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34 章

作品:《幼儿园同学争着要养我

    薛墨非得到这个消息已经是下午,他刚从会议室出来,打算吃顿迟到的晚餐,陡然从张锋口中听到陈暮生的答案,气得把餐桌都踹翻了。

    “不可能他不可能把大脑销毁”

    陈暮生的心思他清楚得很分明是为了把阮秋藏起来,让人再也找不到

    这个该死的陈暮生

    张锋躲在角落里,小心翼翼地劝说。

    “薛总,您先吃饭吧,这件事咱们也没办法不是现在只能看警察的。您下午还有工作,不能饿肚子啊”

    做他狗屁的工作

    薛墨非走到落地窗旁,俯瞰着下面的世界,愤怒在心中涌动。

    他不能傻乎乎地听信陈暮生的话,阮秋肯定还活着。

    会是谁会是谁

    脑海中猛地浮现出一张脸,薛墨非回头看向茶几,想起那日自己被血虐的景象。

    张锋问“薛总,怎么了”

    他浓眉紧锁,想了半天,拿起外套朝外走去。

    “备车我要亲自去陈暮生家”

    陈暮生是因为他的话才被抓的,这种时候去他家说不定要被他爸妈打个头破血流。

    但是就算这样他也要去,他必须见见那个女人

    张锋只好为他腾出下午的时间,叫来司机。

    薛墨非风驰电掣地来到别墅区,找到陈暮生被抓时住得那套房子,站在院门外按门铃,却久久没人回答。

    隔壁邻居抱着泰迪走出来,本来想骂是谁拼命按铃的,看见薛墨非后怔了怔,指着他说

    “你不是电视上那个那个指控陈暮生的人吗哎哟我居然亲眼见到你了”

    薛墨非没心情跟别人搭讪,冷冷地问“他家里人呢”

    邻居一脸讥嘲。

    “都这种时候了,家人还能在家里待着吗肯定是出门找人活动关系去了啊啧啧,我就说他那么讨厌呢,原来是个罪犯。”

    “一个人都没留下”薛墨非问“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女人”

    “什么女人”

    他回忆着记忆中的模样。

    “个子不高,很瘦,很白,脸上有一点小雀斑,头发是浅褐色的”

    邻居一拍大腿,“我记得说话傻乎乎的对不对”

    傻乎乎的

    薛墨非更加笃定她就是阮秋了,心下一喜,连忙追问

    “她在哪里”

    “那我就不知道了,昨天还看见她了呢,可能在里面睡觉”

    薛墨非转头看向关闭着的院门,抬手一推,居然推开了,没锁

    他又依样推开了大门和房间的门,把屋子里每个角落都找了遍,没看见想找的人。

    她到底去哪儿了

    薛墨非站在客厅茫然四顾,忽然瞥见茶几底下有根棒棒糖,捡起来一看,正是她最喜欢的口味。

    城南公墓是晋江市第一片开发的公共墓地,面积极大,占据了附近的几座山,至今已埋葬不计其数的公民。

    杨鹤以前每年清明节的时候,都会特地空出时间,跟另外几个同学买些花,来这里扫墓。

    阮秋的墓地原本在b区第113排,后来她的父母去世,于是在c区又买了三块墓地,将她的墓移过来,与父母葬在一起。

    今天风有点大,阮秋跟在杨鹤身后往上走,头发迎风飘扬,挡住了视线。

    杨鹤停下来,从她包里拿出一根发绳,递给她让她自己扎。

    她笨拙地弄了好半天都没弄好,他只好亲身上阵,为她扎了一个勉勉强强的马尾。

    “我们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

    阮秋紧张地看着他,怀中抱着一束在山下买的小雏菊。

    杨鹤摸了摸她的头,没说话,领着她继续向前走。

    二人来到目的地,他站在一排排墓碑当中仔细辨认了一下,找到那三个眼熟的。

    “就是这里。”

    阮秋走过去,赫然看见墓碑上贴着她和父母的照片。

    三个墓碑,从左到右依次是爸爸、她、妈妈。

    她的照片是幼儿园门卡上的大头照,扎着两根羊角辫笑得很灿烂。

    父母的照片则是从结婚证上复印下来的,神色温和,眼中洋溢着幸福。

    可是笑得再幸福,他们也没办法张口跟她说说话了。

    阮秋已经隐约知道了什么,偏偏不肯相信,抓着杨鹤的衣摆装傻似的问

    “为什么要把他们的照片贴在这里你不是带我来看爸爸妈妈吗”

    杨鹤沉默了很久,从她手里接过花束,放在墓碑前,嗓音低哑。

    “秋秋,跟他们打声招呼吧,他们肯定很想你了。”

    她摇头,躲去杨鹤背后,不想看墓碑。

    “你骗人,他们不在这里,你骗人。”

    杨鹤在来的路上就对她的反应有所预料,没有强迫她,转身说

    “我们下山吧。”

    可是阮秋也不肯走,就那么定定地站在那儿,木桩子一样,憋了好半天蹲在地上呜呜地哭起来。

    “怎么办我没有爸爸妈妈了”

    以前她不管多害怕,多难受,只要想着爸爸妈妈会回来,就有勇气坚持下去,就能继续没心没肺地傻笑。

    可现在没有了。

    她没有父母,没有家,陈阿姨对她那么好,她的儿子却因为她被抓。

    她该怎么办

    天空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

    阮秋哭得头晕脑胀,眼眶通红。

    杨鹤不善与女人打交道,面对这样的她手足无措,只能尽量去安慰。

    不料安慰起了反效果,对方哭得更厉害。

    焦急之时,有个公墓保安从旁边经过,看见他们停下来,好奇地问

    “你们是这一家三口的亲戚吗”

    杨鹤解释道“我是女儿的同学。”

    对方点点头,“我说呢,今年清明节都没看见你们来,工作很忙吧现在的年轻人啊,像你们这样念恩情的人不多了。”

    杨鹤心情不大好,随便聊了两句就想带阮秋下山,保安突然想起一事,问他

    “诶,你知不知道这家还有个亲戚”

    “亲戚”

    杨鹤在记忆中搜索一圈,没有找到这样的人。

    保安说“上个月他们还来了呢,说是刚从国外回来,是这家爸爸的什么堂弟对,就是堂弟。之前一直在国外工作,现在回国定居了,这下他们一家人的墓碑总算有家人管了。”

    杨鹤听说这个消息,心里迷茫了几秒。

    三人去世的时候他还太小,也就四五岁,对当时的情况记得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自己是因为阮秋才获救的。

    等他们长大,决定每年都来扫墓时,这家人的墓碑已经处于无人照管的状态,修缮费用及管理费都是他们帮忙凑的。

    原来阮秋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亲戚那可太好了

    虽然对方这么多年来不闻不问,可是只要还活着,阮秋就不是孤单一人啊

    杨鹤喜悦起来,急切地问保安“你知道他们的联系方式吗”

    保安想了想,“电话我没有,他们倒是留了个地址,让我们把旧墓碑的尺寸寄过去,说是想重新做一个。”

    “太好了,可以把他们的地址给我吗我一直很想联系他家的亲戚,当面说声谢谢。”

    保安对这一家三口的事有所耳闻,理解他的激动,带着他们去保安室,把地址给了他。

    杨鹤反复道谢才离开,带着阮秋回到山下,拿着写有地址的字条说

    “现在我们可以去找你的亲戚了。”

    阮秋看不懂上面的字,让他念给自己听。

    他念了,她皱着眉头说“那是我家呀。”

    “啊”

    “我家以前就住在那里,妈妈教我背过好多遍的。”

    也就是说她的亲戚回来以后,继承了她父母的遗产

    杨鹤突然冒出一股不太好的预感,但是没有多想,对阮秋说

    “既然这样,我们现在就去你家吧,见见他们怎么样”

    阮秋对于这个所谓的亲戚根本毫无印象,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但是能回家显然是好事,她早就开始想念自己房间里的小床了。

    抱着冬冬坐上大摩托,杨鹤载着他们前往纸条上的地址,是位于城市另一边的一个老小区。

    阮秋家的房子是当年父母结婚时买的,他们存了好几年的钱,双方父母又赞助了些,才买下一套在当时算还不错的两室一厅。

    在阮秋的记忆中,他们家就像电视里一样,有雪白的墙壁和明净的窗户,桌上总盖着干净的桌布,床单铺得平平整整,地上干净得可以光着脚丫子走。

    小区里环境也好,有花有树。她放学回来会跟邻居家的小朋友在楼下玩,等着家里的窗户飘出饭菜香,妈妈喊她吃饭,她才扶着崭新的楼梯回家去。

    时过境迁,一转眼过了二十多年。

    城市里冒出无数新小区,楼层越盖越高,他们那一片最高才六层楼房已然成为过去式,被人遗忘在城市角落里,宛如一个垂垂老矣的人。

    站在小区门口,阮秋看着这破败不堪的大门,难以相信那是童年记忆中的家。

    杨鹤拍拍她的肩膀,“进去吧。”

    她罕见的安静,抱着狗跟在他后面往里走。

    杨鹤找到纸条上写的七号楼,打算上去时,心里那股不安感越来越明显了,忍不住说

    “秋秋,要不你先在下面等,我上去打个招呼,确认他们在家里,然后再来带你上去”

    世界上还有亲戚是好事,可万一人家并不欢迎你呢

    那还不如不见。

    阮秋也有点紧张,乖乖点了头,一言不发地站在楼下等他。

    杨鹤走进楼道,回头看见她安静乖巧的模样,感觉她就像被丢进垃圾场的一块水晶,美丽脆弱,让他恨不得用一辈子去保护。

    阮秋家在三楼,当年的木门已换成防盗门。

    杨鹤敲了敲门,屏息等待。

    难道没人在家

    他又敲了几下,里面终于有了动静,一个中年女人穿着围裙跑来开门,看见他奇怪地问

    “你找谁”

    “请问这里是阮建成的家吗”他报出阮秋父亲的名字。

    女人表情微变,不大高兴地说

    “他早死了,你谁啊”

    “我是他女儿的同学,当初在一个幼儿园念书的。”

    对方听到这三个字,顿时了然,用不善的目光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问

    “你来做什么”

    杨鹤本想告诉他们阮秋还活着的,然而看见对方这副模样,心中有了戒备,旁敲侧击地说

    “你是她亲戚吗现在住在她家”

    “我是她婶婶,住她家怎么了”

    杨鹤抿了抿嘴唇,“万一我是说万一她还活着,你愿意照顾她吗像对待自己的小孩一样”

    对方闻言开口便骂。

    “你开什么玩笑她都死了二十多年了她回来,那不成鬼了吗你们这帮同学我看着就心术不正,一个女孩都死那么久了还惦记着她做什么这两天电视上闹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多有神通呢我告诉你,我只知道她死了,什么大脑什么仿生人我一概不认”

    杨鹤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倒是被她给吓着了,酝酿了一会儿解释道

    “那些事情跟我没关系,我就想问问你,你希望她回来吗”

    “我希望你现在给我滚”

    她骂完要关门,客厅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外面谁啊”

    “还不是阮秋那帮子同学,一个个神神叨叨的都该抓到精神病院去”

    砰,门关上了。

    杨鹤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简直不知该如何下楼面对阮秋,再者对方的反应实在令他不爽,打算再次敲门,当面问问她叔叔。

    但是就在他抬起手的那一秒,楼梯下方传来一声啜泣,在狭窄逼仄的楼道里显得很突兀。

    他收回手,下了一层楼,看见阮秋站在转角处,表情难过,眼睛里水光闪烁。

    她什么时候来的刚才婶婶的话都听到了吗

    杨鹤心疼地看着她。

    “她说得是气话,你别当真。我再去劝劝他们,肯定会接纳你的。”

    阮秋摇摇头,转身就走。

    他连忙追了出去,在楼底下拦住她。

    “他们是你的亲戚,不会不喜欢你的。只是因为最近的新闻太生气,产生了误会。你再等等好不好我现在上去跟他们说明白,这是你的家啊。”

    阮秋蹲在地上捂着脸,声音闷闷地传出来。

    “我不要,我不认识他们,这里不是我的家”

    她的家干净又整洁,充满阳光和欢声笑语。

    才不会像现在这样,阴沉沉的,还住着自己不认识的可怕的人。

    她再也不要到这里来了。

    阮秋起身朝外走,杨鹤跟在她身后,追了很久再一次拦住她。

    “你听我说,你现在必须要找一个安身之地,明白吗”

    本来陈暮生家里有父母可以照顾她,但现在他被抓了,他的父母应该没有心情再来管她。

    如果不留在叔叔婶婶这里的话,她该去哪里

    找薛墨非

    对方倒是有财力,可他是个疯子啊,才亲手把陈暮生送进监狱里

    杨鹤想到这里懊恼起来。

    “都怪我,明天就要去参加比赛了,不然可以陪着你找到落脚的地方。”

    阮秋问“你去哪里比赛”

    “c市”

    杨鹤突然生出一个想法,“要不你先跟我一起去,等比赛结束以后,我再空出时间陪你回来”

    阮秋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她不想留在这里,也不想去找薛墨非。虽然跟杨鹤才见面不久,但他比前面两个都要好得多。

    杨鹤头一次带着别人,尤其是这么小的孩子去比赛,自己先紧张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就先去给你买两套换洗衣服吧,然后在酒店住一夜,明天乘飞机去c市。”

    阮秋点点头,抱着狗上车,坐稳后搂着他的腰问

    “你会丢下我吗”

    像舟舟一样,说好了会一辈子陪着她的,可是有一天突然就不要她了,再也不出现。

    杨鹤转动油门,回头笑了笑。

    “大小姐,我哪儿敢你不高兴了一拳打过来,我得去见阎王爷了。”

    阮秋破涕为笑,抱紧了一些,把脸贴在他宽阔的背脊上。

    冬冬夹在中间,几乎被二人挤死,发出一声呜咽。

    杨鹤带她去附近的商场买衣服,身为钢铁直男,给女孩子买衣服还是头一次。

    站在服装店里他对着阮秋上看下看,挑出一件碎花小裙子。

    “我觉得这个很好看,适合你。”

    “咳咳”旁边导购看不下去,出声提醒,“那个这衣服是老年人穿的。”

    “是吗”

    她将吊牌翻过来,上面果然标着一个适用年龄5580岁。

    杨鹤放回去,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咱们再看看其他的。”

    阮秋确定自己不用在大街上流浪,能继续跟着他混吃混喝混狗粮以后,心情好了不少,认认真真地为自己选起衣服来。

    杨鹤知道自己的审美很灾难,但看过她选出来的几件衣服后,发现对方跟他是彼此彼此。

    为了别买回来几身根本穿不出门的衣服,他干脆拉着阮秋进超市,去服装区选了几套基本款,白t恤、白衬衫、牛仔裤,还有军绿色的风衣。

    不求好看,只求保暖。

    买好衣服,他们骑着摩托回到酒店,进门前杨鹤想起致命的一点这酒店不让带宠物。

    他低头看着冬冬,冬冬谄媚地冲他摇尾巴。

    阮秋抱着他的胳膊央求。

    “带它去好不好它是我的弟弟,不要丢下它”

    杨鹤硬着头皮想了想,眼角余光瞥见旁边卖行李箱的店铺,进去买了一只,趁人不注意让冬冬藏进去,拎着箱子带阮秋进酒店。

    路过前台时,二人提心吊胆,生怕被拦下。

    还好,前台小姐并未注意到他们的异常,还笑吟吟地对杨鹤点了下头。

    走进电梯,他们松了一口气。

    阮秋激动地说“我们好厉害呀”

    “厉害”杨鹤捏捏她的鼻子,“这种事可不能骄傲,是违规的,以后不许再做了知道吗”

    “好吧”

    她吐吐舌头,心里还是很开心。

    杨鹤一向四海为家,对住处没什么要求,因此之前定的是个标间。

    两人回来时已经到了晚上,他把冬冬放出来,用鞋盒装了点狗粮给他吃,将其他东西放进衣柜里,拿出换洗衣服打算去洗澡,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浴室玻璃是磨砂的。

    虽说什么都看不清,可还是让人很窘迫。

    他看了看阮秋,想到一个办法,

    “你闭上眼睛,要是能坚持到我洗完澡出来再睁开,我就奖励你一块蛋糕。”

    阮秋眼睛一亮,“真的吗”

    “骗人是小狗,但是你也必须做到,中途睁开一次就算输了。”

    “我可以做到,没问题”

    她说完脱掉鞋子上床,把脑袋往被子鸵鸟似的一埋,隔开了外界。

    杨鹤被她可爱的举动逗笑了,拿起衣服走进浴室里。

    洗澡时他一直担心对方会不会违背诺言,毕竟是个小孩子,太活泼,怎么可能坚持得住。

    他加快洗澡速度,穿好衣服出去一看,阮秋仍然把脑袋埋在被窝里,连姿势都没换。

    杨鹤在心底默默地夸赞了一句,说道

    “我洗好了,可以睁开眼睛了。”

    对方一动不动。

    “秋秋”

    他走到床边把她拉出来,对方软绵绵地倒在被子上,竟然睡着了。

    由于喘气不通顺,她的小脸憋得红扑扑的,额头上冒出一层薄薄的汗,打湿了刘海。

    杨鹤拿来纸巾帮她擦汗,听着她规律的呼吸,感觉真是神奇极了。

    阮秋回来了,如此真实的躺在他面前。

    她的呼吸、心跳、睡梦中偶尔的吧唧嘴,都让她和人类毫无差别。

    以后他们不说的话,谁能猜得出她是一个仿生人呢

    她根本不必被人看成异类。

    杨鹤本想叫醒她去洗澡的,这时改变主意,把她搬到床的正中间,为其盖上被子,对在脚边转圈圈的冬冬嘘了一声,关掉灯,牵着狗出了门。

    翌日阮秋醒来,看见这个陌生的房间,呆呆地坐在床上,想不起来自己身在何处。

    耳中听到脚步声,房门被人敲了两下,随后杨鹤笑嘻嘻地走进来,一只手牵着狗,一只手拎着早餐。

    “醒了去刷牙吧,可以吃早饭了哦。吃完我们就去机场,赶十点钟的飞机。”

    阮秋认出他,昨日的记忆一点点在脑海中涌现,也笑了起来,欢快地下了地。

    “我们要坐飞机了吗”

    “是啊,你坐过飞机没有”

    “坐过,我去过很远很远的地方呢。”

    “哪里”

    阮秋脑中闪过一张英俊的脸,不想提他的名字,把脸一撇。

    “不告诉你。”

    “你这个坏蛋。”

    二人嘻嘻哈哈地吃完早餐,将冬冬塞进行李箱,顺利退房,走出酒店打了个出租,朝机场驶去。

    上午十点,张锋走进总裁办公室,停在桌前提醒。

    “薛总,万升集团的新任亚太地区总经理来了,在会议室等您。”

    薛墨非面无表情地看着手机屏幕上阮秋的照片,头也不抬地说

    “不见。”

    “这个”他为难地说“薛总,万升集团是我们b类货品最大的渠道,一年有百分之六十多利润都是他们的,不维护好这条线的话损失太大了。尤其是新经理上任才一周,您还是去见见吧。”

    放在平时薛墨非压根不用他提醒,自己早就安排好了。

    可现在阮秋不知下落,实在让他无法专注工作。

    然而偌大的集团全靠他的指令运转,如果他这时撂摊子不管,这么多年的心血就全白费了。

    当他失去一切,不再是薛总,只是薛墨非的时候,还有什么能力去找阮秋

    薛墨非深吸一口气,收起手机朝外走去。

    推开会议室的门,一个男人背对着他站在落地窗边,高档西服勾勒出完美的身材。

    他莫名感觉对方很眼熟,黑眸微眯,咳嗽了一声。

    对方转过身,勾起一抹冷淡的微笑。

    “薛总,别来无恙。”

    薛墨非的心脏陡然一沉。

    这人竟然是屈寻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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