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0、第40章

作品:《白月光药引重生了

    连柔浑身僵硬,犹如石雕,她动也不敢动,看也不敢看,只能任由伏廷施为。

    额坠从耳后穿过,锁扣藏在鸦青发丝中,分明是那样浓丽的颜色,落在额头上略有些冰凉。

    时间一刻一刻流走,不止究竟过了多久,身后终于传来男人低哑粗嘎的声音

    “好了。”

    少女仿佛从陷阱中脱逃的小狐狸,飞快往前挪动,避开蒙着粗茧的指腹。

    长夏伯府败落前,连柔就不是那种奢侈靡费的性子,首饰仅寥寥几件,大面上过得去也就罢了,等到抄家圣旨一下,小姑娘愈发俭省起来,平日里只用木钗绾发,瞧着尤为素净。

    贝壳状的额坠落在眉心上方,时不时轻轻晃动着。

    珐琅斑斓,却不及那双明澈杏眼。

    伏廷也不避讳,就这么望着面前的小姑娘。

    他不笑的时候神情显得格外冰冷,又常年身居高位,连柔不太敢跟他对视,只觉得那道目光像是开了刃的刀一般,刺得她浑身不自在。

    控制自己的举动,不做出越轨之事,已经是伏廷的极限了。

    他不想收回视线,因此那双黑眸内透出的光,既肆意,又带着疯狂的欲念。

    连柔现下分明是坐着的,腿却有些发软,她咬住下唇,竭力维持镇定的表象。

    马车吱嘎吱嘎往前走,不多时便停在将军府外。

    朱门映柳,两只石狮显得极有威势,来往经过的行人皆不敢伫足,生怕惹恼了那些神情肃穆的军士。

    甫一看到伏廷,侍卫们纷纷抱拳行礼。

    青年略略颔首,他不知从何处找到了一只帷帽,戴在连柔头上,遮住那张尤为招眼的小脸儿,而后攥住纤细皓腕,将人带了下来。

    侍卫中有几名熟面孔,先前连柔曾在城外的那座宅邸内见过,她跟在伏廷身后,缓缓往前行去。

    他们在门口逗留的时间并不长,还是被有心人发现了踪迹。

    伏老夫人院内。

    宁沅听到小厮的通禀声,原本秀丽的面庞此刻变得格外扭曲,她死死搅着锦帕,双眼通红地望着坐在上手的老夫人,语带不甘地道

    “外祖母,您就不能劝劝舅舅,别什么人都往家中带,否则传出什么流言蜚语,让将军府的脸面往哪儿搁”

    宁沅很清楚,跟在伏廷身边的女子正是连柔,天知道她这个继妹究竟使出何种手段,才会让冷心冷血的骠骑将军另眼相待。

    伏老夫人端起茶盏,不急不缓地饮了一口,道

    “阿沅,外祖母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插手前院的事,伏廷乐意做什么就做什么,与咱们并无瓜葛。”

    “按照辈分而言,连柔是我的继妹,也是舅舅的外甥女,甥舅两个牵扯不清,岂不令人看了笑话”宁沅咬牙切齿。

    伏老夫人淡淡瞥她一眼,“你还是沉不住气。连氏是商户女,身份鄙贱至极,即便生了副妖娆皮相,也无法当正室,你同一个玩意儿计较什么”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宁沅怕外祖母动怒,也不敢再反驳,只得悻悻住口。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舅舅待连柔极好,如此上心,哪有半分轻视狎玩的意思

    用力咬着舌尖,缓了许久宁沅面色才恢复如常,离开伏老夫人的院落,她并没有回房歇息,反倒乘马车朝城西赶去。

    她虽没去过城西小院,却也知晓大致位置。

    到了地后,宁沅掀开车帘,看着眼前这座破败陈旧的院落,面上不由露出几分嫌厌之色。

    连个守门的奴才都没有。

    她抬手叩门,过了半晌,才有哒哒的响声传来,七岁大的宁玉年打开门闩,对上宁沅犹如寒霜般的脸色,稚嫩肩膀不由瑟缩了下。

    “阿沅姐姐。”他低低唤了一句。

    对于这个从旁支过继来的弟弟,宁沅没有任何好感,她拧紧眉,问“父亲可在”

    宁玉年有些怕她,小手紧紧抱住藤编的蹴鞠,闷声说“爹爹刚回来,就在院里。”

    闻言,宁沅似是想到了什么,紧皱的眉心舒展不少。

    她扫也不扫宁玉年,径自走进院中,看到坐在石凳上的宁睿晟,快步奔上前去。

    “爹,您怎么坐在这儿读书当心伤了眼睛。”她故作关切。

    面对自己唯一的骨血,宁睿晟的态度仍旧冷淡,讥诮道

    “原来宁小姐还记挂着我这个父亲,全家上下搬到此地足有数月,你才得空上门”

    宁沅面颊霎时间涨红如血,她抛下父亲祖母住在将军府的行径,饶是有千般理由,也脱不开“不孝”二字。

    偏生她吃不得苦,若是让她留在城西,如市井小民一般过活,那简直能要了她的命。

    眼见着宁沅半晌都没吭声,宁睿晟有些不耐,“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此作甚”

    “我是您的女儿,难道不能来这看看您吗”

    宁沅眼圈泛红,瞧着委屈至极,可宁睿晟却并不相信。

    朝夕相处了整整十六年,没有谁比他更了解宁沅,这个女儿性子肖似伏老夫人,看似清冷,实则再自私不过。

    终究是自己的骨血,宁睿晟对宁沅还有些许父女之情,并没有将人打发出去。

    女子从袖中取出绢帕,轻轻拭了拭眼角,抽噎道“爹,您猜女儿刚才在将军府看见谁了”

    当了这么多年的长夏伯,宁睿晟的心机城府自然不浅,他脸色一沉,从唇缝中缓缓吐出两个字

    “连柔。”

    “对,正是连柔。也不知我那妹妹究竟给骠骑将军灌了什么汤,竟然进了将军府,尚未出阁的女儿家与外男待在一处,就算她不要名声了,也得考虑考虑咱们全家上下,总不能让人戳着脊梁骨叱骂。”

    宁睿晟从未将连柔当作女儿看待,自然也不会在乎她的闺名。

    不过想到晨间登门的秦琰,他眯起双眼,眸中隐隐有一丝怒意翻涌。

    “爹,您还不快把连柔带回来打从抄家那日起,宁氏一族百年声名就被毁去大半,要是再任由她胡闹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嘴上这么说,实际上宁沅并不在乎宁家,她唯一在意的只有自己。

    早前舅舅虽冷淡,对她也能照拂一二,偏偏连柔从中作梗,不知编排了什么,使得伏廷的态度急转直下,她不恨才怪。

    宁睿晟并未吭声,脑海内不断思索对策。

    秦琰明显对连柔上了心,否则直接将她纳为妾室即可,也无须特地禀明建业的长辈。

    如此一来,若是连柔推拒了这门亲事,

    他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为了整个宁家,这桩婚事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

    此时连柔并不知晓宁睿晟的想法,她被安置在将军府前院的一间客房中。

    折腾了大半日,她只觉得身心无比疲乏,提不起半点力气,想洗个澡便歇下,偏偏此处没有丫鬟,伺候的全是侍卫。

    连柔行至门廊下,小手搭在朱红色的立柱上,望着不远处的军士,犹豫着该如何开口。

    伏廷自书房内走出来,看见的便是这么一副画面。

    少女腰肢细而柔软,鬓间散落的一缕发丝拂在朱砂般的唇瓣上,让他喉间干涩。

    青年行动时,犹如在雪线附近捕猎的雪豹,瞳仁凛冽深幽,不经意间便来到连柔身畔,把她吓了一跳。

    “舅舅。”

    小姑娘边唤着边屈膝,她身上沾了不少汗渍,羞怯地连连后退,与男人保持距离。

    连柔自幼便带着体香,那股甜梨味儿像是枝头成熟的果子,香而不腻,完全不逊于精心调配的香料,反而还透着一股天然纯粹的感觉。

    鼻前嗅到浓郁的香气,再看看那张泛红的小脸,伏廷鬼使神差说了一句

    “府内有一座温泉池子,我带你过去。”

    还没等连柔出言,男人便自顾自往前走,他背影挺拔,长腿一迈,眨眼功夫便走到几丈开外。

    连柔不知该怎么拒绝,只能亦步亦趋地跟上去。

    温泉池子就在附近,距离厢房不算太远,此处因是沐浴之所,并没有军士巡视,显得空荡又寂静。

    汉白玉铺作池壁石阶,莹白如雪,洁净至极。浩渺水汽夹裹着淡淡的硫磺味,迎面扑来。

    伏廷突然停住脚步,他站在屏风旁,垂眸望着面前的少女,嗓音微有些沙哑,“你进去沐浴便是,我在院外等你。”

    闻言,连柔不由怔愣住了,她性子虽软,却也不是个傻子,自然能分辨出舅舅对她的态度

    并非长辈对小辈的慈爱,而是男人对女人那种具有强烈侵占性的感情。

    要是自己在房内沐浴,他等在门外,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无端带上了几分暧昧的色彩。

    连柔踟蹰不前,倒是伏廷抬了抬手,用指腹一下下拨弄着她的额坠,原本冰凉的物什,现在沾染了她的温度。

    “你不是想沐浴吗还在等什么”

    两人挨得极近,近到气息交缠的地步。

    少女掌心渗出细汗,她张了张口,轻声问“舅舅,我能不能提些水,回房洗呀”

    伏廷直截了当地拒绝。

    “在这即可,不必多此一举。”

    连柔无奈,等听到房门阖上的响声后,才硬着头皮往前走。

    她不想弄脏石阶,便坐在软榻上褪去鞋袜,衣衫迤逦而落,露出玉瓷般的肌肤,随后又被丰厚鸦发遮住大半。

    这会儿伏廷坐在院内的石桌旁,他仰起头,恰能望见刚擦黑的天幕,点点繁星隐落,树影婆娑。

    看似平静,却又不平静。

    沥沥水声接连传入耳中,他并非君子,心里忍不住生出极浓烈的渴望,渴望将人纳入怀中,做些使他餍足的事。

    以往伏廷仅以为自己是漠视人性的恶鬼,今日才发现,他和普通男子没有不同,都会被欲念所掌控,沦为禽兽。

    他控制不住放肆越矩的思绪,总是在想一些不该想的东西。

    沾湿的黑发,纤细的小腿,以及膝盖处那块桃花形状的淡粉胎记。

    胎记浸没在温泉水中,微有些烫,也许色泽会变得愈发秾艳。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十个币的大章顶锅跑走,,,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