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3章 陆拾叁

作品:《一觉醒来怀了崽

    “不舍得就不舍得, 你抱了好久”

    还在王府里的幼清让薛白抱一下还好,时间长了, 他就待不住了。幼清边推人边拧着眉尖说“我要和娘亲去接爹爹回来, 他小气死了, 要是看不见我肯定会说我坏话的。”

    薛白道“岳母已经走了。”

    幼清“啊”了一声, 连忙左顾右盼,赵氏果真已经不在了,他怎么想都觉得自己亏大了, 皱着一张小脸, 对薛白说“我好不容易起来这么早, 结果还没有去成, 爹爹回来肯定要骂我的。”

    说完,幼清又闷闷不乐地补了一句, “都怪你”

    薛白抬手把他的一缕黑发拢至耳后, “我送你过去。”

    “去了也会挨骂的。”

    幼清做了一个鬼脸,思来想去, 反正自己都会被幼老爷念叨, 还不如先回房补觉。于是一只白生生的手抠着薛白佩戴在腰间的清荷玉佩, 幼清一脸无辜地说“我陪你睡一个回笼觉好不好不过等爹爹回来了,你得帮我说话。”

    薛白眉梢轻抬, “你陪我”

    “谁让你那么喜欢抱人。”幼清理直气壮地说“我怕你一个人, 没有人可以抱, 会睡不着的。”

    薛白眉宇里的戾气在不知不觉间烟消云散, 他低头望着笑弯眼睛的少年, 神色变得越发柔和。薛白轻轻地说“那只好麻烦清清了。”

    幼清大度地说“你偷偷让人给我烝几只螃蟹吃就没关系了”

    薛白不置可否,只是摸了摸幼清的头发。

    就这样,幼清又美滋滋地睡了一个回笼觉,但是睡饱以后,就不太美妙了。

    薛白难得睡得很熟,连幼清又是捏他的脸,又是抓着他瘦长的手指玩儿,都没有什么反应。幼清趁机咬了薛白一口,待他玩够了,终于摸出去给自己填肚子,然而幼老爷正在必经之路上,怀里还抱着只蹬腿要跑的兔子。

    幼清登时大惊失色,要往回跑,结果幼老爷眼疾手快地逮住了他。

    幼清苦着脸,讨好地说“爹爹,我的兔子给你吃。”

    幼老爷不为所动,没好气地问道“你以为我眼皮子那么浅,就惦记着你的兔子”

    幼清小声地说“那你就不要看着它咽口水。”

    瞎说大实话的下场就是被幼老爷捏住脸揉来揉去,幼清气死了,眼泪汪汪地瞪着幼老爷,就差往他脚上踩几下报复,还好赵氏出面制止了这两人,她颇为头疼地问幼老爷“你多大个人了,一会儿不欺负清清就手痒”

    幼老爷是有正当理由的,“这个不肖子,他爹在牢房里受苦,他自己就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我有事儿的。”幼清咕哝着说“这几天都没什么胃口。”

    幼老爷无情地拆穿他“既然没什么胃口,你的脸怎么又圆了是水喝多了还是药喝多了”

    幼清想了想,一本正经地回答“是怀孕显胖。”

    “”

    幼老爷一时竟无法辩驳。

    “你这肚子只摸得出来,隔着衣服又看不见。”赵氏笑了笑,问幼清“我和你爹要出去一趟,你来不来”

    幼清眨了眨眼睛,“我还以为爹爹是特意来堵我的呢。”

    幼老爷瞪他一眼,“你的皮又痒了是不是”

    幼清吐了吐舌头,才不怕他,“我怀孕了”

    幼老爷瞧他这得意的小模样就来气,说“我这儿有个账本,都给你记着,再过六个月,回头跟你一起算。”

    幼清笑不出来了,“娘亲”

    “你爹什么样的人,你自个儿心里还没点谱”赵氏凉凉地觑了幼老爷一眼,“瞧不见你想得慌,见到了又偏得故意欺负你。你说你打小就是被你爹吓唬大的,怎么还是这么没出息,他说几句你就给信了。”

    “你爹呀,哪里舍得动你一根手指头。 ”

    幼清不承认自己被吓到了,他歪着头狡辩道“我是配合爹爹的,要不然他多没面子”

    幼老爷“哼”了一声,摆明不信他的鬼话,“夫人,咱们走。”

    幼清忙不迭地问道“去哪里”

    “去”

    赵氏犹豫了一会儿,幼老爷出的馊主意,她倒是有些说不出来,是以斜眼瞟着幼老爷,至于幼老爷,他的脸皮向来都厚,见状便自己若无其事地接口道“到街上做个牌匾,改日送给王爷。”

    幼清茫然地问道“为什么要给他送牌匾”

    “你问那么多做什么”

    幼老爷也是要面子的,自然没有告诉幼清,昨夜他与赵氏谈了一宿,已经决定接纳薛白了。毕竟平心而论,薛白对幼清是真心实意的好,然而幼老爷和赵氏却因不满于幼清离家太远,处处对他吹毛求疵,甚至多次带幼清偷离京城,他们想做一个牌匾,便是打算为以往的作为道歉。

    想到这里,幼老爷又瞅着幼清,试探着说“不送牌匾也行,干脆把你抵押给王爷,留在京城里给他做一辈子王妃算了。”

    “那还是送牌匾吧,不然我们就亏大了。”幼清眨了眨眼睛,认真地说“我一个,我的肚子里还有一个,这样就是押一送一。爹爹,你怎么这么傻呀”

    说完这个,他还嫌不够似的,又扭过头来问赵氏“娘亲,爹爹是不是在牢房里关傻了”

    “”

    幼老爷给他气笑了。

    最后幼清还是一道跟了过去。

    他就只是来凑个热闹的,自个儿在店铺里四处乱逛,一会儿从荷包里摸出来一颗话梅,一会儿又吧嗒吧嗒地磕着瓜子儿,睁大眼睛打量着店里的稀奇玩意儿。

    幼老爷倒没管幼清,他大手一挥,直接财大气粗地选了店铺里最贵重的楠木,并要求工匠刻完字以后再敷贴金箔,然而当这些安排妥当以后,木匠又问及牌匾上刻什么内容,幼老爷一阵冥思苦想,不禁犯了难。

    幼清是个肚子里没多少墨水儿的,幼老爷根本就不指望他,他问赵氏“夫人,你说这牌匾上到底刻什么字才好”

    赵氏沉吟片刻,“让我想一想。”

    幼清一听,兴高采烈地提议道“心眼如针”

    也不知道这记的是哪门子的陈年旧仇。

    幼老爷嫌他净添乱,“去去去,别杵这儿烦人。”

    “爹爹自己想不出来刻什么,我说了你还赶我走,一点儿也不讲理。”幼清不满地说“爹爹才烦人”

    幼老爷忍住揍他的冲动,“咱们是要夸王爷,你这纯属是找事儿的。”

    “夸他呀。”幼清想了一下,一点也不脸红地说“家有贤妃”

    幼老爷瞪他一眼,从幼清的荷包里拿出来几颗话梅,一股脑儿全部塞进他的嘴巴里,“闭嘴吧你。”

    老的小的都是靠不住的,赵氏细想了一下,说“渊渟岳峙。”

    幼老爷这会儿倒不和幼清吵了,两人一致的满脸茫然,“啊”

    “就是品德高尚的意思。”幼老爷就算了,赵氏点着幼清的额头啐道“你那几年在学堂里都和黄先生学了些什么东西”

    幼清小心翼翼地回答“好像是睡觉怎么样才能不被先生发现。”

    “”

    “你这肚子里真是没一丁点儿墨水。”

    幼清毫不心虚,“我的肚子里有宝宝。”

    赵氏越想越愁,她思来想去,傻也只能傻幼清一个,又记起曾听闻有些人家为让后代形容端正、才华过人,衣食住行都有讲究,便说“过几日我让季秋隼来过来,多给你讲几篇文章,就当是给你肚子里的那个沾点墨水了。”

    幼清先是不可置信,而后难过地控诉道“还不如让我直接把书吃给他算了。”

    赵氏心意已决,无论幼清怎么撒娇装可怜,都不为所动。

    临要走时,赵氏和幼老爷先跨出了门,幼清自个儿还沉浸在又要念书的悲伤里,他瞄着打算开工的木匠,决定迁怒于薛白,鬼鬼祟祟地凑过去对木匠说了几句什么,木匠本来稍有犹豫,幼清把自己小荷包里的两片金叶子全部塞给了木匠,木匠这才点了点头。

    “清清”

    赵氏唤了几声,幼清捣完乱,心满意足地小跑出去,捂着嘴巴偷笑。

    幼老爷狐疑地问他“你怎么这么高兴”

    幼清连忙摇了摇头,软绵绵地回答“不高兴,一点儿也不高兴。”

    牌匾得小半个月才能拿到,是以这小半个月里,幼清天天掰着手指头算日子,希望木匠快点儿把牌匾送过来,好吓他们一大跳。

    就这样盼啊盼的,幼清终于盼来了牌匾,

    这一天邹总管来敲门的时候,幼清已经醒了,却还趴在薛白的身上不肯下来。他环着薛白的脖颈,又把脸埋进了颈窝里,怎么哄也不要动,薛白轻轻摸着幼清的肚子,这小半个月以来,幼清倒真是喝水都长肚子,已经鼓了起来。

    薛白嗓音沉沉道“有四个月了。”

    幼清把薛白的手推开,自己摸了摸肚子,又坐起来掀开寝衣,慢吞吞地说“变大了。”

    薛白缓缓地把一只修长如竹的手贴到幼清的肚皮上。

    薛白摸他的肚子,幼清非得把薛白的也给摸回来,白生生的小手够着薛白结实的腹部,粉圆的指尖一掠而过,又轻又痒的触感让薛白眸色一深,而少年又无知无觉地在他怀里蹭来蹭去,薛白倏然握住幼清的手腕,低声道“别动。”

    幼清当然不肯乖乖听话了。

    即使幼清的孕期已经过了四个月,薛白还是没有碰过他,此刻少年正有恃无恐地坐在薛白的身上乱动,薛白见状,伸手把人往下一拉,似笑非笑地问道“你知不知道到了四个月,你能做什么”

    幼清老老实实地回答“不知道。”

    薛白的手往下探去,而后附在幼清的耳边说“比这更舒服的事情。”

    幼清当即后悔不迭,红着脸踹他,“我、我不要呀。”

    不要也不行,薛白俯下身来亲吻幼清,把少年细细的喘息堵住。

    幼清实在是不经逗,没一会儿就眼泪汪汪地要薛白松手,薛白充耳不闻,他倒是晓得只要自己一撒娇,薛白就肯定再舍不得再欺负自己,于是幼清偏过头,躲开薛白的亲吻,软软地唤道“夫君、夫君、夫”

    “呜。”

    薛白总算放过了幼清。

    侍女进来开窗透气,幼清重新把脸埋回薛白的颈窝里,面色红扑扑的,怎么也不肯抬起来,总算是知道害羞了。

    薛白轻拍着幼清的背,心不在焉地听着侍女替邹管家转告道幼老爷在正厅候着他,薛白微微颔首,而后对着幼清低低笑道“清清倒是会讨好本王。这一次本王忍得住,下一回就说不定了。”

    幼清不理他,用力地在薛白的肩上咬了一口。

    再把人哄好,已经过了一些时候,薛白带着幼清来到正厅,幼老爷先前左等右等不见人,已经喜气洋洋地指挥着小厮把一块蒙着红布的牌匾挂上去了,眼下正在挨个往下人手里塞碎银,幼清看得好玩儿,也凑过去伸出一只手。

    幼老爷又不傻,虽是没有抬头,就瞅见一截细嫩白皙的手腕,“啪”的一下打过来,“下一个。”

    幼清盯着被打红的手心,气鼓鼓地说“爹爹太抠门了”

    幼老爷恨不得捂住他的嘴巴,然而赵氏一个眼风扫过来,幼老爷立马老实下来,幼清要碎银就给把沉甸甸的钱袋拿给他,自己则扭过头眼不见心不烦,客客气气地问薛白“贤婿,你看这牌匾如何”

    晃着钱袋的幼清一下子睁圆眼睛。

    薛白抬起眸,却没有立即答话。

    幼老爷抬头一看,随即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忘记扯下来了。”

    说完,幼老爷踩上椅子,伸手一把扯下盖着牌匾的红布帘,他自然没有想到牌匾的内容会让幼清偷着改了,自顾自地说“贤婿对清清如何,我和夫人都看在眼里,只不过往日不满王爷来金陵时隐瞒身份,让清清离家太远,使我们见他一面都难。我和夫人把这个牌匾送给王爷,是想给王爷道个歉,毕竟”

    “老爷。”

    赵氏轻轻蹙起眉,提醒他道“你看这牌匾。”

    幼老爷闻言话音一顿,颇有些摸不着头脑地回过头来,只见到这块真金字匾上,霸道地刻着一个无比巨大的字

    呸

    幼老爷的脸都青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