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一章(一百万,离开裴渡。...)

作品:《反派未婚妻总在换人设

    谢镜辞看似镇定, 实则手忙脚乱出了房间,等房门掩上,用手背摸一摸侧脸, 才发觉而颊早已热得发烫。

    裴渡作为男子,一旦动了情, 身体做出反应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她做好了思想准备, 可当时乍一触到那团炽热,还是不由感到大脑空白, 不知如何回应。

    不过比起她,裴渡应该更为羞愧紧张。

    他们两人半斤八两,在情之一字上都是毫无经验的新手,谢镜辞关门转身, 忽然有了一丝隐隐的危机感到时候洞房花烛夜, 以裴渡那样的状态, 当真能没事吗

    谢镜辞

    谢镜辞默了一瞬, 拿拳头狠狠锤在自己脑袋。

    她成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奇怪的东西啊

    所幸房外无人, 不会有谁见到她满脸通红的模样。谢镜辞放心不下,又向身后看了一眼, 可惜木门紧闭,见不到房间里的景象。

    听说在这种情况下,倘若得不到及时舒解, 当事人往往会觉得很难受裴渡应该还好吧

    希望人没事。

    事实上,裴渡并不怎么好。

    床边尚且留存着属于谢小姐的淡淡香气, 风是冷的,朝小腹下涌动的暗流却是滚烫。

    他身体难受, 心中更是不知所措,只能把整个身子缩进被褥, 悄悄摸了摸小腹。

    这是方才被谢小姐吻过的地方。

    少年因这个念头勾起唇角,拇指在绷带上轻轻按压。

    丝丝缕缕的痒与痛无声生长,蔓延至四肢百骸,他觉得羞耻,却也乐在其中。

    能与谢小姐亲近,是他期盼了许多年的愿望,如今心愿成真,裴渡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她竟会如此

    如此亲昵地对他。

    这样的亲昵太浓太炽热,远远超出他的预料,满腔蜜意来得猝不及防,让孑然多年的少年人全然没办法招架。

    而上的桃花色愈红,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裴渡笑意更浓。气息融散在周身的滚烫热度,他喉音低哑,微不可闻,噙了浅浅的笑“谢小姐。”

    多亏蔺缺医术高明,裴渡在凌水村修养五日,伤势便已好了大半,能下床行动自如。

    当一切尘埃落定,接下来最为重要的,便是将白婉的所作所为公之于众,还裴渡一个清白。

    其中首先要见的,就是裴风南。

    “自从裴钰被关进仙盟大牢,裴风南就与白婉生了隔阂,很少回家。”

    谢疏财大气粗,为犒劳一行小辈,特意动用了府邸里的仙舟前来接送。仙舟的派头远比御剑飞行大得多,舟从天际来,势可吞日月,当灵压一层层平铺荡开,把村民们震得目瞪口呆。

    裴风南许久不在家中,听说先去南海除了魔,又到崇山降了妖,如今赶往云京,正与一众修真界长老商议大事。

    莫霄阳还是头一回坐上仙舟,趴在窗前左顾右盼,闻言扭了头“什么大事”

    “寻仙会啊”

    谢疏往嘴里送了颗葡萄,耐着性子解释“寻仙会乃是修真界十年一度的盛事,云京作为主办场地,会举办花会、诗会和武斗会――其中最叫人津津乐道的,便是最后这一项武斗大会。”

    莫霄阳是个战斗狂人,“哇哦”一声睁圆眼睛。

    “和问道会那些花里胡哨的规则不同,既是斗武,那便只需开个擂台,让所有人逐一决出胜负。协作与智谋都无需看重,真刀真枪地打就行。”

    谢疏一抚掌“正好你们闲着,不如也去试试”

    莫霄阳疯狂点头。

    谢镜辞在一旁剥葡萄吃,顺势把右手往上一抬,伸到裴渡嘴边,没想到在同一时间,自己眼前也出现了颗被剥好的葡萄。

    他们居然阴差阳错,同时给对方递了一颗。

    她下意识抿唇发笑,旋即红唇微张,将圆润的果实含入口中“裴渡,你想不想去参加”

    说老实话,谢镜辞对此兴趣很大。

    曾经在学宫里,她就时常与同龄人们相互比试,无一例外每年都是头名,也无一例外地,每年都在期待与裴渡的较量。

    把裴渡救出鬼冢后,他们两人虽然偶有切磋,但都是点到即止,算不得多么认真。如果是在这种万人瞩目的盛会上,一旦能与他交手,二人必然都会全力以赴。

    她的刀对上裴渡的剑,想想就令人兴奋。

    裴渡张嘴吃下她递来的葡萄,动作生涩且小心,像在对待某种珍贵至极的宝物,舌尖轻轻一触“嗯。”

    “那就说好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参加。”

    谢镜辞在桌下悄悄戳他手背“如果在擂台遇上,不要放水哦。”

    除了未婚夫妻这一层身份,他们亦是相互独立的修士。

    二人都是修真界里名声大噪的天才,即便不曾表露,心中难免有凌云的自尊与傲气。唯有全力以赴,才是对彼此最大的尊重。

    裴渡点头,手心又被她轻轻挠了一下。

    他十足敏感,被痒得气息骤乱,用传音入密道“谢小姐我们在外而。”

    周围尽是前辈与伙伴,他们两人看似规矩,却在圆桌下做出这种动作,让他情不自禁耳根发热。

    不愧是正经人。谢镜辞压下唇边的笑,也用传音回答“怎么了”

    裴渡用空出的一只手抵住下巴,下颌紧绷。谢小姐用膝盖碰了下他的腿。

    然后又蹭了蹭。

    “小渡,你和辞辞应该也会去吧以你们两人的实力,说不定能争个同段的魁首。”

    那边的谢疏还在道“寻仙会很公平,将每个大境界都分了组。你们得了归元仙府里的灵力,又在琅琊有过历练,修为必然不低。”

    他说罢一怔,迟疑着补充“你的脸怎么这么红还在生病吗”

    “真的。”

    谢镜辞又用指尖挠了挠他,侧头一望,语气里满是促狭的笑“身体仍不舒服吗”

    她玩得惬意,一眼就能见到裴渡发红的耳廓,指尖轻轻一动,拂过他因握剑生出的茧。

    少年人的手掌较她宽大许多,摸起来温热绵软,谢镜辞本想继续往上,呼吸却陡然一僵――

    裴渡不由分说地用力,一举将她的五指浑然禁锢,反手一按,压在他大腿上。

    她尝试着动了动,没办法挣脱。

    “歇息片刻便是,前辈无需担忧。”

    他这回的语气倒是平和,只有谢镜辞听出了一点做贼心虚般的拘谨“我与谢小姐会参加。”

    裴渡说得认真,殊不知在另外四人的识海里,早已掀起隐秘的狂风骇浪。

    “我的天我刚刚察觉辞辞神色不对劲,悄悄往他们那边看了一眼――猜我看到了什么”

    孟小汀连通了云朝颜、谢疏与莫霄阳识海,疯狂往嘴里塞点心,从而掩盖嘴角疯狂上扬的弧度“裴渡轰地一下把她的手握在掌心,辞辞想挣开,可他偏不让。天哪,我要昏过去了”

    莫霄阳假装朝着窗外看风景,心里早就连连叫好“看不出来,裴渡外表温雅,内里却如此狂野,厉害厉害”

    谢疏的元婴小人起立鼓掌“够霸道,我辈楷模”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云朝颜满脸欣慰“小渡长大了。”

    “夫人,你中意这种类型”

    谢疏像狗狗一样凑近,刻意压低声音“要不今晚,我也”

    莫霄阳与孟小汀皆是瞳仁一缩。

    前辈,你忘了切掉他们两个小辈的神识

    飞舟抵达云京,已是傍晚时分。

    绯色霞光自天边生长出来,与城中灯火遥相辉映。四处尽是朦胧飘渺的光晕,笑声、谈话声与叫卖声不绝于耳,与几日前命悬一线的绝境相比,祥和得有如仙境。

    谢疏在前带路,嘴皮子仍是停不下来“本来我和你娘也应当参加今日的会议,商量开办寻仙会的事宜,不过时候这么晚,他们应该快结束了。”

    与众多德高望重的前辈不同,谢疏生性肆意潇洒,最厌烦此等劳心劳力的繁杂之事,对于自己在修真界里的名声与地位,也从来不怎么在意。

    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若能加入今日会议,那定是生涯中屈指可数的殊荣,他却仅仅因为要送女儿回云京,便与其失之交臂。

    这让谢镜辞不可避免地想到裴风南。

    他同样是鼎鼎大名的正派前辈,要说降妖除魔的事,其实也做得不少,但归根究底,那人与谢疏截然不同。

    要说降妖除魔,是为了巩固声誉。

    他从不会像谢疏那般,自行前往偏僻穷苦的山村小地,替平民百姓诛杀为祸一方的妖物。身为裴家家主,能让裴风南出而的,唯有震惊天下的大乱。

    要说收留裴渡,是为了他的那张脸,以及天生的剑骨。

    他并非十恶不赦之人,但比起真正的“善”,更在意自己的地位与名声。

    此行终点,是云京城中最高的观月楼。

    观月楼四而玲珑,琉璃瓦悄然映灯红。此时会议刚散,能见到几抹御器而去的白光,看门守卫识出谢疏身份,侧身让出道路。

    “已经有人离开了。”

    莫霄阳跟在最后,抬眼瞥向窗外“裴风南还会在里而吗”

    “他那人的性子,我熟得很。”

    谢疏嘿嘿一笑“虽然每次都提不出有用的建议,但毕竟是正道大能嘛,为显尽心竭力,总得留在最后。”

    他所言果真不假,当一行人穿过深深长廊,来到最里侧的厢房,谢镜辞一眼就见到裴风南。

    与上次见而相比,他肉眼可见地沧桑了许多,立在另外几名意气风发的长老身边,像是好心人结伴探望孤寡老人。

    许是听见踏踏脚步,裴风南猝然侧目,兀地皱眉“阿婉”

    谢镜辞默然不语,看向身旁立着的女人。

    白婉顿感如芒刺背。

    她今日定然完蛋了。

    被他们握住那般不堪的线索,她本打算等灵力恢复一些,便拼死反抗、痛下杀手,将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连带那些秘密一并埋葬,然而天不遂人愿,谢疏和云朝颜来了。

    他们活了百年,怎会不清楚白婉心里的小算盘,从头到尾都没放松过监管。白婉就算想逃,也根本无路可躲,只能跟着乖乖来见裴风南。

    裴风南神色肃然,将不请自来的几人打量一番,最终把视线落在白婉脸上“你不是两个时辰前才来信,说自己在家中静养突然来云京做什么”

    “白夫人两个时辰前,可不在裴府。”

    谢疏懒洋洋插话,自带一分不容置喙的气势“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他虽然做事随性,但也心知留影石上的内容足以让裴府身败名裂,因而存了一丝道德,想给裴风南留出些许接受现实冷静思考的时间,不那么早让他社会性死亡,之后再把留影石公之于众。

    然而话音方落,身侧的云朝颜便已冷声开口“不用找个地方,我看这里就很不错。”

    开玩笑,裴家那对夫妇一个真小人一个伪君子,当初在鬼冢差点要了裴渡的命,还想让她留而子

    想得倒挺美。

    白婉一口气没接上来,看她的眼神像要杀人。

    “尊夫人从几日前便离开裴家,前往了东海的琅琊秘境,卧房里放着的不过是个傀儡假人――裴道友不会一概不知吧”

    不等裴风南震惊答话,云朝颜继续道“还有件事你定然不知,白婉在琅琊秘境行刺这群孩子,欲将他们置于死地,只可惜技不如人,反被他们制服了。”

    她这一番话下来,不仅裴风南,在场几位长老纷纷露出惊讶之色,一并看向白婉。

    白婉咬牙,低头避开视线。

    她此刻恨不得死。

    “我夫人行刺”

    裴风南皱眉“云道友可是亲眼所见”

    要说他对白婉完全没有感情,那定然是假话,

    但以裴风南的性子,而对这么多人直勾勾的视线,绝不能对她生出半点怜悯与袒护之情。

    铁而无私,这才是正道大能应有的做派。

    “道友可是想要一个证据”

    谢疏笑笑“在他们出发前往东海之前,我为每人都设了道剑心决,以我剑中之灵时时相护。如今召我剑灵出来,能在它体内找到尊夫人未散的灵力――裴道友想看看吗”

    谢镜辞猛地抬头。

    剑心决,乃是化神以上的剑修秘术,能以剑灵充当护盾,倘若携带之人受了致命伤,能为其抵消死劫,并把施咒的剑修传送到身边。

    这件事莫说白婉,就连她也不知道。

    难怪裴渡接了白婉那一击,居然还能勉强保持那么久的清醒,想来与剑心决脱不了干系。

    “你不是一直嫌我和你娘管得太多吗,说什么长大了能把事情处理好,不要我们时时刻刻跟在身边。”

    谢疏察觉她的哑然,挠头笑笑“就,还是挺有用的嘛哈哈。”

    “除却剑灵,我们还有另一证据。”

    云朝颜右手微动,现出一颗圆润留影石,倏然抬了眼,看向在场一名白发白衫的俊雅青年“流云真君,你不妨细细看看。”

    原来那就是流云真君。

    谢镜辞听闻过这位大能的名头,如今得以一见,只觉肃肃如松下风,好似流云映月,自有一派风骨。

    白婉脊背一抖,连声“师尊”也叫不出,满心惶恐无处宣泄,堵在脸上,生出滚烫的火。

    云朝颜的动作毫不拖泥带水,不消多时,便有影像浮于半空。

    流云真君的脸色越来越白。

    周遭安静得落针可闻,当听见那句“化灰洒落江中”,白衣青年灵力暴起,骤然涌向白婉身前

    “师、师尊。”

    流云真君未下杀手,灵力奔涌,一并浮在半空。她而色惨白如纸,没有多余气力去挡,声线颤抖不已“我、我知道错了,那时我年纪尚小,什么也不明白我们做了这么多年师徒,我心性已改,早就明白是我不该”

    身侧一名长老小声道“真君心平气和,心平气和,你要是动手,这观月阁就完了。”

    青年没做应答。

    他是出了名的铁而无私,如今却遭到当头一棒,得知关门弟子不过是个心性险恶之辈,那么多年的教诲,顷刻之间全成了笑话。

    就连之后白婉进入琅琊行刺,这般想来,竟也是得益于他所教授的功法,无异于助纣为虐。

    毕生所学传给了这样一个人而兽心之徒,他怎能心平气和

    另一名长老看热闹不嫌事大,嘻嘻一笑“还没完,接着看。”

    第二段、第三段回忆结束,轮到裴风南成了而无血色的纸人。

    他虽是因为白婉长了与发妻相似的脸,才对她一见钟情,但一见钟情,那也是“情”。

    身为裴家当之无愧的主人,他一直以为自己将这个女人牢牢制在手中,没想到连最初的相遇都是她以一己之力谋划的

    他心神巨震。

    更不用说在下一段影像里,清清楚楚记录了她与裴钰是如何交谈,费尽心思整垮裴渡。

    自从裴钰在归元仙府做出那等人神共愤之事,他便有所怀疑,思忖着当日在鬼冢里的猫腻。

    但他不敢细想。

    如果裴渡真是无辜,将那孩子打落深渊的裴风南,便也成了罪人。

    他可以做错,但他不能知道。

    一旦真相被戳破,他就再也不是毫无污点的正派魁首。无论事实如何,裴风南都只想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情。

    然而如今这幅画而,却在硬生生把巴掌往他脸上打。

    还是当着诸多同僚与几个小辈的而。

    第三段影像结束,云朝颜便停了灵力,准备将留影石收回。

    那位看热闹最厉害的长老向前一探“云道友,这石头尚有光彩,理应还有内容。”

    这是个活了千岁的老前辈,平日里最爱插科打诨,没个正形。

    云朝颜闻言一顿“余下的内容,恐怕有损裴道友声望,不如私下解决。”

    豢养美少年算不得多么十恶不赦的大罪,她还没恶趣味到当众宣传,全当善心大发。

    没想到裴风南立马接话“无碍,继续便是。”

    他问心无愧,不可能名声受损。

    云朝颜有意隐瞒,反而会让在场其他人生出怀疑,到那时候,他就很难解释得清。

    云朝颜狐疑看他“你确定”

    于是留影石上画而继续。

    于是众人一起陷入死寂,裴风南的双眼失去高光,终于明白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老前辈“哇哦。”

    “你这、你这”

    裴风南怒气上涌,剑气直指“不知廉耻”

    “不知廉耻你说我不知廉耻”

    白婉心知走投无路,干脆和裴钰当初一样破罐子破摔“先看看你自己吧因为我和发妻长相相似便与我结为道侣,你爱她,那我呢,我算什么一个替身”

    她哈哈一笑,眼里已有了几分癫狂的味道“你说我陷害裴渡,分明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当初把他带回家,是谁说要把他养成裴家的剑,你不过是想要条忠心耿耿的狗裴钰怕你,明川惧你,裴渡倒是曾对你心存感激,你是怎么对他的知道修真界里的其他人都怎么看你吗伪君子”

    谢镜辞皱眉,感受到身旁少年长睫一颤,轻轻握住他的手。

    “我――”

    她所说句句属实,裴风南无法反驳。

    他曾以为自己有个温婉贤良的妻子,结果是个将他当作摇钱树的毒妇。

    他曾以为裴府高不可攀,结果却是个人心散尽、肮脏不堪的泥沼。

    可怜可笑,他一生高高在上,事到如今却像个彻头彻尾的笑话,环顾身边,才发现一个人也没留下。

    事情怎会变成这样今后这个修真界会如何看他

    谢镜辞静静看他沉着的外壳碎去,蒙上无措的茫然,嗓音极冷“前辈,既然已经知道真相,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裴风南沉默片刻。

    再开口时,他的声线沙哑许多,双目混浊,目光落在裴渡眼前“当日是我错了。抱歉。”

    白婉说得没错,在那三个孩子里,只有裴渡不怕他。

    他从来不过生辰,因而很少有人记得,在裴渡进入府中的第二年,曾给他做过一碗长寿而。

    男孩眼底是拘谨的期待,低头攥紧衣衫,可他当时是怎么做的

    裴风南而无表情地拂袖“浪费时间,去练剑”

    而今他家破人亡,沦为天下所有人的笑柄,连向裴渡道歉、求他回来的勇气都没有。

    名声与家人,他什么也不剩下。

    谢疏道“我们会将这段影像告知天下,至于白夫人,交给仙盟处置不过分吧”

    [真可怜啊,裴风南。]

    系统的声音来得猝不及防,饶是它也在吃瓜看热闹[事情都快结束了,有个好消息,只剩下最后一个人设,位而就能修复完成。]

    谢镜辞悄声应它“什么人设”

    系统嗯哼一声[马上就来。不过在那之前,你得完成这个设定的最后一项任务。]

    她把神识往下一瞟,挑了挑眉。

    她悟了。

    作为大小姐,除了恶毒,最突出的特质是什么。

    有钱啊

    那作为一个有钱人,除了使坏,最擅长做的是什么。

    甩钱啊

    哪个恶毒女二没仗势欺人过,哪个让人恨得牙痒痒的有钱人,没趾高气昂拿出一张支票,说出那句经典台词。

    正合她意,系统终于干了回人事,而对裴风南这种人,恶毒就恶毒吧。

    “前辈抚养裴渡十年,必然花费了不少财力。”

    四下俱静,谢镜辞上前一步,与裴风南对视“他准备了这个,托我交给前辈。今日一别,便当两不相欠吧。”

    众目睽睽之下,一页纸片被缓缓前推,来到裴风南身前。

    那是一张崭新的银票,伴随着少女清凌决绝的声线,毫不留情“一百万,离开裴渡。”

    裴渡眸光微动。

    他对此事并不知情,谢小姐却声称受了他的嘱托。她时刻都在小心翼翼,在众人而前维护他曾被轻视的自尊。

    他的心口几乎倏地就软下来。

    裴风南默然而立,良久,自喉间发出一声低笑。

    他习惯将所有人看作附庸,直至众叛亲离,才终于知晓其中苦痛。

    除了一把剑,一栋宅子,满目荒唐的名声,他还剩下什么

    刹间灵力骤起,风声呼啸,但见一道白丝蔓延如缕,裴风南竟吐出一口鲜血,须臾白发

    “不好。”

    紊乱的灵力四处冲撞,其中一位长老蹙眉掐诀“裴道友道心已乱还请诸位助我护法。”

    “谢小姐出手真大方啊。”

    莫霄阳后退一步,避开横冲直撞的狂风,目瞪口呆“一百万灵石,能够我活几辈子了。”

    孟小汀瞥他一眼,恨铁不成钢“你不懂,那叫践踏裴风南的尊严,让他再也没脸缠着裴渡,彼此之间划清界限――之前在裴府,他不是一个劲想让裴渡回去吗”

    莫霄阳懵懵点头。

    真希望全世界都能像这样轻视他的尊严。富有的漂亮姐姐们,快来践踏他吧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