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0.海钓 叫你多穿点

作品:《花都不热气

    chater 60

    刚开年, 马上投入工作的紧迫感中。

    为了年中的冲刺,文禾没少往钟总那边跑,跟着谈单划业绩, 跟着激励团队,就差没直接去那边上班。

    结结实实忙两个月,拿到一个金额不小的单子, 接到报喜电话时文禾刚好在开部门会, 顺便把这个消息给说了。

    汪总问“是他们那边的资源, 还是我们的”

    “是我们这边的。”文禾说“那位科主任您记得么,就是上回粤东那间医院的我们冲过标的那家, 他跳槽去了新医院,刚好有采购需求。”不仅是大设备, 还另外介绍了一个金额不低的标。

    这个小蔡记得“就是害文禾姐被扣绩效的那一回”

    文禾点点头。

    她当时就说不后悔,虽然得罪了一间医院一个同行, 虽然被当众挨一顿批也扣了一回绩效, 但她最终等来了一个好结果。

    所以再来一次, 她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算是开年的一个好消息了,会后文禾说“晚上我请吃饭, 大家给点面子,抽抽空一起吧。”

    “去啊, 我肯定去啊”小蔡第一个响应,她收拾东西跟着文禾出去,正想跟她讲讲手上客户的事, 就见一部那边,大兵正在收拾座位上的东西。

    文禾看着不对“兵哥怎么了”

    大兵朝她苦笑,说要走了。

    文禾微微有些愣,看他背着个包离开, 背影满是无奈和落寞。

    晚上聚餐才知道,大兵是被新来的任经理给开了,原因有几个,一是他本身跑医院比较多,取消直销以后这部分业绩没了,就有点吃力,二是任经理说他手上烂帐多,不会管代理商;三是他年纪也大了,不再像以前那么能喝,而任经理带来的那几个人又年轻又能干,会说会喝的,一下就把他们这些老人给比出了差距。

    小蔡说“任经理就是不愿意给机会嘛,看不上兵哥这样的,觉得比不上她手里那几个精英呗。”说开就开了,挺狠的,兵哥还养一大家呢,这下不知道去哪喝西北风。

    老段笑笑“但人家确实是精英,个个能讲英文,又能谈业绩的。”

    小蔡撇撇嘴“会讲英文了不起,我也会啊。”她见过那几个人,都跟天鹅下凡了一样傲得要死。

    汪总轻轻叩了叩桌面“任经理对我们也有帮助。”

    文禾知道他谨慎,不愿听见下面人大肆谈论任何一个管理人员,接话问“是上回新加坡接触的客户么”

    汪总点点头“周总让我们以后有什么问题,多跟他们请教。”

    “好的。”文禾顺势问了一些出口相关的事,再讲点别的玩笑话,下班时间还是放松为主。

    比如调侃张吉安吹萨克斯的事,大家问为什么学,张吉安说是觉得自己性格太内向了,就学点乐器,想让自己看起来开朗一些。

    “那有用么”同事问“会吹这个,过年相亲肯定顺利吧”

    张吉安摇摇头“人家说我吹这个不正经。”但他说话的样子又一本正经,逗得人哈哈大笑。

    文禾笑时想起自己,她上学的时候也一度很内向,但并没有发展过什么兴趣爱好,但现在上了应酬桌,也会被人夸一句开朗灵活,几年销售生活,足以改变人的性格,甚至人生走向。

    喝到一半去给汪总敬酒,汪总说“你来三部的时候我确实犹豫过,因为我对你不了解,但我们共事这么久,我对你不仅有了解还有信任,所以你放手去做,有什么问题随时找我。”

    文禾点点头“谢谢汪总。”谢他的提携,也谢他的信任。

    文禾知道汪总压力比她大得多,虽然来了e康一年,但还不敢说多稳,尤其以后监护仪如果要划成一个事业部,他肩上担子更重。

    但总体来说,他们都是在往上走的。

    汪总鼓励她“年中还有时间,加油冲。”

    文禾笑起来“好的。”

    因为有好事,文禾多喝了几杯,又因为气氛到位,喝得人都有点飘,等打车到达目的地,才发现来的是周鸣初家。

    电梯上行有些头晕兼耳鸣,她居然一时想不起周鸣初在不在,他最近老出差,国内国外都跑。

    等打开门进到家里,才发现人真的不在,只有海缸开着灯,两条鱼在里面悠游摆尾。

    屋里静悄悄的,文禾没开灯,站在缸前看着它们,忽然也觉得没那么可怕。

    鱼再大也只是鱼而已,它们吃的东西,她家猫也可以吃。

    文禾静静盯着,逐渐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时,那条老柠檬鲨忽然又撞了下缸,血盆大口一张,吓得文禾心里一跳。

    是真的血盆大口,文禾想起那天在地板上捞它,想起这鱼沉重的身躯,她毫不怀疑它一口能咬断她一条手臂。

    吃肉的东西,还是有些可怕的。

    文禾团了个纸巾砸到缸上,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幼稚,她捡回纸巾,低声骂那条鱼无聊,走开打算去洗澡。

    拿衣服的时候接到电话,她看了眼来电显示“喂”

    另一边是周鸣初的声音“你不在家”

    “嗯。”

    “还在外面”

    文禾没做声。

    果然周鸣初又不耐烦“说话。”

    文禾靠着他家的衣柜,过了会才说“我在你家。”

    周鸣初反应比她快,说了句等着,撂了电话。

    文禾拿着手机伏在柜子边,卧室没开灯,她在窗户上看见自己的影子。

    周鸣初回家时,人已经躺在床上,被子里悄无声息,像已经睡着。

    他拿了衣服去冲凉,出来后直接把被子揭开,装睡的人睁眼瞪他,他把她翻了个身“趴着。”

    文禾不肯,偏要躺着,还要去抢被子,周鸣初直接往地上踢,她伸手去勾,反被周鸣初扯到腿上。

    她穿着他买的睡裙,随手下的单,没看款式,但他知道她穿得来。

    周鸣初扶着她的腰,衣服没剥,床头柜拿了个套就把她推在枕面,稍微润一润,不带停顿地直入壁内,蛮横不可商量。

    文禾抓着他的手臂,酒劲儿一度被他激发得上头又上脸,细细地呜咽,勉强绷着一口气。

    周鸣初在最后时刻低头,汗水落在她脖子里,跟她身上出的汗一滴滴交汇融合。

    结束后周鸣初揽着她休息,淡淡沐浴液的味道围绕着,文禾把他一颗扣子放在旁边,撕打的时候不小心抓下来的,居然就这么握到完事。

    太热,周鸣初踢开一点被子“你奶奶多大年纪了”

    “快八十了。”文禾有点累,声音潮潮的。

    周鸣初在她身上打了个圈“看起来还很精神。”

    “她经常下地干活,当锻炼身体。”文禾慢慢想起来“我奶奶说你帮她搬了门口那个水缸,还提了她在地里择的菜。”

    “太久,不记得。”周鸣初像失忆了,闭着眼,手里慢慢团着她前面。

    文禾感觉磨得痛,打开他的手问“你怎么知道我爸妈的事”

    “看见照片了。”就摆在她家厅里,还有一位白须老人,他猜是她爷爷。

    手机在震,周鸣初拿来边回信息边说“你跟你妈妈不像。”

    文禾说“我像我爸。”她微微支起身子看他,手朝他头顶比了比“我爸也有你这么高,他外号叫莽子,莽就是高的意思。”

    周鸣初一只手回信息,另一只抓住她比划的手往下压。

    文禾手腕一翻去摸他的脸,周鸣初直接揉胸搓乳“瘦了。”

    文禾今天好脾气地不跟他计较,问他“出差顺利么”

    周鸣初说“还可以。”

    她总摸他的脸,周鸣初被她摸得痒,扔了手机抓住她那只手“有好事”

    文禾说“我那个客户,钟总,他们签了一个大单。”她望着他停顿了一会,又说“我介绍的。”

    周鸣初看着她,稍微问两句,就问出单子从哪里来。

    是被他罚过的那一回。

    文禾说“那个科主任人特别好,听说我因为那个事被扣了绩效,还又帮我介绍了一单,又带我去参加他们同行会。”她瞟着周鸣初“说起来,我还要感谢周总。”

    阴阳怪气的,周鸣初怎么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支起一条腿说“小人得志。”

    文禾心里不舒服,哼了一声“我是小人,没见过世面,比不上周总这么淡定,我一点小成就都要得意半天。”忽然又想起她签第一个代理商的时候,也是正觉得飘飘然,被他一眼给盯冷了。

    手机又震,周鸣初拿起来看,文禾伏在他身上,忽然想起来,她打车的时候填的他家里地址,潜意识里就是想跟他炫耀什么的。

    其实就该飘,凭什么有了成绩不能飘一下她就是俗人,会因为一点小成绩沾沾自喜,很正常。

    她不信他永远淡定。

    缓了已经有一会,文禾心跳得没那么厉害了,她看看周鸣初,见他心思似乎完全在手机上,伸手摸了摸他脖子旁边的筋,激烈时,这里会绷起来。

    文禾提起被子把自己盖住,抽回手往下走,含碰到他时,口腔微压,看了眼周鸣初。

    周鸣初的注意力也从手机上抽回来,靠在床头看着她,眼神不明。

    文禾把自己塞进被子里,稍微一会就想走,周鸣初却不买帐,伸出手按在她头顶,也把她压回被子里。

    文禾埋首时想,原来他失控的时候是这样的。

    转天起,又各忙各事。

    离年中越来越近,文禾更加频繁地往钟总那边跑,那些个业务员看到她都怕,偏偏她还总是笑眯眯的问着单子进度,请他们吃饭喝酒都大方豪爽,让人不好拒绝。私下里,业务员们形容她揣着一把温柔刀,催着他们去签单,让他们想歇一歇都不行,但大家心里都清楚,如果这个对赌赢了,获益的是所有人。

    一天又一天,文禾心里其实着急得不得了,但业绩表上的数字每往上蹿一次,她就感觉曙光更明显一些,因此更加的不知疲惫。

    至于周鸣初,两个人也度过了相对和谐的一段时间,各忙各的,偶尔过夜,在他家或者在她家都有可能。

    文禾想,如果这回的对赌赢了,她一定要在周鸣初面前好好炫耀一下,省得他总是看不起她。

    到五月,文禾接到一个猎头电话,说在给某家医疗企业找销售主管,问她有没有兴趣聊一聊。

    这是文禾第一次接到猎头电话,她没说太多,大概问了问,讲几句就挂了。

    姜姜喊她“蛋糕到了,快来吃。”

    文禾走过去,姜姜把叉子放她手里,顺便八卦一句“谁电话,周总么”

    文禾摇摇头“猎头的。”

    “挖你啊”姜姜问多两句,听到那边公司的名字,想了想说“不是什么大公司,你要跳槽也找差不多的,小公司管理不规范,其实没多大发展空间。”

    文禾点点头“我也这么想。”

    “你还真想跳槽啊”姜姜促狭地看她“周总在,你跑哪儿去”

    文禾没理她,端着蛋糕在这间办公室走了走,她们创业搞得像模像样,有前台,有展示柜,留了单独的洽谈区,还招了几个业务员。

    “怎么样,还可以吧”姜姜领着她转完一圈,文禾问“晓诗呢”

    姜姜说“她家里装修,今天好像铺瓷砖吧,她去看看。”又问文禾“你想好了,你的钱要给我们入股”

    文禾嗯一声“想好了。”

    “你不怕我们干砸了”姜姜提醒她“这钱如果你当借我的,我以后会还,要是入股,一分钱没得还,亏了就是亏了。”

    文禾很干脆地笑了下“不怕,干砸了就当我看走眼。”但她想,以姜姜的胆魄和能力,应该不会干砸。

    投资就是投人,她不记得在哪里看过这句话,但觉得很有道理,况且她那点儿钱也不多,放银行没什么利息,不如拿来搏一个机会。

    因为还要回公司,文禾没在姜姜那里待太久,她下楼去打车,却在楼下广场碰到唐书宜。

    唐书宜推着辆婴儿车,她儿子戴了顶鸭舌帽,两条腿翘在一起,正嘬一个棒棒糖。

    文禾一下就被吸引了,蹲下来看那小孩“他好可爱。”

    “不可爱,吵得要死,等一下吃完这个糖就要开始哭了。”唐书宜戳了戳儿子的脸“bb,叫阿姨。”

    牙牙学语的小朋友讲话还讲不清楚,但会把棒棒糖抠出来给文禾吃,文禾笑着说“谢谢,你自己吃吧,我不饿。”

    她还记得周鸣初给这小孩拍的照片,还说人家脸大没耳朵,明明长得很可爱很正常。

    她想这世界上大概没有人比周鸣初讲话还不讨喜,问唐书宜“我可以给他拍张照么”

    “当然可以,随便拍。”唐书宜把儿子从婴儿车里抱下来跟她玩了一会,心里猜测着她跟周鸣初的关系,试探着问一句,文禾说“他去成都出差了,应该过两天才回来。”

    就这一句,唐书宜明白了。

    回家后她跟老公麦坤说了说,麦坤转手就发信息给周鸣初,那星期的海钓,周鸣初带了文禾过去。

    他们从深圳的码头出发,包了船到珠海海域,这边鱼货丰富一些。

    去时还很早,海边日出没落,文禾拿到鱼竿研究怎么甩,宋川怕她把自己眼珠子勾掉,站得离她有点远,直到周鸣初过来指导。

    文禾在周鸣初的指导下放线收线,但运气不太好,坐了半天才钓上来一条小鱼,周鸣初说是芝麻斑,看了一眼说“带回去给你猫吃。”

    文禾觉得他在看自己笑话,也觉得他没给自己安排好位置,换到他那边蹲了会,果然有大收获,钓上来一条石斑。

    麦坤说这鱼大“可以带回去清蒸。”

    隔壁船的钓友大喊“美女好手气能不能借我们拍一下照”

    “可以啊。”文禾把杆子往那边移了移,船漂过来,手机也探过来拍她线上的鱼。

    周鸣初站在不远处看着她跟人谈笑风生,而他的听筒里,谭海龙正让他劝一劝宋斯兰不要离开广州。

    周鸣初说“她想走就走,没什么好劝的。”

    谭海龙苦口婆心“阿鸣你听我的,你妈妈要是走了,你肯定会后悔。”

    “没什么好后悔的,谁要走都可以。”周鸣初挂了电话。

    他从不后悔,也不留谁。

    杆头有动静,周鸣初正想收线,听到文禾一声短促的惊叫,旁边的宋川连忙解释“海鳗海鳗,不是蛇。”

    文禾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侧着坐,一阵海风吹得眼睛都睁不开,周鸣初的声音从头顶降下来“叫你多穿点。”

    文禾抬头看了看他“太阳这么大,等一下就热了。”闷声说完,周鸣初的外套脱到她身上,文禾嘴硬归嘴硬,却还是立马伸进袖子里,刚穿好杆头就有了动静,她拉了拉感觉很沉,周鸣初说“先别扯,跟着它走。”

    拉力很强的一条鱼,文禾站起来,按周鸣初说的慢慢拉到船边。

    钓鱼要有耐心,不仅是等的时候需要耐心,上鱼的时候更不能急,她本来还有点晕船,拿着杆子一点一点地收,最后弄上来一条黑鲷,估了估应该有五斤,深圳这种海钓环境,很不错了。

    不久收杆返程,靠港后麦坤儿子跌跌撞撞跑过来,一脑袋撞到周鸣初腿上,满嘴的口水也全黏在他裤管。

    周鸣初蹲下去,小孩儿在他墨镜里看见自己的倒影,伸手去扒他镜片,周鸣初脑袋往旁边偏,文禾嫌他太凶“你对小孩能不能有点耐心。”

    “你有耐心,你来。”周鸣初把孩子给她,自己低头拍拍裤子,一片黏糊糊的口水印。

    分完鱼后去吃饭,文禾跟唐书宜尽跟着小孩子转,在酒楼的海鲜池边半天不愿意回来。

    周鸣初跟麦坤在楼上聊天,麦坤说“你那个妹妹好像辞职了,打算出来单干。”他问周鸣初“你爸给的钱”

    “应该是自己找的钱。”周鸣初点了烟,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打火机,海鲜池那边,文禾正给小孩子擦口水。

    麦坤用手肘碰他“你也生一个,你要是生了,你爸妈该抢孙子。”

    周鸣初弹了弹烟灰,毫无反应。

    晚上回广州,文禾被他搗得头发都汗湿了,感觉像乘着海上的浪,时起时伏,声音也渐吟渐弱,充塞到周鸣初耳朵里,他更像肆虐一样把她扣在怀里,又提起来。

    文禾房间里有一面穿衣镜,他就把她拽到镜子前,逼她直视镜子里的自己,文禾眼睛都没地方藏,只能恨得拼了命咬他,缠斗得没完没了。

    白天拉了一早上的杆,这下更加手酸腿乏,洗完澡出来看到周鸣初坐在沙发讲电话,朝她拍了拍膝盖,她坐下去,听到他讲话,胸腔震动的感觉很奇怪。

    讲的是工作电话,文禾听出来电话那头是一部经理任敏君,他们讲的是粤语,文禾半懂不懂的,鼻尖在周鸣初胸前蹭得发痒,打了个喷嚏,抬头看他。

    电话那边似有片刻停顿,两三句后,很快就挂了。

    文禾看着周鸣初,眨了眨眼,周鸣初把手机往旁边一扔,低头吻她。

    那个月的月会上,一部出尽风头。

    任敏君有能力也有资源,才来几个月就频频有单签,只是开人也毫不手软,陆陆续续清掉两三个老销售,都是还在转型路上摸索的。

    文禾庆幸自己已经不在一部,也庆幸她早就不跑医院,不然一时半会她业绩也不好看,说不定同样要被干掉。

    她因为忙着对赌的事,开年这几个月跟任敏君接触不多,倒是小蔡总往那边跑,因为小蔡拿着几个出口的单子要跟那边请教,但似乎不太顺利,她总是发牢骚,说一部那几个新人很排外,很不好接触。

    “会不会是因为不熟”张吉安说“不然请他们吃个饭,拉近一下距离”

    “没用。”小蔡撇撇嘴,说自己特意在饭堂跟他们拼桌,人家也是聊他们自己的,搞得她热脸贴了几回冷屁股。

    那天中午去展厅,正好看见任敏君带着几个外国客人在看产品,周鸣初也在,他讲英语的声腔跟粤语一样低沉。

    文禾同样带着客户,两边穿插着参观和讲解,中途在实验厅碰到一起,她没留意有一条设备线掉下来,过去时绊到,踉跄得被周鸣初护了一下。

    周鸣初托着她的手臂,视线瞧了眼她手上的手表,又调转视线去看她。

    文禾耳朵隐隐泛红,她飞快地道了谢抽回手,带着客户往另一边走时,撞进任敏君的视线。

    “任经理。”文禾朝她礼貌地点点头,任敏君却淡淡地收回视线,并无回应。

    文禾似无察觉,领着客户去了监护室那边,自然地介绍着公司产品。

    那个周末,她又一次跟着周鸣初去深圳,这一回不是海钓,而是跟他去他爸爸家里吃饭。

    比起上一回去见宋斯兰,这一次,文禾莫名觉得紧张。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