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3章 第 73 章

作品:《祂的新娘

    莺时惊得抽了口凉气, 眼睛下意识睁大,但只是一闪神的功夫,再看身后, 依旧是那个空荡荡的屋子。

    没有黑影, 什么都没有。

    她闭了闭眼,再次去看,依然没有。

    莺时转身看向灵位,上面的几个大字是那样明显, 下意识伸手握住胸前的玉佩, 顿时心事重重。

    这不是她第一次撞鬼,但以前这种事都是在她没戴玉佩时发生的。

    那些贪婪的, 阴冷的,黏腻的目光胶着在她身上,仿佛时时刻刻都迫不及待想要将她吞吃下肚。

    小时候是怎么想的莺时已经忘记了,不过在后来懂事后她对这些事是不相信的,但

    直到她遇见了那些事。

    惊恐,慌乱, 无措, 可所有的事都在她再次戴上玉牌后消失不见。

    第一次第二次她还能告诉自己是巧合, 但第三次第四次后,莺时恍然, 原来世界上的确有一些神秘的,寻常人类看不到的存在。

    那这个这些年一直庇护她的玉牌,可以让所有鬼怪都不敢靠近她的玉牌。

    又会是什么样的存在

    莺时无数次的想, 但又不敢深想。

    算了, 能活着就好, 何必想那么多, 她再一次告诉自己。闭目垂首,认真和灵位告了个别,她小心翼翼关好隔间的门回到卧室。

    路过梳妆台的时候,莺时脚步放缓,但在走到梳妆台前时,还是咬咬牙狠了狠心抬起头看过去。

    镜中的她脸色苍白,身后是温馨的卧室,没有她想象中的存在。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莺时仔仔细细的看着,一遍一遍的在心中安慰自己,然后上床睡觉。

    这一夜她睡得并不安稳,迷蒙中她总能感受到一道阴冷的目光。

    来自床前,来自床尾,来自面前,来自身后

    淡薄的黑影站在床前,注视着自己沉睡的新娘。

    她似乎感觉到了。

    她在害怕。

    真可怜。

    也很,可爱。

    可惜,那个封印太厉害了,他费尽心思也才送了这么一缕魂魄出来。

    不过没关系,再等等,再等等就可以了。

    黑雾凝成的手轻轻拂过女孩儿的脸侧,但那黑雾太清,太淡,一点也不凝实。

    祂不能切实的感受到女孩儿的温暖,也没办法碰触到她光滑的肌肤。

    祂有些不甘心。

    不够

    不够

    看不见,就当看不见。

    冰凉的触感落在脸上,丝丝缕缕好似烟雾,莺时在潜意识中告诉自己,继续沉睡。

    等到外面天光亮起,太阳温暖的光芒透过落地窗撒了进来,春日的阳光弄得整个屋子都暖烘烘的,她才眷恋的蹭了蹭被窝,慢吞吞爬了起来。

    有点累。

    昨晚那个觉睡得一点都不舒服,莺时深吸一口气,松开皱起的眉,坐在床上环视了一圈卧室,伸手握住胸前的玉佩。

    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新的鬼怪,还是

    莺时低头看着黑色的玉佩,看了很久,直到外面妈妈开始叫她,她才起床。

    鬼怪,会大度的,不求回报的庇佑一个人吗

    莺时自问,掩下嘴角苦涩的笑意。

    整流好心情和神情,她起身笑的欢快打开门,“妈妈,等我会儿,马上就好。”

    “又赖床,快点。”苏兰成提醒,看女儿笑的开心,她脸上的笑意都变大了。

    “礼服已经送来了,洗漱好咱们先试试。”她说。

    莺时立即嗯嗯嗯,抛下一句我去洗漱就哒哒

    哒的跑了。

    苏兰成笑着走了。

    洗漱完,去试过礼服,不得不说不愧是顶级设计师,弄得刚刚好。

    苏兰成立即放下了心,小心收好,催着去吃了早饭。

    生日宴在下午开始,苏兰成直接包下了酒店的一个大厅作为场地,吃过早饭后,她就赶去了酒店,要盯着人安排布置。

    莺时和阮云索性也带上一起过去,等吃过午饭后就开始做造型。

    把玩着手中的玉佩,莺时在想该把它放在哪儿

    礼服是落肩中袖,一字领的款式,露出圆润精致的脖颈和肩膀,脖颈上戴着项链,若是再戴这个用红绳串起来的黑色玉牌,就显得有些不合适了。

    莺时左思右想,想着要不别戴了

    但一想着玉佩离身后那些接踵而来的东西,她就头皮发麻,最后思来想去,索性硬起头皮把玉牌塞进了胸前。

    这种冰冰凉凉的感觉,她耳根有些热,忍不住按了按,确定不会丢放下了些心。

    呜总感觉有些羞耻,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莺时拿手贴了贴发热的脸,看了眼镜子中的自己,薄薄的底妆没能掩住淡淡的粉色。

    好在,过了会儿后慢慢就下去了。

    第一位客人在六点多抵达,之后陆陆续续的人流不断,可以容纳几百人的大厅很快就热闹起来。

    阮云看了眼回来对莺时笑着说,“这下你妈妈总算能放心了。”

    之前因为和祝少城离婚的事,苏兰成一直很担心会影响到莺时的生日宴,不过现在看来递出去的请帖大部分都到了。

    这是一件好事。

    “那我就放心啦。”莺时作势松了口气,逗得阮云笑了起来。

    “要我说,你妈妈根本不用担心,这些年祝家每况愈下,这些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哪儿还有什么面子,能和你妈妈交好的,都是看着她来的。”阮云不以为意的说。

    莺时点头,十分赞同,说,“祝家再这样下去”

    想着摇了摇头,有些叹气,没再继续说下去。

    祝家以前也算一个不错的家族,但自从老爷子急病去世,产业被几个儿子瓜分,就一年不如一年了。

    尤其是她爸爸祝少城,本来就溺爱长大的小儿子,虽然分得了不少财产,但这些年一直挥霍,妈妈则跟在后面收拾烂摊子,还要被老太太忌惮。

    感情的淡薄,加上亲妈的话,父母走到这个地步,莺时一点也不奇怪。

    当然,最要紧的,还是她。

    她不是她们的亲生女儿,她妈妈早年伤了身体不能生育,两人感情好时一切都千好万好,男人满口的不在意,甚至一起去孤儿院领养了她,将一切宠爱都给了她。

    可后来

    “我就想要个自己的亲生孩子,这有错吗有错吗”

    “你不能生,我就找别人生。”

    “我从来不让她们打扰你,给够你面子,什么都交给你。现在为了这点事,你就要跟我闹”

    “苏兰成,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你是不是忘了,要是没有我,你就是个小明星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干什么呢。”

    男人狰狞的咆哮仿佛近在眼前,莺时微微皱眉,闭了闭眼。

    算了,不想了。

    人生这么长,多多少少总会遇到几个人渣,踹掉这些不和谐的因素,就又是美好的人生了。

    楼下大厅越来越热闹,按照时间来算莺时该下去了。

    阮云亲自扶着莺时走向楼梯口,下面苏兰成正在高兴的说着对莺时的祝福,她看了一眼,脸色有些不太好。

    “祝少城也来了。”阮云说,很担心对方要来捣乱。

    莺时微微

    皱眉,人类的感情多么神奇,曾经的温情脉脉在几天之间就只剩下了冷漠憎恶。

    “没关系,这么多人,他还是要脸的。”她想了想笑着说。

    “也是。”阮云说着嗤笑了一下。

    灯光打来,莺时走上前,慢慢下楼。

    在众人的瞩目之中,女孩儿穿着白色礼服裙,耳边,脖颈,手腕上都佩戴着钻石和祖母绿宝石做成的首饰,在明亮的灯光下无比璀璨,高贵而浪漫,温柔又动人。

    这一刻,她好像是传说中的公主,正在走向现实。

    苏兰成含笑看着,心中无比欣慰,那个小小的女孩儿,一转眼已经长这么大了。

    她等在楼梯底下,等莺时下来后就来了一个轻轻的拥抱,“宝贝,生日快乐。”

    一众亲朋好友也同时鼓掌,给与祝福。

    “生日快乐。”

    “谢谢妈妈,谢谢大家。”莺时笑靥如花,一一道谢。

    宾客们看着莺时小心打量,从珠宝到礼服,都很眼生,但都不简单,不由窃窃私语,互相询问着对方是否知道这是谁家的东西。

    “来,宝贝,该切蛋糕了。”苏兰成挽着莺时,来到蛋糕塔前,切下第一刀。

    莺时小心的装好,先递给妈妈,然后阮姨,然后是其它几个相熟的阿姨,这才罢手。

    切完蛋糕后,最重要的事都已经完成,到了大家随意的时间。

    阮云凑在人群中,和人说着莺时身上礼服的来由,顿时引得一阵惊叹。

    人群中,祝少城脸色有些不好看。

    顶级设计师,加急空运,神秘朋友借给的珠宝。

    这些哪怕是他做起来都有些困难,但苏兰成却轻易做成了。

    祝少城远远的看着苏兰成,她正挽着莺时和人说笑,满脸的自豪和骄傲,开心的几乎要溢出来了。

    离开他,她好像越过越好了。

    他忽然有些不甘心。

    不该这样的。

    “兰成。”趁着空隙,祝少城上前对苏兰成举杯,冷冷淡淡的模样,视线一扫而过看向莺时,道,“莺时,生日快乐。”

    “谢谢叔叔。”莺时礼貌的致谢。

    祝少城表情顿时一变。

    “你叫我叔叔”他不满的问,冷冷看向苏兰成。

    “祝先生,祝玩得愉快。”苏兰成并没有和祝少城讲道理的想法,过往的日复一日,早已经磨光了她对这个男人的所有期望。

    她举杯含笑,顺其自然的带着莺时去见下一位客人。

    祝少城僵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女人。

    她竟然就这样把他撂在了这里

    苏兰成她怎么敢

    莺时挽着自家妈妈,不用看就知道祝少城的脸色有多难看。

    她看了眼身边的苏兰成,忍不住笑了笑。

    苏兰成有些出神,但只是很短暂的时间,就笑着带女儿和一个个熟人聊起了天。

    祝少城心中怒火高涨,听着周围宾客对莺时身上那套珠宝的议论猜测,越想越是生气。

    什么朋友,他怎么不知道苏兰成什么时候认识了这种朋友

    几杯酒下肚,酒气在胃中扩散开,蒸腾的大脑一震昏沉。

    “苏兰成”祝少城大步追上了正说说笑笑的苏兰成,咬牙问,“这套首饰哪儿来的我说你怎么非要跟我离婚,看来是傍上别人了,那个人是谁”

    热闹的宴会厅一惊。

    苏兰成看着脸颊发红的祝少城,一看就知道这人是借酒装疯,她抬手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转手将手中没有喝完的酒水对着他脸泼下去。

    “清醒了吗”她冰冷的问。

    祝少城眼睛睁大

    ,抬手一抹脸上的酒水,顿时变得愤怒起来。

    “苏兰成你”他抬手攥住了苏兰成的手腕,咬牙切齿的说,“你胆子大了啊,敢对我动手,是谁告诉我是谁”

    苏兰成使劲挣扎,但根本奈何不了一个大男人的力气。

    莺时立即上前捏住祝少城的手腕使了个巧劲,男人禁锢的大手立即松开。

    她单手扶着苏兰成后退,直面祝少城,说,“叔叔,您非要在我的生日宴上做出这些不体面的事情吗”

    祝少城脸上的愤怒一顿。

    “我妈妈这十几年过得什么日子,都做了什么,大家有目共睹,你和祝家老太太也心知肚明。”

    “如今再做出这副样子,您觉得有意思吗”莺时问。

    “这套首饰来的名正言顺,是好友所借,我用完就会还回去。”莺时看着眼前的显然不相信的祝少城,说,“叔叔,不是所有人都像您一样,会对婚姻不忠诚。”

    “你”祝少城顿时恼火起来。

    莺时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如果您有什么怀疑,我欢迎您去找证据。想必您比我更清楚,任何没有根据的语言,都可以称之为诽谤。”

    “没错,祝少城你不用跟我大呼小叫的,你有什么怀疑,就把证据拿出来,在这之前,你给我出去。”

    “我女儿的生日宴会,不欢迎你。”苏兰成挽住莺时的肩膀,面无表情的说。

    “好,好得很,你给我等着。”祝少城到底要脸,被两人这样说,愤怒的撂下一句,转身就走。

    苏兰成冷冷的看着他走远,吸了口气面上重新笑起,举杯对周围宴会的众人致歉,很抱歉打扰了大家的兴致。

    宾客也都配合的掀过了这件事。

    大致逛过一圈,莺时开始自由活动,她溜达了一圈来到同学这里,得了她请帖过来的都是老熟人,初中同学或者高中同学。

    至于大学,因为去年刚上,半年的时间,邀请来的只有三位室友。

    莺时学习很好,虽然因为拍戏耽搁了不少时间,但依然顺利考上了名校,甚至成绩不错。

    几个舍友和她说说笑笑,其中乔安安看了一眼某个方向,忽然笑着拍了拍莺时,说,“那边那个帅哥一直在看你。”

    莺时下意识看了一眼,是高中的同学,真正的学神,获奖无数那种。

    对方看着她似乎有些紧张,但依然下意识露了个微笑,她就也礼貌的回了一个笑容。

    “那是我高中的同学宋高远,十分厉害,大脑堪比计算机。”

    “莺时,那个帅哥对你有意思。”周婉肯定的说,莺时眼神收回的快,也就没看到那个斯文俊秀的男孩眼中的失望。

    “不要瞎猜。”莺时反驳,并不相信。

    那边,男孩想了想,似乎下定了决心,朝这边走来。

    “他要对你告白。”周婉推了推眼镜,做出缜密的推断。

    “我也觉得是。”肖秋秋慢吞吞的说。

    乔安安左右看看,默默点头。

    三人都目光灼灼的盯着莺时看。

    莺时顿时好笑,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学校可以安排,她这三个室友,周婉是严谨的性子,肖秋秋细心又温柔,只是反应要比常人满上半拍,乔安安活泼但是有点憨,都不是难相处的人。

    “你们看热闹不要表现的这么明显好吗”她无奈的说。

    “来了。”乔安安有点激动的拍了拍莺时。

    “祝同学”宋高远推了推眼镜,认真开口。

    “宋同学,我现在姓苏。”莺时打断。

    宋高远微微怔了一下,跟着反应过来,有些歉意的说,“苏同学,生日快乐。”

    “多谢。”莺时含

    笑道谢,看着眼前男孩儿局促的神情若有所思。

    但很快她就无暇多想。

    那种感觉又来了。

    阴冷的,贪婪的,黏腻的目光。

    如烟雾般笼罩在她的身周,仿佛想将她屯吃干净,又仿佛缭绕着怒气。

    “苏同学,我现在在青大上学,进了廖博士的实验室”她隐约听到了宋高远的话,但所有的思维都放在警惕上面,根本没能听完。

    阴冷的感觉越发的重。

    从身后弥漫开来,在肩背,在腰间。仿佛有一个无形的存在,从背后将她揽进了怀中。

    冰冷的呼吸落在耳侧。

    那股冷意顺着耳朵迅速游走向四肢百骸,莺时浑身都变得僵硬,仿佛被这股冷意冻住。

    她想动,想说话,但却只能僵在这里。

    厅内明亮的水晶灯闪烁了两下,忽然熄灭。

    厅内的嘈杂声瞬间变大,可莺时根本没有心情在意,她头皮都在发麻。

    耳边的呼吸声清晰起来。

    “初次见面,你好,我的妻子。”男人暗哑的声音中带着笑意。

    “你是谁”莺时恍惚中听到自己问。

    “你的丈夫。”祂笑,湿冷的气息落在耳侧,手落在她的肩膀上,缓缓向下。

    那实在是一种奇怪的感觉,明明是凝实的触感,却冰冷湿滑,仿佛是极其寒冷的水凝聚而成。

    冰凉的指尖划过。

    莺时指尖一颤,清晰的感觉到玉牌被缓缓抽出。

    紧跟着,那块总也暖不热的玉牌落进了她的掌心,她的手被那种诡异的触感包围,缓缓握紧。

    “来,念给我听。”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冰冷,低哑,哪怕带着笑意,入耳也让人浑身发凉,那股冷意甚至沁入了骨髓之中,不,不止。

    应该说,沁入了灵魂之中。

    “蔺伯崇。”莺时嘴角颤了颤,她以为自己会很僵硬,但事实上,她无比顺畅且流利的念出那个名字。

    那个在她在心中存放了无数年的名字。

    “你是蔺伯崇”她问,但声音却确切甚至笃定。

    “我不喜欢那个人看你的眼神。”祂称赞似的吻住她的耳垂,说,“废了好不好”

    “不好。”莺时立即否决。

    冷意更深,对方的不悦几乎毫不掩饰。

    “你如果想这么做,那只能说明你冷酷且暴虐,请不要以我为借口,我拒绝背锅。”那种深不见底的,无法抵抗的恐惧如影随形,莺时能感受到自己疯狂跳动的心脏,她竭力维持住了自己的冷静,一字一句的说。

    男人忽然就笑了。

    “也对,我的小兰花是干净且纯洁的。”祂留下这一句,声音忽然变得温柔起来,在莺时耳边又亲了亲,忽然消散。

    水晶灯闪了闪,再度亮起。

    那边苏兰成听着电话里紧急联系她的酒店管理人员,随口说了情况,听着那边所谓电路短路的结实匆匆看向莺时,心中顿时发紧。

    “宝贝,怎么了”她穿过人群过去揽住了莺时。

    热闹的宴客厅中一片明亮,对方似乎离开了。

    但莺时可以清楚的感觉到,那种阴冷黏腻的感觉依旧缭绕在身后,不曾离开。

    莺时笑起,一如曾经的无数次,说,“没事啊妈妈。”

    但这次苏兰成没有相信。

    莺时看不见,所以也不知道她现在的神色有多难看,脸色是底妆都遮掩不住的苍白,而且双眼木然,蕴藏着挥之不散的恐惧。

    “没事,妈妈在,别怕。”虽然不知道从来不怕黑的女儿这次怎么忽然这么反常,但苏兰成还是第一时间给与了安慰。

    莺时扯着嘴角笑了笑,终于感受到了表情的僵硬。

    啊,她现在的样子肯定很难看。看着妈妈担心的样子,她恍惚的想。

    她想说她真的没事,她只是被某个早有猜测,但忽然出现不讲武德的鬼怪吓到了。

    但

    莺时努力调整着神情,感谢经纪人给她报的表情控制课程,她很好的让自己若无其事的笑起。

    “妈妈,我就是被惊到了,真没事,你看,好多人看着呢,怪不好意思的。”莺时抱了抱自家妈妈,小声的抱怨,有点懊恼的说。

    苏兰成又看了一眼,一时间竟然看不出来真假,顿时不知道自家宝贝上的那些课是好是坏。

    她无奈的笑了笑,又叮嘱了几句,去安抚客人们了。

    莺时轻轻吸了口气回神,才发现宋高远仍旧在身前站着,正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苏同学,你觉得我刚才说的怎么样”俊秀的男人有些不好意思的问。

    “抱歉,宋同学,我刚才惊到了,没注意你说了什么。”莺时稍一回想,就是那种铺天盖地的阴冷,她浑身一颤,不想再细想下去,笑容也有些勉强,歉意的说。

    宋高远有些失落,但显然很坚持,笑着说,“那我再说一遍。”

    “宋同学,我还有事,先走了。”莺时不准备再听下去,刚才男人的警告还在耳侧,她不想背锅,就笑了笑,自然而然的离开。

    宋高远怔在原地,顿时满脸失望。

    “出师未捷身先死,可怜。”周婉道。

    乔安安有些失望,“莺时你为什么不喜欢他啊,我记得你说过,喜欢温柔耐心的男生啊,我看他就很符合。”

    莺时听了呼吸一颤,下意识用眼神看向身后。

    模糊中,她似乎又看到了那道紧紧贴在她背后的身影。

    “哪里附和了,我希望未来的男朋友心中只有我,你看他像吗”莺时维持住脸上的平静,心中急转。

    “他更爱数学。”周婉一针见血。

    “所以说嘛,我们不合适。”莺时笑着说,轻巧的把这个话题带过,“说起来,过几天就是月考了,你们复习的怎么样”

    闻言周婉平静,肖秋秋眨了眨眼,笑着说没问题,乔安安的脸顿时垮了下来。

    “别的都没问题,但数学,简直是我一生之敌,我恨”她愤愤的道,“世界上为什么要有如此反人类的学科”

    “因为你不好好学习。”周婉道,对于女学霸而言,数学无所畏惧。

    乔安安哼哼唧唧说,“这不能怪我,实在是数学认识我,我不认识它们啊。”

    “我帮你补习。”肖秋秋拍了拍她。

    周婉笑起,道算我一个。

    莺时含笑看着,举起酒杯遮住唇角,悄声说,“这是我的生日宴,我不想再出更多意外了。”

    她尽力说的委婉,不确定对方会不会听她的。

    莺时希望他会,因为从小对方无数次的保护过她,她对他感情极为复杂。

    但理智又告诉她不会。

    鬼怪怎么会听人类的话。

    潮湿的感觉在耳边一触即逝。

    莺时心间一跳,不确定对方的意思,这是答应了还是没有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