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好硬
作品:《难道你也是穿越的?!》 好硬
看了看铺子最角落那张桌子边两个熟悉的身影,禅悦背过身子坐到铺子里另外一张桌子上,同样只留下一个背影。
偷吃是吧,让她悦阿猹看看他们在聊什么好东西。
真是想不到,他大表叔都已经定亲了,还是两个,居然还欲/求/不满出来找别人,找别人也就算了,居然还那么巧约到她铺子里,约到她铺子里也就算了,对方偷吃的那人她正好也认得。
“这小食铺环境倒是不错。”
女子柔软的夸奖声让禅悦在心里略得意的哼了声,那可不是么,这些日子,她除了相看人,就是在布置朝食铺,什么花花草盆栽,什么墙贴壁纸,什么椅垫地毯,简直可以将铺子当作她的第二个家了。
不过虽然你夸我了,我还是要吃瓜的。
“嗯,这也是大臣们推荐的,据说他们上下朝经常在这家铺子里买早膳。”至于大皇子,他还未出宫建府,仍旧住在宫中皇子所处,上下朝也近。
快别闲聊了,进入正题啊。禅悦啃着糖糕,很是没耐心的想。
又听着两人过度了大段没营养的话,禅悦呲溜了一口流出来的糖浆,终于听到他们开始说别的。
“臣女忽然想到,您几月后就要擡连家妹妹进府了,真是……恭喜殿下了。”年安笙的声音轻轻柔柔的,禅悦都可以猜得到她是以什么样的表情说出这话的。
“……唉。”大皇子一声叹息,“我知你心里难过,何必强行让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呢。”
“殿下在说什么,臣女不明白。”
“安儿,你放心便是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么?旁人都非我所愿,至少,我是不会负你的!”
背对着他们的禅悦险些被甜滋滋的糖浆呛到,险险的忍住了咳嗽,脸都憋红了。
不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虽然她刚才是稍稍在心里吐槽了一下他们废话多,但也不用那么顺着她的,一上来就那么刺激?
再者大皇子说他同年大小姐没有感情她是信的,可是他那一口一个的筝儿表妹,真的同他什么都没有吗?总之禅悦不信。
身后传来几声啜泣:“我自然是信殿下的,只是,我们也是不可能的,有姐姐在,我是不可能同殿下在一起的。”
“安儿。”大皇子的声音染上了心痛,“我喜欢的是你,不是你姐姐,我定会找时机同母亲说清楚,请她讲同我成亲的人选换成你。”
不是,不是,他俩到底什么时候搞在一块的啊?
这些天她忙着相看,错过了那么多吗?
像是老天都知道禅悦好奇什么一般,接下来,年安笙就泫然欲泣的开始谈赶感情了:“殿下,您对安儿如此,安儿、安儿就是死也无憾了。”
“胡说什么呢!”大皇子连忙打断她的话,十分心疼的道,“世人常说以真心换真心,你我的感情便是互相的,那至于说这样的话来让我难过。”
年安笙感动的应是:“自从先前殿下施援手救了安儿,又有如此温柔的安慰,安儿的心,便在殿下那处了。”
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禅悦忍着恶心与反胃听完,这才知道了他们相识的缘由。
事情很简单,很俗套,原来是先前年安笙在街上闲逛的时候,被地痞流氓拦住,然后正好路过看到此景的大皇子伸张正义,英雄救美。
然后你谢我,我请你,你来我往,就这样勾搭上了。
↑以上是禅悦精简的内容。
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在禅悦看来,地痞流氓不一定是地痞流氓,柔弱少女不一定是柔弱少女,英雄救美也不一定是英雄救美。
并且听他们的对话,大皇子好似还是在感情上被牵引的那个,他似乎真的迷恋上了年安笙。
事实的确如同禅悦所猜测的那样,大皇子一开始也以为自己只是单纯做了一件好人好事,在短暂的交谈之后,他对这个姑娘有了好感。
又一次巧合的见面,他看见年安笙买包子给乞丐吃,又温和的给他们银两,觉得这是一个十分善良,又有些特别的姑娘。
后来再稍微深入的了解,他得知了年安笙作为一个庶女,在年尚书府是如何小心翼翼的生活,又在脾气不好娇纵的嫡姐和偏心的嫡母手下吃了许多亏,对这个姑娘多了许多心疼。
“意外”的相处越多,大皇子渐渐的就陷进去了,甚至如今,年安笙在他心里的地位超过了连清筝。
这里就要批评一下刘若素了,明明她才是最先出手的那个,然而一直到现在,她在大皇子那边也只是有好感,比不上年安笙,亦不及连清筝。
大皇子想,怎么会有年安笙这样善良的女子呢,她那么心细,甚至连奴才的心情都想到了,像他母妃,平日里不打骂奴才就算是好的了,他再没遇到过年安笙这样良善的姑娘了。
哎,可惜极了,为什么他偏偏就同年华笙定亲了呢。不过又庆幸,两人是姐妹,想必他同岳父提出想要换他一个女儿娶进来,也不算什么大事吧?
禅悦暗暗在心里同情年华笙。
无论她性子如何嚣张跋扈,但却罪不至此。
有这样的庶妹与未婚夫,真是算她倒霉。
“安儿,你且待我将事情都处理好,我定不负你。”
“殿下,安儿相信您!”
吃着吃着,禅悦忽然觉得这瓜没意思。
大皇子与年安笙谈完情说完爱起身离开,她忙低下头,专注在对方身上的两人并没有发现她,径直走了出去。
拍了拍手上的碎渣子,禅悦伸手又要了一只糖糕,厨子奇怪道:“主子,再过些时候就到晚膳时间了,您吃太多,一会儿该吃不下东西了。”
禅悦却摇了摇头:“我压压胃里的酸劲儿。”
“这样啊,最近天气暖起来,水晶凉粉可以开始做了,不如主子来一份这个吧,也清爽些?”
她眼睛一亮:“不要葡萄干不要花生碎水果除了甘蕉全都加满!”
禅悦吃豪华版冰粉吃的幸福,也没忘了正事,当即大手一挥让店员们将它上架。
这东西在现代不值几个钱,然而在古代可不一样了,光说冰粉最常见的固定配料之一红糖,在百姓之间就不是便宜的东西。
准确的来说,在这时候,带有甜味的都不是便宜的食物。
他们朝食铺的冰粉定价就比较人性化,基础款的红糖冰粉上有少量的配料,二十文一碗,若是要再加其它材料,一勺加一到五文钱不等。
这会儿约莫二十度左右的天气,虽算不上热,手里头有闲钱的还是很乐意来上那么一口的,也新奇,这种吃食玩意儿,一般都是家里做,从没看到过在外头还有卖的不是?
这个点本来客人很少的,不然也不会让禅悦碰见大皇子与年安笙私会,但这一溜五彩缤纷的水晶凉粉摆上去,便吸引来不少人。
这个时候在街上游荡最多的还是百姓,有顶着孩子期待眼神过来,怯怯的询问了价格后脸红的摇摇头叹了口气,穿着蓝色布衣的小孩虽然失望,但也没有在朝食铺前面闹。
禅悦想了想,让小厮从后头拿出一摞小碗,推出了一号迷你份的冰粉,卖五文钱一碗。
说是迷你份,其实也没那么迷你,如果说正常份是一海碗的话,迷你份就是小号的吃饭的碗,过个嘴瘾罢了,分量大约是正常份的半份不到。
至于价格分量不对等,禅悦也不在意,还是那句话,买不起的不会买,买得起的不缺钱亦看顾面子不会买小份。
五文钱的小零嘴,普通百姓家咬一咬牙,也能买得起一份尝尝,正如刚才那位妇人,如今有了回转,她面露喜色,二话不说立即给孩子买了份迷你份。
孩子亦懂事,开心的接过水晶凉粉后没有吃独食,第一口先喂给了妇人,冰凉清甜的滋味在嘴里蔓延开,妇人舒适的眯了眯眼睛,眼里闪过感激。
她哪里不知道,刚才那位小老板,是照顾他们母子哩!
温度刚开始转换,禅悦这里算是赶上了前潮,作为京城头一批售卖清凉小食的朝食铺,就连隔壁大酒楼的小管事听到消息,都忙里偷闲过来照顾他们生意。
都是相邻的铺子,酒楼小管事与瓜来朝食铺也算有些相熟,小管事手上端着碗,一边吃一边同他们闲聊:“嗐,别说,你们这水晶凉粉做的还真不错嘞,我们酒楼竟没想到这样做。”
禅悦瞬间警觉:“你们可别抄袭啊!”
小管事是知道禅悦的身份的,他们哪里敢同皇亲贵戚找不自在,他笑笑,略带着些讨好:“哪儿会啊,咱们虽不像荟萃楼开的那般大,好歹也是正经酒楼,我的意思是,咱们两个邻居,说不得能一道合作一番。”
“哦?合作?”禅悦心里转了一转,问道,“你说说,怎么个合作法?”
“我是这样想,由你们朝食铺子提供水晶凉粉,放到咱们酒楼的菜单里去卖,之后酒楼按份给你们朝食铺子分成,你看如何?”
先前的油墩子、糖糕,虽然也好吃,但到底是乡野小食,酒楼还看不上,但这水晶凉粉不同啊,就是大户人家,也是会奉上餐桌的,放到酒楼里绝对有看头。
这不一看到苗头,小管事就来试探了。
这样他们有赚头,朝食铺多一条财路,双赢,岂不是美哉?
他敢说,水晶凉粉上市这几日,就算没有他,也总会有其它酒楼找上朝食铺的。
禅悦装模作样想了半晌,点头道:“我觉得,可行。”
小管事喜上眉梢,当下就拉着禅悦去到他们酒楼里,毕竟他们一家小酒楼,这些关乎银钱的决定还得需要同掌柜的谈。
两人从后门进入酒楼,恰巧撞见掌柜的正抱着个盒子数银锭子,小管事咳咳两声,掌柜的发现了他们两个,也咳咳两声。
“禅掌柜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听到酒楼掌柜的询问,禅悦不动声色的将目光从盒子上收回,她道:“是关于你们酒楼和我的朝食铺子的,牛管事说,牛掌柜能同我谈一笔生意。”
牛管事上前一步,将事情的前前后后都将了清楚,牛掌柜的面色从一开始的迷茫,到了然,到欣喜,再到赞赏。
他果真没白将他侄子提到管事的位置,这小子能行!
牛掌柜经营了那么大家酒楼,自然知道此事的利润能有多大,要趁着其他酒楼都还没反应过来,他们进行垄断必能大赚一笔。
当即同禅悦进行了十分愉快的交谈,两家协定,瓜来朝食铺每日向酒楼提供五十份最高配置的水晶凉粉,每卖出去一份,酒楼就向朝食铺分成二十文铜钱。
暂且先协定如此,日后再酌量加减。
在两方都释放出好意的情况下,这份合作十分顺利的谈成,禅悦原本不那么好的心情又逐渐回暖。
牛掌柜笑呵呵的去草拟契书了,让能说会道的侄子陪着禅掌柜解闷。
禅悦正听到酒楼的大堂里,似许多人高声阔谈的声音,牛管事察觉到她的目光,立即向她解释:“咱们酒楼里是经常有书生来辩论课题,或是讨论诗书与政治的,今日又是那群书生在外头吃茶说话。”
禅悦点点头,却又隐约听到一道女声,牛管事又道:“这是礼部刘侍郎家的嫡小姐,近日也常来同书生们赏诗。”
禅悦听到这里十分惊讶,就像她先前所说的,她一人是不会出门在外喝茶吃饭的,可刘若素这会儿倒不是一个人了,她是和一群书生在一道。
怎么想的?她是疯了么?
刘若素此举,实在是被逼无奈。
从前她几日作出一诗,之后半月一旬作一诗,而后一月作一诗,到现在一月都不定作上一首诗。
不作不是因为她不想作,而是她存诗的那本册子越来越薄。
先前她风头正盛的时候,庶妹不敢嚣张了,府里的下人也不敢对她敷衍了,可以说,刘若素的光环与待遇,完全是倚靠这个才女的名声所获得的。
一开始的风头过盛,注定了她现在的平庸不被接受。
可册子上的诗是有数的,亦或者她的确疯了,才想出这个下下策来维持她的才女名声。
那些书生倒是很欢迎刘若素来,毕竟他们身上最高的功名也不过是秀才,刘若素这个侍郎之女,于他们来说身份不算低了,也有打着小心思,或许谁有幸成为乘龙快婿也说不定。
这么一来二去的几回,由书生中传开,刘若素名声的确半挂不落的维持了下来,她看到了希望,愈发不肯落下一丝努力。
好家伙,禅悦想,原来瓜竟在我隔壁。
她上前几步,听着更加清晰,牛管事还能不知道她爱听八卦么,于是小声跟她讨论:“哎,虽说是才女,但如何能自甘混到一群男人堆里去呢,我见识少,可真没见过这样的,但这刘小姐又确是有些真才学在身上的……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说是好了。”
禅悦耳朵忙着听外头讲话,点点头认同,谁说不是呢,原先还好好的,现在怎么感觉她比年安笙还要颠呢?
酒楼大堂——
虽然其中有那么一些书生怀着不轨之心,但也的确有真心求知的书生,几日下来,刘若素嘴里从后世带来的那些箴言深深的折服了他们。
他们觉得刘若素是一个真正有才的人,于是态度亦从开始的略带轻蔑变成了现在的佩服。
就是禅悦是有点吃瓜体质在身上的,几乎每一回刘若素在公共场合作诗,都被她正正巧巧的碰上。
就好比现在,一些书生因为心里对刘若素真实的崇拜,想要听她再一次激情作诗。
隔着一道隐隐约约的垂帘都能明显看到她愣住了好一会儿,或许刘若素也在想,情况怎么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看着一双双崇拜又期待的眼睛,刘若素稳了稳心声,想着,距离上一回作诗好似也过去了有近一个月了,不若今日便放出一首?
也正好叫这些崇拜者对她更加死心塌地?
刘若素思考后,觉得这件事可行,但是放哪一首诗呢?
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她也不好将小册子拿出来看,那便随便背一首吧,总之随便哪一首放到这些书生面前都是他们一辈子写不出的好诗。
刘若素回忆片刻,念:“墙角数枝梅……”
人群中有人疑惑:“咦?这诗不是刘小姐半年前作的么?”
很快便被刘若素的拥护者反驳:“哈哈,定是刘小姐作过的好诗太多了,自己都不记得了。”
刘若素脸白了白:“是这样的,让我再想想。”
片刻后,她又道:“梅雪争春未肯降……”
出声的还是刚才那个书生:“这诗也是刘小姐作过的呀。”
另一个书生虽还是未她说话,语气却迟钝了:“因为刘小姐作过的好诗太多了……”
刘若素的脸又青又白,她努力的回想,可越是紧张的情况,她就越想不起来,偏偏脑子里的诗句都是她曾经用过的,偏偏在场有许多崇敬她的书生,熟读她作的诗,她休想拿旧诗蒙混过关。
见她咬着唇半晌不说话,终于有那原本就是来凑热闹的书生提出质疑:“迟疑了那么久都不说话,刘小姐莫不是江郎才尽,作不出新诗了吧?”
“呸,你在说什么呢,就不许刘小姐思考了一会儿?”
“呵呵,好,那便让她思考,在下定会留在此处,待刘小姐作出新诗,好好吟读一番。”
“你!你别阴阳怪气,一会儿刘小姐作出了新诗,看你待如何维持这般嚣张嘴脸!”
刘若素被围在中间,额角微不可见的沁出了汗水,打湿了她的鬓角,青丝黏在脸颊上,她用染着丹青的纤纤长甲使劲抠着自己的手心,希望痛觉能刺激自己的大脑运转。
刘若素心里清楚,在那么多双眼睛下,又有那些人在替她大放厥词,今日这诗,是必作不可的。
若是作不出,这江郎才尽的名头便会套牢在她身上,不日全京城都会知道,她,刘若素,黔驴技穷,泯然于众人。
可是她真的想不出,刘若素都快哭了,为什么非得是在现在,为什么偏偏是今天,若不是不雅,她甚至想狠狠锤下自己的脑袋。
眼看越来越多的书生脸上挂上怀疑、质疑的表情,刘若素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奈何大脑就像一团浆糊。
脑中忽的闪过一首诗,唇舌蠕动,嘴先于脑子出声:“雪,一片两片三片……”
念完这首诗,她下意识先是舒了一口气,随后蓦然反应过来什么,自己刚才,念的的哪首诗?
她僵在原地。
酒楼大堂一片寂静与沉默。
刘若素的脸唰的一下,比雪还要白。
她闭上眼,不敢看那些书生的表情。
她完了。
或许是已经看完了结局,亦或是觉得没意思,帘子后的禅悦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身影。
禅母教育归教育,管教归管教,然而禅悦只是最开始时安分了片刻,随后逃的比谁都厉害,滑不溜秋的像条鱼。
甚至为了躲避相亲,禅悦好几回逃去了宫里,她都躲宫里了,想必她娘没有能耐再把手伸那么远了吧?
而且最近太后近日身子不适越来越频繁,皇上为了替太后求医,已经在皇城的布告栏中贴上皇榜,寻求可以为太后医治的名医。
这种时候,她娘怎么还会好意思为了她这个不孝女,叨扰太后养病呢?
禅悦明确的感受到,在她这么做之后,她娘的确束手束脚了不少,于是愈发爱往宫里跑。
多数时候会去三公主那处,偶尔找小太子,更多时候,她去找三公主的时候,小太子会自己找过来,为着这个原因,贞嫔娘娘都不那么敬怕他了,总算是将他看做一个普通的六岁小孩。
逍遥的日子过了半个月,禅悦还不知大难已临头。
你敢信?
她娘,为了她相亲这事儿,居然真的追到了宫里啊啊啊啊啊啊!!!!!!
并且还特地询求了宫里太后的意思。
禅悦这才知道,其实太后虽病了,却没她想象的那么严重,至少不是要死要活的那种,是以她老人家还是能腾出手来帮助她娘来捉她这条小泥鳅的。
太后原本也是不想管这个隔房小小辈的婚事的,但是听着这个隔房小小辈她娘一诉一求一抱怨,便觉得这孩子这样也不是个事儿,就允了帮助她。给人拉红线,也是功德一件不是?
嬷嬷来的时候,禅悦还在三公主宫里同她聊八卦呢,随后门啪的被打开。
——这会儿禅母在太后宫里用帕子掩着笑,心想:这回你可躲不了了吧?
可见是这半个月也被女儿气得不轻。
数个四五十岁嬷嬷一脸横肉的脸一溜出现在宫门口的时候,三公主心肝儿都颤了一下,再听她们掐着嗓子夹子音说:“奴婢们奉太后娘娘与禅夫人的令,请乐舒郡主去御花园见一些青年才俊。”
三公主绷紧的肩胛逐渐放松下来,没良心的想,噢,不是找她的啊,那没事了。
耳边掠过一阵风,再看,她好友已经不见了身影。
可嬷嬷们也是有经验的,又堵在宫门口,哪里是那么好逃的呢。
果不其然,禅悦还想从两个嬷嬷的身躯之间溜过去,下一秒自己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架住两条胳膊整个人擡起来。
禅悦就这么被架去了御花园,期间她怎么扭怎么闹都丝毫挣脱不开。
嬷嬷用夹子音安慰她:“郡主您也别挣扎了,太后和夫人都是为了您好。”
禅悦头皮发麻,她才不听呢。
她假装听话,其实伺机潜伏,到了御花园入口处,她趁嬷嬷放下警惕,一个挣扎脱离梏制,根本不顾后头引起的骚乱,头也不回的跑。
砰——
——哎呦,头好痛!
嘶,跑的太急,撞到人身上去了。
跑的太太急了,她不仅撞到人家身上去了,还吃进去一大嘴头发。
没有时间感到生理不适,禅悦连忙一边吐出对方的头发,一边心里暗暗吐槽,这位壮汉的胸膛怎么那么硬啊,她的脑袋不会起个包吧?!
她撞到小太监了?不对,莫非是侍卫大哥?可侍卫大哥能进御花园吗?
禅悦正要擡头往上看,忽的后头又传来一声“郡主”,夹子音嬷嬷与声音并不匹配的庞大身躯,踏在石板路上的震动声越来越近。
禅悦大惊失色,但到底是撞到了人家,华夏文明的基因刻在心底,她匆匆道了歉后毫不犹豫的扭头就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