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7、目的

作品:《穿成校草的炮灰前女友

    走廊寂静,路过的佣人很少,但甘迟知道这里暗处肯定有无数个摄像头盯着。待在别人的地盘让她格外不自在,而且她觉得和闻韶离得越近自己身上发生的倒霉事儿就越多,她一个炮灰能别往前凑还是别了。

    所以她是来辞行的,并且打算厚着脸皮问问能不能租借这轮椅几天,该说人类的本质是真香。

    一路过来没遇到任何阻拦,轮椅在厚实的地毯上压过,只有些沙沙的微弱声响。

    刘婶知道她要去找闻韶,笑得分外开心,十分积极地要给她带路,甘迟实在受不住这样的热情,连忙婉拒,最后在她一脸“我懂了”的神秘表情中落荒而逃。

    这不对劲。甘迟心想。

    全家供奉着一个宛如摔炮一样的大少爷,其余的人没有战战兢兢,反而一个比一个热情,别说耍心眼、刁难什么的,她一身伤地过来,他们连最基本的好奇与打探都没有,也不知道他们达成了什么诡异的共识。

    闻韶在三楼的书房,甘迟提前发消息给他,得到了一句简短的“过来”,因此自然而然地以为那里不会有旁人,没想到在书房门口正对上闻二。

    走廊并不窄,可闻二偏偏挡在她正前方,很有些狭路相逢勇者胜的意味。

    他虽然笑着,可甘迟并未感到有半点亲近意味。

    “甘小姐伤得怎么样”

    这话让她感觉是在问候她怎么还没残废。

    甘迟“还好。”

    “甘小姐是还好了,阿韶把你藏在这里,你甘家声都不敢吭一声,还趁势捞了不少好处,这招未免做得太难看了些,闻家倒是还为此多了几家世仇。”闻二皮笑肉不笑,“还真是小看您了。”

    闻韶拉开半掩住的门,不悦道“二叔,我说过,我的事您最好不要插手。”

    闻二转头道“我插手的不是你的事,是整个闻家,你平日胡闹也就算了,这次怎么还对其他世家动手了,闻家”

    “您也说了是闻家,那我想”闻韶抬眼看他,“闻家现在还轮不着您发号施令吧。”

    闻二脸色僵了僵,说“我们是一家人,你这是说的哪里话,二叔还不都是为了你好

    ”

    “我很好,该说的刚刚已经和您说清楚了,二婶还在家,可别让她久等了。”闻韶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

    闻二缓了缓,硬是挤出一抹笑“那二叔先回去了,你和你的小女朋友好好相处,可别闹别扭了。”

    说到“小女朋友”时,他的眸光往甘迟身上一扫,让人汗毛竖立。

    还不待甘迟做出什么反应,闻二就与她擦肩而过,她才感觉,似乎有某些事情超出了她的预想。

    闻韶倚在门口,居高临下说“还不进来,是等着我推你吗”

    甘迟抛下刚刚的想法,表示万万不敢,赶紧跟在他身后进了书房。

    “你过来找我,有事儿”

    甘迟迟疑地点点头:“有两件事。第一个,你二叔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闻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皮半垂,嘴角勾起,说“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甘迟想了想,说“你是有意让我碰见他的。”

    不是疑问,是肯定。

    “那你觉得,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闻韶没有否认,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甘迟避开了他的目光,说“你做事情向来都有目的性,但我猜不透,你直说吧。”

    “你这么关注我,了解我,怎么会猜不透。”闻韶微微俯身,说,“你应该知道,我做事向来不喜欢藏着掖着,既然做了,那就要让应该知道的所有人都知道。”

    甘迟点点头,闷头做事不是他的风格,利益最大化才是他的追求,这人惯常是不肯吃一点亏的。

    “所以,我故意让你知道,是为了什么,你真的猜不到吗”闻韶搭在她轮椅的扶手上,只需向前一步便可以覆盖住少女的手。

    轮椅被控制住,甘迟退无可退,但又觉得二人此刻的距离近得过分,换了以前,他可是恨不得离她八百米远的。现在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刻意离得这般近,而且这问话的态度还真是令人有种高空走钢丝的感觉。

    甘迟偏开头,咽了咽口水,说“我不知道,你是想对付甘家还是要在闻家做手脚总不可能就想对付我吧”

    闻韶盯着扶手上二人前后交错的手“假如我就是想对付你呢”

    “那你不用对

    付,我直接投降。”甘迟很识相地说,“我贼顺从,指哪儿打哪儿,让干啥就干啥,绝不叛变。”

    “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吗”

    “倒、倒也可以稍微商量一下,做人还是要有那么点底线的,我觉得涉及人格尊严还有法律道德的事情还是需要”

    “涉及情感呢”闻韶问她。

    “还人情啊”甘迟好像悟到了什么,紧绷着的内心暗暗松了口气。

    “诚然,我们虽然有互帮互助协议,但这么久以来确实你帮我比较多,而且我提前预支了报酬,成功安全地搬出了甘家,但是他们却傍着你吸血,这委实有些过分,你可以不用留什么情面,搞垮了甘家也没关系,至于你二叔说的得罪几家豪门,呃,这个我不是特别清楚,但要是和我牵扯上,应该是我那天打架惹出来的事儿吧你也不用管,这总归是我惹出来的祸端,我应该自己承担的,你让人送我去医院,还带我回这里休息,我已经很感激了。”

    闻韶“但我就是要管,而且已经做了,你要怎样”

    “那我谢谢你啊,你是个好人。”

    闻韶表示就这

    甘迟双眉微蹙,说“那你这边又没有什么要求和进展,我也没有发挥的余地啊。”

    “还不起就以身相许吧。”闻韶淡淡道。

    甘迟说“卖身也涉及道德底线的,要不换一个”

    “暂时没想到别的。”闻韶盯着她。

    “那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你想到了再来兑现吧。”

    闻韶伸出两根手指比划道“是两个。”

    甘迟总觉得自己好像跳进了不知名的坑里,但看着面前神色依旧冷淡的校草大人,又觉得按照这人一贯的尿性,应该不至于花心力来坑她,未来要是提要求估计也是让她买早餐之类的事,因此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

    见她答应,闻韶眼里闪过一丝笑,他直起身,好心情地靠坐在身后的书桌上,扬着头说“还有什么事”

    甘迟默默操纵着轮椅往后退了些,二人距离重新回归到正常的社交距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剧情缓缓推进,男主在世家里开始搅弄风云,她总觉得这少爷的行为举止真是越来越难应对了

    。

    她缓了缓心神,才开口道“为了少欠些人情,我是来辞行的,打扰两天了,我该回家了。”

    “你要回甘家”闻韶眯了眯眼。

    “不是。”甘迟摇摇头,“是我自己租住的房子。”

    “你一个人住就上次打电话时你在的地方在哪儿”

    甘迟心想你查户口呢,问这么清楚,但想到刚刚的危险情况,还是报了地址。

    闻韶扫了一眼她还架在轮椅上的石膏腿,毫不客气地说“你这残腿怎么一个人住还是那么个破地方。”

    这少爷真是要么不说话,一旦说话了不是吓死人就是气死人。

    “楼栋有电梯,手机有快递和外卖,现在又不用上课,我也不怎么需要出门。而且我其实能走的,虽然走得慢了些,但生活自理是可以的。”她一个前成年人,之前一个人生病受伤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已经积累了丰富的独居经验,生活自理和社畜时期繁忙琐碎的工作比起来真的只是小事。

    闻韶却完全否决,一脸你在开什么玩笑的神情,“你这细胳膊细腿的,一个没站稳岂不是要直接摔散架到时候一个人倒地上都没人知道,等人发现你估计”

    说完,自己想到那副场景,再次坚决地否定了少女的想法。

    “不行,我不准,你必须待在这儿到痊愈,不然别想走出大门半步,这是我第一个要求,提完了,你必须答应。”

    甘迟叹了口气,说“可是少爷,那是我自己掏钱租的房子,那才是我的家,在这里我很不习惯。”

    闻韶不解道“不就是房子吗,住哪儿不都一样,这里更大更方便,你多住两天就习惯了。”

    甘迟在这件事上不想退让,开玩笑,好不容易从甘家搬出来,自由的空气还没呼吸几口,好不容易放假了没有戏份了,可以好好歇一歇,结果又要在男主的眼皮子底下待着,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嘛。

    她缓缓叹气,说“就是不一样的,自己的房子和别人的房子。少爷,我不喜欢寄人篱下的感觉。”

    闻韶沉默了。

    最后两人各退一步,甘迟回幸福里住,但必须每天白天让刘婶过去照顾她的起居。达成共识

    之后,甘迟见过闻家的家庭医生,又拿了一堆药,听了半天的医嘱,便毫不犹豫地卷铺盖走人,气得闻韶大骂她小白眼狼。

    甘迟坐在轮椅上,在闻家的空旷庭院里心情好的不得了。夏花簇拥下,喷泉撒落的水珠在阳光折射下现出一道道虹桥。她就在这片光景里毫不吝啬地笑着挥手,在闻韶的黑脸中转着轮椅溜得飞快。

    她不仅是小白眼狼,她还顺手牵羊,轮椅真好使啊真好使。

    傍晚时分,暑气渐消,蝉鸣依旧。

    幸福里住的大部分大爷大妈都会在此时出来散散步,从停车场出来,刘婶便跟在后面,甘迟端坐在轮椅上坚持自己操纵着方向,两人这副样子实在太令人瞩目,还没等上楼,便受到了诸位邻居的关怀。

    因为住的楼层不高,以往甘迟都是直接走楼梯,此刻和大爷大妈一起等电梯,又受到一波慰问,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应付热情的人群,全靠刘婶在应对。

    在一番推让后,甘迟享受了残疾人专列,和刘婶两个人乘坐电梯上了楼,眼见即将到家,曙光就在眼前,却在门口又遇见了一位热心群众。

    “甘迟,你受伤了”

    是啊是啊腿断了不能走了,不是车祸不是跳楼就是因为打架打不过才瘸的怎样。

    甘迟肚子里这番话滚了几个来回,一路过来嘴上却还得乖乖地说不小心不疼不打紧。

    但看见面前的是许见栖,她还是默默叹了口气,放弃了挣扎,说“嗯,打架打瘸了。”

    刘婶看着两人熟稔的模样,一愣之后,不动声色地移步上前,挡在二人中间,对着面前这帅气的小伙子,说“你好,你是”

    小伙子愣了愣,脸色微红,紧张道“阿、阿姨好,我是甘迟的邻居,就住隔壁,和甘迟一届,在清远念书,平时喜欢看书,偶尔会跑跑步,身体还可以,不怎么生病”

    甘迟觉得莫名,从刘婶身后探头道“这是来照顾我的阿姨,不是警察,你不用坦白从宽,自爆生平。”

    许见栖愣了愣,血色漫上脸庞,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在一旁呆住,尽顾着冒烟了。

    甘迟也是没想到这学神智商奇高,人却傻乎乎的,

    可能这个年纪的小男生都这样但人确实还算可以,就是可惜了,和男女主俨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也难怪成了悲情男配。

    带着几分惺惺相惜感,甘迟说“你怎么在这儿要出门吗要是没吃晚饭的话,可以进来一起吃,刘婶做饭很香的。”

    许见栖为难地说“是有一个兼职要去,来不及在家吃了,等会儿买个煎饼路上吃。你这伤严重吗怎么没住院啊要不要帮忙”

    甘迟敲了敲腿上的石膏,又操纵着轮椅灵活地转了转,表示自己没问题,又想起来自己在闻韶家里捎带了不少点心,便让刘婶拿了两盒小蛋糕给他。

    刘婶笑着说好,许见栖不好意思地接过东西后恋恋不舍地下楼,刘婶则连忙推着甘迟进门,待稍微收拾了一下,她一个人在厨房忙活时,赶紧打开了手机,在一个命名为“少爷天下第一好”的群聊里很时髦地发了个大哭的表情包,并附言道“大事不好了,少爷情敌出现了”

    底下瞬间便跟了一连串的感叹号,就像宽面条泪一直从西伯利亚顺着滴落到了太平洋。

    而第一好的少爷则浑然不觉,还在和自家傻狗进行以“毛发”为相关话题的友好会谈,并毁坏花盆一只,餐具一副并打翻了两碗狗粮。

    刘婶终是我一个人担起了重任。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不对,删了一半重写了。不知不觉,作为玄学的存稿君又发出了高亮红灯警告呜呜呜tat,,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