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9章 第 59 章

作品:《女配的七零纪事

    门外是好久不见的涂小月。

    基本上是从她和赵成新婚过后, 舒曼就再没有见过这个土家坡的生产队队长的侄女, 哪怕镇子不是很大, 今天算起来, 勉勉强强也是第二回。

    不知道是不是时间久远了,还是她的记忆出了差错。

    现在的涂小月肤色黑了一大截,以前虽然皮肤有些粗糙但甚在还算白皙,但今天这么一看, 仿佛生生老了几岁一眼。

    舒曼的目光从涂小月的脸上落在她的衣服上,脸上闪过一丝惨不忍睹的神色。

    她忍了忍, 没问出口。

    白玉英的衣服, 是她亲自整理出来送到陈锦州手里的。

    这一身桃红色的真丝裙子以及脚上的那双白色皮鞋, 舒曼相信自己不会认错,只是不知道这衣服怎么到涂小月手里的。

    赵成又是怎么想的

    “舒, 舒曼。”涂小月被看得不甚只在,扯了扯裙子, 小声问道“你看到赵成出来了吗”说完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今天是他的生日。”

    舒曼恍然。

    不过想到下课的时候,经过楼梯口,似乎看到李曼丽和赵成在说话。

    “我不太清楚, 我走得着急。”舒曼说完顿了顿, 朝涂小月笑了笑“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要是着急的话, 进去学校找赵成吧, 不过最好走前门。”

    “不用了, 我就在这里等着吧。”涂小月有些意动, 但还是摇头“他不喜欢我进学校。”

    舒曼皱了皱眉“行,那我先走了。”

    涂小月闻言,忙让开身子。

    舒曼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要不是涂小月正好堵着车头,她也没有心情同她闲话。只是有些话,她说到已经尽了心意,可对方没有听进去,她也不会再管。终究交情没到那份上,若是换了张家,自然不会如此。

    但其实在舒曼心里,哪怕张家那点琐碎的事情,她也不打算继续沾手。

    舒曼买好东西,时间还算早。

    就在镇口等了等,正好碰到差不多顺路的马车,就坠在后面骑着仔自行车一道回去了。

    先去知青点,把东西放到厨房去。

    这个时候,杜鹃还在地上。

    舒曼骑车经过田地上的时候,过去打了声招呼,这才先回家。

    等她洗漱完,重新换了衣服过去知青点帮忙的时候,杜鹃已经快手快脚的把所有材料洗干净了。

    舒曼挽了袖子问道“需要我帮什么”

    “刚大娘让秀秀姐送了些茄子过来,你帮我做个肉沫茄子吧。”杜鹃忙到头也没有抬起来,手上的刀起起落落,猪心猪肝这些就被切得整整齐齐。

    舒曼去打了水洗手,又切了点肉剁成肉沫。

    碍于油不多,她要做的其实是肉沫蒸茄子茄子切片,姜蒜剁碎,先把茄子上锅蒸,趁着时间肉沫也稍微腌一下,这样才好入味。等茄子蒸熟了,舒曼舀了一点点的猪油,炒肉大火勾芡收汁后,浇在茄子上面。

    “尝尝味道”舒曼用筷子夹了一些,吹凉后递到忙活的杜鹃嘴边。

    杜鹃毫不犹豫地张开嘴,随后夸赞道“你这手艺越来越好了。”

    “再好,大家不还是喜欢你这个杜老师做的菜。”舒曼轻轻一笑,帮着杜鹃把其他菜弄好,一起放在篮子里。

    除了筒骨汤要熬地久一些,其他菜杜鹃都快做好了。

    等都弄好了,舒曼又帮忙一起提到扫盲班的房子里。

    杜鹃邀请舒曼一起,舒曼拒绝了。

    这种拉拢人心的时刻,自己还是不要进去才好。

    在白玉英离开后,有关杜鹃的以后,舒曼也想过。对于这个,从最初开始到现在都待她好的人,舒曼实在没办法违心地说不管。

    可是考大学这种事情,舒曼虽然无法直说,但有时候找杜鹃晚上一起读书,但好几次杜鹃都累得趴在桌子上睡着,几次过后,舒曼也就不叫她了。

    杜鹃不比舒曼,她白天夜里都要上课,不上课的时候要么在知青点洗刷刷,要么下地干活。

    若说缺钱,杜鹃是缺的。她的妹妹所在的农村条件并不太好,那边对知青们不怎么友好,干活可以,可一个知青,哪怕是壮劳力的那种,但你不会干农活生产队也就给你个6分7分,何况是娇滴滴的小姑娘。虽说第一年因为有安家费看似不用愁,可不是所有生产队都和红旗村一样。按照杜鹃的说法,到她妹妹手里,一个月也就10块钱,其他钱根本不见踪影,就这样也比有些地方好太多了。还有其他地方,直接把这10块钱也收了,就给一些陈米腌菜,知青们要闹,生产队就哭穷,直接说全部拿来买农作物种子和化肥了,闹地厉害了,就被打上不支援国家建设。

    与这些人相比,在红旗村落户的知青们就幸运太多。

    杜鹃对舒曼尚且那么好,何况是亲妹妹,之前白玉英留下的东西,被她挑了好些连同攒下的几十块钱寄了出去,只是这么一来,她手头上就没什么钱,导致杜鹃下地干活的工分也想要。

    如此一来,这身体自然吃不消,更别说静下心学习了。

    事后,杜鹃也跟舒曼坦白过,她早就没有心思学习,如今教学生,也是因为所教的范围不难,这才能应付,但高中这些,她是不行。

    舒曼这才彻底在这上面,歇了心思。

    对于杜鹃来说,高考一路估计不太合适,当然以后有机会,舒曼肯定会唆使她去考一回,毕竟等官方出政策和自己随口的猜测而比,前者的动力更大。

    当然,除了高考,杜鹃还可以走另一条路,就是公社那边的回城名额。

    只是这不太容易,需要公社同意,也需要生产队同意。

    杜鹃若是能做出一些撑过来,没准能在恢复高考之前,就通过这个渠道离开农村。故而,舒曼从不反对杜鹃这个自掏腰包的傻瓜行为。

    陈锦州在县城上开完会,已经是11点钟了。

    正犹豫着要不要找辆车回去看看那小姑娘。

    局里突然来了行动。

    陈锦州当下不作犹豫,戴了帽子,就叫上龚琪出去。

    第二天,舒曼去学校的时候,特意绕道镇上的公安分局,得知陈锦州和龚琪都没有回来,心里顿时有些不安。

    一个上午没精打采后,陈锦州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舒曼腾地站了起来。

    陶主任正在里面和各个老师商议期末考的事情,闻言善意地打趣道“快走,快走。现在的小年轻就是不一样了。”刚才好几次瞥见舒曼发呆的样子,本来她还想等一下问问情况,现在看来是不用了。

    年轻真好。

    看着舒曼红着脸跑出去,陶主任在心里失笑。

    “你怎么样是受伤了吗”舒曼拉着陈锦州进了一个空的办公室后就开始上下其手,她一靠近对方,就闻到血腥味道了。

    这让她心里一紧。

    “不是我,是龚琪。”陈锦州看着被舒曼扒开的衣服外套,里面的衬衫上染着红色的血迹,虽然觉得好笑,但心里还是暗暗有些后悔,早知道就应该回去洗个澡换身衣裳,而不是立刻赶过来见小姑娘。

    不过“你还真是狗鼻子,这都闻得出来。”陈锦州捏了捏舒曼的鼻子。

    舒曼被吓了一跳,又被一捏,顿时恼了,张了嘴,吧唧就咬了上去。

    “呀,你真咬啊。”陈锦州耳根都红了,只能虚张声势地朝舒曼低吼。小姑娘那力道,一点都不疼,他又皮糙肉厚地,反而酥酥麻麻的。

    就是有些遗憾。

    陈锦州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不由得舔了舔嘴唇。

    “不气了吗要不,你再咬一口”

    舒曼有些错愕,抬头对上陈锦州如迷雾一般的双眼,脑袋有一瞬间的石化,须臾后呸道“想得真美。”

    “想想还不行啊。”陈锦州郁闷地回了一句。

    舒曼再一次愣住。

    得了,这人长进了,学会回嘴了。

    “不想想,你想干嘛”舒曼做叉腰状,凶巴巴地看着陈锦州:“难道你还真惦记上了,你这样做,你这样,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为什么良心要痛”陈锦州惊愕不已。

    他是觉得自己真要怎么做了,有些不太妥当,毕竟虽说是处对象了,可还没有见过家长不是,口头上花花没什么心理压力,真上嘴或是上手,还是觉得不是时候。可这和良心有什么关系陈锦州其实一点也不觉得对自己的媳妇抱有非分之想有什么不对。

    要真是一点想法都没有,他也就不会这么惦记了。

    舒曼话语一噎,词穷说不过他了。

    “那你,到底想没想”舒曼踮着脚,双手一勾,搂住陈锦州。

    说不过,就只能开干。

    陈锦州蓦地脸红,两只手一下子不知道搁在哪里,好半天后才虚虚地搂着舒曼的腰,有些兴奋又有些不高兴地说道“你怎么能这样呢”

    “什么怎样”舒曼晃了晃身子。

    “是这样还是这样”身子慢慢地靠近,脸对着脸,嘴唇轻轻嘟起来,须臾后猛地又拉开距离。

    舒曼不等陈锦州反应过来,身子一矮,飞快地跳出陈锦州的包围圈,笑眯眯地说道“看起来你很喜欢莫”

    “但是不行呢。”舒曼遗憾地看着陈锦州,脸上满是调皮的坏笑。

    陈锦州无奈了,右手按了按左胸,把那快呼之欲出的心脏给锁回胸腔去。其实以他的身手,小姑娘想逃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他绝对有把握,在舒曼逃开之前,先掀开贝齿,侵略到底。

    只是他更知道,面前的人,色厉内荏。

    凶巴巴的,胆子看起来还挺大的,调皮起来让人无奈,但自己真要有什么动作,估摸着跟惊弓之鸟一样,飞走了。

    陈锦州伸开双手“抱一抱。”

    舒曼看了看他,投入怀抱。

    陈锦州紧紧拥抱住,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沉沉地,压得舒曼有些透不过来。

    舒曼想了想问道“昨晚,龚琪怎么受的伤严重吗”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还挺没良心的,竟然问也没有问起来。

    不过陈锦州这么快来找自己,应该至少没有生命危险吧。

    事实上,龚琪觉得自己健康地不得了,可以直接出院的那种。

    但昨晚罪犯图穷匕见,一个刀子扎扎进来,大有要死也得拉上一个人陪葬的想法,那动作真是又猛又狠。

    得亏,陈锦州反应快,拉了龚琪一把,那刀子扎偏了,可也是扎地够深的。索性没有伤害到内脏,就是血流得多一些。

    舒曼请了半天假,跟着陈锦州道县医院看龚琪的时候,后者正在调戏护士。

    陈锦州不忍直视,觉得自己把小姑娘带来,是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嗨,你们来了啊。”趁龚琪打招呼,那护士埋头跑了出去。

    陈锦州走到龚琪床边,把水果放在桌柜上面,无奈地说道“你这精神,看来真是不错。”

    “本来就不错。”龚琪回了一句,看到舒曼关了房门过来,就笑着说道“舒老师你给评评理,干我们这行呢,哪还有什么不危险的。再说了昨天陈锦州不差点被捅刀子,也就是他身手利索了一些。”

    陈锦州杀人般的目光狠等着龚琪。

    龚琪反应过来,轻轻扇了自己的嘴巴一下。

    两个人同时转头看向舒曼。

    舒曼好笑地说道“你们看着我做什么龚公安说得很有道理。”就陈锦州之前做的事情,危险非常大,公安至少还好一些吧。

    不过也的确没有想到,陈锦州还是瞒了自己。

    应该是怕自己担心吧。

    但其实有时候,你不知道的情况下,反而更容易慌张。

    昨晚的事情,来县城的路上,听陈锦州提过一嘴巴。说起来,这是隔壁县的事情,而且还是个挺悲哀的事情。

    因为回城的名额,某个女知青和一个在工厂里当保安主任的退伍军人结婚。只是结婚后没几个月,女知青另攀高枝,给丈夫带了绿帽子。那退伍军人一气之下,杀害了女知青。后来被公安追缴,逃到这边。

    因为对方身手不错,反侦察手段也有。

    昨晚临时得到他的落脚点后,公安局这边就出动了。

    陈锦州和龚琪是头几个追到对方的人。

    因为对方原先的身份,陈锦州并没有立刻动手,随后这才听到了这些隐情。面对对方的质问,到底是女知青错了,还是他做错了。

    陈锦州当时面色有些恍惚。

    按照龚琪的话,就是差一点被钻了空子。

    但陈锦州反应快,那人见找不到机会,反而冲向龚琪。

    也或许是因为,看出陈锦州身上带着的一些军人气质,其实那个人哪怕冲向陈锦州的时候,也没有真正下狠手,似乎还想让陈锦州了解了他自己。只是很可惜,后头在捅了龚琪一刀后,被随后赶上来的其他公安枪毙了。

    以他所犯的事情,就算抓住了,依然是个死刑。

    只是早晚而已,看着并没有改变什么。

    实则不然

    在龚琪拿着苹果撒娇着让陈锦州去洗水房洗一洗后,龚琪对舒曼说出自己的担忧“那个人死后,陈锦州似乎有些不对劲。早上把我送到医院后,情绪也有些问题。后来我借口不耐烦,把他赶回去。”

    “他是去找你了吧。”

    舒曼点了点头,同样有些不解地看着龚琪。

    其实之前,陈锦州的确有些不一样。

    但她并未多想。

    就是现在龚琪这般说,舒曼心中疑惑连连,可不知道的还是不知道。

    龚琪沉默了一下,说道“锦州的爸爸,怎么死的,他同你说过吗”

    舒曼摇头。

    龚琪张了张嘴,突然说道“那你还是等他同你说吧。”话音刚落,就听得脚步声传来,随后房门打开。

    陈锦州的手里拿着两个苹果。

    “怎么了”陈锦州奇怪地看着房里的两个人。“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

    “没,没什么。”龚琪摇头。

    陈锦州丢了一个苹果过去,另一只没有给舒曼,而是拿起小刀快速削皮。他的动作又快又好,看得人眼花缭乱。

    忽得,陈锦州停了下来。

    舒曼跑了过去。

    陈锦州用嘴吸了一口,笑道“没什么关系,小伤。”与某些东西比起来,甚至连伤口都算不上。

    陈锦州低下头,削去沾了血的果肉,把干净的部分递给舒曼。

    副食品店里的人连连保证过,苹果绝对甜。

    舒曼却吃得食不下咽。

    她一直在想,龚琪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还有刚才,陈锦州到底有没有听到他们说的话。

    想问吧,张不开嘴。

    就像龚琪说的,这样的事情应该陈锦州自己主动开口来讲才是。

    可不问,心里也不是滋味。

    谈对象,谈对象。

    大抵就是两个人相处的时候,许多事情都得谈一谈,要是不闻不问,不过问,那同陌生人有什么区别。

    只是一直到舒曼和陈锦州离开医院,从县城回到镇上,从镇上回到红旗村,舒曼都没能问出口。

    不是没有问,而是每一次都像是凑巧一样,被陈锦州岔开了话题。

    舒曼没能有机会。

    等到龚琪出院回来,已经是快期末考的时候了。

    舒曼找上龚琪,还没等问。

    龚琪已经举双手投降的姿势“姑奶奶,你可别问我了。我可是伤患,可再经不起一顿揍了。”

    “他打你了”所以那天是听到了。

    “那倒没有,不过下一次可就不敢保证了。”龚琪一脸后怕的样子,他是明白为什么家里人曾经用凶神来形容陈锦州。

    “那陈家的事情”

    “你等他从京城回来再说吧。”龚琪叹了一口气,忽而说道“对了,锦州说你没有跟着一起回去”

    舒曼嗯了一声“我要回家一趟,我家是上海的。”

    “难怪了。”难怪凶神让他先不要说,说等他回京城后,把一些事情处理好后,自然会和舒曼讲清楚。

    看来凶神对这个小知青是真心的了。

    其实哪怕今天之前,龚琪一直觉陈锦州和这个舒曼的知青不能长久,但因为知道陈锦州为人,最多是走走心,伤伤感情,不可能把人家小姑娘怎么了。说起来,可能对人家知青不怎么公平,可陈锦州的家世,就是通过陶家,也能给那小知青一点补偿才是。

    大院出来的人,用权力解决一些事情太过普遍了。

    太过分的不敢做,但这样的小事,大多数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只是现在嘛

    龚琪都不知道说面前这个小知青是幸运,亦或是何德何能能让陈锦州这么用心对待。

    反正他是不明白就是了。

    可能就像别人说的,感情的事情,只有碰上了才会真正懂。

    舒曼在龚棋这无功而返后,只能先回了学校。

    她是请了一节课跑出来的,午休时间和陈锦州吃过饭,知道他下午有事要去别的地方查访,才偷摸去了分居。

    只是似乎依然没什么用。

    舒曼心事重重地回到办公室,打算复习在的课案,下一节就是她的数学课。

    却没想到,李曼丽也在。

    “舒曼回来了。”赵成在舒曼错愕的目光中,低下头说了这么一句。

    站在他桌子面前的李曼丽笑了笑,走到舒曼前面“舒老师,我听赵老师说你要去上海出差是不是”

    舒曼看了赵成一眼。

    这事,其实知道的人不多。

    毕竟车票可以报账,对别人来说也是大好事。

    陶主任就让舒曼不要声张。

    但因为赵成和舒曼同为数学老师,用一个办公室,看到过陶主任拿了采购所需的表格过来,这才知道她要出差的事情。

    至于李曼丽为何知道

    舒曼呵了呵,还能不更明显吗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