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75 章

作品:《穿成娘道文女主后[七零]

    到了这个地步, 沈斌不得不说出实情。

    “成冷珍是我安排过去的,妹妹,你想好了, 你是要老公还是要咱们这一家子。”沈斌瞥了烂醉如泥的贺虎一眼,讥诮道“你跟着他去苏省见过符横云了, 应该猜到你公公的想法了吧, 若是贺虎有符横云一分厉害,你跟着他还有前途可言, 可你嫁给他几年,你应该很清楚, 他就是扶不起来的阿斗。”

    “早两年贺家那位还想着培养他, 可没底子就是没底子,好东西放在手里了他也接不住。”

    “你也别嫌我说话难听, 即使你生了老贺家的孙子孙女, 人家也没把咱们家当正经姻亲。你看爸在副团这个位置待了多少年了,明明贺家只要打个招呼爸就能挪个位置,可你看人家愿意吗你嫁过去咱家真是一点好处没捞着。”

    沈父、婶母没说话。

    但显然也有那么个意思, 听到“副团”时隐有怒容。

    沈如视线在三人脸上划过, 当即冷笑一声。

    心里不乐意了,她把手里筷子一扔。

    “哥你这话就说得没意思了啊。”谁不想娘家人始终跟自己一条心啊, 但让她退步,沈如一万个不愿意。

    在沈家过得好还是到贺家过得更舒坦, 她心里门清。

    沈家人自私算计, 沈如也不遑多让。

    触及到她的利益, 她立马变脸了“远的不说,你在南景胡同那儿的房子有一半的钱是贺虎给的吧,你跟大嫂结婚时那888的彩礼, 是我给的吧,还有当初妈跟黄夫人来往,牵扯到黄司令”

    “住口”

    “小如,你说话能不能过过脑子家里是没外人,可你就不怕贺虎突然醒了”

    沈如被吼了后脸色就有些难看。

    下意识看了贺虎一眼,想到男人喝醉后雷打不动的样子,又放下心来。

    表情更加讥讽,“爸,难道我说错了哥胡说八道的时候你怎么不阻止,我不过拆穿他话里的漏洞你就听不下去了啊,还真是有意思。”

    沈坚秉脸上胀红,被气了个倒仰。

    沈母埋怨地看着她“你哥也是为你好。你不是喜欢黄向阳吗等你爸升职咱们就把他从陕北弄回来,贺虎去了就去了,定文和兰兰总归是贺家的血脉,他们不会亏待的。”

    黄向阳是黄司令的儿子。

    六年前,他跟亲妹子黄向月一起到陕北农村去了。

    沈母会说这话,也是得了消息有人在不断为黄家人奔走,试图为黄司令平反。

    而x人帮一倒,与之牵连的沈家也岌岌可危。

    此时尚未处理他们家,无非是因为中央忙着抓大鱼,暂时顾不得他们这些小虾米,可一旦回过神,那沈家就面临灭顶之灾了。

    如今最好的办法是将贺家拉上沈家的船。

    如果贺虎主动承认是他交代成冷珍给秦光耀挖坑,然后再畏罪自尽,那秦贺两家必起间隙。若是贺司令大义灭亲还好,如果有一丝包庇,秦家定然不满。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啊。

    林首长承诺过,只要贺秦两家被打下去,就让他们沈家顶上那个位置。

    不仅如此,还会从中斡旋保卫局,不再追究从前的事。

    这些事,沈坚秉从来没瞒着沈母。当初能扳倒黄司令,也有沈母的参与。

    此时更是关乎沈家的命运,沈坚秉更加不会瞒着老妻。

    “一旦咱们家出了事,你以为你还能安安稳稳做你的贺家媳妇小如,你很聪明,应该知道如何选择。”

    沈如又是嗤了一声“那时我还小,确实觉得黄向阳不错。但会追在他屁股后面跑,是因为妈在黄夫人面前极尽奉承。”

    换句话,若是有张向阳、李向阳,只要比家里强,她都会喜欢。

    其实沈家搬来大院的时间晚,最出色的秦光耀和符横云彼时都在战场上。

    沈如没有结交他们的契机。

    黄向阳是这群男孩中家世性格最好的,她自然表现得特别喜欢。

    可现在,黄向阳在陕北当农民,就算黄家平了反他也得重头开始。她好好的贺太太不做,去跟臭农民纠缠图什么

    何况,当年黄家会倒妈在其中掺了一脚。

    若是这件事再次掀开,黄向阳不得生咥了她。

    平时沈如乐意配合他们哄得贺虎认为沈家人对他最好,最贴心。这样贺虎才是时刻想着沈家,想着她的好。

    就像南景胡同的房子,沈斌前脚从贺虎手里骗了钱,沈如就找父母要了一半。

    她希望贺虎跟公婆有隔阂,如此一来,她和孩子在贺虎心里就是最重要的。

    有好处的事,她才会帮着沈家。

    若是有害无利,她凭什么答应。

    她连公婆对小姑子好一点她心里都计较得很,哪里猜不到大哥大嫂对她的想法

    他们捧着她,见天说好听话,说到底不就是因为她给贺家生了长孙,长孙女吗

    眼下嘴上说得好听,让她把贺虎弄死,回头给她找个更好的。

    但沈如敢打赌,等她带着孩子回家住个天,大嫂指定想早点把她赶出门。

    沈如瞥了父兄一眼,巴掌在贺虎脸上拍得“啪啪”作响“醒醒,大虎,咱们得赶紧回家了。”

    她喊了半晌,贺虎都没醒,只是无意识的“哼哼”几声。

    沈如这会儿是真气狠了,对着父兄说道“哥,你来帮我把他扶回去。”

    沈斌翘着二郎腿,夹起花生米,不说话,不搭理,非常冷漠。

    “看来你还是没有放弃弄死他的打算”

    沈斌说得无赖“什么叫弄死他,不是畏罪自杀吗妹妹,睁开眼看看咱们周围的家庭,娘家或是婆家有人下马了,谁还能独善其身呢让贺虎自杀是眼下最好的办法,有贺司令周旋,他的罪名不会公开。你和两个孩子依然是贺家的媳妇,不会受到牵连。而你要是想改嫁,我相信贺家不会拦着,你要是不想改嫁,他们也不会赶你出门,对不对”

    沈如目眦欲裂,指着沈斌“你无耻。”

    她刷地站起身,众人反应不及,她已经冲到电话旁。

    沈斌察觉到她想干什么,一个跨步追上去,抢过她手里的电话挂了回去“想打给贺家告密是吗”

    沈如喘着粗气,愤怒的看着他。

    一字一句道“你敢让定文和兰兰没了爸爸,我就敢把这事说出去。反正,这一切我都没参与过。”

    以前爸妈嫌弃她虚荣爱显摆,所有事都瞒着她,她很是不服气。

    可现在她觉得太好了。

    不知者无罪,不是吗

    沈坚秉看出沈如眼底的认真和威胁,老谋深算的眼睛微暗。

    突然开口,打断儿子女儿的争锋相对。

    “好了,你们兄妹俩还跟小时候一样,犟起来谁也不让谁。”

    他看向沈如“你哥会提出这个建议是以为你喜欢黄向阳。既然你对他没想法了,那这事就撂下不说了。家里有你们夫妻俩的房间,你和斌子先把大虎扶到房子去休息吧。”

    沈如一张嘴,他就连忙摆手“他醉醺醺的回去贺司令也不会高兴,还是酒醒后再走吧。”

    沈如想到贺司令那张没啥表情的脸。

    犹豫了一会,还是点头应了。

    过完年后,边境开始小冲突不断。

    符横云已经连续四五个月未回家,只有家里的书信倒是没间断。

    两个小家伙一岁多了,能听懂大人的意思,也皮得很。

    三天不吼就能上房揭瓦,在妈妈面前倒是惯会装乖卖萌,一旦脱离姜糖视线,嚯不得了。

    太能闯祸了。

    姜糖经常想起丈夫,从符横云的来信中,她敏感地察觉到有些事同样提前了。

    她不得不向龚院长提出研发制造红外夜视仪的想法。

    红外夜视仪在国外不算什么前沿技术,早在四十年代,德意志就研制成功了。

    可国内却始终没有进展。

    或者说,国内要研究要发展的项目太多了,而能支持研发的经济实力不够,只能优先重点项目,红外夜视仪根本排不上号。

    但对雨林密布的边境而言,红外夜视仪却尤为重要。

    姜糖曾经研究过某帝国在南边侵略战争中,为了更快速攻占他们而升级改良了某些技术。

    红外夜视便是其中一项。

    姜糖在研究院的陈列室里寻到了几个主动式红外探测仪,这是二战时在战场上收纳回来的,出自德意志。这种主动式红外夜视仪成像清晰,对比度好,但由于需要红外光源照射,存在着能耗大,易暴露的缺点。

    若是研究人员足够,再集中研究的话,要魔改它并不难。

    然则研究院的其他项目才是主流研发的方向,姜糖找不着外援,这回只能自己上。

    龚院长见她提出的点确实存在可实现性,便允许她拆掉其中一个。

    姜糖花了一个月时间,将老古董拆了又装,装了又拆,里面的每个部件她都了然于胸。

    两个月后,在于工他们的提点下,她实现技术突破了。

    研制成功了灵敏度极高的光电阴极,比以前的光电阴极灵敏度提高了一个数量级,使得夜视仪的光电增益大大提高。

    另一个突破是采用了光学纤维面板。既一种由大量光导纤维组成的薄板阵列,每根纤维传导一个像素减少了光的散射,传导效果好,由于可以将纤维的末端排列成曲面,天然的避免了像差,大大提高了成像质量。

    从而,由主动式转为被动式。

    简单来说,主动式,发射红外线,夜视仪接受,这就跟手电筒一个道理,只不过人眼看不到红外线,但却容易暴露。

    而被动式呢,任何物体都会辐射红外线,物体越热,辐射越强烈,夜视仪接受这些辐射显示而成像,不易被敌人发现。

    当你看得见敌人藏身何处,而敌人却看不见时

    便大大方便了肃清战场。

    尤其是在夜间的雨林中,这绝对是一大利器。

    成果出来那天,于工赶紧带着人去测试了。

    一周后,测试报告显示,这款夜视仪在科技上已经跟大洋彼岸的帝国无限接近了。不需姜糖提意见,厂子里生产的第一批红外夜视仪便立刻送到了南方的边防部队。

    “你媳妇儿又来信了你说你都结婚快两年了,咋还那么腻歪呢”宋政委揶揄道。

    符横云没搭理他,从小战士手里接过信就往宿舍走。

    宋政委跟上去,顺手拎起热水瓶,将泡了三四遍的茶叶又泡了一遍,递给符横云“刚从山上回来,喝口水”

    符横云确实渴了,也没那些讲究,取了碗,从大茶壶里倒了一碗一口饮进,“嘿,你还坐这儿干嘛”

    “说哪儿的话,这不是想问弟妹又寄了什么好吃的过来吗”

    说到这儿,宋军可太嫉妒了。

    这小子的爱人每回写信都寄一堆吃的,虽说就是市面上买得到的东西,但就是特别暖人的心。

    “这次没有。”符横云拆开信,轻描淡写道“天气热了,吃食不好存放。”

    “弟妹啥时候做点腌货过来啊”团里来自西南的士兵不少,对那烟熏火燎的肉干可是想念得紧。符横云似笑非笑“想得美”

    就他媳妇那手艺

    啧

    当心食物中毒。

    说罢,他低头看信。

    短短一分钟,符横云脸上是变幻多端啊,起初是满心欢喜,而后渐渐严肃,到最后变成狂喜

    还大声道“好”

    宋军一脸懵,“信里写啥了难不成弟妹又怀上了”

    话音刚落,就被符横云踹了一脚“找揍啊你”

    宋军一愣,旋即赔笑道“开玩笑,开玩笑。”可不是,这小子都四个月没回家了,媳妇儿要是怀孕了可不就说明

    呃

    是他失言了。

    “我媳妇儿说,她最近改进了夜视仪,第一批货已经开始生产了,很快会送到咱们这里。”

    宋军又是一愣,符横云是说过她媳妇在苏省省城工作,就在省一机里。但具体干什么却没提。不过大伙儿也没想过人家是搞科研的,还以为在工会、厂委这些轻省部门。

    “那弟妹很厉害啊。”

    他们是战士,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优越的装备在战场上的重要性。

    宋军发自肺腑的夸道。

    符横云没说话,但脸上的得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果然,收到信后过了一个礼拜,第一批夜视仪到了101部队。

    随后,贺虎自杀的消息也传到符横云耳朵里。

    此时离贺虎自杀实际上已经过去了五个月,而自杀一事疑点重重,公安局碍于各方压力并未公开细节。

    符横云本想回京市一趟,可安南屡屡骚扰边境村子,甚至好几次出现了伤亡事件。

    贺虎的死顿时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但在回信中,他还是提了一嘴。

    倒不是有什么特殊含义,而是自结婚除了在工作上保密,其他方面两人都极少隐瞒。

    把自己遇到的事说给妻子听,起初是想告诉姜糖自己不在她身边时做了什么,遇到什么人。

    以免夫妻分离时间太长,两人之间产生隔阂。

    后来就成了习惯。

    而姜糖也学着回信,告诉他家里发生什么,儿子又长大了,又在哪里闯了祸气得她打人让他有种一家人从来没分开的感觉。

    省一机。

    这天姜糖下了班正要回家,就被龚院长叫住了。

    原来是师父打了电话过来,说大师兄终于要结婚了,问姜糖有没有时间回县里。

    姜糖肯定是去的。

    恰好前阵子她攒了不少假,索性请了四天。

    除了参加婚礼,她还想回光明村看看。既然安南边境冲突提前了,说不得高考说来就来,她想提醒苏丹叶等人早做准备。

    次日,姜糖到供销社扯了几尺布,又买了一个暖水瓶。

    等回了家里她才犯了难。

    她怎么才能把这些东西连带两个皮猴子一起打包回文成县呢

    两个小家伙会走路,但他们爱玩爱跑注意力不如成人集中,往往刚被她凶过没一会儿就再次犯错而且街上人那么多,万一有拐子

    姜糖看着大宝、小宝,两人趴在她腿上,不是揉眼就是打哈欠,一个个软成了浆糊困得不行“妈妈,睡觉觉”

    要是不带他俩回去,她怕小哥俩能把曲大姐家给拆了。

    姜糖叹气,家里没男人确实不方便。

    给两个玩得满身是汗,迷迷瞪瞪的小子洗完澡,姜糖抬手倒了盆里的污水,然后把两个小家伙往咯吱窝里一夹,放在空盆里,再将早就接好的热水倒进盆里,又给他们搓了一遍。

    随后扯下墙上的小毛巾,给他们抹了脸,拍拍后背“不许睡听到妈妈的话没有,水要是钻进你的嘴巴里、耳朵里、鼻子里、会痛痛的哦。”

    “妈妈,坏蛋。”

    “小二子你能耐了啊,敢说你妈坏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你。”姜糖把他身上的水擦干净,放他下地,在小宝屁股上拍了一下,“去外面等哥哥。”

    这会儿天热,小家伙光着身体爬到凉席上坐着。

    突然,门锁有转动的声音。

    昏昏欲睡的小家伙眼睛突然瞪大,看着门好一会儿,蹒跚着走了过去。

    符横云刚把门锁打开,正要推门就听到门后轻微的脚步声。推门的动作顿时停住,他等了几秒,就听轻微拍门声传来。

    符横云眉目微动,猜到门后的肯定是儿子了。

    “大宝、还是小宝你走开一点点,不要站在门边哦,不然爸爸开不了门。”

    屋里安静了一会,小奶音似乎有些迷惑“爸爸”

    随即他蹬蹬蹬往厕所跑“妈妈,爸爸缩他肥来了,来了”

    符横云推开门,就看到儿子光着屁股扒在卫生间的门上,手还指着大门方向,拼命喊妈。

    见他进来,小家伙尖叫一声,爬到沙发上取下一家人的照片。

    看看照片,又看看符横云,再看看照片

    突然,他惊恐地大哭“不是爸爸,有坏人来了”

    姜糖抱着大宝出来时,小儿子正抱着照片,哭得声嘶力竭,而符横云惊慌失措地跑过去抱儿子。

    他越靠近,小孩声音越尖锐。

    “你去帮老大穿衣服,我来哄。”姜糖没好气地推开他,抱起委屈巴巴的小宝“好啦,不哭了,哦,不哭了。你不认识爸爸了吗”

    “不是,不是爸爸”小宝趴在姜糖肩膀上,看哥哥已经到坏人手里了,又急又伤心,用力推着姜糖“救哥哥”

    还挺有兄弟爱的。

    姜糖被他哭得没辙,只能轻声哄道“好,妈妈先帮你把衣服穿上,一会儿就去打大坏蛋救哥哥。”

    “嗯,你快点。”

    小家伙抽抽噎噎,鼻子都哭红了,好不凄惨。

    等穿好衣服,姜糖抱着他晃了晃,这小子眼角还挂着泪呢,居然就睡过去了。

    姜糖是又好气又好笑。

    卧室里,大儿子眼睛睁得大大的,在符横云手里像条咸鱼。见妈妈进来,圆圆亮亮的眼睛更亮了。姜糖确信她看到了类似“求救”的信号。

    她把大宝抱到兄弟俩睡的小床里。果然,闻着熟悉的婴儿霜味道,大宝起初还谨慎的盯着突然跑家里的虬髯客,可没坚持五分钟,也睡着了。

    符横云跑厨房里给自己煮了碗面条,边吃边抱怨“有照片也不顶用,两小子还是把亲爹忘了。”

    姜糖坐在他对面,闻言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起身拿了镜子和照片摆在符横云面前。

    “干嘛”

    姜糖皮笑肉不笑“你把自己搞得胡子拉渣的还怪儿子认不出你啊,他们懂得参照照片就不错了。”要不是她成天拿着照片对孩子们念叨这是爸爸,指不定他们根本想不起爸爸是啥。

    符横云摸着下颚上的胡子,恍然大悟。

    “嗐,之前去安南潜伏了大半个月,别说刮胡子,连澡都是在河沟里洗的。”

    后来在住院住了小半个月,更没空收拾。

    红外夜视仪到了后,他们便开展了野营拉练,战士们在丛林里确实方便多了。到了夜间,甭管是人还是动物,在夜视仪下无所遁形。正因为秘密武器的到来,让他们发现了山里的不同寻常。

    竟有安南国的村民徘徊在拉练的大山里。

    符横云所在的部队就在边境线上,几座大山一侧是华国,另一侧则是安南。而时不时到山里埋伏的人不是安南的军人,而是大山一侧村子的老百姓。

    这些藏在山里的人第一次被发现时,声称自己是迷了路的华国人。

    因为会说华话,他们并没怀疑。

    然而连续三次后,他们便怀疑是安南人伪装成华国人到山里搜集101部队的信息,符横云便带了几个侦察兵进入安南境内的村子里查探。

    这一查发现安南的普通老百姓对华国敌意很深。

    老人、孩子、妇女

    符横云发现,好几个村里定期会有人教他们说简单的华语,也会教他们运用刀子、手榴弹这类操作简单的武器。

    其中还混杂着一些女兵,即使他们装扮成普通的村民,可从他们的站姿、行动力度来看,符横云非常确定,这些人训练有素。

    一开始他不解。

    但很快,101一支小分队在勘察地形时,遇到了几个农民。见他们憨厚可怜,于是心生怜悯,想要救助他们。万万没想到却落入了对方的圈套之中。

    几个农民中藏着一名训练过的女兵,她趁战士们驱蛇时进行刺杀。

    一名战士死亡,两名重伤。

    符横云听到这个消息,立刻明白了。对方想利用华人善良的心理展开有预谋的谋杀

    他当即将这个猜想告知宋军,随即全团通报,让所有士兵加深警惕。

    而自己则带着那支侦查小分队重新回到山林那边搜集信息。可惜回程时被安南边防兵发现了行踪,为了让队员安全回去,符横云只身将追击他们的安南兵引到丛林另一个方向。

    他利用地形,以及夜视仪在夜晚的优势,跟追击他的六七人殊死搏斗。

    终于活着回来。

    而此时回苏省,是回来养伤的。

    他面色如常,但姜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她仔细打量着丈夫,目光停留在他手上。

    姜糖突然问道“你按着肚子做什么”

    符横云表情微顿“呃,饿了,可能有点胃疼。”

    撒谎

    他表情一不对,姜糖就察觉出来了。拉开椅子走到他身边蹲下,霸道的掀开符横云的衬衣,就见腰腹上裹着厚厚的绷带。

    “你胃疼还包扎”她语气非常冷淡,脸上甚至带着若有似无的嘲讽。

    但熟悉她脾气的就知道,姜糖的情绪已经在爆发边缘了。

    符横云放下筷子,伸手摸她的脸颊,姜糖生气地别开脸,不让他碰“解释解释。”

    他叹气,本来也没觉得能瞒得住。

    只是想两人先互述衷肠,等媳妇儿被哄开心了再告诉她

    典型的死刑犯心理,知道自己死定了,但还是希望来个缓刑。

    符横云云淡风轻地说完了事情经过。

    他说得平淡,但姜糖能想象其中的艰难危险,听着听着眼泪就止不住的往外流。

    “媳妇儿,别哭了。”

    “你还在家里等我,我不会允许自己死在外面。”

    “好了好了,我浑身都疼,你还哭,你是不是故意想让我再心疼死”

    姜糖是真的想臭骂他一顿。

    想将自己的害怕都发泄在他的身上。可当这个男人忍着身体的伤痛,温声细语安抚自己时,她的委屈似乎又显得好没道理。

    想到刚才她不知轻重还推了他一把,姜糖又有些急。

    她吸了吸鼻子,强行将情绪压回去,瓮声道“我刚才伤着你没”

    见她还愿意关心自己,符横云心里的紧张退了不少,故作轻松道“我皮糙肉厚,你就推一推哪里能伤着放心,其实只是腹部中了两枪,子弹都取出来了。我之前在军区医院躺了半个月,好得快差不多了。”

    “那你跑回来做什么那边医院条件更好。”

    “在哪都是养,我运气好,两枪都避开了内脏,养上一个月就行了。媳妇儿,我就想在家养,你才是我的灵丹妙药,每天能见着你,我肯定好得更快”

    姜糖仔细查看他腰上的绷带,发现没有渗血的迹象,才勉强放心了一点点。

    “油嘴滑舌,看在你是伤员的份上,这次我先不跟你计较。”

    “”

    吃完饭,姜糖怕他动作太大让伤口裂开,干脆打了热水帮他擦身体,又让他把胡子刮掉,免得明早儿子起床还是不认得他。

    符横云等她洗完澡,牵着她的手进屋。

    他心思细腻,察觉到妻子情绪很紧绷,便开始问家里最近有什么有趣的事。随着符横云有一句没一句聊起日常,姜糖才慢慢放松,从那种“差点失去他”的情绪中脱离出来。

    翌日,听说姜糖要回文成县,符横云便说一起。

    姜糖劝不住,给他换绷带时看伤口基本已经愈合,表层长出了新肌理。又听符横云再三保证只要不剧烈运动不会出事,姜糖才同意。

    两人穿好衣服起床,两个孩子已经醒了。

    看到熟悉的爸爸从屋里出来,他们下意识把昨晚的胡子大叔忘了,开心得尖叫着,扑到符横云腿上。

    “不许捣乱,爸爸受伤了,不能抱你们哦。”

    就怕小孩不懂事,脚在肚子那一块乱踢。

    大宝小宝不懂伤不伤,一脸懵懂的看着姜糖。

    姜糖弯腰,戳了戳小宝的手指,“就像这里一样,会很痛很痛”

    这小子调皮捣蛋被竹片给划破了手,吓得哭了好半天。

    小宝顿时懂了,瘪着嘴巴,像个小大人一样拍符横云的小腿“拍拍,很快很好了”

    姜糖把布料和暖水瓶递给符横云,自己则一手捞一个。

    别看一岁多的孩子瘦瘦小小的,真抱上十分钟就能把人累趴下。

    刚走到厂子门口,就见一辆越野车停在外边。

    见一家四口出来,立刻敬了个礼“团长,嫂、嫂子”

    作者有话要说  看了那个枪伤,其实超吓人。

    子弹就像绞肉机,虽然外表只有一个小孔

    但它高速运转,在体内会形成空腔效应,所以表皮结痂了,往往还得修养个12个月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