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0章 第 50 章

作品:《得罪所有皇子之后

    第二日便要离京, 伴架的人员早已再三确认。妃嫔之中皇上仍旧只带了一人,大家都习以为常。

    贵妃入宫之前, 皇帝出行从不带妃嫔,那时候所有人都觉得这是皇帝不贪恋女色的证明,直到贵妃入宫。

    贵妃入宫之后,除了当年怀孕在宫中待产, 每一次皇帝离京都带了她。

    宣和心想,虽然从理法上皇帝和贵妃不算结发夫妻,但他爹娘一定是真爱。

    贵妃祖籍江南, 陛下两次下江南都带着她, 宣和也一起去了两回, 一次是跟其他皇子们一道,第二次便只有他一个孩子。

    那都是谢淳去了凉州之后的事了。

    谢淳去过他们都不曾去过的凉州,却一次也没有去过秀丽富庶的江南。

    宣和回忆了一下君临的剧情, 谢淳有野心,但好像没有太多的,他不放纵不享乐, 当了皇帝,大权在握也之后也还是励精图治,是个好皇帝了。

    所以他为什么对自己那么执着

    天还未亮,东方稍稍露出些光亮,不足以照明, 宣和打了个呵欠放下帘子, 坐在马车上, 半阖这眼,随着马车的晃动昏昏欲睡。

    脑子里想着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

    皇帝出行的时辰都是钦天监算过的,随行的人当然不可能半途加入,是以都在皇宫等候。

    马车停下,林安在外头轻轻喊了一声“王爷。”

    “嗯”

    宣和还是有些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其实他也没睡着,闭目养神罢了。

    林安说“王爷若是醒了便用些早点吧。”

    秋狩这事往小了说那就是王公贵族的娱乐竞技活动,往大了说那是关乎江山社稷的大事,出发前还有些仪式。

    宣和过了一会才应了一声,从食盒里拿出糕点慢吞吞地吃。

    吃到第三块才觉得这个味道有点有点陌生,不对好像又有点熟悉。宣和敲了敲马车壁“这糕点谁做的”

    即便是在车外,林安仍旧微微躬身,答到“摘星楼新聘的江南大厨。”

    摘星楼的厨子常常会被借到王府来。

    宣和又吃了一块,确实是江南的味道。

    原本去年说好了今年春天也是要去江南的,没想到出了那样的意外,只能等明年了。皇帝拉长了秋狩的时间,连万寿节都在宫外过了,未尝没有补偿的意思在。

    春游没去,秋游补上。

    宣和又撩开帘子看了看天色,东方已经大亮了。阳光洒在金黄的琉璃瓦上,熠熠生辉。

    东边,是东宫啊。

    储君的住所,已经空了许多年了,不知道下一个进去的会是谁。

    今天去天坛念祭文的是老大,若是有太子,这事自然应该是太子来,但如今没有太子,长子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宣和坐着马车来皇宫,真到了上路的时候却开始骑马。

    武将和年轻的勋贵子弟就没有不骑马的,即便是老大,今日也骑了马。

    他刚替皇帝念了祭文,背影都比平日精神些。

    老大的病情,宣和没有问过裘老,想来是好多了,他盯着谢泽的背影若有所思,其实大哥也是有些想法的吧

    什么与世无争,不过是碍于身体没法争。

    如今身体好了,不知道会如何。

    他是长子,他若是不能继承皇位,今日皇帝要他读祭文可以看作是缓和的手段,但他若是可以,这就是在给他增加筹码。

    具体如何还是看皇帝。

    宣和叹了口气,变数又多了。

    不知是福是祸。

    尽管昨日下过雨,出了城,官道上还是免不了尘土飞扬。

    日头渐渐上来了,宣和眼巴巴看了马车无数次,最后还是忍下,今天是第一天,就跟姑娘似的坐车,也太跌份了。

    几位皇子都离御驾不远,宣和不远不近地跟着,谢沣不知做什么去了,刚出京就离了队,现在也没回来。

    用完午膳,皇帝就传了话出来,叫大家随意。

    这意思是说骑马的可以敞开了玩,这些个勋贵子弟就都蠢蠢欲动了起来,纷纷立了彩头要赛马。

    宣和不跟他们比,他赢了是马厉害,输了是丢人,划不来,最重要的是跑出一身汗来晚上洗澡还不方便。

    谢沣终于回来了。

    宣和上下打量了一番,似乎没什么变化,就是表情,怎么说呢,比阳光还明媚。

    “干什么去了,这么开心”

    谢沣嘿嘿一笑,没说自己去做什么,只说“她也来了。”

    “她”自然是谢沣的未婚妻,青梅竹马的小表妹。

    宣和曾听他说漏过嘴,小表妹叫淑娘,也就那么一次,说完还立刻改口,之后再提起都是一个“她”。

    谢沣明年成亲,他这样大概是这个时代最完美的爱情了,从小就知道了自己要相守一生的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就是不好相见。

    宣和摇摇头,他注定不能理解这种一年只能见上几回的恋爱,只当谢沣是去找人说话了,便没有再多问,转而说起了狩猎的事。

    百里汇被他送到侍卫营去了,而他不会打猎。

    他们打猎基本是用箭,射术一在臂力二在眼力,臂力这东西一靠天生二靠苦练,宣和两个都没有;他在宫中射靶子准头倒是还不错至少不脱靶,但臂力是真不行。

    谢沣也知道他什么情况,往年都是他帮着一起混过去的,即便不拿头筹也不能叫宝郡王输得太难看不是

    “这简单,你到时候送几只箭过来,要什么你说。”

    宣和早料到他的答案,嘴角一扬“那便仰仗”

    话还没说话就听见一阵马蹄声,还是前头来的,宣和将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转过头往前看。

    是西凉公主。

    谢沣露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京中有传闻,这位公主三天两头往贵妃宫中跑,多半是看上宝郡王了。

    想想也是,宣和这般样貌,大雍都少有,何况是一半草原一半荒漠的西凉,公主即便是冲着他这张脸也不稀奇。

    宣和还也很好用的身份。他既能代表皇室,又不能完全代表,他是皇帝没有继承权的儿子。

    这婚事要是能成,不论是他去西凉,还是公主留下,对大雍来说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京中不少人都在观望。

    宣和这几天闭门不出的,还真不知道这事。

    这位公主野心勃勃,怎么都不可能留下的,真要联姻,多半是他“嫁”到西凉去。

    宣和冲她笑了笑,生意人,别管目的如何,笑脸迎人,和气生财。

    “公主。”

    宣和在看人,公主却在看马,她一眼便注意到玉哥了。

    “好马。”

    宣和说“公主谬赞。”

    脸上的笑容却真成了许多,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这位公主挺会说话。

    “加娜仁。”

    宣和不明所以。

    “我叫加娜仁。”她指了指天上的太阳“就是那个。”

    宣和抬头看看天,眯起眼,回想起他听过的关于这位公主的事迹,笑了笑“公主当得起这名。”

    她也笑,眉宇之间满是自豪。

    谢沣被她挤到一边也不在意,以他对宣和的了解来看,不是真的喜欢这位公主就是喜欢这位公主的钱了。

    宣和从来不轻视女性,也并不觉得公主在草原上称王称霸有什么不对,只要没有利益冲突,他们就可以是朋友。

    看着眼神越来越炽热的公主,宣和后知后觉,她不会对自己有什么想法吧他真的没有联姻的打算啊。

    公主显然不是那么想的。

    她原本同谢淳有些合作,有生意上的往来,也有消息上的沟通。她的势力不在边境,甚至不在草原,更多的是在荒漠,做起生意来要方便些,但西凉人口大部分是在草原,她不占优势。

    而原本驻扎在凉州后来同凉州对峙主要是谷浑部和乌洛兰部,都是二王子的人。

    关于边境的事,她知道的还没谢淳多,谢淳通过商队向她传递消息,作为交换,她也会告诉谢淳一些滇西的事。

    但谢淳太黑了。

    当初仗着她不了解大雍的物价,定下了交易规则,赚得盆满钵满。如今她羽翼已丰,是时候换个合作对象了。

    她毕竟是女子,真想要称王必须给她的子民们带来看得见的利益。

    若是几十年实力强盛有机会入主中原的西凉,确实是该同滇西合作,但如今,凉州已失,大势已去,不如谋些实在的。

    公主大致说了自己的想法。

    草原同中原的贸易无非就是盐茶瓷器,而她能的也就是牛羊马以及西域来的香料。宣和早就在打出口生意的主意,了解的比她多的多。

    如今却只微笑着,不置可否,说要回去考虑。

    公主便当他是不了解行情,要去打听,也不急,只是意有所指地说“我们之间,可以有利益以外的东西。”

    姑娘想什么呢,做生意不谈利益谈感情吗

    那多伤钱。

    面上却笑意更盛“公主说的是。”

    加娜仁觉得自己没找错人,小郡王不仅生得好看,还比谢淳好说话多了。

    她不知道,谢淳为了某些目的还可能牺牲一点利益,宣和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生意人,一切只向钱看。

    骑马行了大半天,宣和腰酸背痛,但是加娜仁还在他身边精神奕奕的,他也不好意思上马车。

    只好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时不时看看天色,期盼早些天黑扎营。

    前头有人来了,宣和勒马,来人下马单膝跪下,行礼。

    是赵诚。

    “请郡王爷安。”

    “何事”

    “燕王殿下请您过去。”

    赵诚说完有点忐忑,王爷没说做什么,只说让他来请人,也不知小郡王肯不肯过去。

    要是往常宣和肯定是要问一问做什么的,问出来了多半也还是不愿意去,但今天他只想下马,怎么说谢淳也算知根知底,去谢淳那里好歹不用那么顾及面子。

    他转过头眼含歉意“失陪。”

    加娜仁听到燕王两个字心里就觉得有点不妙,又没法阻止宣和,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往前去。

    一道前头宣和的腰就垮了,谢淳落了几步等他。

    “找我做什么”

    宣和声音懒洋洋的透着些疲惫,谢淳看了看不远处他的马车。

    宣和顺着他的视线,懒懒抬眸,他原本是想着悄悄摸到后头上自己的马车的,谢淳这似乎更方便。

    也不是不行吧。

    他无可无不可地收了鞭子点点头,利落地下马,随手招了个侍卫过来将玉哥交给他。

    驾车的人得了吩咐停下马车,宣和攀着车门上去,谢淳在他身后托了一把。

    宣和身体僵了僵,回过头,谢淳表情十分自然,仿佛刚才扶着他腰的人不是他。

    行径路上马车不能停太久,宣和上了车就往里钻,他原以为谢淳也要上来,正在犹豫要不还是回自己车上去

    谢淳没有上来,只是说“离加娜仁远一点。”

    宣和动作顿了顿,听清他说了什么之后翻了个白眼,什么都没说,放下帘子,一副眼不见为净的样子。

    而后冷冷地嘲讽“燕王殿下久居高位,说一不二,叫人好生敬佩。”

    车夫是燕王府的亲卫,听了这话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不敢看殿下反应。

    谢淳没什么反应,阿和脾气时好时坏,近来对着他的时候多半是坏的,习以为常。

    谢淳再次上马,没再往前去,而是跟在这马车旁,吩咐赵诚“你去前头要些锦被软枕。”

    这是要做什么

    赵诚知道多半是为小郡王准备的,但是这天也不冷啊,即便是在马车内也用不上。

    军师不在他也无人可问,只能领命而去。

    最前方是皇帝和贵妃的车架,他看着外表就格外华贵的马车,仿佛明白了什么。

    他们府上的马车是什么样的他也知道,绝对牢固,外表朴素,里面也是冷硬的,再想想那金尊玉贵的小郡王,似乎确实不太搭调。

    宣和放下帘子就后悔了,这也叫马车

    这居然是亲王府的马车

    随便一个富裕一点的商户,家中的马车也不该是这样,不求他那样精致舒适,好歹放些得用的器具。

    没有,什么都没有,这马车只有光秃秃的车厢。

    他上车是为了休息,这硬邦邦的车坐着跟骑马有什么区别

    宣和又想下去了。

    他兀自纠结,没一会儿就有人送了靠枕锦被来。

    宣和看了看纹样,是宫中的东西。

    再想想方才送东西过来的人,似乎是贵妃那边的。

    贵妃宫中伺候的人那么多,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到他跟前来,他哪能每个都记住。

    但这东西是贵妃送来的无疑了。

    也未必。

    这马车虽然简陋,但是很宽敞,宣和将锦被铺好,干脆躺了上去,舒了口气,或许是谢淳要来的

    宣和今日起得早又疲累,加之马车摇摇晃晃的,不久便睡着了。

    再醒来已是日暮西沉,马车已经停下,宣和揉着眼睛坐起身,走出马车一时还觉得有些凉。

    帐篷都扎好了,看样子已经停了有一会了。

    马车旁守着的是方才赶车的亲卫,宣和看了看众人拱卫的王帐的位置,就大致知道自己的营帐在哪了。

    那侍卫要送他过去,宣和也没拒绝。

    林安手上拿着件不厚的披风,见着他便笑“正要去接您,您倒自己回来了。”

    他说着过来将披风加在宣和肩上。

    又冲那侍卫点点头,示意他可以走了。

    他一走林安才略略收敛了笑意“方才御前侍卫将玉哥送回来时便说了您在燕王马车上,奴才担心殿下府上的人伺候您不惯,便要过去,叫燕王拦下了。”

    宣和点头表示知道了。

    林安也就没有多言,转而说起晚膳“还未到猎场,猎物不多,今日怕是要吃素。”

    “无妨,再过两日怕是想吃素都吃不上了。”

    以他的身份真想吃素当然不至于吃不上,宣和不过随口一说。吃食都是小事,相比之下他比较在意谢淳。

    他自认对谢淳态度好了许多,然而谢淳仍旧是那副样子。

    不管是什么关系,总是要你来我往地经营的,但现在不论他做了什么,谢淳的态度都不曾改变。

    宣和便有些不快,既然如此,何必给他好脸色。

    宣和白日里睡了一会,晚间倒不大困,但也没多余的精力出去出去玩,因此早早睡下。

    林安看着眼前的人有些为难,他小声道“燕王殿下,王爷他已经歇下了,您看”

    谢淳看了看帐篷,烛火未熄,大约是躺下了还未入睡。

    帐篷一点隔音都没有,即便林安压低了嗓子说话,宣和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让他进来。”

    账内人影晃动,宣和起来了。

    他随意批了件外衫坐着,没有系腰带,谢淳眼神暗了暗直入正题,把手上的兔子往前送了送。

    宣和“”

    神情微妙,知道他今天吃素,给他加餐来了

    不对,这兔子是活的。

    兔子被谢淳捏着耳朵拎在手里,尾巴上似乎还带着点血迹。

    听说今天谢沣去抓了一只兔子送到他未婚妻那里去了。

    谢淳,不至于吧

    宣和有点摸不准,这是京中纨绔的惯用伎俩了,但大部分人抓兔子都是设陷阱抓的,哪有给姑娘家送带血的宠物的

    又不是真的加餐。

    就算有也是射耳朵居多。

    宣和谨慎地说“我不吃兔子。”

    谢淳“”

    他本意不是这个,不过,阿和既然不需要

    谢淳将兔子从左手换到右手,从耳朵换到脖子,拇指与食指用力,兔子蹬了蹬腿,眼看就要一命呜呼。

    宣和看出他要做什么突然又心软了,不吃兔子当然是瞎话,他不但吃,还觉得兔子挺好吃,但是吃兔子和看着兔子死是两回事。

    谢淳一看他眼神就知道他什么心思,略略松了手,等他决定。

    宣和清了清嗓子“今天不吃,留着明天加餐吧。”

    谢淳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很快又湮没无踪。

    宣和从床上起来,自然没有穿袜子,鞋也没有好好穿,谢淳的视线落在他的脚上,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宣和既然能穿着中衣见人,自然也不在意这个,但被他这么看着总觉得别扭“还有事”

    “早些睡。”

    他原以为谢淳是要来跟他说加娜仁的事,没想到送了只兔子过来。

    谢淳送兔子过来的时候简单处理过伤口,林安又带下去包扎了一番,宣和叫人拿了一只箱子垫了些干草给兔子当窝。

    这兔子大概是被吓懵了,不吃东西,任人抚摸。

    第二日谢沣来找宣和,一入帐内就动了动鼻子“什么味”

    宣和莫名其妙的“什么什么味”

    谢沣没说,而是在帐中巡视了一圈,将目光锁定在一只红木箱子上,他走过去拎着兔耳朵将兔子提到眼前,跟它大眼瞪小眼。

    比起昨天,兔子恢复了不少,轻轻蹬着腿小幅度挣扎。

    宣和把兔子从他手中抱过来放回箱子里“你别欺负它,它受了惊吓,到现在还不曾吃过东西。”

    谢沣想到昨晚未婚妻差人来问,为什么兔子不吃东西。

    一下没忍住笑了“哪来的兔子”

    宣和没想好怎么说,这事说不说都有点奇怪。

    不说显得他心虚,说出来就更奇怪了。

    猎只小兔子送给心上人,这是皇帝曾做过的事。

    野外纯白的兔子少见,皇帝见着了便有人溜须拍马说那是广寒宫的玉兔,见了陛下才出来的。

    皇帝不置可否,是不是玉兔他不在意,不过说到嫦娥就想到了贵妃,笑了笑,命人拔了箭簇,徒留下箭杆,拉弓射箭,将那兔子打回去送给了贵妃。

    什么八卦传得最快自然是风流韵事,何况这还是皇帝的风流韵事,抓兔子几乎成了京中纨绔的必备技能。

    宣和自己都专门练过这个,他虽不能擅打猎,但打只兔子还是没问题的。

    不知道谢淳上哪学的。

    谢沣显然对兔子挺感兴趣,宣和不让拎,他就蹲下身,拿了根干草逗它。

    “不是说没有心上人”

    宣和说“没有。”

    “那你抓只兔子做什么”谢沣想到了什么,转过来抬头看着他“送给公主”

    要真是送给公主,他准备劝一劝,公主的骑术射术恐怕比他们还好一些,这套怕是不好用。

    宣和随口说“养着吃。”

    谢沣“”

    宣和不说谢沣就不问了。

    “我刚才来的时候看到谢淳了。”

    “嗯。”

    宣和面上没有丝毫变化,谢沣果然没说兔子,他说谢淳去找西凉公主了。

    他们都知道以谢淳的身份,只要他还想要皇位,不可能跟她有什么的。

    去找她做什么

    谢淳确实不会害他,但这种可能脱离他掌控的事,多半也不会帮他。让他离加娜仁远一点,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

    现在还去找她了,宣和愈发摸不清谢淳的意图。

    “心思收一收,不要打他的主意。”

    加娜仁眼神一转,她原本就对宣和有意,谢淳还这么在乎他,要是真得手了谢淳估计会很生气。

    “我喜欢他,我要他当我的王夫。”

    谢淳扫了她一眼“你大可试试。”

    公主不是二王子,没在战场上同谢淳交锋过,但也听过他的名声,这冷面杀神居然这么在意一个没什么关系的弟弟。

    她笑得有几分勾人“自然是要试试的。”

    谢淳冷了脸,他不惯威胁人。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