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5章 第 65 章

作品:《朕怀了摄政王的崽

    楚昭游“我要是对你的过去不好奇, 那才是失职。搜每天得最快最好的更新网”

    “但好奇不一定要追根究底, 如果你不想说的话。过去所有成就现在,朕看着现在的摄政王,觉得甚好。”

    摄政王静静地看着楚昭游, 神情微微动容。

    楚昭游立马接着自夸“朕是如此通情达理,不像某些人,转眼就忘记和朕的约定。”

    萧蘅觉得自己还可以辩解一下“我和陛下的情况不一样。”

    他的过去只是过去,而凤星洲诓他说楚昭游命数有变,他能不着急么

    楚昭游眼波一转, 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扯着摄政王的衣袖“真不说啊”

    萧蘅抱住楚昭游, “陈年旧事,说出来只能博同情。陛下尚在孕中,合该由本王来心疼你。”

    楚昭游“摄政王讲故事一定很烂, 朕保证不心疼。不如你先拿朕练练手,以后给他讲睡前故事。”

    他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学一学如何声情并茂地讲故事,你这样面无表情, 孩子一定会吓哭。

    “讲什么故事我给他念奏折听。”摄政王不敢要求大的批奏折,只能抓小放大, 他拿起一本奏折, “现在就可以听了。”

    楚昭游被放在龙案上,被迫听起了奏折。

    摄政王有超前的胎教意识, 拦都拦不住。

    听着听着, 楚昭游忽然觉得这奏折内容不对。

    “二十一年前有一桩科举舞弊案, 大学士萧从文是那年科举的主考官,被指泄露考题,收受贿赂。萧从文百口莫辩,以死明志,此事不了了之。

    他一生为官清廉,家产微薄,膝下仅有一女,萧蛮。萧蛮未婚生子,孩子一直偷偷养在家里,得祖父悉心教导。

    萧从文死后,她携子离开京城,下落不明。半年后,萧蛮南下扬州,将孩子丢在了凌碧江边,被一个游方道士所捡,赐字豫道。萧豫道跟着道士四处游历了两年。

    九岁时,道士说要出海寻蓬莱仙岛,将小徒寄在了明睿大师那里。十七岁,萧豫道下山,参加科举,入朝为官。”

    三年之后,权倾朝野。

    萧蘅寥寥数语,概括了他从七岁到十七岁的光阴。

    他语气平静,仿佛在说另一个人的生平。

    明睿大师就是凤星洲的师父,他们其实算不上师兄弟。萧蘅另有师父,他重情,师父没有点头,绝不肯半路入空门,只在山上等道士归来。

    明睿大师不可能时时顾着他,交给底下的和尚看顾,萧蘅因为不剃头,被底层和尚们排挤了,嘲讽他白吃白住。萧蘅脾气也硬,便搬了出来,住了八年柴房,砍柴挑水向厨房换吃的。

    他在后院认识了一个深藏不露的扫地僧,和他学习武功。

    萧蘅武功精进非常快,扫地僧也乐意教他,还经常把凤星洲叫过来和他比试。

    凤星洲继承师父衣钵,乃是这座山上最尊贵的大弟子,萧蘅只是个住柴房的,因此他从来不把自己当凤星洲师弟,顶多打过几次架。

    萧蘅十四岁时,赢了凤星洲,扫地僧十分高兴,悄悄给了他一把藏书阁的钥匙。

    藏书重地,钥匙只有凤星洲有,闲人勿入。扫地僧不知怎么搞到一把,放萧蘅这个外人进去。凤星洲索性就是在藏书阁狭路相逢,都当没看见。

    藏书阁并不全是经书,萧蘅花了三年时间,把经书以外的书都看完了。他的祖父萧从文,大楚最有学问之人,七岁之前,萧蘅得他指点,领悟力极强。

    后来扫地僧说他没什么可教的了,八年了,你道士师父也不知道死哪去,别等了,下山吧。

    萧蘅朝他叩了三个响头,便下山去了。

    入朝为官,替祖父翻案。

    柴房有多破,冬天多漏风,寄人篱下那八年,萧蘅一句话带过,但楚昭游知道,越是说得少的,越是艰苦。

    唯独没说的,是他为什么讨厌戏子。

    楚昭游推测可能与他亲娘有关。摄政王在谈及自己被亲娘丢弃时,眼神冷冷毫无波动,这么多年也没有听说过他找萧蛮的消息,想必是嫌隙极深。

    摄政王说对了,过去说出来能博同情,楚昭游现在就特别心疼。

    七岁在凌碧渡口等亲娘,九岁到十七岁在山上等师父,二十岁之后,在无望地等死。

    萧蘅天生重情,母子之情,师徒之情,君臣之情,这三者之间,只有那个道士算是不负他。其余两者,一个比一个狠,让人恨到骨子里。

    幸好朕不是那种人。

    楚昭游搂着摄政王的脖子,吸了吸鼻子,哽着声道“谢谢你经过这么多事,还敢喜欢我。”

    摄政王付出越多,伤他越深,换个人早就封闭内心,哪还敢喜欢上仇人的儿子。

    不愧是整座山头唯一没秃的人,艺高人胆大。

    楚昭游“你的名字是祖父取的么”

    “嗯。”

    萧蘅的“蘅”乃是一种香草,人们常以香草喻指贤臣,这是萧从文对孙子的期盼,摄政王也做到了,只可惜先帝不做人。

    楚昭游抿了抿唇,不好意思地说“神医说,我现在薰的草药里,就有一味杜蘅。”

    萧蘅想到楚昭游突然对薰药的热情,心思一动,“陛下有这种需求,为何不直接向我言明”

    让楚昭游沾满本王的气息,而不是什么杜蘅。

    “朕有什么需求”楚昭游抓起两张奏折挡住摄政王,“不要误解朕。”

    萧蘅夺过奏折,放回原地“我问过神医了,他说我和杜蘅的功效差不多。”

    毕竟合心蛊在他体内呆过。

    楚昭游“你们都是庸医,朕不治了。”

    “真不要”

    楚昭游方才还心疼了一波摄政王,其实自己整个人都非常软,非常好说话,他拎着摇摇欲坠的矜持“你又没有恢复记忆,我不干。”

    摄政王想再体验第一次的感受,他可不想。

    萧蘅挑眉“陛下想哪儿去了神医只是说让本王晚上抱着你睡觉。”

    “还有,我已经想起来一些了。”萧蘅慢慢逼近他,“陛下说是哪一部分呢”

    楚昭游红了脸,你个流氓还能是哪一部分之前藏着不敢让他知道,现在趁自己卖了一波惨,倒是敢拿出来炫耀了。

    无耻。

    就你那烂技术还好意思在朕面前提。

    谢朝云在审问五名僧人,对方声望很高,没有证据不能动刑,只能靠磨嘴皮子。

    “招了吧,其他四个人都指认你是冒牌货。”因为不确定死的到底是五人中的哪一个,谢朝云拿着一叠按着红手印的假口供,挨个诈了一遍。

    到第五个时,冒牌货心理不比四个真货,颤颤巍巍地交代了真相。

    “八年前,青慧主持找到我,说长慧主持突然外出云游,为了维持五云寺的声名,必须有五个主持,让我冒充他。”

    五个主持平日里深居简出,忽然换了个人,就更少出现在人前了,冒牌货和长慧有几分像,至今没有人发现。

    谢朝云“具体日期。”

    “八月初七,我记得那天,前两天先帝刚刚下榻五云寺。”

    谢朝云“平日里你们五人都在做些什么,有没有派人找长慧”

    “我只负责念经,其他的一概不知,他们四人经常聚在一起,不让任何人打扰,具体商量什么事,草民也不知道。我问过他们要假扮到什么时候,他们只说让我诚心念经,短不了吃喝。”

    五云寺的和尚可是个吃穿不愁的美差,遑论主持一职。

    “最近,寺里或者隔壁月老庙,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

    谢朝云弹了一下剑,“你认真想想。”

    “有有有前几日我好像看见一个姑娘往大主持房里去了,最近经常有人从月老庙那边跳到寺里,我起夜看见过一次,大主持说不打紧。”

    那姑娘应该是苗若秋了,但是他们找遍五云寺,没有发现苗若秋的踪影。

    “昨天,大衍的凤国师去月老庙,你们寺中有人和他说话了是么”

    “当时草民就在场,大主持邀请凤国师讲经,被他拒绝了。草民能看出来,四个主持都对凤国师非常敬佩神往,常常说要是他们能达到凤国师那样的境界,死也瞑目了。”

    谢朝云嘴唇一扯,到底是敬佩凤星洲的能力,还是他在大衍国超凡的地位,这可就不好说了。

    或许就是羡慕凤星洲,八年前,五位主持趁先帝路过,派长慧向先帝进贡合心蛊示好,帮先帝铲除太后,接着效法大衍,提高他们的地位。

    先帝不喜礼佛,更不想魏万虹刚除掉,就像大衍皇室那样掣肘于和尚,于是干脆杀了长慧,抢夺合心蛊。

    剩下的四位主持,心有不甘,一直琢磨着报仇。

    谢朝云甩了甩供状,接下来就有理由审问其余四人了。

    摄政王府前,一群乞丐路过,突然往门口丢了一个箱子。

    箱盖摔开,珠光宝气。

    里面竟是一副戏子头面,和几副陈旧的钗环。银钗的做工,乃是京城二十年前流行的款式。

    最底下压着一封信

    “子时,带小皇帝到西门往东七里的树林。”

    萧蘅碾碎了信纸,手背的青筋根根浮起。他闭了闭眼,想起七岁那年,他在凌碧渡口,看着去扬州的客船渐行渐远。

    船头那女子头上的钗环,在阳光下格外刺眼,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蘅儿,你要好好的,不用来找娘。”

    萧蛮以为把他安排得很好,城西的丁老爷先天有疾,缺个儿子。实际上客船一走,马叔这个人贩子就转手把他卖给了青楼楚馆。

    他自小出色的长相没有引发萧蛮的母爱,反而令人觊觎。

    萧蘅一进去就逃了出来,他在芦苇丛里坐了三天,头破血流,不知疲倦地盯着码头。

    江面平静无波,船来船往,船头人永远不会回头。

    饿昏再睁眼时,一个道士问他愿不愿意跟他混。

    怎么,如今难道会有人认为,本王会用楚昭游换一个抛弃孩子只为了无所拘束唱戏的人,,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加qq群647377658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