旱魃手上。
“给你。”
她是很想要木灵珠没错,如果当时旱魃死了,那她肯定毫无心里负担的拿去用啦,无主之物没有负罪感嘛。
可旱魃现在还活着,又是一幅惨兮兮的样子。
这倒是勾起了檀楹少有的恻隐之心,木灵珠可以再找,但对于小旱魃来说,重大的意义失去了就没了。
有主之物,不问自取视为偷,虽然当时小旱魃为了求生主动把项链送了出来,可在檀楹眼里,那时候明明是谢小崽子太凶了小旱魃迫于威严不敢不从。
梳洗干净的旱魃拥有一幅好相貌,她眨了眨空洞的双眼,又把项链推了回去,“不,给草。”好喜欢救命草呀。
檀楹“快收回去”说还就还她是认真的。
旱魃想了想,突然站起身捧高项链,虔诚地低声念起一串繁杂的咒语。
淡淡的月华从夜空中的圆月流逝而下,围住项链。
坠子咔嚓一声裂开,一颗小拇指大小的木绿色珠子滚了出来,散发着亮眼的莹光,周围的木灵气一下子变得浓郁得快要凝成了实质。
檀楹沐浴在其中,通体舒畅,连叶瓣都舒展开来。
这种生机浓郁的环境,让阴物旱魃有些不适,她抓着链子,快速往后跳开了木灵珠照射的范围。
谢长歌在一旁擦拭着剑,抬眼就看到灵草的身影有些变得朦胧,像是下一秒就要消失。
什么情况
他沉下脸心底慌了慌,挥出一道剑气就把空中的珠子给劈落了下来。
珠子瞬间一暗,滚落在地上的枯叶中,浓郁的木灵气也随之而消失。
正在化形边缘试探的檀楹“‵′︵┴─┴”她有一句脏话不知道该不该讲。
啊啊啊啊啊,就差这么一丢丢距离了
谢长歌松了口气,泰若自然的把檀楹揪回手里,问“你没事吧”
檀楹我不仅有事,我现在还很想揍你。
灵草啪叽一下给某人手掌上留下了一道红印,然后一跃到他头顶,疯狂的踩踩踩,卷啊卷,没一会儿,原本整齐的墨发就变成了鸟窝。
谢长歌任她摆弄,也不恼,有些稀奇的问“生气了”
檀楹“没有,我只是觉得你这个亚子很好看。”
谢长歌头顶冒出了三个问号,缓缓移步走到了附近的水谭前,低头一瞅
水里倒映出的人影肃着脸面无表情,乌黑的长发根根竖立往外炸开,木簪七歪八扭的插着,显得格外滑稽。
弄出这一切的檀楹咬住根系,盘成一个圆圈立在他头顶,问道“崽,这绿帽好看吗”
谢长歌“”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等檀楹消完气,一人一草一旱魃再次踏上了前往论道会的路途。
木灵珠不知道是不是被劈出了岔子,接下来怎么搞都没有反应,旱魃时不时的就拿过去念一遍咒语。
谢长歌自然不想带上这只尸傀,他现在是越看尸傀越觉得碍眼。
以前草儿都是待他袖子里,不然就是肩膀头顶上。
现在却时不时的跑去和旱魃玩qaq。
于是少年的脸色越发阴沉暴躁了,身上的冷气一天比一天低,就差没明写着我不开心。
直到来到了七月十五这天。
他们落脚在一处比较大的城池,名唤作食梦城,这里街道繁华,来来往往的魔修十分多,道修较为稀少,而且普遍修为不高。
除了魔傀谷所在的傀城,这里就是芜州第二大的城池了,靠着当地特产和特殊位置,生意做的起飞,很多魔修特地会到这里来进行买卖。
食梦城的拍卖会是出了名的盛大,不乏有闻名者远道而来,每年会在中元节举行。
芜州魔气阴气浓郁,中元节这天更是达到了顶峰,鬼界之门大开,许多鬼修会趁此过来交换一些物资,毕竟修真界的东西,对他们而言太少见了,修士们也乐意赚钱,或是换鬼界特产。
檀楹在路上就看到了好几个鬼修。
他们外形和正常修士差别不大,特点是脸色灰青没有影子,走路都是飘着过去的。
这样瞧着和旱魃居然差不多,她也是脸色灰青没有影子,只不过走路是蹦蹦跳跳。
谢长歌在她体内下了个封印,压制住了其凶性和路过成灾的天赋,以免暴露。为了不让人瞧出异样,檀楹便让她也跟着鬼修那样飘。
“我们要去参加拍卖会吗”
“你想去”
谢长歌正在摊前挑拣着炼器材料,他的木剑也需要修补一下了,他挑的利落干脆,也不还价,一看就是出手阔绰的。
摊主最是喜欢这样的客人,他是食梦城本地的修士,自然知晓拍卖会的事情,听到有关这方面的话语,便笑眯眯的凑上前问道“道友是想去拍卖会”
谢长歌淡淡的应了声“嗯。”
摊主搓了搓手,嘿嘿笑道“那您可找对人了,我这儿刚好还有两张入门玉牌,刚好能让您和这位姑娘进去。”
他指了指谢长歌和旁边发呆的旱魃,至于檀楹一棵草不需要门票:3」
拍卖会资格早早便提前放出,很快就没了,除了那些内部消化的,想进去就只能找摊主这些本地人高价购买。
谢长歌身家丰厚,花钱向来不眨眼,在摊主一脸宰到肥羊的表情下,拿着入门玉牌和炼器材料走了。
拍卖会地点在一座悬浮的楼阁内,在门口出示玉牌,便有侍从来领着进去。
“贵客还请这边走。”
好在虽然摊主不客气的宰了他一笔灵石,给的玉牌倒也能让他们坐在单独的小房间里,而不是坐在拥挤的大堂中。
整个拍卖会有三层,一层就是大堂,也是人最多的地方,二层则是小隔间,三层就是大佬们的豪华包间了。
日下西暮,夜晚降临,阁楼里便自动亮起了火光。
面容娇媚身材火辣的女修是今夜负责的拍卖的人,她穿着一层朦胧的黑纱,开场就引起了不少惊呼。
“那不是练虚期大能惊月仙子嘛”
“没想到食梦城连她都请到了。”
实属大手笔。
惊月仙子掩嘴娇笑了一声,敲了敲锤子道“好了,大家安静一下,现在开始拍卖第一件物品炼制元婴丹的主药,化婴花,起步价一千中品灵石或魔石”
拍卖的物品都是从最便宜的开始,重头戏都在后边,不过食梦城拍卖会上的东西,即使是开场的化婴花,也是难得的宝物,下边一堆修士争抢着。
檀楹最初还兴致勃勃的凑在那看,越到后边就越无聊。
“没有想买的么”谢长歌垂着眉眼问她。
檀楹摇了摇头,趴在少年膝上叹气。
她一棵草太难了。
碰到合心意的,谢长歌也会出声喊价,不过他买的不多,只买了一本残卷和高阶灵露。
别人都是一百一百灵石的加,他一开口就是翻好几倍。
连主持的惊月仙子都怀疑这是不是个有钱没处花的傻缺修二代
直到下边的人员抬出了一柄冰封的剑,檀楹才来了精神。
她拍着谢长歌大腿,念道“拍这个拍这个。”
那块冰实在太大了,散发着寒气,只能隐隐约约看到里头锋利的剑身和华贵的剑柄,熟悉又刺眼。
谁能想到,这就是男主大人容华上神呢
惊月仙子给众人解释“这是我们城主在一处密地寻到的宝剑,其品阶不知,但能确定的是它已经有了器灵此剑似乎受了损,但并不影响使用,为了防止它伤人所以才进行封印,拥有器灵的宝剑珍贵程度不用我多言吧”
剑修们发出了热烈的呼声,买买买
若不是察觉到了那柄剑上熟悉的神威,檀楹差点忘了这处剧情。
很少有人知道,赫赫大名的上古神袛容华上神,本体居然是一把剑,他听闻陆灵儿下界后,也冒着危险跑了下来寻人。
身为神袛岂可轻易下界他经历了九死一生从天罚中逃出,转眼又被修士抓走封印。
好在命运兜兜转转,让他在拍卖会上被陆灵儿拍了下来,二人开启了在修真界的恩爱篇。
只是这个时间点好像不太对啊
难得檀楹想要一件东西,谢长歌虽不知她要这柄剑来做什么,却还是随了她的心意出口喊价。
灵石越飙越高,到最后只剩三层的一个隔间在和谢长歌竞争。
对方可能捉襟见肘有点无奈了,便传着声音道“这位道友可否让一下此剑对我真的很重要。”
那是一道清灵的女子声音,犹如天籁,不少人竟听得痴了去。
檀楹哦嚯,女主出现。
谢长歌却皱了皱眉,刚想出言拒绝,就被檀楹拦了下来。
檀楹看着那串贼长的灵石数字,连忙道“让给她让给她,咱不拍了。”
谢长歌“为何”
檀楹挥挥手道“不值得,我拍此剑是为了把它毁掉,太贵惹。”不是她的钱看着也很心痛。
既然她不想要了,谢长歌也不强求,只是着重强调了一句“我有很多灵石,什么都可以买下来,不要怕。”
檀楹Σっ°Д °っ您过分的离谱。
最后压轴的物品,是一只鲛人。
准确的来说,是一只美丽的男鲛人,他被绑在透明的水里,下半身是橘黄色的尾鳍,光滑的鳞片在灯光下泛起波痕。
“这是一只练虚期的鲛人也是本次拍卖会的压轴宝物”
惊月仙子十分激动的道“大家想拥有一只练虚期的灵宠吗我们已下好契约印,拍下来他就是你的了想想海底深处的宝藏,鲛人不仅可以保护主人,还可以为主人寻找宝物虽然价格高昂,其回报也相当丰厚”
落地惊雷,这下三层的很多包间里都开始出声了,他们很多提前得到消息,就是为了这只鲛人而来。
遥远的海域到底有多少宝物,没人能够说的清,但绝对超乎想象。
檀楹“我靠。”
她看着那只鲛人一脸震惊,怎么鲛人男二也提前出现在这
难道是因为女主效应
旱魃这时也偷偷挪了过来,流着口水道“好美呀”
檀楹点头承认“是挺好看的。”
一旁的谢长歌
他拎起灵草儿,眯起眼眸认真的问“吾与鲛人,孰美”
檀楹扑腾着挣扎,大喊道“君甚美君甚美”
嘤嘤嘤小崽子好可怕。
谢长歌这才满意的勾了勾唇,转头看向旱魃“你想要这只鲛人”
旱魃如临大敌的缩到墙角,老实点头“想。”
于是大佬开始参与了竞价。
檀楹奇怪的问他“你啥时候这么好心了。”
平时都不搭理小旱魃,现在居然肯给她买鲛人
少年抿着唇,过了会才答话“到时候把她和鲛人丢一起。”这样阿楹就不会跑去和她玩了吧。
檀楹有谢长歌就够了。
谢长歌觉得,如果半路能顺便把旱魃和鲛人都甩掉,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另一头的陆灵儿也想把鲛人拍下来,她看着这只鲛人好心疼呀,有一种预感驱使着她去拍。
可是先前为了拍下师父,已经没有灵石了
不对,准确的来说,替她出钱的魔修少主已经没有魔石惹。
最后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鲛人落入之前与她竞争的那个二层隔间。
檀楹见谢长歌面不改色的花掉了巨款,不由得怀疑他其实是不是一条灵脉化身不然怎么这么壕无人性。
最后一件东西出完,拍卖会自然也结束了,旱魃见大佬真的给她拍下了鲛人,开心的在那里念着咒语。
她不会说太长的话,唯一念流畅的就是咒语了。
谢长歌把檀楹拢回宽大的袖子里,淡淡的道“走吧。”
他没看到,檀楹叶子里卷着的木灵珠,突然散出了点点莹光。
外头的月亮今夜格外的圆,朦胧的月华随着旱魃的念叨,围绕在谢长歌周围。
或者说是木灵珠的周围。
檀楹觉得有些困乏的打了个哈欠,身体越来越热,好像有什么开始发生了变化。
可是她好困啊,有事睡醒再说叭。
就在谢长歌跨出房门的那一刻,异变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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