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2、边关孕事

作品:《沈疯子的男配夫郎

    燃起的油灯发出了一声轻微的爆鸣,室内的光线晃了一下,昏黄的火光下,低头自省的赵宸轩美的惊人,那双妩媚的凤眼看的人口干舌燥,若不是气质撑得住,现在的画面根本没法儿看。

    怨不得人人都说,赵宸轩长了双不安于室的眼睛。

    沈崇欣眸光微暗,不情不愿的起身准备去挑挑灯芯,等家中有了钱,就换一盏好些的油灯。到时候她要买两盏灯,一盏放在书房,一盏放在卧房。

    “我来吧”赵宸轩难得强硬的把沈崇欣按在了炕上,他知妻主不喜他干活,但是在不知妻主到底伤势如何的现在,他不愿让妻主再去操劳这等小事。

    “这又不是个麻烦的活计。”似是有些心虚,赵宸轩在挑灯芯的时候又添了一句。

    我只是不放心你碰火,沈崇欣安静的坐在炕上,宠溺的看着俯身挑灯芯的夫郎。赵宸轩才十七岁,在已成年了两月有余的沈崇欣眼里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跟未成年谈恋爱,已经是她勾搭着赵宸轩早恋了,偏偏他们还是典型的先婚后爱,沈崇欣总觉得对不起夫郎。

    她拿着赵宸轩的身契去官府换婚书的时候,并没有经过赵宸轩的同意,严格来论是她强迫了赵宸轩。她以为赵宸轩会很排斥这件事,这是正常的,一个你不认识的疯子,趁人之危强迫你做了她的夫郎,正常人都会排斥,反应激烈一些的说不得还会动手。

    偏偏赵宸轩醒来后表现的很平静,一个世家大族的公子,就这么嫁给了一个土里刨食的农妇。

    不管这是不是赵宸轩的手段,他成功了,沈崇欣感觉到了愧疚。

    虽然没有发现说谎的痕迹,但是沈崇欣一直不敢相信她的夫郎会真的喜欢她,直到今天赵宸轩脱口而出的家里,他把这里当做他的家,她一定要忍住,夫郎想做什么都让他去做,只要赵宸轩继续把这里当做家,只要他不离开,让她搬出去都成。

    沈崇欣心惊胆战的看着夫郎挑完灯芯还撩了撩火,垂在身侧的拳头攥紧了又松开,重复了几次才终于等到了夫郎回到她身边,到底是没有忍住把夫郎的手拽过来反复翻看了一遍,沈崇欣在夫郎的目光下偏开头。

    “我去看看宜安热没热完饭。”

    “妻主,能告诉我今天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你会带伤归来,赵宸轩掐在沈崇欣起身的前一秒出声,成功的把妻主定在了炕上。

    “不方便吗”沈崇欣半响不语,赵宸轩的表情有些失落,妻主的确是没有义务向夫郎汇报自己的行踪的,只是他以为沈崇欣不会瞒他。不过这也是正常,赵宸轩刚想岔开话题,沈崇欣就开口了。

    “我今天上山,碰到了野猪。”沈崇欣实事求是的开口“我跟它干了一架。”

    “”赵宸轩被惊得站了起来,别以为他在京中长大就没见过野猪,上辈子他在逃亡的路上也遇到过,若不是它不知道被什么吸引走了,他那次等等被什么吸引走了那时救了自己的该不会也是沈崇欣吧

    “我赢了。”并不知晓夫郎的无言,沈崇欣目光坚毅的握拳。“现在锅里炖的就是它。”

    厨房传来了一声木柴落地的声音,也不知宜安是被沈崇欣的哪句话吓到了。

    这个隔音不行啊沈崇欣若有所思的看着纸糊的窗,觉得宜安的小隔间要提上日程了,不然她跟夫郎说什么旁边总有个听壁脚的多不好,现在也就算了,一年后

    “妻主,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是下次碰到这种情况请多想想我。”赵宸轩斟酌着用词,想劝妻主下次见了野猪不要跟它刚,逃跑并不是一件丢人的事情。

    “好,我会的。”想归想,下次刚不刚还要看具体情况。

    她也不是吃饱了没事儿非要去寻野猪的麻烦,除了分散注意力,她这么做的主要目的其实是为了重立威信。疯了这么久,山里的哪个还会愿意听她说话,便是文鸯没有野猪做敲门砖她也敲不开寨子的大门。

    古往今来展示力量的方法就那么几种,直接打上门去容易交恶,她选择这种方式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好在匪盗之间的消息足够灵通,不然她怕不是要打死好几只野猪,才能把山里的寨子走上一圈,人家野猪做错了什么,要被她一次次的寻上门去。

    说到野猪,她一会儿还得去找一下沈老八,野猪不是,是寨子里的货,明天还要人去取。除了文鸯的寨子,其他寨子的东西攒了这么久数量可不小,让匪盗们运过来,有个磕碰她是不心疼,但是村里人就不一定了。

    还有贩马的事文鸯怎地这么没用,她要是能早点儿统一溪山山南的匪盗,就不用她来管这摊子事了,到时候她只要在家中种种地吃着分红跟夫郎酱酱酿酿就可以了。

    “妻主,怎么了”沈崇欣突然趴到了他的腿上,坐在炕上的赵宸轩摸了摸沈崇欣白皙的小脸。重生回来的他看现在嫩出水的小妻主,总有一种老牛吃嫩草的既视感,不亏心只是有些别扭。

    “头疼。”沈崇欣往夫郎怀里拱了拱,下午的时候想太多,她现在脑子一跳一跳的疼,能忍受但是不舒服。

    要夫郎抱抱才能好起来,沈崇欣虚虚的躺在夫郎腿上,一手扳着炕沿保持平衡一手搭上了夫郎摸着她脸的小手。

    她要怎么告诉夫郎,她过两天要出差的事呢

    头疼

    赵宸佑皱眉盯着欲呕未呕,眼泪都憋出来了的宋谐先,她不是不知事的孩子,宋谐先最近的表现让她有一个非常不妙的猜测。

    放下筷子,赵宸佑起身走到宋谐先身边。

    “不要”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服,宋谐先满眼的惊慌,他努力的往后缩着想要避开赵宸佑的手。

    但是他一个被折磨了好几年的军侍,虽然近段时间被护了起来,却还远远达不到能反抗一个女子的程度。衣服被强制性的扒下来,宋谐先双手护着虽是未满三个月,但是因为宋谐先太过瘦弱已经可以看出一点点凸起了的小腹。

    “你怀孕了。”赵宸佑眼中有些无措,随即又强迫自己淡定下来。

    “妻主,不要,求你。”双手被抓住,宋谐先满脸哀求的看着赵宸佑。这是他第一次叫赵宸佑妻主,赵宸佑不是不触动,但是

    “大夫说,你现在的身体不能怀孕。”

    上次宋谐先生产,她卖了从小戴到大也是她唯一从家中带出来的玉佩给他请了大夫。宋谐先的身体太弱,只差那么一点儿,她就要失去他了。生产过后大夫特意叮嘱过她,说宋谐先现在经不住再孕育一个孩子,若是勉强怀孕很可能会一尸两命,所以让她一旦发现,决不能留。

    “我算过的,她是你的孩子。”手腕被抓的生疼,宋谐先尽力的蜷起身子想要护住自己的孩子,但是他到底是拗不过赵宸佑的力气,被按在椅子上硬生生的打了胎。

    没有钱买打胎药,她只能这么做,把手从已经不再挣扎了的宋谐先肚子上拿开,赵宸佑被宋谐先双腿间的鲜红刺痛了眼睛。伸手着把呆呆的看着她的宋谐先抱进怀里,赵宸佑睫毛微颤的闭上了眼。

    “对不起。”

    颈侧的衣服被泪水打湿,赵宸佑自虐一样不停的回想着一条小生命消逝在她指尖的感觉,那是她的孩子,她跟宋谐先的孩子,她还那么小,还没来得及看看这个世界,可是她不能让她来到这个世界上。

    不说她父亲的身体是不是受得了,即便她来了,她也要亲手送她走。

    婴儿会诱使女子进入哺乳期,军营中若是出现了活着的婴儿,藏匿者,知情者及生育者俱以叛国罪论处。即便没人发现,在北地她们也养不活一个婴孩,天气食物都是问题。

    至于送到北地百姓的家中寄养,没有钱谁会帮你养孩子呢不是没有人这么做过,流放过来的犯人没有军饷,那就上山打猎,趁着不训练的时候给人帮工,再把赚来的银钱交给寄养孩子的人家。

    远的不说,她手下的兵就有一个曾这么做过,那时她们全队都为凑这个孩子的寄养费出过力,但是最终的结局孩子的母亲因为休息不足精力不济半月不到就死在了战场上,那个刚刚及笄的丫头死了的第二天,她就在树林里发现了孩子父亲的尸体。

    满身的狼藉,临死之前手还是伸向树林外的,似乎是在期盼着有谁能够救救他。跟她一起巡逻的同伴对此见怪不怪,据说曾被女人护过的军侍,在保护者死去之后若不能立刻攀上另一个保护者,很少有能活过一周的。

    不是她们针对这些难得能喘口气的可怜人,而是他们糟了同是军侍却无人相护只能在地狱沉沦的同伴们的嫉妒,面对军侍间的阴谋陷害,她们只是不在意而已,而他们却要搭上自己的命。

    从那时起她就后悔在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就把宋谐先拉入自己不够丰满的羽翼之下了,但是既已如此,她也只能努力活下来,为了弟弟,为了宋谐先,也为了她自己。

    而那个出生不到半个月,就拖垮的父母的孩子,没有等到她们给她凑下个月的寄养费就躺在了她父母的身边,孩子的父亲身体太弱,孩子生下来就不健康是一方面,没有母乳喂养营养不够是另一方面,北地的百姓养自己的孩子都费劲,对别人家的孩子照顾的显然也不够用心。

    在有这样并不是个例的前车之鉴的情况下,她该怎么面对自己的孩子,又该怎么面对一次次因她失去孩子的宋谐先她欠宋谐先的,又何止是一句苍白无力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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