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7章第 57 章
作品:《幼儿园同学争着要养我》 冬冬是阮秋的心肝宝贝, 它要是没人照顾,阮秋肯定很心疼。
屈寻舟便把它也带到实验室, 与顾不凡兄弟俩一起在走廊上等待。
杨鹤接到消息, 千里迢迢把奶奶一起带了过来,入住在离实验室不远的酒店里,每天天亮就过来等新消息。
杨奶奶虽然也才出院没多久,却坚持亲自做饭,送来给他们吃。
阿飞带着几个助理,在实验室里闷头忙了好几天,终于走出手术室。
一群人立刻迎过去, 充满期待地看着他。
他神色晦暗,摇了摇头。
“我们真的救不了她。”
躯体损伤太严重, 连接大脑的重要装置也完全被破坏。
现在不光是她的身体失去功能, 连同她的大脑也不知道是否受到影响。
如果有,那她再也没有回来的可能了。
众人眼里的光瞬间熄灭, 顾不凡一脚踹飞了垃圾桶。
“妈的, 我现在就去把陈暮生带过来”
杨鹤冷冷道“怎么带如今他是重要嫌疑人, 案子还没有调查完, 整个学术界和关心仿生人技术的都在唾弃他,恨不得他以死谢罪。那些人会眼睁睁由着你把人带走法律是摆着看的吗”
“那你说怎么办”他气得眼睛通红,手指颤抖地指着房门,“里面躺着的是阮秋, 我们的救命恩人你要置之不管吗你还是不是人”
杨奶奶见他们吵得这么凶, 生怕动手打起来, 连忙劝慰道
“别吵了,吵也没有用不是吗大家先冷静下来,然后再想办法吧。”
还能有什么办法
顾不凡用力擦了把脸,走去椅子上坐着,眼眶里有水光闪烁。
“妈的”他咬牙切齿,“都怪薛墨非那个王八蛋,他到底去哪儿了”
同一时间,薛墨非又走进一个律师的办公室。
这已经是他这两天找得第十个律师。
业内早已传开风声,没人敢接他的单子,对方本来正在打电话的,看见他来连忙把电话挂了,起身拿起外套。
“诶,这不是薛总吗您好您好,找我有什么事吗真不巧,我临时有事必须马上出门,不如改日再谈”
薛墨非面无表情地揪住对方的衣领,把他给拽回来,按在办公椅上。
律师如临大敌,紧张得不能呼吸。
“你是全国身价最高的律师。”
他紧紧盯着对方的眼睛,黑眸幽深如寒潭。
一颗汗珠顺着律师的鬓角滚落。
“是”
“你工作至今没有打输一个官司。”
“是”
“我甚至不要你打官司,只要你想出办法帮我达到目的,价格随便你开。”
律师快哭了,“薛总,真的不是我不愿意帮忙,实在是太难办啊。我们说到底,只是个研究法律的人,不是创造法律的人。这个案子影响大,关注度高,涉及到很多方面,不是靠技巧就能赢的。要是弄不好,说不定我自己都要进去。”
薛墨非好几天没睡觉,眼白上全是红血丝。
“我说了,不要你打官司,只要达到目的就行。”
这已经是他最低的底线。
律师擦了把汗,问“什么目的”
“让他救一个人。”
在薛墨非的威逼利诱下,律师硬着头皮跟他研究起来。
三天后,薛墨非在微信群里发了一条消息。
薛墨非马上准备好所有材料,我会尽快把陈暮生带过去。
其他人也在努力想办法释放陈暮生,好让他救阮秋,可惜一无所获,压根看不到希望。
他陡然来这么一条消息,令人怀疑他是不是在说大话,立刻发消息询问。
但是他再也没有回复了,连电话都打不通,去公司也找不到人,像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样。
不知为何,屈寻舟虽然讨厌他,却莫名其妙的有些信任。
他固然不是一个好人,但是他足够心狠、冷血、无情,发起火来留情不认,宛如一个疯子。
这也导致他做事总是会成功。
毕竟除了成功的事业,他也不剩其他了。
屈寻舟按照他的要求,从阿飞那里拿来一份清单,将该采购的东西全部买来。
有些国内没有的,甚至特地派人出国采买,用最快的速度发回国内。
过了大概不到半个月,大家都忙着想办法救陈暮生时。
突然有一天,薛墨非来到实验室,身后跟着一群人。
陈暮生,以及押送他的警察。
他穿着囚犯的马甲,手腕上戴着沉甸甸的手铐,头发和脸颊打理得很干净,与被抓之前基本没变化,只是消瘦些苍白些。
阿飞看见他,激动地跑过去,被他用眼神制止在一米开外。
警察拿出钥匙,打开手铐,面无表情地说
“我们会一直守在门外,楼下也布置了人手。你的活动范围仅限于手术室,能使用的工具仅限于手术器械。如若中途发生任何意外,之前谈好的一切条件作废,法院会立刻对你进行审判。”
陈暮生活动着手腕,自嘲。
“放心吧,我只是一个教授,不是蜘蛛侠,没那么大的本事翻墙遁地逃出去。”
警察不置可否,退到走廊两边站着,眼神机敏。
薛墨非冲陈暮生抬了抬下颌,后者看了眼阿飞,带着这些人走进去,关上门。
几分钟后,较晚得到消息的顾不凡等人赶到,一出电梯就问
“人呢人呢陈暮生人呢”
薛墨非翻了个白眼。
他急了,“你不是说人带来了吗怎么又没有,耍我们”
屈寻舟拍拍他的肩膀示意别着急,视线从警察身上扫过,平静地问
“已经开始了吗”
“嗯。”
“他们为什么会同意放她出来”
薛墨非想抽烟,看了眼头顶的烟雾报警器,伸进口袋的手又拿了出来,屈膝坐在长椅上。
“他们达成了协议。”
“什么协议”
“从今往后他无条件服从国家的要求,继续做研究,但所有行为都需要在专人的监视下完成。换来的是以后秋秋出现任何问题,他都可以过来解决。”
这个协议其实是陈暮生自己想出来的,薛墨非当时与律师闷头研究许多天都没收获,突然接到拘留所打来的电话,才有了今天的希望。
屈寻舟看向房门,眼神有些钦佩。
顾不凡闻言冷静下来,有点内疚,想跟薛墨非道个歉,但还没迈出脚手机就响了,是老弟的电话。
他走到电梯间,背对着他们接听。
“不是跟你说了又消息会告诉你吗怎么又打电话过来了”
顾不为说“刚才老师打电话到家里来,让我们去幼儿园把自己的东西拿回家,今年不上课了。”
关于幼儿园的后续情况,顾不凡还算了解。
火灾原因已经调查清楚,是一个小班学生私自带打火机到园内,跑到二楼点火玩,引燃地毯和窗帘,才导致最后的悲剧。
该学生自己也伤得很严重,至今没出院。
虽说如果不是他玩火,火灾就不会发生,主要责任本来应该在他身上。
但是这次的事件也暴露出该幼儿园在预防火灾上做得不够,老师也不仔细,没有发现学生的异常,所以都有很大的责任。
幼儿园已成为废墟,今年肯定是不可能再上课了。
然而即便明年修复完毕,他们是否还有资格继续营业并不确定。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难。
顾不凡说“幼儿园都烧成那个样子了,还有什么东西可拿啊别去了。”
小时候经历火灾的感受他知道,后面好几年都没走出阴影。
顾不为却很坚持,“我要去,我有重要的东西拿。”
他无可奈何,“好吧,我现在去接你。”
跟屈寻舟等人打了个招呼,顾不凡匆匆离开,先去家里接了弟弟,然后两人一起去幼儿园。
老师是一次性通知了所有家长,让他们想拿东西的今天都过来,之后幼儿园就要封闭起来修整了。
不过到场的人并不多,只有零星几个。
大概许多家长的想法都跟顾不凡一样,不希望孩子因为故地重游,回忆起那天可怕的情形。
停好车,他侧脸看向坐在儿童安全座椅上的顾不为,难得显露出几分兄长的沉稳。
“要不你留在这里,想要什么跟我说,我进去帮你找出来”
幼儿园楼都烧塌了,估计够翻呢。
顾不为比想象中大胆很多,自顾自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都没等他就往前走。
他连忙跟上,与他一起走进幼儿园。
面前是一大片断壁残桓,只剩下几面承重墙没倒。消防员控制住了灾情的蔓延,没有烧到旁边的房子,却因为旁边房屋的衬托,导致这里看起来更加破败。
工作人员把一些没有彻底烧成灰烬的东西搬到外面空地上,供家长们翻捡。
兄弟俩也蹲在这堆“垃圾”旁边,寻找自己遗落的物品。
书包、球鞋、围巾帽子
顾不凡翻出一条红色的围巾,成年人尺寸,怎么看怎么像阮秋的,上面烧出几个破洞,心酸无比。
顾不为没有在意那些东西,两只白嫩的小手执着地在里面翻找,似乎有自己的目标。
顾不凡看了会儿,凑过去碰了碰他的肩膀。
“你到底在找什么跟我说一下,我帮你找。”
他抬起脏兮兮的小脸,回忆起记忆中的画面。
“我要找一个人。”
“人”顾不凡没看到人,倒是忍不住怀疑人生,“你是说这里面有一个人吗我的天,难道是烧死的”
他看着自己刚刚翻过垃圾的手,头皮发麻。
顾不为道“是两个。”
他更害怕了,忍不住干呕起来。
顾不为撇撇嘴,继续努力翻找。
不知过去多久,家长们都走光了,天色也渐渐变黑,温度降低,刮起了夜风。
顾不凡走去外面抽了根烟,回来说
“还没找到吗我们得回家了。这里灯都没有,你不怕啊”
顾不为没有理他,执着地翻着垃圾。
天色更黑了,顾不凡打了个哆嗦,忍不住蹲下催促。
“不行,得回去了,不然爸妈要骂死我。”
“找到了”
他突然大喊一声,抬起脏得堪比挖矿工人的手,手里捏着两片什么东西。
顾不凡有点近视,眯着眼睛凑过去仔细看,勉强辨认出是两个纸剪的小人。
边缘已经被烧焦了,一个小人的脑袋也烧掉了,只剩下穿红裙子的身体。
另一个小人的脑袋倒幸免于难,但是戴着顶不伦不类的绿帽子。
“这就是你要找的人小王八蛋,你吓死我了。”
他没好气地拍了下弟弟的脑袋。
换在平时,顾不为铁定会报复回去,今天却一反常态的温顺,没有理他,碰宝贝一般捧着那两个纸人,小心翼翼地走向汽车。
顾不凡跟过去,为他打开门。
他做好以后拉开储物柜,看见里面有个名片盒,便把名片全倒进垃圾桶,将小人装进去保存。
顾不凡看着自己的名片被夜风吹得满天飘,哭笑不得,认命地坐进车里,一边发动一边问
“这是她剪的”
顾不为握着盒子,自言自语。
“等她醒来,我要把这个送给她。”
“看不出你小子还是个情种放心吧,陈暮生都来了,她肯定没问题的。”
顾不凡说完踩下油门,迎着晚霞开车回家。
老天爷仿佛专门与他作对,在他说出那句话的三个小时后,新消息传来。
陈暮生说,阮秋的身体可以恢复,但大脑已经彻底损伤,无法逆转。
也就是说,身体能救回来,但意识不可以。
薛墨非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心底一片冰凉。
只有身体,那不就跟当初陈暮生用来哄骗他的机器人一样吗
空有美丽皮囊,脑袋里是植入的程序,毫无生命可言。
他要那样的东西有什么用那不是阮秋。
几人站在手术室外,无法接受事实。
陈暮生平静地伸出手,任由警察重新为他戴上手铐。
薛墨非狐疑地观察他,“你撒谎了是不是她救不回来,你怎么会这么镇定肯定还有事情瞒着我们”
他轻轻扯了一下嘴角。
“如果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阿飞,帮我把东西拿来。”
阿飞走进手术室,抱出来一个正方形的大盒子。
盒子是黑色的,看起来很沉。正中间有一圈圆形透视窗,隐约可见里面用液体泡着什么东西。
屈寻舟瞬间就猜出来了,沉声问
“你不是说大脑已经彻底损伤了吗为什么还要带走”
陈暮生用戴着手铐的手温柔地抱着箱子,宛如以前抚摸阮秋的头发一样,轻轻摸了摸箱子顶端。
“对于你们来说,她是死了。但对于我而言,她永远活着。”
在他们的注视下,他冲阿飞点了下头当做道别,然后在警察的监视下走进电梯里。
顾不凡怀疑,“他肯定另有阴谋吧这个人太狡猾了。”
杨鹤扶着奶奶,眼神复杂。
“如今他所有行动都在政府的监控下,几乎没有机会搞小动作,或许只是为了留作纪念吧。重要的是”
阮秋真的死了
一切转变发生得太快,令人毫无真实感。
屈寻舟走进手术室,里面还有几个工作人员在清理。
手术台上空空如也,阮秋的身体被警察一并带走,送去交给专人销毁。
没了。
什么都没了。
他把手放在手术台上,想感受一下阮秋的体温。
然而此时此刻,连这种事都成为奢求。
成年人的神经远比小孩子更麻木,顾不为已经在家痛哭了好几天,伤心得无法出门,体重都减少好几斤时,顾不凡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与阮秋见面。
他实在无法接受这种悄无声息的离开,想了几天,打电话给其他人,还是想为阮秋举办一场葬礼,当做最后的告别,即便她连尸体都没留下。
但另外几个人不约而同拒绝了他,并且将群解散。
他不要告别,薛墨非想。
只要不说再见,他就可以假装阮秋还活着,像之前被人抢走时一样,存在于地球的某个角落,只是他暂时找不到而已。
地球那么大,他花一辈子的时间去找不过分吧
既然这样,他就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假装她还活着。
生活回到正轨,公司继续运营。
有时忙到半夜,他会突然停下来,仿佛听见有人在耳边打哈欠,撒着娇说
“好困啊,我们回家睡觉吧。”
屈寻舟的父亲终究还是原谅了他,在得知阮秋已经彻底死亡的消息后,他来到屈寻舟面前,用一种怜悯的表情看着他。
“感情是最不可靠的东西,当它不属于你时,即便拼尽全力也留不住。但事业不同,你付出一分努力,它就给你一分回报,绝不会耍赖。跟我走吧,去欧洲开拓市场,等你站在权利巅峰就会发现,为一个女人如此执着,是多么可笑的事。”
屈寻舟没有答应,仍然留在国内,但是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工作上,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减轻他心里的伤痛。
当他实在找不到事做的时候,会独自一人开着车,回到那套小小的房子里,静坐一会儿。
看着周围未变的画面,他会感觉,阮秋只是暂时离开了一下,很快就会回来。
杨奶奶的病情不容乐观,杨鹤干脆在晋江市买了套房子,定居在这里,方便她去更好的医院接受治疗。
顾不凡把冬冬接回家,与他家那四条狗养在一起。
冬冬无法理解为什么阮秋突然消失了,白天总会独自跑到院门边,朝外眺望,等待她出现在路的尽头。
半夜里有时它会呜呜叫,害怕这个新家。
起初它是跟同伴们住在狗窝里,没过多久顾不为就让它到自己房间睡。当它因害怕发出叫声时,他会下床抱住它,轻声在它耳边安慰。
顾不凡结婚了,对象不是苏染,而是顾妈妈朋友的女儿。
大家闺秀,哈佛毕业,在高校当老师,相当有气质。
顾不凡婚后终于收敛自己,有了正形,慢慢开始学习管理家族产业,准备接手。
至于陈暮生,自从那天被警察带走以后,就再也没出现过了。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他在做什么。
他的父母搬回老家,极少与外界来往。
幼儿园最后还是关门了,园址拆迁重建,变成一座大型超市。
不过两三年的功夫,就再也没人记得当时的惨况了。超市门口开辟出一块做儿童游乐场,家长们照样带着小朋友们络绎不绝的前来嬉戏玩耍。
顾不为在第二年去新的幼儿园继续念书,八岁时哥哥正式接手公司,父亲退休,和母亲商量后决定去国外定居。
他们担心顾不凡没时间照顾他,就把他也带到国外去念书,在那里度过了小学中学的十几年时光。
直到即将考大学时,顾父问已经十八岁的顾不为,想报考什么学校。
他在许多所名校当中挑选许久,脑中却浮现出一个久违的城市。
晋江市。
他想回去,回到那个令他终生难忘的城市。
再去走一走他小时候走过的路,看一看他小时候看过的风景。
他的选择让父母感到意外,但是鉴于他这十几年来的表现一向出色,不是没有自控能力的人,而家庭条件也不需要他一定得念好大学,于是松了口,同意他回去。
顾不为飞回国内,报考了晋江大学的艺术系,九月正式入学。
时间过得太快,转眼就是十几年。城市与他记忆中的略有差别,但整体还是熟悉的模样。
路边栽种的梧桐树还是那么高大,上午十点阳光便已经很强烈,灼热而刺眼,晒得操场上热气滚滚。
顾不为开得是一辆白色跑车,哥哥送给他的见面礼,在一众朴素的学生中显得相当夺目。
停好车后,他看着校园,从兜里摸出一个陈旧的名片盒。
“我长大了,你呢”
他靠着奢华的跑车椅背闭上眼睛,仿佛听见对方在耳边笑嘻嘻地说
“我一直在等你哦。”
咔嚓
闪光灯闪过。
他猛地睁开眼睛,看见几个女生红着脸收起手机,匆匆跑开。
该去报道了。
顾不为失望地下了车,拎着背包独自朝教学楼走去。
有大胆的女生拦住他的去路,笑问“同学你是哪个系的可以加个微信吗”
他皱了皱眉,正要拒绝,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年轻女性嗓音。
“冬冬,慢点我要追不上啦”
回头一看,有个穿白t恤,扎马尾辫的女生一只手提着几个大袋子,另一只手牵着条哈士奇,被活泼的哈士奇带得一路狂奔。
顾不为定定地看着她,半天都没反应。
搭讪的女生好奇地问
“你对她感兴趣吗可她不是这里的学生哦,只是学校超市里的售货员而已。”
“她叫那条狗冬冬”
“是啊,说起来就气人,凭什么一个售货员可以在学校养狗,我们却不可以啊哼。”
顾不为想起一件事。
就在去年,冬冬已经在他家的老宅子里寿终正寝了。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 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