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醋精本精

作品:《小阿姨[娱乐圈]

    段伏仪这一刻, 心是柔软的,被那一声哀求环紧, 都能掐出水来。

    一直以来,祝星栗都是她安全港湾的存在, 每当她彷徨无助的时候,他总会出现在身边, 带她脱离深渊,护她周全。她多多少少对爱情的奉献尺度还有保留,因为有父母感情失败的先例, 她总下意识地保留点空间, 以求受伤害时有路可逃。

    但祝星栗不一样,他的爱是热烈的,毫无保留的,恨不得将自己所有都捧到她眼前,一身性命都塞到她手里, 义无反顾地爱, 哪怕每走一步身后都会坍塌成悬崖。

    这一刻, 喃喃哀求落地, 连祝星栗自己都害怕。他的羽翼还未丰满,年轻这一资本不堪一击, 他怕他护住的小雏鸟会被抢走,他心有戚戚。

    男人之间的交锋,都看眼神。方唐这人吊儿郎当,但眼珠子里蕴含的想法外露嚣张跋扈, 威胁感十足。偏偏人家有资本,后台硬实,为非作歹五毒俱全都敢,何况跟他抢女朋友。所以眼神对撞时,祝星栗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味儿,浑身上下的感官都敏锐地通知他,这人不好对付。

    有时候安全感这东西,真的由不得自己。

    段伏仪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附在他耳边轻声细语地安慰“男朋友,你这么优秀又这么疼我,只对我耍流氓只对我帅气,完全没给别人机会。所以呀,纵然这个世上人那么多,我眼里只有你,只能看得到你,心里也只有你啦。”

    祝星栗后背一僵,抬起头来看着她,没说话。

    “男朋友,你怎么能这么霸道呢”段伏仪伸长胳膊在他头顶摸了两下,哄伏地魔一般的语气,“我家的霸道总裁怎么这么爱吃醋,难道被醋精本精附身啦”

    祝星栗捉住她的手指,放在唇间轻轻咬了一下“对,我就是个醋精。浑身上下都是酸的,需要你治愈一下。”

    “嗯”段伏仪歪头,手指指向他,从头到脚比划一下,“这这么治愈给你来点碱水”

    祝星栗缓过神,直起半个身子,一把将她拽坐在自己腿上。满怀都是香气,燥得只觉得心尖暖贴“我来教你怎么治愈。”

    小姑娘身子软软的,羽绒服下的突出的部分撞到胸前,能感受到独特的绵软。嘴唇嫣红地像是一颗小樱桃,勾得他体内的火气差点控制不住。

    男人冰凉的手指在她唇上剐蹭而过,冰得她整个人都向后逃,还未脱离半寸,又被一股力气拢回去,下一秒冰凉的触感压在唇上。

    温热的舌尖扫过唇瓣,牙齿含住下唇,轻轻地咬了一下。力度不轻不重,却像惩罚一样又像使劲儿含了含。

    段伏仪有点懵,双手勾住他脖子,呼吸有点停滞。

    “这样,学会了吗”祝星栗神色恢复从容,伸出手指在她额前弹了一下,语气正经,“以后离那人远点,最好不要和他说话,他很危险。”

    他说这话时,目光缓缓从唇间转到她的眼睛,视线相撞,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逼近,连空气都挤不进去。

    段伏仪呆呆地点了点头,神志清明后,又撅了撅嘴“我和外人说话都不行啦,有财你管得太多啦这种谈恋爱的方式是不对的。”

    祝星栗笑问“外人那内人是谁”

    这种心知肚明的问题还拿到明面上说,表情和姿势都不太正经,段伏仪心里就起了毛,挠的她坐立不安,捂着小脸回了句“你自己心里清楚,再问我就生气了。”

    祝星栗继续逗她,眼缝微眯“那我想听的话呢,你为什么不说。”

    段伏仪露出一双小杏眼,眨巴眨巴非常认真“有些话不说出来,反而珍贵。如果把那些话都当做口头禅来说,说着说着就变得虚假,变得没有价值,变得没有意义了。适当的时候说出来还能事半功倍,这种浅显的道理你都不懂吗”

    小姑娘讲道理,只能听着不能反驳,不然就等于自己往火坑里跳。祝星栗笑了笑,凑过去在她的手背上亲了亲“适当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就是适当的时候,”段伏仪红了耳垂,松开手锤了锤他胸口,“哎呀,你这人怎么这么笨呀。”

    “行行行,我笨,那晚上再让你说。”祝星栗捏了捏小姑娘粉红的脸颊,“不说就不饶你。”

    祝星栗的指间是烫的,蹭到滑嫩的皮肤上,泛出的火星子都能将整张脸烫着。段伏仪被烫得不知如何是好,慌张地起了身,坐回原位上,心里跟铁马冰河遛过一样。

    容阁打开车门正好看见这一幕,哎呦一声捂住眼睛“少儿不宜啊,你俩能不能回家再腻歪,刚才都已经磕了半盆狗粮了,再磕下去晚饭就省了。”

    祝星栗微眯着眼睛,翘着二郎腿,又恢复成大爷模样。一把握住段伏仪的手,笑容放肆“爷就爱这样,你爱看不看。”

    扭头又对她说“今晚上带你去见见朋友们,容阁吃不下,我们正好能省点钱。”

    言下之意是要做东,正式以女朋友的身份,带着她去见亲朋好友。

    段伏仪脸皮薄,扯了扯身上的衣服,胡乱找理由“今天衣服穿得不合适,妆也不合适。而且我早晨出门看了老黄历,今日不宜出行,我们还是回家吧。”

    祝星栗扯了扯嘴角,没由着她胡说“别紧张,就那几个狐朋狗友,你都见过的。”

    段伏仪松了一口气,想了想还是觉得有点早,凑过去小声说“我总觉得还不到时候。”

    “我还觉得有点晚了,”祝星栗揉了揉她脑门,覆在她耳边坏笑了一声“怎么,这么着急回家上炕头”

    段伏仪往后挪了挪,眼睛睁得微圆,板着脸色“祝老板,我真心建议你,最好用脑子思考问题。”

    段伏仪不爱吃辣,祝星栗预约了一家粤菜馆。这会儿正赶着下班高峰,保姆车磨磨蹭蹭了快一小时才开到餐厅,哥几个都提前到了。

    路透这人黑白颠倒,这会儿刚从酒吧出来,听说吃粤菜先点了一碗云吞解酒,外加一碗鱼翅羹养胃。顾炎泽答应女朋友养生养肾养头发,紧跟着路透点了一盘白灼秋葵。沈莫还算正常,怕满桌汤汤水水,外加几盘大腰子骚气冲天,按照正常套路点了一桌子菜。

    十几道菜原封未动,三个人开了一瓶红酒正喝着。满桌餐碟中间摆着一个双层蛋糕,上满嵌着硕大的一颗寿桃。

    段伏仪环视四周,扯了扯祝星栗的袖子,小声问“你的哪位朋友做寿呀我没准备礼物。”

    祝星栗揽住她肩膀,没在意那颗火红的寿桃,朝着觥筹交错的一桌人就介绍“我女朋友阿仪,正式给你们介绍下。”

    路透一口云吞就酒含在嘴里,囫囵着跟段伏仪打招呼“小仙女,好久不见,快坐过来,我边上有空位。”

    确实有空位,不过只有一个。

    祝星栗皱着眉,拉着段伏仪的手往他身侧扯了扯,语气不善“改口,没大没小。”

    路透咋舌,板正好姿态,朗声喊了句“小嫂子好。”

    段伏仪扫了眼桌上的人都认识,也没扭捏,大大方方地打招呼“你们好,大家吃好喝好,酒水管够。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沈莫没忍住笑,揶揄他俩“穿错衣服了,就应该西服配婚纱,好好的一个婚宴被你俩闹得不伦不类。”

    顾炎泽冷哼一声“我看你才不伦不类,这蛋糕几个意思这是指名道姓说谁老呢”

    祝星栗和沈莫同岁,但路透年纪最小,顾炎泽年纪最大,上下跨了十年,但也玩得挺好。

    沈莫站起来往蛋糕上插蜡烛,仪式感很强“恭喜栗爷老来得娇妻,顺便祈求赶紧老来得子,一生顺风顺水万事都顺遂。可别再想不开就脱光衣服往河沟里扎,您多惜命几年,我们好跟着吃肉。”

    祝星栗泥沟里重生这件事,除了祝星栗和沈莫没有第二人知道。段伏仪抬头看他,认认真真地问“这又是一段什么隐晦故事”

    祝星栗知道瞒不过段伏仪,小声解释“当年找你没找着,想不开,想一死百了。沈莫救了我,借他福分多活了几年,幸好我们又在一起。他是我们的大恩人,一会儿把寿桃切下来整个送给他。”

    段伏仪怔住了,听他不甚在意地说起陈年旧事,心脏恍得一阵钝疼。

    祝星栗捏了捏她小腰,眉眼里含着笑“以后婚礼的捧花也给他,就他单着,跟个苦行僧似的。”

    段伏仪羞涩地点了点头,跟着坐下来吃饭。琢磨了一会儿又小声质问他“也就是说,你的裸体已经被别人看了我居然不是第一个”

    “”祝星栗猛咳了一声,他女朋友的重点,貌似关注得不太对劲儿啊。

    酒足饭饱,哥几个又去了六三昆。

    祝星栗打心眼里想将段伏仪扯进自己的世界,进六三昆的时候,手还拉着,一点藏着掖着的意思都没有。段伏仪甩甩手,结果越甩越紧,她就有点急“人这么多,看到了该说闲话了。”

    祝星栗不在意,跟酒吧老板打了个招呼,就牵着她往包厢走,直到落座才跟她解释“这儿的人嘴巴都严实,除了喝酒跳舞嗨翻天,没有别的心思。”

    段伏仪将信将疑,却是拘谨得很。

    路透灌了一天酒,这会儿沙发的魅力比楼下的大闺女更有吸引力,瘫进去没多会儿又有点闲不住,于是招呼沈莫“好久没玩牌了,走几局”

    沈莫抽出一副牌,侧头对祝星栗说“带着小段姑娘玩几局”

    祝星栗凑过去,将果盘拉到段伏仪跟前,插起一片苹果递过去“想玩吗不想玩就吃点水果,消化消化食我们再回家。”

    段伏仪咬住苹果,咔哧咔哧嚼碎,双手握在一起,按压手指,缝隙里发出嘎嘣嘎嘣的响声。

    “那就玩一会儿。”段伏仪接过沈莫手上的牌,“提前说好了,输了可不许哭。”

    哥几个玩牌纯粹是消遣,把筹码往那一放,谁输谁赢没人在乎,久而久之玩牌就是一个消磨时间的游戏,胜负欲这种东西根本不存在。

    段伏仪不一样,之前在棋牌室兼职跟老千们请教过,除了会记牌,心思弯弯绕绕地连环下着套,几局下来都快掏光几个大老爷们的钱包。

    这局终了,路透将所有筹码输光,哎呦呦地瘫进沙发里“我真是操了,夫妻齐心其利断金,断得老子下月伙食费都没了。”

    段伏仪笑嘻嘻地将筹码堆成小山,捏起一个绿色的筹码,扭头问一旁含笑的男朋友“我还没问呢,这一个筹码多少钱呀”

    祝星栗翘着腿,手指捏着她一小捋头发把玩,笑得神清气爽“绿色的一万,紫色的五万,红色的十万。眼前这堆,够把你住的那小破房子买下来了。”

    段伏仪和知非住的出租屋小,但却是市中心的学区房,买下来也得两百多万。她咋舌,讶异地看着路透半瘫半坐,小心翼翼地问“这几局不算数,筹码降到最低,我再陪路总玩会儿。不义之财不可取,我可不能让路总饿着。”

    “别别别,您收着,这筹码可不高。”路透跳起,连忙拦下。这一星半点的,跟半个公司相比,已经仁义多了。

    路透表情特别真诚,双手合十“您想买房就买房,不买房买糖也行,就当我送给你们的恋爱礼。牌局再走几轮,我这小脑都快萎缩了,小嫂子您高抬贵手,饶了我吧。”

    祝星栗拍了拍她手背,觑着路透“收着,回来买糖送他一份,沾沾喜气儿。脑子太笨,得冲冲喜了。”

    沈莫和顾炎泽相视一笑,啪啪鼓了掌“还是喜糖啊”

    段伏仪脸一红,将手上的筹码往外一推,闷声和祝星栗打了个招呼“你们聊会儿,我去趟洗手间。”

    “跟你去”祝星栗拉了拉手。

    段伏仪觉得包厢里的温度都快将脸烧化了,摇了摇头“不用,你们玩会儿,我透个气儿就回来。”

    六三昆人声鼎沸,各种音量一层一层往上抬,就差没把屋顶掀翻。

    段伏仪在卫生间补了妆,站在通风口处深呼两口气,刚想翻出手机,便听到熟悉的铃声响起。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犹豫要不要接,身后传来一声低笑。

    她回转身子,视线里撞进来一个人,斜靠在墙壁上勾着唇角似笑非笑,举着手机晃了晃“果真是你啊,小阿姨。”

    光影斑驳,段伏仪眯了眯眼看清来人,也有点惊讶“方先生”

    方唐按断电话,双手叉进裤兜,往前走了两步“段小姐跟我有缘,随随便便在哪儿都能碰见。即便拒绝我的邀请,转个身就能撞个满怀。哪怕连电话都不接。”

    方唐一步一步逼近,直到将她逼近角落。段伏仪本想和他客客气气打个招呼,但此时明显能感受到他的流氓气息,二话没说直接抬脚踹过去。

    运动员大多反应迅速,方唐所在足球队日常训练又宽泛,她的小动作刚起范,小腿就被对方牢牢抓住,动弹不得。

    方唐笑得邪,手指腹按在她的穴位上,惊麻一片。

    “段小姐还是个练家子,有趣有趣。”方唐逼近,嗓音魅惑,“你家那位雇主又闷骚又无趣,带你出来玩都不敢去刺激的地方。以后跟着我吧,我带你去体验你想象不到的快乐。”

    说完松开手,撤出安全距离,重新靠在墙壁上。眼神轻蔑怠慢,直视对面一脸沉色之人,抬眉轻轻一笑“呦,小栗爷,今儿可真巧”

    作者有话要说  生死时速码完字,已躺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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