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17 储君
作品:《姜姬》 购买v章比率不到5o的人12小时后可以正常一个小孩子来刺驾
“是附近的人吗”姜姬不相信这是个刺客,说不定是附近的人跑错了。
姜武也在怀里藏了不少饼, 此时一边拿出来一边吃着, 说“不知道, 我没见过。那孩子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
“没有衣服”
“跑的时候扔了吧。”姜武很了解这个,跑的时候衣服是很碍事的。
姜姬看看自己身上的裙子,刚才她其实也想过脱掉它的。
蒋伟匆匆而来,一眼就看到被压趴在地上的怜奴,跟着就被怜奴吓了一跳。在蒋家也是锦衣玉食捧大的,他还见过蒋淑给他梳头呢,怎么才几个月没见就成野人了
只见怜奴浑身赤裸,头乱糟糟在头顶抓了个髻,用野草胡乱一绑,四肢俱是泥污,如果不是看脸, 他可真不敢认了。
姜元还缩在车内不出来,蒋伟扬声道“何方小儿胆敢犯驾拖去砍了喂狗”
怜奴在地上动了下头,没有出声,也不求饶。
姜元在车内看到, 心中倒是一动此儿或可一用。
如果说姜元现在信谁,那就只是姜奔几人了。等他归国后, 身边的人只怕都来自各家,各有其主,他需要更多忠心于他的人。
他掀起车帘,朗声笑道“蒋公休怒, 我看这小儿年纪幼小,只怕并不懂事。”他一手握着匕藏在背后,一手对着趴在地上的怜奴招手,“小儿,过来。”
按着怜奴的人放开了手,怜奴抬起头,露出瞎了的一只眼睛。
姜元愣了一下,笑得更加和善了。
怜奴这才站起来向他走去。迎着日光,他浑身像玉一样莹白生光,那泥污丝毫不损他的美,他的手脚修长,仿佛亭前修竹,姿态落落大方,不似猥琐之人。只是那瞎了一只眼睛令他的脸变得扭曲起来,眉目都皱缩着,可另一只完好的眼睛却如秋水一般,让人不免去可惜,如果双目完好,这将是一个多么美丽的少年。
姜元观他身姿步态就知道他不是农家子弟,这样他的眼睛更让人好奇了。
他道“你可有姓名”
怜奴拱手施礼,“无姓,生我之人为我取名怜奴。”
这个名字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姜元叹道,“我观你不似凡人,为何到此又为何见我”
怜奴露出一个狰狞的笑来,突然大声道“我听说蒋淑那老匹夫死了我是来鞭尸的”
蒋伟恰到好处的吼了一声,“竖子可杀”说罢拨出剑就冲了上来
姜元顿时大惊失色谁知道蒋伟冲过来杀的是谁他慌忙要往车内躲,却见怜奴手无寸铁,悍然迎了上去
勇也
姜元在心中赞道。
蒋伟当然冲不过来,冯甲、冯宾、冯瑄和其他的人早就扑上去抱腰抱胳膊抱腿了。冯甲把蒋伟的剑夺下来扔在地上,转头问怜奴,“小儿,你与蒋淑有大仇”
怜奴仰头道“蒋淑欺我母”
有道理,子为母复仇,虽说要鞭亲爹的尸,也算勇壮。
冯甲道“可我观你言行举止,蒋淑对你未必无恩。”这说话做事又不是天生就会的,怜奴这样说起来,比后面的姜元还像样呢。
怜奴“一饭之恩罢了。怎可比杀我母,毁我身之恨”
这样说就更合理了,如果说杀母之仇不够,瞎了一只眼睛这仇怎么也够了。
蒋伟此时“突然”想起来,指着怜奴大骂“原来是你这贱畜原来你还未死吗”说完就要挣开拖住他的人,继续锲而不舍要杀怜奴。
这仇看来结的很深啊。
周围的人都想看蒋家的笑话,一听原来还是蒋淑的儿子,他儿子恨他恨到要鞭尸,啊,这八卦很有意思啊,一定不能错过。
在两人的骂战中,大家很快拼出了前因后果。
话说,在蒋淑是个六旬老翁的时候怜奴称其为老畜生,遇上了一个赵国来的歌伎,歌伎年轻貌美,一下子就倾倒了蒋淑,令蒋淑强取豪夺,把这歌伎给霸占了。虽然歌伎身份低贱,但人家年轻,不想侍候这么老的蒋淑大家认为这很正常,就一直反抗,反抗不了,愤而自尽,可她却已经被迫生下了怜奴。
蒋淑觉得这是件丑事,就偷偷将怜奴养在蒋家。但怜奴还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只可惜年纪小报不了仇,但他一直是恨着蒋淑的。
蒋淑出于愧疚对他还不坏,但蒋家其他人都对他很坏,钻裤裆都是小事了,吃屎喝尿都有过当然怜奴当场就报复回去了,不过这个就不必说了。
蒋伟在旁边扮愤怒,听到这里险些破功,别人是喂他吃屎喝尿了,怎么不说他当时就把那几个傻小子给按在屎尿堆里了呢还坐在人家头上又拉又尿的,蒋淑找过来时险些没被臭晕过去。
不过当他们长大后,小时候的手段就不够用了,变本加厉之下,怜奴没了一只眼睛。蒋淑暴怒,不但不理会怜奴杀掉的那个少年家人的质问,过了几年,就悄悄令人将那一家给送上了黄泉路,虽然那一家也姓蒋。
现在看着这个站在地上坦胸露体也自若的少年,蒋伟心中道大哥,这个你珍爱如宝的孩子,已经长大了。
怜奴捂住眼睛,“我既瞎了这只眼,就当还了蒋氏的养育之恩,从此,我们恩怨两消”
说是这么说,只是看他的样子,谁都不信他说的恩怨两消。明摆着还是要继续记恨蒋家的。
蒋伟冷笑道“竖子可笑你既是我蒋家血脉,我就送你一程”他点出这句,这就成了家族清理门户,冯营几人就不能出手了。
他执剑上前,怜奴摆开架势准备迎战,身后姜元说话了,他道“既然恩怨两消,你可愿服侍我”
蒋伟一愣,马上道“大公子此言何意”他气势汹汹的样子,对姜元很不客气。
怜奴奇怪蒋伟怎么突然跟小了四十岁一样,嘲笑的看着他。
蒋伟暗恨的瞪过去小兔崽子胆越来越肥了
姜元还是微笑着说“我身边少个侍从。”
蒋伟步步紧逼“我可将我身边从人相赠”
冯营道“既然大公子喜欢此子,不如就留他一命吧。”
蒋伟怒目圆睁,气得脸都红了,转头去瞪冯营。
怜奴哈哈一笑,大步走到姜元身前,行五体投地大礼,声似黄莺,大声道“怜奴愿侍候大人”
蒋伟怒道“你”他想上前把怜奴抓回来,冯瑄抱剑往前一挡,笑道“蒋公息怒,这也是一段佳话。”
姜元笑着让他上车,道“不要叫大人,叫我爹爹吧。”
这是允他姓姜了。
蒋伟此时动了真怒,目眦欲裂。
冯瑄吃了一惊,仔细想想,也觉得可以理解毕竟是蒋家血脉,此时却要认旁人为父,纵使是养子,也是半仆之身。
对蒋家来说是羞辱。
怜奴恍然想起那日午后,蒋淑给他梳,在背后温声问他“为何不唤我父亲”
他说“怜奴想只做怜奴。”他是怜奴,才有这样的蒋淑;当他不是怜奴,见过的也不会是这样的蒋淑了。
蒋淑摸着他的脑袋笑着说,“这样想的你,才正是我的儿子”
他对姜元垂下头,轻声应道“是,爹爹。”
姜武被人说了一车话,稀里糊涂的回来了。
姜姬见这样不行,就让蒋家的仆人把焦翁找来,说他每日都要陪姜武练武,还要教姜旦骑马,所以还要蒋家找一个空地给姜武练武,把他们的马送进来,让他们每日都可以练习。
她提了这些要求后,蒋家也一一满足了。
姜武更加不安了,“他们什么都答应了,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姜姬看着在一旁玩“球砸人”游戏的姜旦,她说了再多遍,姜谷和姜粟还是会陪他玩这个游戏,明明木制的球砸在身上一下一块青,她们明明能躲开还是故意让姜旦砸中,就为了让他开心,她也就懒得说了。
“我们去见爹爹。”她说。
很讽刺的是,她明明知道姜元杀了陶氏,但在这种时候,她能想到的最安全、能让他们不再像睁眼瞎子一样的地方就是姜元身边。
怜奴听到童儿传话,有些惊讶“真是我家女公子这么说的”
这童儿上回从他手里得到一块金饼,这几天就老在他周围出没,道“这是那边传来的话,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套出话来,又跑到前面来告诉你的。如果你不想让她来就快告诉我,我能想到办法让她来不了。”
怜奴笑着拧了下童儿的脸蛋,拧得童儿一蹦躲开他,“不用这样,那是我家女公子,你只管听她吩咐,带他们过来就行了。”
童儿狡猾的说“那你不先去给你爹爹说一声女公子突然来了,打扰到你爹爹就不好了吧”
怜奴道“我自然要去说的。”
童儿躲在门边,看怜奴当真去找姜元说了,这才失望的走开。
姜元这几日心神不宁,他那天没有明着答应蒋伟献女的事,之后蒋伟就不再过来了,反倒是蒋盛日日前来,可仍然见不到冯家的人,明明距离乐城只有一步之遥,他却被困在此地,动弹不得。
怜奴过来悄悄说“女公子说要来陪伴您。”
姜元反应了一下,才想起姜姬,突然眼前一亮,道“快叫我儿过来”
从上午等到下午,那边才传来话说姜元有请。姜姬立刻带着所有人过去,连焦翁都带上了。
这是姜姬第二次走在蒋盛的府邸中,上一次是坐车,只觉得那辆大车不管走哪里都没有阻碍,穿过花园或驶上小桥都没问题,这次她用自己的双脚走才现,原来蒋盛这个家里的每一条路都很宽,都是用石板拼成的。只是这些路,恐怕都要花不少钱。龚家那么豪奢,也没有在家里的每一天路上都铺石板。
焦翁用步子丈量了一下,道“可供双驾牛车通过,再加二十步卒。”
姜姬讶异道,“焦翁怎会知道这个”
焦翁道“某以前替人打仗,也做过间客,要是当时那人的家有这么宽的路,某也不必花那么大的力气。”
姜姬“”间客是说他是内奸还是刺客但不管哪一种,可以正大光明的说吗他这么坦然,她该怎么答
有时她真觉得在这个世界三观都要重塑一遍会更好。
姜元见到姜姬,特别是她身后的焦翁时,大喜过望,亲热的牵着姜姬的手领她进来,又让人送上糕点,又把姜旦抱过来问了两句,转头道“莲儿,你把妹妹与弟弟领进去吧。”
怜奴这才不得不出现,他谨慎的站在姜元身后,看到姜武手臂都鼓起来了,也不再向前走了,伸手对姜旦说“弟弟随我来,哥哥有糖给你吃。”他掏出一颗圆溜溜的金色糖球,姜旦一看就扑过去了,他抓住姜旦,把糖球塞到他嘴里,才对姜姬说“妹妹也跟我来吧。”
姜姬一直拽着姜武,刚才他想扑过去时,她使劲掐着他的手心,此时笑是笑不出来的,她只能一句话也不说的拉着姜武过去。
姜元对姜武道“这些日子也不曾见过你,一会儿与我过两手。”
姜姬这才知道他想留下姜武。说不定姜元现在会觉得姜武与姜奔更有用。说起姜奔,刚才他就站在门口。他们进来时,他虽然早就看到了,却把头扭到一边不看他们。
看来姜奔是真的跟他们远了。
理智上,她知道这很可惜。可感情上,她却有种爱谁谁的感觉。如果姜奔跟他们不一心,早点分开还更好。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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