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高中艺术体育节是岍市所有高中都要参加的, 而初赛是全校型的活动。

    何世箴倒也没有百般推辞，报名了其中一项。

    乔麦麦知道，何世箴报名的是跳高。

    本来吧, 她以为何世箴报名这个是因为他运动很好，加上腿非常长, 做这个比较简单。

    结果何世箴道“我和老师说好了。到时候直接放一个本校最高纪录的高度，然后跳过去，便可以了。无需一次次等待太久。”

    乔麦麦“所以你报这个不是因为好糊弄”

    “嗯。”何世箴“主要原因还是，它省时间。”

    他顿了顿又道“其实我但凡决定了一件事情, 就不会糊弄过去。”

    乔麦麦“”

    行吧。

    学神就是学神, 和普通人的思维是不一样的。

    不过她有些不甘心, 又问“那你为什么认定了自己一定会跳过去呢”

    结果。

    这句话一出来, 何世箴就笑了。

    他说“那你觉得，除了性别限制的事情外，究竟有什么事情是我做不成的呢”

    这句话简直太欠揍了。

    而且压根没法回答。

    乔麦麦直接终止了话题, 扭头就走。

    现在。

    面对着“简简单单就能跳过学校跳高记录的”何世箴，乔麦麦有些犹豫, 到底要不要邀请他来参加“合唱”项目。

    毕竟嘛, 合唱还是需要花点时间的。

    对何世箴这种，报个体育项目都要捡了个“最省时间”的人来说。合唱不光是耗费体力, 还耗费精力与时间。

    乔麦麦看着何世箴额上的细密汗珠，有些不确定地问“我的伴奏带出了点问题, 需要两人合唱。你能不能”

    “可以。”何世箴很快地说道。

    乔麦麦“我话都没说完, 你知道我要干嘛”

    何世箴莞尔“你那首歌本来就是双人合唱。我还劝过你, 这歌一个人唱难度有点大。既然你说伴奏带出了问题, 那就很有可能是成了二人重唱版本。不过, 我倒是很好奇, 你怎么没找了庞泽来合唱。”

    原本庞泽就需要给乔麦麦配唱。如果找庞泽的话，更为方便一些。

    乔麦麦嘿嘿一笑“这不是你唱歌好听嘛。”

    实际上。

    是找庞泽合唱没办法完成任务。

    反正何世箴来都来了，直接撞到枪口上。那就找他最合适了。

    而且。乔麦麦知道庞泽的性格不适合站在最耀眼的地方。那样他会紧张，完成度不好。

    不过很显然，何世箴很满意乔麦麦的回答。

    “也就你觉得好听而已。”他眉梢眼角都是温和笑意“旁人都没听过我唱歌。”

    乔麦麦奇了“不至于吧。你不是挺爱唱歌的吗。”

    他们两个人的卧室挨着。

    所以，何世箴在卧室或者是浴室里面哼着歌的时候，她都听过。

    他的声音很特别。

    清冽幽远，辨识度非常高。即便是轻轻缓缓的只哼着简单音符，也能让人瞬间心静下来。

    有时候乔麦麦偶尔失眠了。还能听着隔壁他哼着的不成调的曲子入睡。

    何世箴“并非如此。旁人没听过。”

    乔麦麦惊讶地点点头。

    但转念一想。

    他这么“节约时间的”一个人，懒得在外面唱歌也是有的。

    二人临分别前。

    乔麦麦都道了再见打算转身回教室了。却被何世箴出声喊住。

    “麦麦。”他轻唤一声。

    乔麦麦回头“干嘛”

    何世箴轻笑“其实，伴奏带这事儿有个更迅捷的解决办法。”

    “什么。”

    “我知道那些伴奏音乐之类的事情，是哪个老师在负责的。”何世箴笑着放松身体，慵懒地倚靠在墙边“所以只要我和那个老师说一声，给你把伴奏带换回来，就好了。”

    乔麦麦“所以你为什么不选择这个方式”

    “那你觉得我为什么不选”

    乔麦麦想了想“去找老师更费工夫，也更花时间。你觉得单单唱一首歌只需要几分钟就好了。没必要用那个更绕圈子的办法。”

    何世箴莞尔。

    他笑着摇摇头，不说对，也不说不对，只朝教室扬了扬下巴“赶紧进去吧。你刚才和我说话的时候，你们班主任过去了。或许要公布成绩。”

    周测成绩出来了

    乔麦麦嗷地一声往里飞奔。都要进教室了，才想起来何世箴才在。回头朝他快速挥挥手，她便赶紧钻进了屋里去。

    老对着学生猛拍本班成绩单的表格。

    “同学们同学们”老韩激动得语无伦次“咱们乔麦麦同学啊，这次居然考了年级第十二名”

    打印成单张的成绩单在他的手里挥得哗哗作响。

    年级一共二十多个班。

    乔麦麦在年级十二，算是很可以的成绩了。

    更何况

    “要知道乔麦麦同学啊，刚刚进入咱们班级的时候，成绩可是很差的。但是这一段时间以来，她刻苦学习。白天在学校认真听讲，晚上在家里熬夜复习功课。即便是坐车来来回回的时间，她也不放过。每天都在认真背诵每个知识点，每天都在努力学习新的拓展知识。这才有了今天的成绩”

    老韩长长的一通话讲完，连个停顿都没有。

    许婷婷高声问“老师。你怎么知道乔麦麦在家里和在路上是怎么学习的”

    老韩“哦这个。我有个学长，是岍市大学的副教授。他说乔麦麦最近在跟着他补习功课。然后是他和我说的。哦对了。”

    老韩望向乔麦麦，眼神相当地慈祥“现在是这个学长在教乔麦麦。之前是学长的一个老同学。他们都是顶尖的学术级大佬。你们别嫉妒乔麦麦能跟着大佬学习啊。要知道，大佬们，收徒弟也都是很苛刻的大佬们当初都是非常努力的人，才有了现在的成就。倘若乔麦麦不努力，那就当不成大佬们的学生”

    最后他做了个总结“来我们给乔麦麦同学鼓掌祝贺”

    “哦哦哦”同学们机械地啪啪啪地鼓掌。

    老韩十分欣慰地点点头“咱们班班风真好啊。团结就是力量”

    宋明言被鼓掌声吵醒。

    他打了个哈欠，小声和乔麦麦说“你说老韩这人，还不太到四十岁，怎么就跟个老头子似的老气横秋的呢。”

    乔麦麦震惊了“老韩才三十多”

    宋明言朝天翻了个白眼“不然你以为呢。”

    乔麦麦剧烈起伏的心情久久无法平复。

    这时候有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在班里响起

    “老师，如果努力才能得到大佬们的认可，那么何学神这种平时不爱学习，什么都糊弄着过去的，算什么学术大佬们到底是会因为他散漫而看不起他呢，还是会因为他天赋极高而另眼相看”

    问话的人，是沈玉静。

    她站在最后一排，婷婷袅袅的样子，看上去倒是清秀可人得很。

    老韩没想到居然有人在这个时候，挑这种刺儿。

    原本他是被乔麦麦的成绩提升速度所震撼到了，想好好发表一下感慨，鼓励大家认真努力向乔麦麦学习，所以说了那样一番话。

    谁知却是有人提到了何世箴。

    可何世箴那种天赋型的学生，别说是百年了，就算是千年万年也不见得有一个啊。

    老韩一时间有点卡壳。整整十几秒钟没有说话。

    这时候，班级里响起了一道软软糯糯的声音。

    “何世箴呀，他可不一样。老师刚才提到的，他学长的那个同学。也就是首都大学的一位教授。那可是何世箴的妈妈。”

    所有同学都顺着声音，朝乔麦麦看过去。

    “所以说。何世箴和我不一样。他是特例。他不是什么勤奋型选手，而是天选之子。”

    乔麦麦在同学们的注视下做了个总结“天选之子是不需要努力的。”

    “嗷嗷嗷麦霸你说得太可了”同学们这次是真心实意地嚎叫着给她鼓了掌。

    麦霸，是二八班的同学们新近给乔麦麦取的新绰号。

    意思是，乔麦麦学霸。

    简称，麦霸。

    乔麦麦觉得这词儿言简意赅地挺好，就没反对。

    同学们都不太喜欢假惺惺的沈玉静。所以，就算是沈玉静尴尬地站在最后一排，一直没坐下去，也没人看她一眼。

    最后还是老韩见沈玉静杵在那里站着，抬手示意“沈玉静你坐下吧。”

    想想这个女孩子三观有点歪，身为班主任，老韩忍不住劝她“你啊，还年轻。心思要放正。千万千万别被外面的一些歪七扭八的事情给搞得看不清重点。一定要端正态度，认真学习。端正思想，不要走歪。成绩第二重要，人品第一重要。做个认真学习的好人，这，才是做老师最希望看到的。”

    沈玉静微笑着说“老师我知道了。”

    坐下后，却是从鼻子里挤出来了不屑的哼声。

    “罗里吧嗦的老怪物。”沈玉静记恨上一次她指责乔麦麦的时候，老韩联合着庞泽保护乔麦麦，反而压她一头的事情，忍不住低声抱怨了句“怎么还能当上班主任”

    思来想去，她低声道“我还不如换班算了。”

    她最近过得太不如意了，没钱，没权，没亲人。所以心里头积压了很多的怒火。

    为了发泄心里的怨愤，她忍不住小声说了出来。

    这音量只有她和同桌才能听到。沈玉静的同桌庞泽听见后，轻声说“你想换班”

    “是啊。你有意见”

    “意见倒是没有。不过是想提醒你一句。”庞泽低声道“有了那个大火的视频，但凡学校里知道那是你爸的老师和同学，恐怕都不太会欢迎你。”

    因为视频里，那个和金彩瑜打架的女生，是旁边那个男人的女儿。

    一旦大家确认了那个男人是沈祥磊。

    那么自然而然地就能知道，和金彩瑜打得鼻青脸肿不可开交的“泼妇”，就是沈玉静无疑。

    沈玉静把庞泽的话放在心里斟酌了会儿，有点疑惑“什么视频”

    “你不知道吗”庞泽慢吞吞说道“今天上学的时候，我在车里闲得没事刷视频。看到了一些有关金彩瑜和一个女人打架、另外一个男人袖手旁观的视频和照片。这个不只是在短视频网站，还在各大论坛都火起来了。”

    庞泽抠着手里的水笔，低垂着眉眼“你放心。公安系统的工作人员们，都很有职业操守的。就算是派出所的民警们认出来了那是你，他们出于职业道德，也不会把你的身份说出来。乔麦麦一直认真学习，两耳不闻窗外事，也应该懒得提到那是你。但是，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庞泽说的“其他人”，自然指的是那玉茗茶社的老板和伙计们。

    还有当时不小心看到了警察和沈玉静互动的路人们。

    不过。

    沈玉静现在却没有心思去细想他到底说了什么。

    昨天晚上。

    沈祥磊不知道去了哪里厮混，晚上压根就没回家。

    沈玉静没有足够的钱可以打车。

    今天早晨她是坐了公交车过来上学的。

    学校早就规定了，不许拿着手机上学。她既然是坐公交车上学，自然路上就不能带着手机了。更无法在路上刷视频看。

    所以庞泽说的具体是什么，她是真的不知道。只能隐约猜到，是那天的一些照片和视频发到了网上。

    庞泽说完那番话后，就继续保持沉默。

    沈玉静轻轻呵了一声。

    “你也不用假惺惺装善良的好人了。看似你在提醒我，其实，你就是想讽刺我呗”沈玉静压低声音和庞泽说“你不用装了我可知道你本质里是个多么小人的混蛋你不就是想看着我被人欺负死吗告诉你，就算你这个死混蛋再怎么恶心地想要暗算我，我也绝对不会屈服的”

    庞泽长那么大，头一次被人用这样恶毒的话来说。

    不过。

    和沈玉静同桌时间久了，他的心脏早就练得无比强悍，可承受力极高。

    她以前也明着暗着讥讽他无数回。

    只不过这次说得尤其难听和直接。

    “是吗。”庞泽缓了一缓，笑了“既然我那么混蛋，就还请高岭之花的沈小姐赶紧换班。我求之不得。想想以后可以不和你同桌，我就觉得真的是太好了。”

    “你也别给我用激将法。”沈玉静冷笑“我就怕我好不容易能换班了，你再找了你的什么局长之类的后台来搞事，闹得我换不成。”

    庞泽虽然性格软，却也不能容忍别人嘲讽他的家人。

    在他看来。爸妈做警察那么多年，一直兢兢业业地为人民服务着。早出晚归，甚至都顾不上家里、顾不上孩子。

    他体谅父母的不容易，也很敬重父母。

    别人嘲讽他可以。但是嘲讽他爸妈，他绝对忍不了。

    庞泽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脸色涨红地指着沈玉静的额头，怒吼“你敢再说一遍试试”

    周围的同学都被他给吓到了。纷纷过来劝“怎么了小胖有什么事儿你和我们说。我们给你撑腰。”

    老韩也赶了过来。

    他询问完发生了什么事情后，脸色骤变。当着同学们的面，却也没多说什么。

    “沈玉静，你到我办公室里来。”老韩也不等下课了，直接让她现在就过去，又和郑磊说“你继续忙之前的事儿。那什么，初赛确认是吧继续继续。”

    临走前，老韩还欣慰地拍了拍庞泽的肩膀。安抚他

    “庞泽同学。你做的很对。你爸妈都是很好的人。你能够战胜了心里的犹豫和退缩，敢于在别人面前维护自己的父母，做得很好。”

    庞泽刚开始被沈玉静一句句地怼着，忍住没哭。

    被班主任这样一表扬，当场就忍不住落了泪。

    沈祥磊的视频在网络上闹得沸沸扬扬。

    不过，他对乔麦麦来说，早就是无关紧要的人了。任他在网上被骂得再惨，乔麦麦都只是笑得更开心而已，完全没有半点的不高兴。

    再一想到。

    沈祥磊过得不如意，那么沈玉静就过得更加艰难

    乔麦麦吃饭都能再多扒一碗。

    她去吴立刚那儿上课的时候，没有碰到萧家兄弟。于是给萧志强打了电话，表示道谢。

    萧志强就笑“我也是看不惯那沈玉静在医院里的嚣张样子，所以随手弄弄而已。跟你可没关系。别谢我。当不得。”

    话虽如此。

    乔麦麦还是足足买了两大箱零食，让小黄给送了过去。

    确认完报名的诸多事项后。

    隔了几天，便到了初赛的正日子。

    因为这是全校活动，参加比赛的同学众多。所以学校对各个项目的顺序根据班级作了安排和调整。

    整个过程大概持续三天左右。

    每个年级进行一天，各个比赛场地同时进行。

    其他不用比赛的两个年级，就按照正常的课程表继续学习。

    第一天的时候是高三的比赛。

    第二天的时候，才轮到了乔麦麦她们的高二年级。

    这天。

    何世箴的跳高安排在了上午。

    而乔麦麦的则在下午。二八班的唱歌和跳舞，都在差不多的时间段。相隔时间不久。

    头天晚上，何世箴就和乔麦麦说好了。等他比赛的时候，让她过去观看。

    起初乔麦麦是想拒绝的。

    毕竟她还想多背几篇英语好文章呢。

    可一想到何世箴这么一个懒得花时间参赛的人，下午时候还要去帮她合唱

    那拒绝的话她就有些说不出口了。

    于是那天上午。

    乔麦麦算准了何世箴的“出场时间”，悠悠然地踱着步子去到了跳高的比赛现场。

    看看周围的女生男生们，在等人的时候，都拿了毛巾和矿泉水乔麦麦低头望了望自己空空的两只手。

    她扭头叫了旁边一个同学问“还得带东西来等人的”

    不怪她不知道。

    实在是，原身就没正儿八经参加过运动会。

    但凡学校里举办个什么公开的活动，原身就都和那帮子“兄弟们”筹谋着去惹事了。

    对于类似于运动会啊之类的该走什么过程，原身完全不知道。

    故而乔麦麦也就不知道了。

    那位被叫住的同学先是一愣“卧槽”了下，这才干巴巴开始解释“就，准备水啊毛巾啊。等到运动员下场的时候，擦擦汗。然后过会儿就能补充一下水分了。”

    乔麦麦点点头，谢过了他。

    眼看着何世箴即将要过去排队做准备了。乔麦麦快速点了一瓶水和一个毛巾的外卖，让人送货到这儿。

    当然了。

    何世箴对她那么好，她也不可能委屈了何世箴。

    所以。她专门点了一种进口矿泉水。

    这种进口矿泉水，是她在家里的时候每天都要喝的。之所以家里一直买这个品牌，是因为它这个品牌已经被她外公外婆买下来了。

    乔麦麦也是前段时间刚知道的。

    而沈祥磊和沈玉静，都不知道。乔清芳没告诉过他们这件事。

    乔麦麦点好水后，盯着送货的小哥儿的轨迹。眼看着他还有几分钟就要到学校这边了。她就赶紧跑到了学校门口，打算接东西。

    谁知十分意外的。

    她看到了沈玉静也在学校门口等着。

    乔麦麦考虑了下，把自己的手机关了静音。然后悄悄躲在大树后，遥望着大门口方向。

    学校保安不让外卖员进学校。但看沈玉静苦苦哀求，说是自己准备的水不见了，这才让她到门外接东西。

    不过，保安说了，不能离开他的视线。

    沈玉静连连答应下来。

    送东西过来的小哥，是那个进口超市自己的外送员。

    他曾经往乔家送过东西，认出了沈玉静，笑着和她说了几句话。

    然后沈玉静扫了眼他手里的另一份单子，与他说“我妹妹的东西，我给她拿过去就好了。你就不用再等她了。”

    小哥知道那姐妹俩。

    他本来是不肯的。可是打了乔麦麦的电话，没人接。他就没多说什么，笑着把乔麦麦的东西也给了她。

    沈玉静拿着两份东西，背对着大门，捣鼓了一会儿。

    然后才走了进来。

    乔麦麦一直远远地跟着，看着。

    然后她见到沈玉静去了绘画的比赛场地，把其中一份东西给了在那儿当观众的许婷婷。

    等沈玉静走远、看不到身影后。乔麦麦径直走到了许婷婷身边。

    许婷婷拿了那袋东西给她看“沈玉静拿过来的。说是你叫的东西。那外卖员看你没去，就把东西先给了她。”

    乔麦麦小声问“她说，是外卖员主动把东西给她的”

    “对啊对啊。”

    乔麦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她刚才看到沈玉静出现在那里，只是觉得自己“鬼鬼祟祟”的，所以下意识关了手机铃声。

    后来听到沈玉静说想帮她拿东西，这便多了个心眼儿，没有接那个外送员的电话。

    如果不出她的意料的话，沈玉静在背对着大门时候的那段时间里，对她的东西里做了手脚。

    只不过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手脚而已。

    乔麦麦把那些东西拎起来，打算丢到垃圾桶。

    许婷婷拦住了她。

    “你干嘛啊。”许婷婷说。

    乔麦麦就把事情大致的经过讲给了许婷婷听。

    “这些东西可能动过手脚了。”乔麦麦道“我不希望何世箴出事。所以宁愿不要了。”

    “等一下。”许婷婷道“你是说，这是给何学神的”

    “嗯。”

    “你给何学神买东西的事儿，有其他人知道吗”

    “没有。”

    “那么问题来了。”许婷婷的眼睛晶晶亮“也就是说，沈玉静很可能以为这个是你喝的用的，所以在它上面做了手脚”

    “我觉得是。”

    许婷婷激动地直跺脚“那你直接想办法反搞她一把，不好吗”

    “我也想啊。”乔麦麦深深地叹了口气“可我没时间。”

    其实乔麦麦也想过，借了这个时机去给沈玉静弄点绊子。

    但是。

    何世箴的比赛就在眼前。

    她答应过何世箴，一定要去看他比赛的。

    对她而言，何世箴比沈玉静可重要多了。

    所以短暂的思考过后，乔麦麦只能放下沈玉静那边暂时不管，先去给何世箴助威。

    “咳。我说你怎么忽然那么圣母，不追究了。原来是要去陪着何学神啊。”许婷婷恍然大悟“不过不怕。这不有我呢吗。”

    乔麦麦“”

    许婷婷拍拍胸脯“沈玉静那边。我来搞定。你啊，赶紧去看你去亲亲学神比赛吧，可别让人等急了。”

    本来乔麦麦点了这两样东西，就是催着店家加急送过来的。

    本来掐着点儿的话，还能来得及。

    可没想到出了点岔子，这一去一回的，时间可是耽搁了不少。

    绘画的比赛场地，距离跳高还有段距离。

    乔麦麦急忙往操场的运动比赛场地赶过去。

    结果她刚一出现在那儿，就被裁判的叫声给吓到了“乔麦麦来了乔麦麦来了何世箴，你赶紧的。准备起来。”

    所有人都齐刷刷地朝乔麦麦望了过来。

    乔麦麦特别茫然“怎么了这是”

    旁边一个十五班的女生小声和她解释“刚才轮到何世箴比赛了。可他左看右看没见到你，就把自己的顺序往后延了。”

    乔麦麦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他做这种事儿，有几个人看到。”

    那女生小小声说“我们，全部，都看到了。”

    乔麦麦把她这句话放在心里琢磨了一遍。再一看周围老师同学们的眼神，就咂摸出来这么点“意味深长”的感觉。

    众目睽睽下。

    乔麦麦面无表情。

    别看我。

    我不知道。

    这事儿和我没关系。

    然后何世箴走过来了。

    乔麦麦的表情瞬间变得更加无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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