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15 章 憨憨

作品:《鸣女想回老家结婚

    第15章

    “鸣花鸣花”神崎葵担忧地在少女面前蹲下,“你在走神吗脸色也很难看。”

    抱着空药瓶发呆的鸣花猛然回神,对上小葵的视线,立刻茫然又歉疚地露出笑容“对不起,没睡好不过,我有好好完成小葵交给我的工作”

    这是什么难看的表情。小葵皱眉,抽查药瓶的标签简直像为了让人安心才故意挤出笑一样。

    呜哇。感觉要挨骂了。鸣花小心翼翼“这次原谅我吧下、下次一定不会了”

    “笨蛋鸣花”小葵没好气地弹她额头,“在你眼里我是妖魔还是鬼怪不舒服就老老实实去休息蝶屋不缺你的一双手”

    “哎其实”鸣花捂着额头,小声为难,“让我有点事做,反而不会胡思乱想”

    小葵愣住。

    半晌,双马尾少女不太熟练地摸了摸她的额头,贴心地没有追问“去病房帮忙处理轻伤的队士要是有什么大家能帮忙的,不要因为不好意思独自憋在心里。”

    小葵顿了顿,不情愿地补充道,“我也会支持你的。”

    鸣花莞尔“谢谢小葵,小葵是好孩子。”

    “你在说什么啦笨蛋”小葵恼羞成怒地戳戳戳,“你没比我大多少笨蛋笨蛋笨蛋禁止用老婆婆的语气说话”

    鸣花干笑“好哦。”其实我真的比你大不少。就是我不敢说,哈哈。

    作为产屋敷家族支持的鬼杀队医疗中心,蝶屋有着不输给任何一所专业医院的医疗配置。轻伤处理隶属急诊科,是为了日常磕磕绊绊的剑士们而单独开辟的病房部门。

    “好了。”鸣花把换下的绷带扔进垃圾桶,仔细嘱咐,“请注意不要沾水,保持创面洁净。如果出现发炎或有灼烧感的疼痛,务必及时来蝶屋更换绷带。”

    “没问题辛苦你了”女性剑士拍着胸口保证,“所以,下次还能找鸣花换绷带吗”

    “很高兴能听到你这么说,”鸣花柔和地笑,“我很乐意。”

    送走留下超好评发言的女性剑士,鸣花一边更新托盘上的药物,一边心情不错地向下位前来包扎的伤员打招呼“你好,蝶屋轻伤处理,羽二重鸣花。请问是怎样造成的伤口呢”

    富冈义勇“咬伤。”

    “啊,富冈先生”看到了熟悉的脸孔,鸣花友好打招呼,“您最近如何是哪里被咬伤了呢”

    “一般。”富冈义勇伸出手,“手肘。”

    “很严重的咬伤啊。”黑色的队士服上被撕咬出斑驳血迹,内里的白色衬衫更是一片狼藉,鸣花小心剪开布料,“是出任务时被鬼咬伤了吗可能需要先去做详细检查哦”

    话说竟然被咬成这样难道是没有理智的新生鬼吗

    富冈义勇沉默。直到鸣花感到了空气中的尴尬,青年才慢吞吞地再次开口“是狗。”

    穿着蝶屋统一制式白裙的少女呆住

    狗什么狗是我想的那个狗吗人类的好朋友那种

    “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富冈义勇平静,“但我并没有被动物讨厌,这是意外。”

    好的,明白了。看这熟悉的样子,应该不是第一次看得出狗和您都很努力。

    鸣花想笑,但又觉得真笑出来,就有种落井下石、幸灾乐祸的嫌疑“先打破伤风。”

    富冈义勇表现出熟门熟路的淡定“嗯。”

    乖巧沉默地挨了一针,捂着小臂上渗血的针口,青年冷不丁出声“鸣花小姐,你和炼狱吵架了吗他最近气氛很差。”

    夹着酒精棉准备处理伤口的少女再次愣住

    怎么说呢,这句话的重点过于密集,反而让人无从下手。

    比如性格明明不差、却相当游离的富冈先生为什么会问出这种话;

    比如脸上写着同事关系苦手的他,是如何会推论出情侣吵架的高情商结论;

    又比如炼狱先生到底气氛多糟糕,才会连气氛绝缘体的富冈先生都察觉到了。

    羽二重鸣花讪讪“这件事该怎么说呢”

    “不方便回答”富冈义勇坦坦荡荡,“我问了不合适的问题”

    倒不是不合适的问题。而是这种问题大家一般不会这样直接问。鸣花“没有。”

    憨批之王气氛杀手富冈义勇“嗯。所以原因是什么”

    “是我的缘故。”鸣花挣扎了一下,向耿直人设认输,“因为一些原因,最近无法面对炼狱先生。”

    “你出轨了”富冈义勇语气陡然严肃,“还是炼狱出轨了他不是这样的人。”

    “不不不,没那么严重”我也不是这样的人啊

    鸣花想笑却不敢笑,“前几天向在花街认识的大家告别时,我很丢脸地哭出来了因为自己表现得太不争气,所以面对炼狱先生时,就觉得很害羞。”

    “为什么会害羞”富冈义勇费解,“变强就好了。”

    在富冈憨憨眼中,一切不争气的情绪都是因为不够强。

    所以努力变强,就能解决一切情绪问题。

    “非要这么说的话”鸣花哭笑不得。

    与其说是害羞,更多的应该是担忧。

    在回到花街前,鸣花本准备好好地、微笑着和大家告别,带着对彼此的期许走上各自新的路途然而俗话说得好,生活永远不会按照预定进行。

    哭

    了大半天,因为哭累了睡过去、被炼狱先生背回主宅,这件事固然让人尴尬;但比起颜面问题,鸣花更担心的是炼狱的感受从那天起,炼狱先生就陷入了奇怪的自责。

    其实这件事很好理解。

    在炼狱眼中,好不容易脱离无惨控制的鸣花,本就是为了过上宁静的生活才在花街定居;结果因为偶然救了他、与他定下婚约,被迫再次参与人与鬼之间前途未知的争斗。

    而鸣花的眼泪就是骆驼背上的最后一

    根稻草,将他压进了无尽的愧疚之中。

    “因为太认真,炼狱先生似乎把我的选择当成了自己的责任。”鸣花试图以简单的语言解释,“我不知道该如何传达我的心情这让他觉得,我是在用沉默和安抚的方式责怪他。”

    鸣花苦笑“其实富冈先生说得没错,我得努力变强。”

    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既然已经决定要和阿杏相伴一生,就要有支撑他的觉悟。

    “我认为,”富冈义勇根本没听懂她在说啥,凭本能继续艹人生导师人设,“任何一场战斗,都不能把成败算在一个人身上。

    “所有人,不懈怠平时的训练,尽全力提高自己,在关键时刻做好力所能及的、正确的事最后赢了固然很好,就算输了,也不会因为不够努力,而抱有遗憾。”

    似乎想起了什么,富冈义勇垂下视线,语气低落“不要因为可避免的无能,而在接下来的一生中,都活在遗憾和悲伤里。”

    鸣花再一次愣住随后,就是醍醐灌顶般的清醒。

    其实无所谓的。悲伤也好,遗憾也罢,自责也无所谓,人类短暂的生命里本就充斥着种种得不到和放不下但他们还是不断地站起来、一刻不停地向前行走。

    因为不是独自一人,所以有永远都有努力的理由,有绝不放弃、生生不息的勇毅。

    “富冈先生,谢谢您”鸣花感动不已,包扎的手感激地放轻几分,“您说得对沉溺于此、裹足不前的我太笨了我会和阿杏好好谈谈的让您担心了”

    之前她都在怕什么啊现在又不是孑身一鬼了她可是有未婚夫的人

    鬼杀队这么多单身狗都在勇敢面对生活,鸣花酱要比大家更勇敢才对

    不知道她又在说什么。但似乎已经打起精神了。

    富冈义勇满意“嗯,没事。你明白就好。”我真棒。

    就这样,脑回路从头到尾都没接上线的两人,奇迹般得到了各自想要的答案;甚至在后续的治疗过程中,还酒逢知己千杯少般亲切地聊了起来。

    窗明几净的病房内,白裙黑发的少女笑容娴静,声音低缓,点墨般的眼眸中装满了明亮柔和的光彩;坐在对面的年轻剑士同样神情放松,浑身上下都以罕见的不设防向她展开。

    独自苦恼好几天,终于下定决心来求和好的炼狱某人,撞上的就是这么一幅场景。

    如果蝶屋的孩子能听到他内心的懵逼,一定会高高兴兴地解释啊啦,鸣花小姐对伤者一直都很温柔。嘛,不如说鸣花小姐对大家都超温柔的;

    如果富冈某人能听到他内心的懵逼,一定会无辜而茫然地解释你在说什么谁在接受治疗的时候会浑身紧绷、全副武装不想接受治疗为什么来蝶屋。

    但可惜的是,没人能听到,也就无从对他解释。

    所以,眼下站在病房门口的炼狱某人只能独自震惊。

    “炼狱先生您受伤了吗”身后的年轻剑士友好提醒,“因为大家训练的时候经常受伤,蝶屋的轻伤处理要先领号码牌的。啊如果您不介意可以先用我的,我不着急。”

    某种意义上,我的确受伤了,很严重的那种。炼狱目光发直“谢谢。不用。”

    “您没事就好。”炼狱先生在看什么刚结束任务回

    主宅轮值的年轻剑士好奇。

    顺着炎柱的视线往病房里瞄了一眼,剑士恍然大悟,羞赧道“嗨呀,您也是特意来找鸣花小姐的吗其实,我有点害怕打针但是听大家说,鸣花小姐是蝶屋里打针最稳、最轻的”

    你是来雪上加霜的吗需要我用你最喜欢的炎之呼吸玖之型来感谢你吗

    炼狱面无表情地瞥他一眼,纠结半晌,默默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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