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5、第 55 章

作品:《秘密

    林绒像在梦里。

    后来,她果然做了个梦。

    昏沉雾霭的夜里,瓢盆大雨侵袭而至。窗内,窗外,是两个世界。外界电闪雷鸣,小小的房间内,床上的黑影纠缠,低喘和轻哼不断。

    暧昧和缱绻恣意生长,让她红了脸,乱了心跳,灵魂也如同林间的萤火,散出微光。

    似乎有什么,跟着被点亮。

    林绒醒来是上午十一点,谢潮生去面试,还没回来。

    早上迷迷糊糊间,她记得自己的额头,被他亲了几下。

    她不耐烦地别开脸,缩进被窝里,要他别来烦。

    人真走了,不过才几个小时,又怪想念。

    林绒起身,慢吞吞走去浴室刷牙。

    看到脖子上的痕迹,动作一僵,尽管是在没人看到的家里,还是欲盖弥彰往上扯了扯睡衣领口。

    洗漱过后,走进厨房,把谢潮生做好的早餐放进微波炉加热,端着走进客厅,坐在沙发前边解决早餐,边看他留下的便利贴。

    内容简单,大意就是让她好好休息,不用去学校,他已经拿她手机帮她和室友沟通过了。

    看着看着,林绒的脸红了。

    明明是简单的叮嘱,硬是看出了不同寻常的意味。

    她想起了后来做的梦。

    梦境往往光怪陆离不可思议,明明是亲历的事,梦里自己却成了第三视角,使得她的羞耻度又高上一个层次。

    她又想起最后结束,谢潮生抱着她去浴室。

    清理的片段,一点接一点,在脑海浮现。

    “完蛋”

    林绒放下牛奶杯,抱住脸,窝进了沙发里。

    噩梦是没了。

    但她好像,更糟糕了。

    面试通过,谢潮生回到家。

    推开门,四处找不到人影,没一会,手机里的消息适时传来

    我寝室里有东西没收拾完,过两天再回来。

    谢潮生关上手机,回房间,脱下西装外套,随意解开领带,指尖摸上了白衬衫最上方的一粒纽扣。

    手机被丢在床上,又发出嗡嗡震动。

    谢潮生一看,还是林绒

    你怎么不回我

    谢潮生当即回没空

    林绒你是不是跟哪个好看小姑娘在一起

    谢潮生是

    林绒在

    干什么

    谢潮生摁下语音“表演脱衣秀。”

    随后,手机被重新丢回床上。

    他的手,摸向了第二粒纽扣。

    衬衫解到一半,他忽然停了动作。

    视线懒洋洋望向某一处,意味深长,唇角染上笑意,带几分轻佻地问。

    “好看吗”

    没有回应。

    谢潮生坐在床上,似笑非笑的,加强了语气。

    “小姑娘”

    “”

    无声的沉默在空气中发酵了几秒。

    紧接着,随着哗的一声,衣柜门被拉开。

    哪里都找不到的人,忽然就出现。

    她钻出来,大剌剌地,坐到了谢潮生的腿上,勾住他的脖子,回答“好看。”

    谢潮生搂住她,轻挑了下眉毛。

    “还想再仔细看看。”

    “”

    “对了,你怎么知道啊”

    “你定位没关。”

    “”

    林绒喉咙一哽。

    她和谢潮生的手机定位,早就关联上了,千算万算,算漏了这一茬。

    谢潮生像是不甚在意“为什么”

    林绒眨巴了下眼睛“我寝室是有东西没收拾。”

    谢潮生“嗯”

    林绒“然后也是想着,去避两天难。”

    谢潮生好笑道“我是难”

    “嗯,”林绒笃定点头,“之前是,但现在不了。”

    “”

    林绒的手,慢慢帮他解开剩下的扣子。

    视线触及到白皙的胸膛,有几处痕迹明显,她慌乱低下头。

    谢潮生的身材偏瘦,腹肌的线条,不是夸张的那种,浅浅的轮廓,更加吸引人。

    解开全部扣子,她挑了一道最深的痕迹,轻轻吻下。

    谢潮生的身子陡然一僵。

    她抬起头,望向他低垂的桃花眼,紧张抿了抿唇。

    内心其实不太敢直视,能做到现在这个地步,不知道消耗了多少勇气。

    她和他昨晚,才做了最亲密的事。

    慌乱和不真切感,以及害羞,让她迫切地想要逃。

    “都怪你,用美色勾引我。”

    “”

    “现在,走不动了。”

    “”

    现在不过中午十二点。

    谢潮生探向她的肚子,轻问“饿吗”

    “不饿,”林绒摇摇脑袋,“刚吃过的。”

    “疼吗”

    “

    ”

    过了几秒,林绒彻底爆发。

    “你干嘛问这个”

    “有力气喊”

    “”

    谢潮生抱起她,往客厅走。

    把人放在沙发,拉上了最外一层遮光的窗帘,房内完全陷入黑暗。

    回身时,沙发上的人,脸埋在抱枕里,已经窝成了虾米状。

    “疼不疼”

    “你心里没点数吗”

    谢潮生的脚步一僵,顷刻,失笑。

    他的衬衫已经系到了倒数第二颗,却还是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唇附在耳侧,声音温柔得渗人。

    “那你闹我”

    终于如愿以偿,看到某人的身子发抖。

    他嘴角的弧度渐深。

    然而没过几秒,林绒撒开了一只手,慢慢摸索上他的手,从抱枕里透出来的声音,瓮声瓮气。

    “那你给我点勇气。”

    “”

    谢潮生唇线抿直,别开了视线。

    “我去做饭。”

    半响后,林绒听到厨房里的响声,偷偷探出头。

    摸了摸脸颊,滚烫没下去。

    “完蛋”

    越来越糟了。

    没多久轮到复试,谢潮生通过。

    终试同样。

    这天是周六,林绒跟着他一起,去往某个神秘地方。

    到了,才发现是车行。

    “”

    林绒“不用看脸,不用验dna,就知道你是叔叔亲生的了。”

    谢潮生笑笑“有车后,会方便很多。”

    业务员耐心介绍着,当问到,有什么硬性要求时。

    某人第一个回答的是“空间大。”

    林绒“”

    “有什么问题”谢潮生看来。

    “没。”林绒哽住。

    肯定是她,是她太糟糕了。

    都怪脑子。

    试驾时,林绒坐的副驾驶。

    她不经意侧脸,就能望到坐在她一边的少年。

    或许,不该叫少年了。

    他穿着成熟的西装,轮廓分明,眼神专注望向前方,两手随意搭在方向盘上。夏风吹进车窗,带了几分燥热,他的额发被掀起,深邃的五官,更显得锐利。

    车开过田野,路边有贴着小广告的电线杆,街道的后方,是大片大片的油菜花田。

    林绒第一次觉得,坐在她身边的这个人,褪去了所有的青涩,少年这个词汇,是时候,该从他身上消失了。

    “怎么

    了”

    或许注意到她的视线,谢潮生开车的速度放缓,看了过来。

    “我”林绒瘪瘪嘴,别过了头去,“我肚子痛。”

    谢潮生对后排的工作人员抱歉一笑,靠边停下。他解开安全带,手探过来,在腹部熟悉地揉捏。

    这种事情在交往的后半段日子,他做过不少次,比她自己更得心应手。

    林绒有亿点点尴尬。

    她把他手推开“又不疼了。”

    谢潮生探究的目光在她脸上梭巡片刻,最终收回,继续试驾。

    订了车后,还没回到家,林绒接到尤意和徐舟舟的邀请,去新开的水上乐园玩。

    她欣然拉着谢潮生前去,让徐舟舟提前给她买了泳衣,以及尤意给谢潮生挑了泳裤

    是海绵宝宝的。

    从更衣室里出来,徐舟舟拉着林绒,笑得花枝乱颤。

    水上乐园的人很多,有不少女生,都在盯着他们那边看。

    尤意搭着谢潮生的肩头,嘻嘻哈哈说“谅解一下,别把风头抢光。”

    “无所谓。”谢潮生拨开他的手,往林绒这边走。

    极大多数女生的目光,跟着他跑到了另一边。

    “”

    这回换林绒笑,冲尤意抬下巴“我孩子他爸的风头,是你能抢的”

    闻言,百分之九十的女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林绒很满意。

    经过多次实践,她已经成功掌握了精髓,如何在公共场所,让谢潮生一秒失去魅力。

    玩了两个项目。

    谢潮生扯着她“孩子他妈。”

    林绒“”

    谢潮生“回家。”

    林绒“”

    谢潮生干脆扛起她,走向了更衣室。

    林绒抱着他的肩膀,余光看到不少镜头,有意无意拍着他们。

    她安静下来。

    “那我泳衣,不是白买”

    “没。”

    回到家后,林绒才明白,谢潮生的没字是什么意思。

    他坦然自若的,递过袋子,脸上就差写一排字

    可以穿给我看。

    “”

    林绒抿抿嘴,因为紧张,一时没动作。

    自从上次过后,他们还没有过。

    谢潮生很守规矩,仿佛那晚,真只是为了帮她消去梦靥。

    他和她亲吻,也会轻抚她,唯独没再挑起最深层的欲望。

    此刻谢潮生就站在她身前,时值黄昏,落日给他清隽淡漠的脸上,染上一层温馨的暖色,桃花眼微挑,薄唇轻抿。像从油画里走出的人。

    他无声说了三个字。

    林绒努力分析,最终得出结论

    你骗我。

    哦。

    在试驾路上,她骗他肚子疼。

    然后现在,成了他嚣张的借口。

    林绒噌地接过袋子,主动跑去浴室,慢吞吞地换上。

    好了之后,门被推开。

    浴室里的光线比落日还温暖,当然了,也要暧昧得多。

    她垂下眼,帮他解开领带。一半途中,忽然停手“就这样吧。”

    谢潮生挑起唇笑,轻声问“你什么癖好”

    “”

    林绒反问“那你又什么癖好”

    “嗯,”谢潮生自顾自说,“好像是。”

    他们谁都没法说谁。

    暖黄的光线下,水柱落下,温度适宜。林绒手攀着墙,轻轻咬唇,承受力道。

    转身时,她眼中有一瞬失神,眼前的人衬衫湿透,引诱得她踮起了脚,够他的唇。

    他将她抱起,让她更方便。

    失去了支撑点,她攀附着他的肩,心想他可能有毒。

    结束后,谢潮生抱她回房。

    他在身后给她吹着头发,她往后靠,躺在他心口的位置。听到心脏加速的声音,她伸手摸,然后笑“跳得好快。”

    谢潮生的唇落在耳畔,声音低醇,带着淡淡磁性“没够”

    “”

    “飘窗”

    “”

    “沙发”

    “”

    等不到下一个地点,林绒捂住他的嘴“你有毒”

    “”

    片刻后,谢潮生扒拉开她的手,桃花眼中没有情欲,语带玩笑,却又有几分认真。

    “你一样。”

    一旦沾染,就上了瘾。

    暑假后的一星期,林绒回了南枝。

    谢潮生在北原工作,她曾经装作客户,去看过他一次。

    认真工作的男人魅力会加分,这话一点不假,她托腮望着他,笑眯眯问“我想给我男朋友买套大房子,但是我钱不够,能不能给我做个理财规划”

    谢潮生一本正经“你男朋友是小白脸吗”

    林绒“是啊,又白又嫩。”

    谢潮生“那换个”

    “”

    “我

    比他好。”

    “”

    短暂的玩笑过后,谢潮生还是帮她做了规划,一不留神,她成了他的第一个大客户。

    从小到大攒的钱,以及生生的老婆本,都被有效利用了起来。

    他说买大房子不够,但规划好,足以在将来开间猫咖,作为她喜欢的副业。

    林绒的人生中,其实没什么理想。

    很多没想过的事,从他口中说出,就成了所期盼的事。

    仿佛命运里,她是该有那么一间猫咖。

    阳光温暖,她吸着猫,欢迎形形色色的人,跟他们打交道。谢潮生偶尔来帮忙,像在剑桥那样,跟雪球闹得不亦乐乎。

    她开始,期待未来了。

    暑假有同学组织了高中同学聚会,就在南枝,学校附近的酒店和ktv。

    班里只有三分之二同学参加,其他同学,因为各种原因,没法到来。

    她和谭一一一起参加,在吃饭时,看到抱着孩子来的,一时有些恍然。

    谭一一悄声说“看到他们,感觉自己老了至少十岁。”

    “”

    林绒“嘘”

    酒过三巡,有人问起林绒“怎么不见班长”

    林绒抿唇“他上班。”

    “哦,”这人估计喝得多了,直接问,“你跟班长分手了啊”

    气氛有点尴尬。

    林绒笑笑“没。”

    有人劝着他别再追问。

    但其他人的目光,像是明显不信。

    算起来,距离上次回母校,还差几个月,就快一年了。

    他们没再传出风波,其他人这么想,也正常。

    林绒没有追着解释。

    吃完饭换场地,林绒坐在角落玩手机,没去抢话筒唱歌。身前忽然站了个人,她抬头,眯眼认了好一会,才想起是曹临,她曾经的同桌。

    他摘掉了眼镜,发型也跟从前不一样,刚在才饭桌上,更没怎么出声,她几乎都快忘了。

    “林绒,你可以出来一下吗”他说。

    林绒愕然“什么事”

    曹临“有些话,想单独说。”

    林绒手一僵,说“不太方便。”

    ktv的灯线昏暗,林绒穿着米色长裙,淡妆精致,微卷的栗色长发散在肩头,窝在沙发里,像一只倦懒的猫。

    谭一一注意到她那边,猫的身前,多了个想要投食的人。

    她过去想救援,林绒却先起身,朝大家打招呼“我男朋友来接我了,就先走了。”

    她没顾包间里的流言蜚语,跟着她出去,在ktv门口,果然看见了正停好车,从车上下来的男人。身形修长,西装挺括,腕表价值不菲。

    她记得那是林绒送给谢潮生的,当时挑了很久,当做是庆祝他提车的礼物。

    林绒抱住谢潮生,趁着四周无人,两人在车前拥吻。

    接着分开,谢潮生像是想进ktv,林绒却拉住他,执意要上车走人。

    谭一一脑子一乱,上前去,喊了句“班长”

    谢潮生和林绒同时看过来。

    谭一一说“所有人都觉得你和林绒分手了。”

    “”

    不等他们说话,谭一一又继续道“而且曹临可能想趁热打铁,我看他刚才在勾搭林绒。”

    “”

    林绒就是不想让谢潮生知道这事。

    谭一一嘴一漏,全给捅出来了。

    谢潮生抽出空,长途开车赶来,本来就很累了。多了这些小事情,晚上休息,可能都休息不好。

    她瞪了谭一一一眼,她给她回了个鬼脸。

    重新回到ktv,谢潮生出现在大家视野,不用做些什么,从互相拉着的手就能看出,先前的所有猜测都是笑话。

    转眼间,便有人恭喜起他们。

    曹临也尴尬地笑“这么多年,挺难得的。”

    “不长,就三年,”谢潮生说,“眨眼过了。”

    “”

    等到了一旁,林绒提醒他“你有点欠打。”

    “我还没说,等三十年后,再说难得。”

    “”

    捱了一会时间,有人提出班长来了,干脆去酒吧下一场。

    谭一一举双手赞成。

    林绒拗不过她,又放心不下她,只能和谢潮生一起陪她。

    班里还在读书的人不少,开车前来的,只有极少数人。有些人自觉打车,他们的车上,除了谭一一,也没人好意思坐。

    林绒陪着她在后座,看到谭一一望着窗外默默不说话,完全不复ktv里那副潇洒模样,直觉便意识到有点不对劲了。

    到了酒吧,谭一一刚喝一瓶酒,就在氛围的鼓动下,直接上了台,拉都拉不住。

    林绒让谢潮生给徐路发消息,问了问情况。

    得到的答案

    是

    分了。

    难怪她的情绪,基本没怎么对过。

    徐路和谢潮生说“你们照顾好她吧,我就不来了,见了面尴尬,把她送家里就行。”

    林绒禁不住问了原因。

    她知道徐路为人,一般不会轻言放弃,莫名其妙就这样了,实在是难以理解。

    徐路笑着说“还能有什么”

    “无非是倦了累了,在一起久了,自然没那么爱了。”

    林绒和谢潮生同时侧耳听的语音。

    毫无预兆转眼,两人目光撞上。

    林绒干脆附耳,大声喊“你想个办法”

    谢潮生垂眼按了几下,发了消息过去。

    林绒侧脸,轻易瞥见

    她说鸭比你好,她想试试。

    “”

    十几分钟后,徐路火速赶到,架着人走了。

    林绒和其他同学道过别,跟在他们后脚离开。走出酒吧,迎面一阵燥热的风,林绒扯扯身旁人袖子。

    “你怎么想到的”

    谢潮生“代入了下自己。”

    “”

    上车后,林绒趁谢潮生帮她拉安全带,轻声问“如果我们赌气分手了,我对你说出那句话,你也会像徐路一样吗”

    谢潮生抬眼,无谓淡然道“不会。”

    林绒“”

    “想什么”他笑笑,“是不会分手。”

    “那假设,是平行宇宙好了吧万一中的万一呢”林绒就想知道。

    “万一”谢潮生阖眼,沉默良久后,开口道,“我去当。”

    “”

    他们在南枝的酒店住了一夜,第二天见过林深唐璐以及谢霄,又匆忙赶回了北原。

    一路的倦累,在回到家里,看到客厅多出一只英短蓝猫后,全都消失了。

    林绒急不可耐冲过去,抱起它,一顿猛吸。

    想起暑假她离开了一个月,林绒拖住猫的两只爪爪,笑嘻嘻转身“你说爸爸,怎么还瞒着妈妈偷养你啊”

    谢潮生蹲下身,弯唇,和她一起抚摸。

    小蓝猫明显和他亲近,一被谢潮生碰到,就连忙往他身上蹿过去。

    林绒手里顿时空落落,再看到小猫靠在谢潮生肩头,一双圆眼警惕,跟防贼一样防着她。

    “”

    “你不能这样”林绒去抢,“我是你妈,你要是不乖,我喊你

    爸爸丢你出去”

    它躲得更快。

    还示威性地,两只爪子捧着谢潮生的脸,猫眼很得意。

    “哼”林绒走到谢潮生背后,紧紧抱住他,“你养了多久啊,就养成这样了”

    “二十多天。”谢潮生偷偷空出一只手,牵住她。

    林绒怔了怔。

    “具体点呢”

    “你走的第二天。”

    “那它名字叫什么”

    “绒绒。”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83014:47:122020083103:01: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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