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7 章

作品:《前任破产后我绝症痊愈了

    林鹿神情一恍,算起来他也有很久没见过林海天。

    上一世他没让林海天操什么心,凭一己之力将林氏捧到顶峰,后来他病重,到头来这颗果实便宜了他那个私生子哥哥。林海天牵着林轩澈出席某个盛大开幕式,红光满面,逢人就向别人介绍自己的好儿子林轩澈。

    而他躺上病床之后,林海天一次都没来看过他。

    重生后他第一时间去疗养院看了母亲,接着就被送到盛家,根本没机会和林海天碰面。

    所以他的记忆还停留在从新闻媒体上看到那时的林海天春风得意,比现在要年轻的多。

    看来这些日子林氏的麻烦,让他吃了不少苦,都没空保养自己了。

    林鹿得强忍着才没笑出声。

    “鹿鹿,你怎么不接电话呀这些天你爸一直在联络你。”

    林鹿寻声望去,才注意到林海天手臂还挽着一位藕色鱼尾裙的女人,即便上了岁月,却留给她的是玉润柔美的气质,恰到好处的妆容,不显得寡淡也不显得媚俗。

    林鹿弯起唇角,打招呼“萱姨。”

    萱姨陪在林海天身边有近六七年了,一直担任林海天的私人秘书,照顾林海天日常起居,陪他出差应酬,在必要场合充当女伴的角色。

    上一世他们在林鹿面前一直保持着分寸和距离,林鹿也从未怀疑过。

    直到林轩澈回国,林鹿病倒,才知道这萱姨和林海天是青梅竹马,林轩澈正是萱姨的儿子。

    “你好意思叫我爸吗”

    “你是怎么答应我的”林海天脸色难看,质问道“怎么没有把盛危带来寿宴”

    林海天额头青筋快跳起,胸口呼哧呼哧的,萱姨边帮他顺气,边轻言细语“鹿鹿,林氏将来也是由你继承的,这次林氏成了个笑话,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虽然没人敢当面非议,但背后议论肯定是少不了的。

    林海天这一遭丢了个大丑,免不了成为新京市上层圈茶余饭后的笑料。

    尤其林海天这一辈子最在乎的,就是面儿。

    萱姨这句话是故意往林海天心里戳,果然林海天气的嘴皮子都开始抖。

    走廊旁边有扇窗户,林鹿走过去把窗户打开散了散狐狸的骚臭气,点头认同,“萱姨说的不错。”

    接着又说出下半句,“林氏合该是我继承的。”

    萱姨表情一顿,脸上笑容也稍微凝了一瞬,才恢复如常,她自然的绕过这句话“你说你闹这么一出,本身咱们林氏现在就自顾不暇,你爸又丢了个大脸,哪好意思出现在公开场合”

    “不错,萱姨真是句句都说到我心坎里。”

    林鹿背靠着窗台,指尖敲了敲大理石台面,笑的和蔼可亲“不如我们直接去盛危面前质问他为什么不来当面讨个说法明明已经收到了请帖,还故意不来,这是故意下我们林氏的脸啊”

    此话一出,萱姨笑僵在脸上,林海天面上也挂不住。

    要说盛氏集团大楼也是新京市地标建筑,林海天真想要个说法不会找不到门朝哪开,但他没这脸。

    盛危是小辈,要林海天这么一个要面子的人去质问小辈为什么不来参加他的寿宴,他面子上过不去,何况若是一个弄不好撕破了脸,林氏还指望着谁能搭把手

    林海天脸皮子绷的紫红,半天没说出话来,还是萱姨先开口“盛家与我们一直井水不犯河水,怎么会忽然做出这种事情,鹿鹿,难道你在哪里得罪了盛危”

    “我的确得罪了他。”林鹿眼皮轻垂。

    没等林海天发作,他又接着说“不过这都是为了林氏。”

    “爸难道不想知道盛危为什么没去寿宴吗因为那天恰好是盛危初恋情人的忌日。”

    林海天“”

    寿宴和忌日撞在一起也是晦气,但他也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爸有所不知,”林鹿轻叹口气,“盛危脾气暴躁,尤其是忌日那天不知道摔了多少东西,我为了劝他去参加寿宴不停的说好话,为了弄清楚原因,连手都划伤了。”他无辜地举起包扎纱布的右手。

    萱姨维持很好的表情有一瞬间崎岖。

    林海天的目光落在那道纱布上,已是信了林鹿的话。

    林氏出问题对林鹿也没好处,何况就算是提前做戏,林鹿也没法预料他们什么时候碰面。

    林海天调整了下情绪,语气终于缓和下来,“鹿鹿,这次是爸勉强你了,这事也不能怨你,你也尽力了。”

    “不过到底是得罪盛危了,”林鹿垂了眸,迟疑说“我想买些东西给他赔礼,爸您看”

    “你做的对。”

    林海天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肉痛,拍了拍他的肩膀“爸转头就让助理给你转账。”

    萱姨趁机会调整面部表情,梨花带雨的走过来捧起他的手,“我们也知道鹿鹿在那里不容易,有难处的话也该早点告诉我们,阿姨刚才心急语气重了些,你千万别往心里去,阿姨也是看着你长大的,看你伤成这样阿姨心也难受。”

    难受

    林鹿差点笑出来,既然难受,刚才这两个人居然没有一个主动开口问他。

    “萱姨。”

    林鹿做了个手势,示意她凑近些,脸上的笑容病弱无辜,在她耳边呢喃的声音却冰彻入骨“林氏将来是我的。”

    “您刚才说的话可要记住了,以后我要抽查的。”

    萱姨刚酝酿好的眼泪还挂在脸上,身子却怔住不动了。

    林鹿松了松领带,手揣在兜里,冷淡的看着林海天两人身影消失在走廊。

    站在窗口吹了吹风,他往回走。

    “林总”身边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

    前脚刚送走两个晦气的,清静还没两分钟又来一个。

    林鹿寻声望去,戴眼镜的男人正一脸欣喜看过来。

    从走廊那头小跑到林鹿面前,握住他的手,殷切晃了晃“是林总吧,没想到在这里碰到您。”

    眼镜男是双木股东之一,是姓王还是姓李

    但林鹿现在半点也不想和双木扯上关系,卸任辞职信早在他住进盛家的时候就通过邮件发给了柏季言。

    现在眼镜男还叫他林总,难道柏季言没有把他辞职的事情公布出去

    “您最近怎么没来公司呀没您坐镇双木都乱套了,柏总到处都在找您呢”

    “您听说了吗上回您坚持要和合作很久的那个渠道商解除合作关系,前不久那个渠道出事进去了,连带着抓了一票人。您真是太有先见之明了”

    眼镜男絮絮叨叨半晌,忽然拐角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盛危先是瞥了眼林鹿,目光落在眼镜男抓着林鹿的手上。

    “我还以为你偷跑了。”

    “怎么会呢”林鹿终于抽出手,把手里废纸巾随意丢进垃圾桶。

    眼镜男打住了话头,疑惑道“这位是”

    盛危执掌盛氏集团没过多久,本身也不怎么喜欢露面,何况眼镜男只不过是双木集团的一个小股东,没见过盛危也实属正常。

    林鹿介绍“他是和我一块儿来的”

    “盛危,”盛危打断他的话,慢步走过来,却莫名让眼镜男感受到了莫名的压迫感。

    “你刚才抓着他的手做什么”

    眼镜男没和气场这么足的人打过交道,掏出手帕擦擦额头上的汗,下意识回答了他的话“我想让林总回双木。”

    “林总”盛危手揣在口袋里,扬了扬下巴“那你怕是认错人了。”

    “不可能”眼镜男否认。

    “总之这里没有你要找的林总。”盛危嗓音不耐,也懒的管他什么反应,揽住林鹿的肩膀把人拽出走廊。

    来到无人处,林鹿侧了下头,忍不住问“盛哥平时都是这么随心所欲的吗”

    林鹿从小接受精英教育,里面的处事之道就是审时度势人情世故,他最擅长左右逢源,只要他愿意,能让所有和他相处的人都感受到温暖如春。

    他是头一回遇到像盛危这样张狂,或者说随心所欲的人。

    盛危睨他一眼,反问,“你难道就想被他抓着手,听他絮絮叨叨”

    他生性叛逆,最讨厌和人慢吞吞打太极,也不耐去应付他厌烦的人,这个性子两辈子都没什么变化。

    哦,或许有一个例外,那就是林鹿。

    林鹿笑笑,“碰碰嘴皮子就能少走些弯路,难道不是好事吗”

    上一世做到了面面俱到,在那个圈子里如鱼得水,现在却也没这个必要了,懒得再做面子工作,去搭理那些人。

    盛危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长袖善舞的人活的太累。”

    林鹿歪头看他,眼尾无辜下拉“但我从前就是这么活的。”

    盛危低头瞥他,还没来及说话,林鹿就凑近,在他耳边语气软绵绵的说“现在我是盛哥的人,难道不是盛哥的福气吗”

    说完,林鹿就慢吞吞越过他往前走。

    盛危定住脚步,耳边还缠绕着林鹿的吐息。

    他眉峰冷淡,半晌嗤笑,“我的人真敢说啊”

    回到之前的位置上,盛危早就吃好了,林鹿只动了几筷子,大多菜品都没动过。

    随意应付了几口,林鹿实在不想在这里多待,起身,“回去吧。”

    盛危掀了掀眼皮,扫了一圈残存的菜品,“你是真的一点辣都吃不了。”

    林鹿摸了摸肚子,表情惆怅“今天已经算是挑战极限了。”

    盛危扯了扯嘴角,没做评价,转头接了个电话,回来告诉他“刚才喝酒了,我让钱特助过来接。”

    “他在哪儿”

    “停车场。”

    新京市九月昼暖夜凉,地下停车场气温要更压抑些,灰尘裹挟着泥土的腥味,丝丝缕缕往人鼻尖钻。

    林鹿走在盛危身后,干净的气味消减了呼吸的不适。

    他有些走神,想起前世林海天和萱姨的关系也不是无迹可循。

    萱姨的工作是林海天的私人秘书,所以在林宅也有她的一间客房。

    还在高中的时候,有几回半夜他起来倒水,曾经见过衣带松垮的萱姨从林海天房间里出来。

    只不过从他很小的时候,林海天就给他灌输精英思想,他一门心思扑在学业上才无暇顾及这些反常。

    进入大学又忙于各种竞赛,毕业后就沉溺事业,忙碌奔波逐渐把这些回忆冲淡了。

    盛危“在想什么”

    林鹿侧过脸,看向身边的人,盛危身量够高,光从出入口照到侧脸,将鼻高眉深勾勒的极富攻击性,气场凌厉而傲慢。

    他看了半晌,思忖道“听管家说盛哥父母关系很好。”

    盛危漫不经心“是还不错。”

    林鹿没说话。

    “怎么”盛危掀起眼皮,睨他一眼“你父母关系不好”

    林鹿扭开脸,很自然的笑了笑,“也很好。”

    终于坐进商务车,前头钱特助拧动车钥匙,转过头来和他打招呼,“林总,好久不见。”

    “钱特助,大晚上的辛苦了。”林鹿笑吟吟的。

    夜幕星垂,豪华商务车融入高架车流,垂落的灯光滑过车体流畅的弧线,晚风就着夜色轻轻送拂。

    “不辛苦。”

    钱特助说,“有加班费。”

    林鹿觉得他的回答还挺有意思。

    他是死过一回的人,经历过濒临死亡的绝望,对利益和权势倒看淡了。

    想起他曾挖过钱特助被拒绝,想上一世他对所谓忠诚不屑一顾,现在却觉得这种品质难能珍贵。

    夜风拂起额前碎发,林鹿手肘搭在连窗边,唇边含笑“这么说如果我给你的开的工资比盛总更多,你也会来为我工作吗”

    钱特助摸了摸寸头,“这是不一样的。”

    林鹿还打算继续逗他,一直闭目养神的盛危冷飕飕开口“你和谁都能聊起来”

    林鹿终于安静了,他将头发捋到耳后,凑到盛危耳边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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