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作品:《大唐第一相士》 李淳风说了半天, 也没见李德謇回应,而是一言不发呆呆的看着他身后。
李淳风心下疑惑, 回头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也愣在了原地。
太子殿下怎么来了
他有没有听到什么
完了完了这回彻底完了
李淳风面上虽然淡定,内心却是在咆哮, 将李德謇那王八蛋咒骂了八百遍, 他留不应该心软前来寻他。
送什么药呀连带着把自己都给搭进去了
李承乾神色晦暗不明,他刚刚听见什么了吗
好似听错了,又似幻觉一般。
李淳风说星星去了南边
南边是哪江南吗
那为何不和他一声,没和他道别, 就这么悄然离去, 是他在陈星的心中地位不够高吗
连和陈星道别都资格都没有
李淳风低声对怔愣住的李德謇道“殿下来了,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害他说了那么一通胡话, 什么哭不哭,太子没什么反应,他特么都要被吓哭了,不带这么吓人的
这还怎么瞒, 根本瞒不住了呀。
“”李德謇默然无语,他为何不提早说
因为他也没看见
谁叫李淳风送药膏来给他, 他注意力全在那盒药膏上, 哪里注意到太子殿下来了。
待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李淳风已经将陈星离开的事, 大方的说了出来, 还胆大包天的问殿下会不会哭, 应该全被殿下听见了。
望着那张隐在暗处,忽明忽暗稚嫩的脸,李德謇说不出来什么感觉,殿下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殿下看上去好像不怎么伤心,是不是我们多虑了”李淳风也发现了,李承乾就静静的站在原处,刚才何模样,现在依旧什么模样,好像根本没听见他们交谈的话。
或许听见了,反倒是一点都不在意
师弟对自己未免太过自信了,小太子对他根本不像他像的那般上心嘛。
如此李淳风十分紧张的心,也慢慢的沉静了下去,既然李承乾对于陈星离开的事没有什么感觉,那他们还担心什么
李德謇和李承乾待的时间较长,想的和李淳风不同,按平时殿下对陈道长的态度,听到他离开的消息,不应该是这样的反应啊。
难道真是他们想多了陈星对于李承乾来说就如同常人一般
就在俩人觉得是自己多虑的时候,站在暗处的李承乾动了动身子。
李承乾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珠子好似更黑了,一团浓墨重重覆盖着,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李承乾步伐不急不慢,走得沉稳,慢慢的朝他们走来,站在不远处,哑声问道“你们刚刚说陈星走了他去哪儿了”
李淳风暗道一声遭,没有了侥幸,小太子果真听见了。
“嗯师弟他”李淳风咳了咳,又看了看李德謇的神色,不知道怎么和李承乾开口说这件事。
“直说便是。”李承乾严肃着一张脸道,言语平静。
李淳风左右横量过后,知道瞒不下去了,叹息了一声道“臣同您说实话吧,师弟早在一月前就离开了京师,但心里放不下殿下,又怕您惦记着他,就让臣瞒着,不过您送的小鸟儿臣还好好养在院子里,就等师弟回来看呢,送您的是师弟一早就备好的,那封信也是师弟的亲笔信”
李淳风担心李承乾会记恨陈星,忍不住多解释一些,可李承乾还是那副尊容,无悲无喜,就这么默默的看着他说话。
李淳风舔了舔唇道“师弟不告诉您,也是怕您会惦记他,不舍他离开”
又释然一笑道“既然殿下不觉得有什么,我也就放心了,只要您在京师里好好的,师弟也可以安心的做自己的事”
“他去哪儿了”李承乾打断李淳风说的话,再一次问道。
李淳风微愣,张了张嘴道“南边,江南”
“他要去多久”李承乾垂眸又道了一句。
“一、一年吧。”李淳风干巴巴的。
其实他也不确定陈星要去多久,快的话年底便能回来,慢的话差不多就是明年这个时候。
李承乾墨黑的眸子动了动,小声的呢喃道“一年”
又是一阵沉默,良久李承乾才抬头对他们露出一抹笑,“好,我知道了你同星星通信,告诉他不必挂念,我一切都好。”
李承乾不想再待下去,转身就要离开,不知是不是被草拌了一下,李承乾脚下一软,差点跌倒在地。
李淳风和李德謇眼疾手快,连忙将人扶住,急声道“殿下您没事吧”
李承乾自己站起了身,垂眸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道“天有些黑,没关系的,我这就回营帐了,你们都回去歇息,不必跟着来。”
接着一言不发,步伐凌乱的离开他们的视线。
李淳风愣愣看着远处,讪笑道“殿下没事吧”
李德謇白了他一眼,“你说呢”
要不是李淳风平白无故的来见他,还说漏了嘴,殿下怎会一副失魂落魄,还差点摔了
“这事哪能怪我我好心拿药来给你,你倒把一切都往我身上推”李淳风愤然道。
“我我没有”李德謇语塞,他不是那个意思,并不是说李淳风送药给他不对。
总之,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李德謇烦躁抓了抓头,说不出话后,就默然不语了。
李淳风狠狠的将其一推,手颤抖的指着李德謇,脸上都是愤怒之色,“忘恩负义的薄幸郎”
李淳风理好自己的衣裳,冷哼一声,大步离去。
本过来寻李德謇,打算和他谈谈白天事的长孙冲和魏叔玉二人,正好撞到这一幕。
“薄幸郎”长孙冲抓住重点,惊疑的看着魏叔玉。
魏叔玉一脸大人模样,失望叹息的摇了摇头“没想到德謇哥竟是这样的人,竟是始乱终弃的负心人”
“就是。”长孙冲符合道,也觉得他们的大哥李德謇做得太过了,“真是画皮画虎难画骨”
“知人知面不知心”魏叔玉不屑的道,“他就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我们还是不去找他好了”
“嗯,我们走。”长孙冲轻哼一声,直接高傲的转身离去,还拉着魏叔玉一起。
站在营帐门前的李德謇“”
他做什么了他
什么都没做呀
怎的就成了负心郎薄幸郎了真是天大的冤情
李承乾的营帐里没有一个伺候的人,帐里头也没点灯,漆黑一片,外头微弱的光透了进来,可以看到地上坐着一个人。
李承乾怀里抱着陈星送给他的一大一小两个,默然的靠坐在塌下。
突然听见陈星离京的消息,他心里说不出来什么感觉。
只觉被人当头棒喝,天旋地转一般,久久都反应不过来。
待缓过那股劲后,又觉得那是自己出现的幻觉,他听错了,陈星没有离开他,他还在终南山,什么时候自己得空去山里,依然能见到他。
但嘴里的腥味告诉他,那不是幻听,他真真切切的听到了,陈星不在京师,他离开了自己
他还想着春猎结束后,去终南山玩上一两日与陈星叙叙旧,谁曾想他早早都不再那处,甚至还想瞒着他。
不是天,不是一个月,而是去一年啊,整整一年,星星他怎的忍心他心里一点都没惦念自己吗
李承乾陷入自己的臆想中,完全忘了李淳风同他说的话,陈星之所以不当面告诉他,就怕他伤心难以忘怀,瞒着他也是为了他好,说明他在陈星心底地位不低。
若是没把他当做朋友,何必多此一举
李承乾却越想越偏,脑子嗡嗡作响,思考不过来,甚至钻进死胡同里了。
陈星去了江南,江南水乡,美女如云,是个养人的地方。
前朝隋炀帝都爱去,甚至不惜造出一条大运河,供自己下江南游玩享乐,星星会不会也玩得乐不思蜀,将他忘得一干二净
想到这个可能,李承乾顿时心如刀绞,疼得他眼前阵阵发黑,这种痛彻心扉和他得知被亲人背叛时不同。
比得知李渊对他有异心时疼过百倍,这时四肢百骸都疼。
“星星”李承乾漆黑的眼瞳变成赤红色,攥着的手泛起白色,他却浑然不知,依旧紧紧的握着。
周身气压越来越低,竟含有毁灭的意味儿。
李承乾紧咬着自己的牙龈,甚至都尝到些血腥味儿,星星不在他身边,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父皇不喜,母后不爱,同胞兄弟对他虎视眈眈,皇祖父咄咄逼人全心全意对他好的,只有陈星,如今他也要离自己而去了吗
李承乾睁了依旧的眼睛忍不住酸涩起来,一滴温热的液体竟滴在了他的手背上。
李承乾已经许久未哭,上次情绪失控也是因为陈星,不过那次哭过后,星星就来哄他了,这次他怕是永远都等不到了陈星的安慰。
李承乾倔强的想用衣袖去擦拭,不知是身上衣服太粗糙刮到了脆弱的眼睛,还是怎么了,眼泪竟是越擦越多。
最后李承乾干脆不擦了,曲起手臂将自己的眼睛挡住,再也忍不住,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滑落,滴落在毯子上。
“星星”
李承乾哑然的喊道,彻底失控将头埋在膝盖处,一声又一声的唤着陈星的名字,心尖就像被针扎了似的,绵密的痛感传至全身。
一道闪电亮起,打了一计响雷,陈星猛然惊醒。
陈星摸着胸口处,那儿跳得极快,他刚刚是做噩梦了吗
做了噩梦却想不起来内容是什么,只听见有人一声又一声的在喊他,哭得好不可怜,差点把他的心都哭碎了。
陈星起了身,心悸得有些难受,倒了一杯凉茶压压惊,窗外下起了雨,更加沉闷起来。
会不会是京里谁出了事
陈星捻算了片刻,发现一切如常,提起的心稍稍放下,那又是谁会哭得那么伤心,一声又一声的苦喊着他的名字
小太子吗那声音好像就是他的。
陈星叹息一声,他的殿下该懂事了,若是他一直在京里,李承乾有事便寻他,觉得他能给他处理,那他又何时会长大
陈星能察觉到,李承乾对自己的黏糊劲太深了,长久以往下去定然是不行的,这次正好可以治治。
陈星这般自我安慰着,可转念一想,若是以后李承乾对他同李德謇一样生分,就是朋友之情,君臣之礼。
又觉得有些难接受不了,总之不管怎么样他都觉得不对劲。
喝完茶后,窗外雷声阵阵,春雨绵绵,陈星躺在床上彻底睡不着了。
要不写封信回去可这才一个月,写了信,师兄会不会笑话他,放不下小太子
陈星一顿,接着重重拍了一下床,唾弃自己没用。
还说人家李承乾黏糊,他自己不也没好到哪去,五十步笑百步,这不还惦念着人家么
希望李承乾能在京里好好的,等他游历完回去,小太子长成独当一面的大太子,也就心安了。
陈星胡乱的想着事,昏昏沉沉之间,想着明天一定要写份信回去,方才睡了过去。
因着吩咐可下去,没人敢进来打扰李承乾,他坐在地上哭着哭着,竟哭睡了过去。
醒过来时,全身都麻了,眼睛也肿胀难忍,察觉到有东西硌着自己,惊得连忙起身查看,看到毫发未损的这才放下心来。
哭了一场,心里压抑的情绪发泄出来后,李承乾好受了许多,头脑也清醒了,没了之前的混沌。
定定的看着那两件东西,李承乾失笑出声,他刚刚怎的又哭了
不就是星星走了吗,他又不是不回来,不就是一年时间么
李承乾心里又有些难受,一年啊
压下嘴里的苦涩,将两个摆好,翻出随身带的东西,摸索到一个手串,将其带好,躺到了床上。
星星对他好不好他自己不知道么
陈星也有自己的事,自己应该坚强些,难道离了陈星,他自己就不行了
他要让星星看看,他曾经教导过的人,离了他已经能独挡一面,还是那般优秀
“不能让星星失望,等他回来,给他一个惊喜”摩擦着玻璃珠做的手串,嘴角微微勾起,自我安慰喃喃道,“一年嘛,很快就过去的”
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李承乾闭上了眼,略微委屈的皱了皱鼻子,呼吸平缓的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文武百官穿戴着上朝时的朝服,对着祭祀坛子拜了几拜。
由皇家为首的众位皇亲贵族一一跪拜上天,表达自己的敬意。
李世民站在首位,他的下方是李承乾,接着是与李世民同辈的王爷,最后才是其他的儿子。
李世民骑着马,拿着弓射了春猎的第一箭,笑着对一旁李承乾道“乾儿尽力就好,上马杀敌那是父皇这辈做的事,你们能给我好好的治理这个国家就行,打仗的自有那些武官去做。”
李承乾一夜之间似乎又成熟了许多,听了这样的话,脸上不悲也不喜,淡笑道“儿臣身子骨不好,这往年也没进过前三,让父皇蒙羞,今儿定当拼尽全力,猎些东西来给父皇尝尝鲜。”
李世民大笑道“乾儿有心了,尽力就好尽力就好”
李渊搬离太极宫的事已经提上了日程,而在朝上提出这样话的,正是李承乾。
谏官里头颇有微词,被李承乾一句,“皇祖父年事已高,不让他到静宫修养又是何道理”
将他们仁义礼智堵得死死的,再也说不出其他的道理来。
那些话多的谏官纷纷闭上了嘴,李世民却是大喜,这话由他来说不妥,世人都会说他要苛待自己父亲,曾经的皇帝现今的太上皇,而李承乾来说正合适
他这个皇儿是越来越有他的风范,比之前懂事聪慧不说,还有了上位者独挡一面的气势,若是长久培养下去,他也放心将自己的位子交给他。
从那以后,李世民有意无意将一些比较重要的公务都交给李承乾处理,左右丞相加以辅佐,他不能处理公务,才转交给他,一定程度上给予了李承乾一些权力。
要知道李承乾才十一岁,竟被李世民如此看中,朝中的文武百官,也都大夸特夸李承乾。
“是。”李承乾淡淡一笑。
周围的百官,皆是敬畏的看着他,其他一些大臣,诸如司空长孙国舅,便是满意一笑点了点头。
房玄龄,杜如晦,也是满脸的笑意。
太子殿下有这番气势,又天资过人,假以时日,必成大器,这些老臣心底是十分愉悦和高兴的。
李承乾风头正盛,就有人不太高兴了,以往天资聪慧,机智过人这样的话都是放在他身上的。
李泰咬牙切齿拽着马绳,心里满满都是妒忌。
同在他身侧的李恪注意到他的不同的神色,望着李承乾方向眼露担忧。
大哥骑射一直不好,要是同以往一样他们比下去,怕是会失了面子,大臣们心里有微词。
要不待会他放放水让大哥胜了他,可四弟是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定要与他比试一番,李恪垂下了眸子。
他看懂了李泰眼底那是何意味,那是对至高无上那个位子的觊觎,而他的母妃也有这样的心思。
他却比谁看得开,未来的皇帝必定是皇后娘娘所出几子中的一人,他们这些个庶出皇子一点机会都没有。
何况现在大哥学识过人,才德兼备,是最好的皇储,没人能撼动他太子地位。
他身上流淌的另一半血液,将他皇储的路堵了,他要做的是投向嫡长兼太子的李承乾,还是备受宠爱的越王李泰。
李恪不似他母亲杨妃看不清形势,总臆想着不可能的事,他不着急做出判断,给李承乾卖好,也不妨碍李泰便是。
就让他们去斗,胜的一方便是他将来要效忠之人。
蜀王李恪勾了勾唇,之前他看好的李泰,如今却是不知了,李承乾就像正月里见的那位道长一样,变得有些深不可测起来。
李世民射过箭后,便轮到皇子与世家大族子弟们比试,由李承乾带头,其他的亲王郡王紧随其后,再接着便是那些国公的世子,往着皇家猎场方向骑去。
李德謇作为李靖的长子也在这里头,长孙冲魏叔玉几人都在,远远看去都是一些年纪不大的小萝卜头们。
杜荷朗声道“殿下今年你用的弓箭和我们不同啊,这个更好用么”
众人这才将目光落在李承乾随身携带的东西上,竟是个十分奇怪的,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这难道是太子殿下的秘密武器么,用这玩意儿箭射更准
“哼,箭法在那,用什么不都一样的么”李承乾还没说话,李泰就已经将话接了过去,言语中含着不屑的语气。
李承乾淡淡一笑,并未作何解释,“待会比试了,大家自然知晓。”
不欲多言,挥舞着马鞭,首先往林子深处去了,几名侍卫小跑着跟了上去。
其他人见状,带着自己的下人,分了开来,往别处方向。
众大臣高谈阔论,说今年皇家中谁能拔得头筹,世家子弟里又是谁能夺得第一。
“我觉得,应是蜀王,他那个头可比太子王爷们高壮许多,往年他也都进了前三的。”
“我倒是觉得越王可行,他骑射课一直是头名。”
“不妥不妥,太子殿下也有长进,今年倒有可能是他。”
当初一些打天下,戎马半生的将军们也凑在一处说话,程知节更是不拘小节的开起了赌局,大大咧咧道“这世家子弟头名非德謇莫属了,这二三名还可以猜猜。”
“我看你是想给自己儿子打气不好意思说吧”尉迟敬德哼笑道。
“我还就认为我儿子比你儿子厉害,你能咋滴”程知节霸气的拍了拍胸脯道。
尉迟敬德不符,声音也大了起来,“那我就压我儿子进前三”
“赌的什么”程知节问道。
“一件纯白狐裘衣”
那便是十只白狐狸的意思了。
程知节搓了搓手,嘿嘿一笑,“那我就赌四支鹿茸。”
四支鹿茸,两只鹿,倒也对等
其他人也掺和了进去,李绩见李靖闷声不说话,用手肘顶了顶他道“你儿子又要拿头名了,你怎的还不高兴”
“不是。”李靖淡笑的摇了摇头。
李绩不解,“那你作甚这副凝重的表情”
这可是面对突厥吉利可汗都面不改色的李靖李大将军,还有难得倒他的事
“我是在想太子殿下。”李靖轻声道。
李绩面色一僵,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你是觉得太子殿下又不能进皇家前三替他担心”
毕竟他儿子李德謇是东宫副率,和李承乾关系极好,他身上也相当于印上了太子一派的印记了,担心太子出丑也是应该的。
李靖又摇了摇头,眼睛微微发亮,言语有些兴奋道“今年的骑射,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太子怕是会夺得头筹”
“啥”李绩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
往年骑射都是垫底的太子殿下能夺得头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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