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6、第26章

作品:《白月光药引重生了

    在这种特殊时期,连柔不愿,更不能与宁沅发生争执,青苓搀扶着她,缓缓下马,冲着宁沅微微颔首。

    瞥见继妹那副软糯柔怯的模样,宁沅肚子里就憋着一股火。

    舅舅果然同她爹一样,都被此等心机深沉的女子蒙骗了,连柔不就是受了点轻伤吗又不是断了腿,哪用得着让镇北军亲自护送

    连柔和焉氏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偏偏这些男子只爱姝色,看不分明。

    转身面向伏季,宁沅娇颜蒙着一层寒霜,冷声道“你且等上片刻,我修书一封,你务必亲自送到舅舅手中。”

    宁沅疏离的态度让连柔有些尴尬,不过经历了前世,她早已不在意这些。

    “多谢伏侍卫照料,我先回府了。”连柔笑盈盈道。

    伏季面容紧绷,他性情本就一板一眼,对骠骑将军的忠心又彻底融入到骨血中,对他而言,完成将军的吩咐是头等大事,因此伏季对待连氏女的态度也格外谨慎。

    连柔主仆缓步行入朱门后,宁沅也龙凤飞舞写完一封长信,她将薄薄纸页折好,眸色中透出一丝倨傲。

    “伏侍卫,莫要忘了本小姐的话,这信必须交给舅舅,刻不容缓。”

    伏季瓮声瓮气地应声。

    走在松涛路上,青苓瘪了瘪嘴,轻声发问“小姐,您说沅小姐那封信中究竟写了什么她不会搬弄是非,诋毁您的声誉吧”

    膝间的创口将止了血,连柔每走一步路都疼得锥心,她深深吸气,摇头道“我也不知她究竟写了什么,舅舅身为骠骑将军,掌管南中事宜,必定不会受几句言辞影响,你莫要担心。”

    青苓心疼主子,也不好再让她劳神,便闭口不言。

    等主仆俩回到葭月居后,小丫鬟忙不迭进了厨房,炖了一锅滋补养身的汤水,给小姐补一补。

    伏季打马折返军营时,伏廷正在演武场中操练新兵。

    他褪去厚重甲胄,整个人只穿着玄色劲装,手握长刀,刀背一扫,便将四五名军士击倒在地。

    伏廷将长刀放回兵器架上,冲着侍卫道“随我来。”

    两人回到营帐中,伏季当即开口“属下已将连小姐平安送回伯府,只是在伯府

    门前遇上了宁沅姑娘,她亲笔写了封信,让属下亲自交到您手中。”

    伏廷接过那封信,飞快浏览了上面的内容,俊脸愈发阴沉。

    信上写的东西很简单,总结下来无非就是一句话连柔已经被赵家人退婚了,若是再与自己接触过密,日后再无可能寻到好归宿。

    青年将纸页撕碎,语气冰冷“那妇人的儿子竟和连柔定过亲”

    赵母是由伏季亲自审问的,如今正押在军营的地牢中。

    长石镇向来有“厌讼”风气,街坊邻里若生出纠纷,皆由里正解决,眼下赵母被吓破了胆,哭喊着想要出去。

    伏季也不能确定,犹疑道“属下再去审问。”

    “不必了,本将军亲自过去。”

    伏廷陡然起身,淡色薄唇仅抿。与素日相比,他的神情仿佛没有太大变化,但像伏季这种常年追随在将军身边的侍卫,一眼便能分辨出将军心绪不佳。

    陪都多山,军营位于一处隐蔽的山谷里,而地牢则修建在山洞中。

    四周阴暗无光,充斥着潮湿粘稠的血腥味。

    黑暗中,一豆灯火突然出现,牢内的囚犯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他们屏住气息,拼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希望莫要被那尊煞神注意到。

    这些关押数年的囚徒大多都是北魏的奸细,终此一生都无法从此地脱逃,早就失去挣扎的念头。

    可赵母与他们不同,她刚被关在这里,也未曾认识到伏廷究竟可怕到了何种地步。

    “官爷求求您放我出去,我只不过教训教训自己儿媳妇,这是家事,哪里值得被关进大狱中呢”

    妇人尖锐的嗓音格外刺耳。

    更刺耳的是她吐出的词句。

    连氏是他的外甥女,何时成了别人的儿媳

    伏廷坐在木椅上,隔着栅栏,冷冷注视着狼狈不堪的赵母。

    “本将军没听清楚,你再说一次。”

    赵母信以为真,将要复述,却发现了青年的身份。将军,敢在军营中以此自称的,仅有骠骑将军一人。

    他、他居然是那嗜血成性的恶鬼

    赵母哆嗦了下,两腿发软,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像连氏那种鄙贱的狐媚子,竟有骠骑将军护着

    要早知此事,她说什么都不敢

    和长夏伯府议亲。

    “将、将军,方才是民妇口无遮拦,您莫要往心里去,连柔根本不是我儿媳,民妇胡诌的”

    伏廷并不打算将赵母关一辈子,离开地牢时,记载赵家兄弟生平的卷宗已被摆在他桌案上。

    青年来回翻阅数次,唇角噙着笑,嘲讽道“区区一名秀才,还敢嫌弃本将军的外甥女他也配”

    伏季面无表情地附和“连小姐很好,是赵家没福气。”

    伏廷看了贴身侍卫一眼,不语。

    好半晌他才道“赵业的身份太低,如今那张脸又毁了,根本配不上连柔,你去将陪都城内的适龄俊彦拟一份名单,本将军亲自挑选。”

    饶是伏季性情古板,此时都显出几分纠结。

    原本他以为将军对连小姐另眼相待,是有了几分男女之情的苗头,难道是自己想多了他家将军只是纯粹有当人长辈的癖好

    “将军,长夏伯府近来处境不妙,就算您想给连小姐挑选夫婿,也应当稍待几日。”

    伏廷将卷宗卷成长条,投入火盆中,顷刻间便化为飞灰。

    “婚姻大事,不可儿戏,早些为她寻个好归宿,本将军也能少操些心。”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伏季不敢再推拒,只得抱拳应诺。

    伯府。

    这会儿连柔还不知晓,自己的婚事已经被旁人惦记上了。

    她将桌案摆在窗边,细软柳枝随风浮动,时不时还有几片绿叶坠入窗内。

    打从她返回陪都,长公主便派人寄出书信,一来一往,两人的关系倒是比在鱼泉的时候还要亲近。

    前几日长公主身边的女官来送信时,说公主近来有头疼的毛病,太医诊脉,言道伤人的蛇有微毒,用药调理不太适宜,熬过这段时日便好。

    可惜长公主却要受苦。

    柔荑拄着下颚,连柔仔细回忆着深藏于脑海中的茶方,确有一道方子对蛇毒有奇效。

    此方名为四神茶,君药为当归,辅以黄芪、金银花、甘草、黑茶,加三碗水煎成一碗,每日睡前服一剂即可。

    前后活了两辈子,连柔都没有什么朋友,现下好不容易与长公主亲近些,若是眼睁睁地看着月娘遭受病痛折磨,未免太过冷血。

    连柔犹豫半晌,最终将四神茶的配方

    抄录在信中,并且提了句这是的家传方子,相信以长公主的品性,必然不会将此方泄露出去。

    写好后,她将青苓唤到近前,吩咐小丫鬟将书信送往鱼泉。

    到了傍晚,还未等青苓回来,抄家的官吏反而先到一步。

    伯府上下数百人,乌泱泱跪在前院,有一名面白无须的宦官手拿圣旨,朗声宣读

    “延庆十六年夏,长夏伯宁睿晟奉旨修建鱼泉行宫,其私德有亏,构陷工部员外郎,从工程中牟取私利,致行宫塌陷,念宁氏先辈功勋,加恩赐令抄没家产,充入国库。”

    连柔跪在焉氏身畔,听到这份与前世别无二致的圣旨,她嘴唇唰的一下失去血色。

    长夏伯佝偻着背,嗓音沙哑“臣接旨。”

    内侍自建业而来,也清楚圣上是让长夏伯替太子背了黑锅,否则中饱私囊致行宫垮塌,势必会满门抄斩,哪里能保住阖家性命

    圣旨宣读完毕,守在伯府周围的军士纷纷涌进来,取走钥匙,将库房中的金银珍宝全部搬到院内,清点计数后才带走。

    打砸声,踹门声,啜泣声,全都糅合在一起,直往连柔耳朵里钻。

    她用力咬着下唇,口里尝到独属于血液的铁锈味。

    疼痛让连柔的神志清醒几分,她扶着焉氏的胳膊,跟着几名嬷嬷进了房。

    “老奴知道,诸位都是伯府的贵人,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圣旨一下,事情再无转圜之机。”

    “还请诸位夫人小姐莫要为难老奴,自行褪去罗衫换上布裙,取下珠钗首饰,即可离开。”

    听到这话,宁沅气得浑身发抖,她死死瞪着开口那婆子,恨声道“你可知道我是谁我舅舅是大业的骠骑将军,你们这几个老虔婆敢这么对本小姐,不会有好下场的”

    嬷嬷们自然听说过骠骑将军的威名,但她们却不敢违拗圣旨,此时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连柔扯了扯宁沅的衣袖,低声劝说“姐姐,还是先把衣裳换了吧,将军他功勋卓著不假,也不能冒犯天威。”

    宁沅狠狠推开连柔。

    “本小姐的事情,用不着你来插手。”

    这间屋子本是下人房,地面粗糙,连柔膝头的伤又没好全,一个没站稳,便擦破了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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