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义镇(五)

作品:《就差说我是神仙了

    绷带男离祈天河的竹席远了一点。

    白蝉凝视他半晌, 确定没被附体,不免觉得有些奇怪。祈天河向来追求稳,为了凉快点主动和鬼处在一个空间, 不太像他的作风。

    似乎知道对方在想什么,祈天河解释“鬼杀人是有条件的,这只鬼偏好玩游戏。”

    譬如那天他们来时,柳天明和鬼玩得是木头人, 白蝉因为干扰了游戏, 所以小孩要把他拉进缸里。想要获得主动权,就得抢先提出让小孩感兴趣的游戏。

    白蝉“你们现在在玩什么”

    祈天河“过家家, 他扮电风扇。”

    “”

    白蝉绕到缸子旁,才发现小孩不时鼓起腮帮子往外吹冷气,吹够了开始怪笑,循环往复乐此不疲。

    先前的对话中,祈天河故意观察小武的表情, 想知道nc听见这些会有什么反应,然而小武恰好在这时神游其外,好像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讲什么。

    确定不是装的, 祈天河收回视线陷入沉思。

    白蝉明白这份用意, 说“别低看了游戏。”

    亲眼见证了游戏操控一切, 祈天河暂时放弃对nc的试探, 心思回到任务上他来这里的原因自然不仅仅是纳凉这么简单, 措辞后主动谈论从信鸟那里得到的线索“羽毛上提及无辜的灵魂还在经受煎熬,我才想过来看看。”

    “无辜”白蝉略带调侃地重复一遍。

    小孩的死相很惨,往往儿童鬼比成年人的怨魂还要恐怖, 皮肤惨白,一双眼睛又大又黑, 乌沉沉的几乎看不到瞳仁。

    任何人面对这样的场景,绝对不会和无辜一词联系上。

    祈天河原本也不敢肯定自己的判断,不过现在看到白蝉和绷带男也来到这里,显然证明他的想法没错。

    绷带男突然开口,变声器令声音在地窖中显得更加空洞“你的判断依据是什么”

    这点白蝉也很有兴趣,他和绷带男都是略施了点手段才得到信息,祈天河能靠一己之力最先来到这里,算是有着相当优秀的预判。

    “排除法。”祈天河“这镇上实在找不到正常人和鬼了。”

    无论是小镇居民,还是玩家。

    “”

    狭小的空间陡然陷入沉默。

    片刻后白蝉轻轻拍了下祈天河的肩膀“逻辑缜密。”

    祈天河“可惜小孩不愿意多说,好像赢了游戏才会分享线索。”

    扮电风扇的游戏由玩家提出,本质上没有输赢。

    白蝉想也不想“线索在镇长家。”

    祈天河惊讶看他。

    白蝉“柳天明在做完木头人的游戏后,主动要求住镇长家一天。”

    祈天河当时走得早,并不知情,闻言挑眉“还有这回事”

    白蝉点头“那时候我还专门夸赞了一番你的善良。”

    祈天河咳嗽一声。

    正准备开口说话,再一抬头发现绷带男不知何时不见了。

    “他人呢”

    白蝉“大概是去找线索。”

    又或者说实在听不下去关于某人心善的评价。

    特殊支线的奖励取决于任务完成度和探索度,祈天河不再开玩笑“我们也去。”

    前路被阻挡,周围的缸子这时开始剧烈震动,一些菜被晃了出来,小孩瞬间移动到最前面的一个空缸中,不悦地拍着边缘“要玩过家家”

    肿胀的手血淋淋的,过于黑的眼珠直勾勾盯紧祈天河“你不许跑。”

    祈天河面色不变“不跑。”

    然后指了指在那里乘凉傻乐的小武“他不是还在陪你玩”

    小孩根本不听解释,搪瓷被拍出一条裂痕,再这么用力下去,容器碎裂他迟早要从里面出来。

    祈天河瞬间明白是无法善了了,偏过头“要不你先上去找线索,我继续耗着”

    白蝉似笑非笑望着他“你对特殊支线的奖励还真是上心。”

    祈天河并不否认,反正两人中只要确保一个拿到了,就是血赚。

    白蝉看向小孩“想做什么游戏”

    小孩似乎认定了祈天河,只盯着他看“猜猜我会躲在哪里”

    说完盖上空缸的盖子,十几个杯璧同时发出响声,这声音并不清脆,就像是猫在抓板子,听得人挠心抓肺的,突然间响动停下,似乎是在正数第三个缸子那里消失。

    几滴盖子上残留的水珠晃达出来,溅在地上瞬间蒸发。

    这个游戏无论怎么玩都有利于鬼,如果小孩赖皮点,他甚至可以在祈天河说出答案的同时换到另一个地方。

    白蝉“小心故弄玄虚。”

    多得没再说,似乎觉得这个游戏对祈天河来说难度不大。

    祈天河不动声色召唤出尸犬,给了它一个眼神,尸犬走到水缸前嗅了嗅,慢悠悠踱步倒像是一个巡视自己领地的王者。小武靠在水缸边睡着了,迷迷糊糊似乎感觉到有什么恐怖的东西,身子缩了缩,继续埋头睡。

    尸犬从他身边经过,最后竟然又回到了祈天河这里,尾巴啪啪拍了两下地。

    祈天河收回尸犬,轻轻踩了一下地面,血手从土里伸出抓住他的脚踝,嘻嘻笑道“你赢了。”

    小孩的手指滚烫,皮肤像是被灼烧了,等到他放手时,祈天河掀开裤腿,上面有一个黑色的手印。细看好像有串数字,不过是倒着的,祈天河歪着脑袋想要看清,发现还是有点勉强,继续歪

    白蝉及时制止了他“你是想自己把自己脑袋拧下来么”

    祈天河干笑一声。

    “05427。”

    白蝉念出上面的文字。

    小孩没有说明具体用途,但显然是某个东西的密码。他重新爬回空缸,并未再阻止祈天河离开。

    镇长的房子在整个义镇来说,是最大的,专门建了阁楼。祈天河站在楼下,树上吹来的风没有其他地方那般炙热,他又走到地窖边确认了一下,没看到羽毛。

    “小武家的地窖门口有跟红色羽毛,地窖温度挺高的,”祈天河对白蝉说“可他还很庆幸不是黑色羽毛。”

    假设按照温度由高到低排列,那就是黑红空。

    白蝉想到什么,嘴角缓缓勾起“镇长怎么看也不像个善人,却享受了相对较好的待遇。”

    停了下问他“你不觉得很有趣么”

    祈天河看出对方眼神中的冷意,猜测白蝉现在的心情不太好。

    “是不是镇长有问题”

    白蝉没说话,不想让没确定的猜测影响到祈天河本身会做的判断“先进去看看,找到那串密码的用途。”

    有些人翻窗爬墙都很难,白蝉却已经达到飞檐走壁的水平,轻松掰断三楼窗户固定的木板,翻进去后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在外面等一会儿。

    没多久,上面抛下来一根麻绳,祈天河正准备顺着往上爬。白蝉摇头,转了一圈,暗示他把绳子系在腰上,防止意外。

    “”

    作为攀岩运动爱好者,祈天河觉得有必要澄清一下,爬个墙的本事他还是有的

    自尊心在副本里有时候可以日抛,爬到一层,他发现窗台上有很多玻璃渣,实在找不到落脚地点,重新退下去老老实实把绳子系好,借力踩着墙壁上去。

    走廊里昏暗无光,窗户封死,处处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白蝉“柳天明一定也从小孩那里得到了某个线索,才专门画了房间的平面图。”

    闻言祈天河若有所思。

    两人先上了阁楼,恐怖故事里那里往往是隐藏最多线索的地方,结果令人失望,阁楼只有一堆无用的杂物。镇长夫妇不知在家里干什么,一点声音也没有,没办法确定nc的方位,两人行动的过程很小心,一个在前面探路放风,另一个跟在后面鬼鬼祟祟行动。

    经过二楼厕所时,祈天河突然停步。

    白蝉“去吧,我等你。”

    祈天河摆手,表示不是那个意思,他又退了回去,重新走了一遍这段距离。

    就在祈天河反复衡量时,有人上来了。

    上楼的脚步声慢慢放大,白蝉第一时间拉他躲进卫生间。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双方移动到门背后,确保nc进来时他们也能有缓冲的余地,白蝉抬头开始四处打量,像是在找趁手的武器。

    祈天河轻声道“镇长夫妇是主要人物,杀不死。”

    副本可是为了他们两次回溯。

    白蝉“所以才要找个木板类的,打晕就行了。”

    说得风轻云淡,估计往常没少干。

    祈天河回想起之前黄昏时镇长撑着黑伞出现,眼睛有一处淤青,瞬间明白了伤口的来源。

    脚步声停了下来,并未像他们担心得那般推门进来,很久走廊都再没有动静,祈天河也不敢冒然出去,生怕一打开门,镇长或者镇长妻子面无表情站在那里。

    白蝉鼻尖动了动“香味。”

    祈天河在两人身上闻了闻,没味道。

    白蝉好笑“烧香的味道。”

    祈天河耸耸肩,反正他是没闻到。

    白蝉顺便和他普及了一下香的种类“这是很极品的香,专门用来祭拜的。”

    祈天河头回知道香也能分这么细。

    “大部分情况下是混用,”白蝉偏过脑袋,似乎能透过门板窥知外面“看来镇长夫妇深谙此道。”

    香味太淡了,又有门隔着,差不多五分钟后祈天河才隐约嗅到一点味道,然而不等他细品,香味很快再次消散。

    走廊重新有了行走的声音,白蝉耳朵贴着门板,确定人走远了,才打开门往外走。

    香灰早就被打扫干净,只余一点很碎的灰烬还卡在墙缝里。白蝉弯下腰用指腹蹭了一下,转头笑道“你先前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祈天河点头,指了下空白一片的墙壁“里面也许有一间房。”

    他刚刚走过的时候便感觉不太对劲,这还得归功于第一个副本,当时陆南的主人格为了把自己居住的痕迹彻底抹除,藏起了那扇门。之后祈天河再下副本时,会下意识关注建筑布局的和谐性。

    “走廊过长了,除非靠近楼梯口的房间面积格外大。”

    不过那种可能几乎没有,要不会显得更不协调。

    白蝉站起身,拍拍手上的灰,凝视面前的墙壁“你说正常人谁会对着空墙烧香”

    没听到回应,余光瞄见祈天河早就扛起小铲子,仿佛下一秒就会暴力砸下去。

    “冷静。”他说。

    祈天河“放心。”

    他只是想试试有没有封印结界类的东西,用很小的力道轻轻在墙面敲了敲,只打下一片墙皮。

    祈天河收回铲子,下一刻墙壁突然开始自己抖动,天花板上掉下的灰呛得人差点打了个喷嚏。幸亏动静不算太大,没有引来刚刚下去的人。

    他一脸无辜地耸耸肩,表示这真不是自己的锅。

    墙从里面被拉开,原来在他们前面是一扇小门,只不过通过巧妙的装修伪装了起来。

    绷带男现身,和两人面对面站着,里面的墙壁上安装了一个耳朵形状的道具,大概是个扩音器,走廊上的任何声音都能通过耳朵传递。

    “谢谢开门。”祈天河从侧面挤进去,不忘叫上白蝉一起。

    从布置来看,这就是个普通的小房间,原先蒙在家具上面的白布被掀开扔在一边,可见在他们来之前,绷带男已经翻找过一遍。

    祈天河视线上下一扫发现对方手里拿着的滑稽爱心小包被撑得四四方方,瞧着是装了本子一类的东西。

    “日记本。”绷带男一句话坐实了他的猜测。

    祈天河“密码锁的”

    绷带男直接拿出来,侧面确实是密码锁,塑料外壳,摔碎破开也可以。

    祈天河坚信自己得到的密码是有用的,等价交换天平的一端是玩家在赌命,鬼不可能随便给出无用的信息。

    果然,绷带男指着外面贴得白胶布,上面写着未经主人允许偷看,是侵犯隐私权。

    字歪歪扭扭,有一个还是错别字。

    祈天河试探问“我有密码,一起看”

    绷带男把日记本扔过去。

    祈天河没想到他会这么好说话,拨动数字的同时纳闷“柳天明都已经得到线索,竟然没翻出来日记。”

    “也许翻出来了。”白蝉淡淡道“那天他回来时手上拿着什么东西,但遇上了回溯。”

    “”祈天河这才知道好像坑了队友。

    日记本打开的时候,白蝉和绷带男各自后退一小步,没有任何凑过来看得意思。祈天河突然想起先前副本找到老伯爵的日记,柳天明也是同样的选择,据他所说玩家翻看鬼的日记可能招来鬼的诅咒这种事一个人承受就够了。

    白蝉“小孩给了你密码,问题不大。”

    说完他退得更远了。

    “”

    祈天河嘴角微微抽动,开始看日记内容。

    “学校停课了,好热。”

    “桌上的饭菜越来越少,连主食都没了,我好饿。”

    日记是跳着写得,有近十几页都在用笔写着饿,写日记的人已经到了焦灼的地步,中间的纸张因为用力过重被笔尖戳破。

    “天上飞来了一只洁白的鸟,好漂亮,爸爸说那是信鸟,是来拯救我们的山神。”

    “信鸟带来了果子,我很喜欢。”

    信鸟的出现成为小孩心中的曙光,他的日记开始围绕信鸟展开,字迹看不出之前的潦草急躁。

    “信鸟带来的果实比之前少了,我想是因为那里的果实也快没了,毕竟它每天往返好几趟。”

    再往后又跳过了几天。

    “爸爸说很快有肉吃,我好高兴”

    这种激动在第二天发生转折,一页写了十几个感叹号“他们居然抓了信鸟,还要宰了吃我去和爸爸讲道理,他骂了我,妈妈也骂了我。可这是不对的,我准备去告诉学校的老师和小伙伴,让他们跟我一起放了信鸟。”

    小孩每天最多写几行字作为日记,有时候才一句话,然而当天晚上,他又写了一篇“没有人理我,我决定自己去放了信鸟。”

    日记到这里彻底结束,后面的纸张崭新如故。

    祈天河大致总结了一下,然后讲给白蝉和绷带男,合上本子说“那天晚上一定发生了什么。”

    比这更悲惨的故事白蝉听多了,看不出有太多情绪波动,不过他显然为镇长夫妇的做法感到不耻,冷笑道“无论发生什么,结果必然导致了小孩的惨死。”

    祈天河“小镇居民的痛苦源自信鸟的报复,但从日记本看,小孩对信鸟是有恩的,那会是谁在折磨他的灵魂”

    蓦地,脑海中浮现出刚刚在楼下白蝉冰冷的笑容,产生一个荒谬的猜测“该不会是镇长夫妇”

    白蝉“镇长在小镇拥有很多事情的决定权,捕捉信鸟是他开得头,但这里的温度却比其他地方低,原因可能出在这个孩子身上。”

    祈天河唇瓣一动,白蝉伸手象征性地捂了下他的嘴“和空调无关。”

    不是谁都会把鬼的老巢当做避暑山庄。

    祈天河正在考虑如何完成信鸟的要求,让无辜之人的灵魂不受煎熬时,绷带男将房间复原,避免留下任何人为翻找的痕迹。

    “小孩只在地窖活动,行动范围受限,”绷带男难得发表了一句见解“有东西封印了他。”

    顿了下又说“无论生前多善良,化鬼后行为举止全会朝着偏激的方向发展。”

    后面这句话似乎是有意对祈天河所说,告诫他遇事不要太感性化。

    祈天河在这点上拎得很清,十几分钟前,自己还在地窖陪着小孩做游戏,如果输了估计此刻已经凉了。

    绷带男没与他们一起行动,出去后从走廊的窗户翻下去。

    祈天河纳闷“线索集中在镇长这里,他为什么往外跑”

    白蝉耸耸肩不发表看法。

    房子里空气不流通,祈天河用手扇了扇,思路跑偏“穿短袖都这么热,那个冬日全身裹着绷带不得难受死”

    “是道具。”

    “嗯”

    白蝉“我留意过,绷带是道具,能驱寒抗热,遇到危险一定时间内还可以保证当事人水火不侵。”

    “”贫穷让他毫无见识。

    祈天河默默酸了下,关注重点“得想办法从镇长夫妇那里套来线索。”

    白蝉“可以用最原始的办法。”

    祈天河“偷听”

    白蝉点头“最近温度异常,他们肯定也很焦虑,要不也不会烧香,日常中难免会提到一些往事。”

    方法有用但耗时,一不小心还有暴露的风险。

    白蝉显然早就有计划“我去楼下弄出点动静,你挨个房间检查一遍,顺便找个地方藏身。”

    在观察力上,他要比祈天河略逊一筹。

    很合理的分工,祈天河没意见。

    白蝉离开前说“记得保持联系。”

    祈天河皱眉“一个屋里一个屋外,怎么联系”

    白蝉时不时会忘了现在是玩家的状态,暂时不能变身鹦鹉在某人脑壳里进进出出,便想了个办法“遇到危险大声喊救命。”

    “”

    他出去后没多久,外面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祈天河躲在楼梯口的墙角观察着门的方向,猝不及防被这震动吓了一跳。

    响声很大,他严重怀疑白蝉是不是点燃了爆竹。

    镇长夫妇撑着伞出门,手上还提着一根铁棒,祈天河趁机溜进一楼的房间。

    很干净,有些过分干净了这是祈天河的第一感觉。

    衣柜里只有几件衣服,全部配套好挂在那里,没有梳妆台,床柜上放着一个大碗,里面残留着一根羽毛。他拿起来闻了下,很腥,和那天饭桌上的吉果汤味道差不多。

    差不多转了一圈,外面传来声音。

    “会不会是什么预兆”镇长夫人不安。

    “能有什么别胡思乱想。”

    “可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你看那些红色粉末连起来刚好是个羽毛的形状。”

    祈天河知道是白蝉在故弄玄虚,听声音那两人就快要进来,四下一扫,觉得床底下比衣柜要安全一些,后者有被随时打开的可能。

    交谈声愈发近,祈天河不再犹豫,迅速钻到床底下,半黑暗中,猛地对上一双睁着的眼睛。

    “是我。”柳天明低声道。

    祈天河强忍着条件反射下产生的动静,险些失声,缓了好几秒心有余悸问“你也在找线索”

    柳天明淡淡嗯了声“我来的时候刚好碰到冬日先生,想着他没密码,便没着急去抢日记本。”

    看他这样是已经偷听了一会儿墙角,祈天河询问有没有什么发现。

    “镇长夫妇吃了信鸟肉,是半人半鬼的状态。”

    祈天河“他们每天熬得那些汤”

    “对,”不等他说完,柳天明直接点头“但我找了一圈,没找到信鸟的尸体。”

    祈天河想了想“这么多年过去,估计只剩点羽毛了。”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镇长先进了房间,床下两人停止交流。

    他的妻子随后进来,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

    镇长没有立刻喝,拍了下桌子“一点用都没有,说什么吃了信鸟肉能成为山神,书上写得果然都是些不靠谱的东西。”

    “别乱说,”妻子“书里记载的那么详细,信鸟的样子也画得如出一辙。”

    镇长好像被说服了。

    妻子“反正已经吃了这么久,按照上面写得,今年就是最后一年,算算我们也差不多刚好吃完。”

    顿了顿,她的声音略带迟疑“但愿不会出什么变故,这次来得游客感觉不太对劲。”

    “有影响就杀了他们。”镇长恶狠狠道。

    祈天河突然觉得白蝉揍他们时,下手还是轻了。

    镇长夫妇谈论的话题几乎都围绕着信鸟,没听到小孩的信息,不过倒是有了一个意外的收获,副本背景介绍里提到义镇收录在民间猎奇故事中,信鸟会不会也是这本书里提到的一章

    离开义镇的方式或许就在那本书当中。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