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0章
作品:《南风入怀》 邵南泽单手抱着温菱,小心翼翼把她护在怀里,又将她把敞开的外套拉好,低声在她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女孩子的耳廓就更红了。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邵南泽拉着温菱走向律所主任 “我带我女朋友回家。”
律所的同事们喝了酒不清醒,脑子还是懵的。过了几秒才有人后知后觉地发出了卧槽的声音。尽管是一群训练有素的律师,仍然被这场面给震慑住了,惊讶声、抽气声不绝于耳。有个律师喝高了, 这是真的吗是真心话还大冒险啊别人推了推他,提醒着 “是真的,温律师和邵检在一起了。”
邵南泽身形挺拔修长,驼色大衣下仍掩不住宽肩窄腰的身段,站在那儿更显气质拔擢,长身玉立。温菱面色绯红,全身发软全靠他一双手在支撑,他紧紧护着她,只能看见莹然白净一张脸,唇色温
润。
没看见情侣戒指吗,就这样还看不出来,怎么当律师的“那往后我们律所能在东院横着走了”有人小声嘀咕。“我只知道婚后温律师大概是接不了东院的案子了,得回避啊。”
这可是大实话,一群人全笑了。
大家都是开玩笑,说几句也不打紧。不过这些嘈杂的讨论,邵南泽一概懒得听,当听不见,他眼眸漆黑,此时全幅身心都放在旁边面色绯红的人身上。
温菱只感觉浑身轻飘飘的,其他人说了什么,只是从耳朵经过,全是喧闹的杂音。邵南泽扯了一丝笑,把她整个人拥在怀里,挡住了大部分人探究的目光。
她喜欢邵南泽身上的气息,清清淡淡的,想到这里又往他身上靠了靠 “我们要去哪里”邵南泽抿了唇,低声拢了拢怀里的人,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轻软 “我们回家。”紧接着他抬起头,扫了眼还在原地看他们的人。
律所主任干咳了声,对其他人说 “怎么还杵在这里,继续去玩去啊。”
“我们、我们回包厢。”其他律师果然心领神会,看完了热闹,赶紧散场。
那天晚上的兵荒马乱,温菱至今想起还觉得心里砰砰乱跳。
第二天回到律所,其他人看着她的眼神都带着笑,更有人揶揄温律师,周末的露营团建,家属可以参加。
那种意味,
简直呼之欲出。
温菱当然没有把这事告诉邵南泽,可顶不住有好事者把这事透露给他。
那天晚上,邵南泽勾缠着温菱,忍不住把她纤细手指掌到嘴里啃噬,轻轻咬着。周末团建,真的不带我
可怜巴巴的样子,像是小孩子没能吃到糖。温菱被他吻得云里雾里的,嗯嗯啊啊的回应。
翌日,邵南泽果然跟着去了,律所的人沸腾了,围着邵检一个劲儿地套近乎。
邵南泽只淡淡笑了笑 “今天我只是温律师的家属。”说完,又伸手去拉温菱,捏了捏她手背。温菱的脸红得快烧起来,幸好同事起了炉子,她飞快地跑过去 “我去帮忙”邵南泽丢下众人走过去,从身后环住她的腰,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 怕什么温菱呐蚊一样 “你别这样,别人都在看着。”谁敢看。
邵检声名在外,平时在东院里就让人闻风丧胆,可现今却成了独属于温律师的家属。
温菱跑着想放风筝,他在那儿帮她牵着线,勾着唇,看着她满脸的笑意。过了会,又给她烤肉,递咖啡
温菱觉得口渴,邵南泽拿了一颗樱桃,不动声色塞到她嘴里。
温菱含着樱桃,咀嚼片刻后,嘴里只余了个樱桃核。
邵南泽看到她脸颊一鼓一鼓的,仍旧想也不想把手伸出来,托到她下颚处。
“吐出来。”
温菱有点不好意思,可他仍然坚持。
她低着头,把舌头一卷,核掉在他手心里。他才把核丢了,用湿纸巾擦了擦手。帐篷边上,湖水清澈,两人的倒影相映成辉。
光众人把这一幕看在眼里,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邵检都把人宠成啥样了,完完全全的色令智
昏。
有同事带了鸡尾酒,混着果汁,甜甜腻腻的。温菱贪杯,觉得很爽口,一连喝了好几小杯。等邵南泽想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只见她整个人软绵绵地靠在他身上,脸色红扑扑的,看着就是上头了。
邵南泽半抱半扶着温菱,把她往车里带。
谁知道小姑娘不乖,半醉半醒的,偏偏还要往湖边走。她穿着白色长裙,风吹起她的头发,邵南泽伸手帮她捋了捋,又抱着她的腰“小心别
掉下去
了。
温菱乖乖地被他抱,说话带着鼻音 “我想吹吹风好舒服。”
他揉了揉她发顶,吐出来一句 小傻瓜。
两人站在栏杆上看风景,怎么看都是一对璧人。
温菱全身软乎乎的,靠在他身上。
他就那么站在身后抱着她,又在微风吹过的间隙里低头去看她。
温菱喝醉的样子他是记得的,迷迷糊糊的,整个人弱不禁风的样子,阖着眼,连双颊都是红的。他怕她喝醉了东倒西歪,伸手拉过她的肩,把她整个人护得紧紧的。在他手指触碰到她脖颈的瞬间,她眨了眨眼,歪头看着他,眼里一片水雾。
酒气隐隐地上来了,头脑像被火车碾过,轰隆隆地响。她看到他刀削一般的侧脸,喃喃叫他名字邵南泽
他偏过头看她,红灯转绿灯,后面的车子等得不耐烦,在按喇叭。
“我在。”
邵南泽踩了油门行进,刚往前驶了没多远,温菱吸了吸鼻子,声音发沉,眼神又倔又委屈。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邵南泽侧过身子,低头贴了贴她额头 “有什么办法,我就只想对你好。”温菱嘴唇动了动 “这一切美好得不像是真的。”美好又真实得不像话。
就像前面平静的湖泊,静谧美好,让她不敢去打破它。那几年来,她一直不敢去触碰他的名字。
温菱有点走不动了,邵南泽俯下身去背她。
她低头伏趴在他背上,他的肩膀宽阔挺拔,背部的线条绷得很紧。两人靠得很近,气息和气息相贴,姿势很是亲昵。
邵南泽背着她往前走,她双手勾在他脖颈上,说话的时候瓮声瓮气的,声调很轻 “我经常梦见你。
穿校服时的,打球时的,甚至有时候没有对她说过一句话,只是斜靠在墙角,就那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转眼又不见。
温菱眨了眨眼,半梦半醒的,大脑介于清醒和迷糊之间,又急于剖白自己的内心,说出来的话越发软糯,像裹了椰丝和甜酱的糯米糕,软乎乎甜丝丝的,缱绻在嘴边。
她断断续续地说 你知道吗,午夜梦回的时候,我一直在自
责,为什么把这么爱我的人给弄丢了。
邵南泽难以置信地转头看过去,温菱讲完后,又昏昏沉沉睡过去。四周很安静,只有远处众人喧哗吵闹的声音,以及她缓慢的呼吸声。
也不知道是讲的真话,还是梦话。
他叹了一口气,伸手把她的头发捋到耳后,又伸出手,在她掌心捏了捏,只有触到她的皮肤,才能感觉到油然的真实感。
车子一路开回公寓。小姑娘在睡梦中都不老实,不知道做了什么噩梦,手指攥紧了,呜呜咽咽的,过了会儿是真的哭了,眼睛红红的,睫毛都沾湿了。
邵南泽把人放到沙发上,揉掉她的眼泪,好声好气地哄着 “怎么了”随即又去厨房里热了杯牛奶。
拿了牛奶出来,小姑娘兴许是哭醒了,直愣愣地坐在沙发上,表情又可怜又无助。
见邵南泽走过去,她伸手就抱住了他,眼泪凉凉的,流到他的脖颈里,声音很轻 “我梦见你要和我分手。
邵南泽叹了口气,伸手抚她脊梁,眼眸深邃,里头复杂的情绪翻滚。他反抱住她,抱得很紧,又低头亲她发顶 “我不会的。”
“邵南泽,”温菱吸了吸鼻子,眼睛泛红,是真的哭得伤心,呜咽着说, 对不起她梦见邵南泽很无情地和她说分手,头也不回地走了,任凭她在后面怎么哭喊都不搭理她。刚刚的梦境太真实了,温菱忍不住将自己的头埋到他肩膀上,推己及人,她突然觉得痛不可遏。这种痛楚像被一把利刃无情地插入心脏,整个人痛得快蜷缩起来,痛得醒过来。当时她怎么就能那么坚决地和他分手呢。
邵南泽伸手去扯纸巾,胡乱地扯出来两张,就听见她小声抽泣的声音。
温菱声音发颤,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来 “我当年和你分手,是不是太残忍了,你有恨我吗”邵南泽看向她,纸巾被他用力揉到一起,攥紧了,用指腹揉她眼尾。几秒后,他眼尾发红,手上青筋止不住地抖,忍不住把她纤细手指拿到嘴里啃噬,轻轻咬着。
没有。
温菱眼圈红了,窝着声音 “你骗人。”
邵南泽笑了笑,自嘲 “有想过,只是不舍得。”
明明是一个大班读的,他偏要冷处理,提前申请了到国外做交换生。她也退出了诉讼可视化项目组,两个人成为了不相交的平行线。
她的声音呜呜咽咽的,鼻音很重,说不清是埋怨自己还是埋怨对方,只一个劲儿地说 “你有没有一次想过我,就一次。
邵南泽下颚线绷得很紧,眼尾也泛红,然后抱着她,安慰似地亲了亲她的额头,还嫌不够,又吻鼻尖。
“别哭了,是我不好。”
那时候,他年轻气盛,被她提了分手就头也不回地走,把尊严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在时间的长河中,他们被冲散,差点就找不回彼此。
邵南泽手里拿着的纸巾都被她的眼泪打湿,他低下头,迫使她和他对视,剖白道 “其实我出国后,有一次特意回来找你。
温菱喃喃问 “什么时候”
四周很静,静得连轻而缓的呼吸声都清晰可辨。
邵南泽摇了摇头,仿佛不愿意再提起,手指轻轻摩挲她耳廓,又捏着她耳垂,轻声哄着 “都过去了,你只要以后不再提分手就行。
温菱眼泪要掉不掉的,缓声说 “你会提吗”邵南泽嗯了声 我舍不得。会喜欢别人吗”小姑娘喝了酒,更嚣张跋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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