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96 章

作品:《全天下都知道夫君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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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光影变化,她终于瞧清楚了李衾的脸,这是一张端方清俊的容颜,不像是李持酒那样有浓烈的令人不安的侵袭之感,他闪闪烁烁的眉眼里甚至隐隐透出些许温润,依稀竟有几分眼熟。

    东淑一时竟忘了避忌,只管怔怔地看着李衾。

    李衾盯着她,情不自禁地脚步一动,仿佛要走过来。

    但才挪了半步,却又生生停下了。

    他的眼神变得复杂难以言喻。

    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东淑身边的甘棠悄声问“奶奶,怎么了”

    东淑这才回神,缓缓低头道“没什么。”

    甘棠却也看见了院中的李衾,因为他没穿官服,也看不出什么来,还以为是张府哪位爷。

    “奶奶咱们走吧”甘棠小声道。

    东淑竟有些神不守舍的,还未回答,身后却是张夫人带了人赶来,苏夫人竟也随着一起。

    “少奶奶,”张夫人追到花园门口上,满面含笑地才要开口,突然间发现院子里有个人。

    她一愣之下又定睛看了看,慌忙行礼“不知是尚书大人在这里,失礼了。”

    张夫人虽得到消息,说是李衾到了,只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飞快犹豫片刻,忙先向李衾道“这两位是镇远侯府的夫人跟少奶奶”

    又对苏夫人跟东淑道“这是兵部尚书李大人。”

    苏夫人听见“尚书大人”四字,吓了一跳。

    东淑也又抬眼看去,心里想原来这位,就是提携李持酒的那位兵部尚书。

    她见张夫人行礼,就也随着屈了屈膝“参见大人。”

    苏夫人也忙跟着。

    那边李衾看见东淑的动作,不知为何闭了闭双眼。

    又听见那婉柔的声音,眉头却又轻轻地皱蹙了几分。

    索性并不抬眼,只淡淡地抬抬手示意“不必多礼,请自去吧。”

    他显得寡言少语,情绪内敛。

    张夫人却也知道这位尚书大人甚是矜贵,不可轻犯,当下忙后退一步,对着东淑跟苏夫人抬手示意,一起转身前行。

    张夫人是因为不放心,才特意过来照看,此刻边走边跟东淑道“少奶奶觉着身上怎么样要不要请大夫看看”

    “让您担心了,并无大碍。”东淑且走,且悄悄地回头看了一眼。

    她只是下意识的动作,可没想到身后狭长的甬道中,李衾却不知何时已经走了出来。

    他负手站在那里,目光沉静,不偏不倚地正看着她。

    对上那双星眸,东淑大为意外,急忙垂眸回身,脸上却不由有点儿微热。

    她有些慌明明是第一次见,却竟看着眼熟。

    可是他怎么也呆呆地看着自己难道是个好色之徒

    转角进门的时候,东淑忍不住又扭头看了一眼。

    这次,李衾却并没有盯着这边了,他侧身对着院墙,微微扬首,不知在出神想什么似的。

    只是这个动作隐隐透着些难以言说的伤悒孤绝之感。

    张夫人发现东淑回头,也跟着瞧了眼,恰好也看见了李衾这个动作,她不由暗暗叹了口气。

    进门之后,张夫人便又低低说道“太太跟少奶奶才进京,大概不知道吧”

    苏夫人忙问“是什么事”

    张夫人道“这位李尚书大人原本的原配夫人,因为患病身亡,当时他还在塞北巡边跟胡人打仗呢,等回来的时候连见最后一面都没赶上,真是可怜,听说尚书大人当时悲痛欲绝呢,后来升了官,皇上想招他为驸马他都没肯,实在是情深义重。”

    苏夫人听罢,却皱着眉说道“可惜,这位尚书大人的原配夫人是个没福的,若是活着,这会儿岂不是一品诰命了吗。”

    东淑先看见李衾负手而立的孤绝姿态,心里有一抹酸楚悄然涌动,又因为听了张夫人的话,越发有些奇异地不自在。

    见苏夫人发这种别具一格的“高论”,却也顾不上理睬她。

    张夫人一笑,缓缓道“谁说不是呢,那位夫人原本是兰陵萧家的嫡女,最是尊贵的出身,又是极聪明绝顶的人,相貌更加不必说了,简直如同神仙人物,实在是红颜薄命。”

    说到这里,她心里窝着的一句话实在忍不住了,瞧着东淑的眉眼,便道“说来,倒也跟少奶奶的容貌有两分相似。”

    “什么”苏夫人诧异,却又随口道“那就怪不得那位萧夫人竟然早夭了”

    她说了这句却又有些后悔,忙看向东淑。

    先前因为在家里欺压的习惯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也不经脑袋就冒了出来,苏夫人的意思是,既然萧东淑长相类似自己的儿媳妇,媳妇又是这种多愁多病的,所以才怪不得命不长。

    只是方才在厅内,东淑不动声色地把抚宁伯的夫人差点儿气死,苏夫人再蠢也知道东淑是故意教训那人的,不知比自己高明多少。

    此刻说了这句,竟讪讪地怕惹了东淑不高兴。

    可看东淑的时候,却见她竟仿佛没听见这句,面上波澜不起,只是脸色有点苍白。

    苏夫人暗中松了口气,宁肯她没听见。

    张夫人看看他们婆媳,当然知道苏夫人的意思,心里暗暗叹息这苏夫人真是蠢蠢笨笨的,很不及她的儿媳妇心思玲珑。

    当即不免又打圆场笑道“罢了,不说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了。请到里间略歇息片刻吧。”

    入内落座后,张夫人陪着说了两句,便起身到外头去了。

    留下婆媳两人,苏夫人看东淑脸色不太对,倒是有些担心“你哪里不舒服不然咱们家去算了。”

    东淑的确是有些难受,但今日的症状却跟以前不同,以前是身子弱疾,还能说出究竟是头疼脑热还是怎么详细具体的,可此刻,那颗心嗵嗵地跳乱,每一下都好像带着疼,闷闷钝钝的,症候莫名。

    “没什么大碍,”东淑强打精神“应该是多走了几步路,累了。”

    苏夫人听了这个理由,即刻信了,便哼道“又或者受了气,那个抚宁伯夫人,真是个刁蛮没规矩的,当面瞎说那些有的没的,这若不是看在张府的面上,我便上去大嘴巴打她。”

    东淑听了这马后炮的话,却也不戳穿她,反而道“太太自然心胸宽阔,并不同那种人一般见识。就是我不如太太仁德,却一时没忍住多了几句嘴,太太不要见怪才是。”

    苏夫人因为先前在厅内丢了面子,怕给东淑看低,所以才说几句硬话挽回颜面,没想到东淑居然给自己戴高帽,一时心花怒放。

    当即顺着杆子爬上去,又笑道“你是小辈儿,涵养不够是有的,不打紧,没有人怪你。”只恨不得告诉她,下次若还有这种情形,只管继续打脸回去就是了。

    东淑见她爬得顺溜,又啪啪地给自个儿脸上贴金,只是暗笑。

    之前因为寿星鸭子的事情堵了苏夫人,经过今儿的事,她自然不会再耿耿于怀了,也算一举两得。

    略坐片刻,前面张夫人又叫人来请,当即婆媳才又回了席上。

    抚宁伯夫人早给调到别的桌上去,只是她仍是气不忿,时不时撅嘴瞪眼,东淑却纹丝不动,自顾自地陪着吃了两筷子,举了举杯就罢了。

    奇怪的是,自打遇见了那位李尚书,她心里时不时地就想起那个人。

    而张夫人所说的他的“原配病逝”的故事,循环似的在心里转来转去,让她无法释然。

    略坐了一坐,东淑起身到外间透气儿。

    甘棠趁机悄悄地说道“奶奶,我打听说,那位李尚书大人连酒席都没有吃就走了,真奇怪他只是来了那一会儿倒果然是贵人事忙。”

    东淑的眼前又出现李衾独自站在夹道中,负手扬首的那一幕“别说了。”

    她心里异乎寻常的烦乱,定了定神,叫甘棠去打听李持酒在外头喝的如何了,几时才走。

    甘棠去了半晌回来,说道“侯爷正跟那些武官行酒令,正兴头上,一时半晌怕是不得散。”

    东淑皱皱眉,抬头看天色,却见天空不知何时重又阴云密布,这一看之下,顿时又想起那个带着满身风雨的人。

    “再不走,怕是要下雨了。”东淑摇了摇头,回头看向里间,正有几个太太奶奶在奉承苏夫人,苏夫人显然也有些乐不思蜀。

    东淑见这情形便打定了主意,于是先入内悄悄地跟苏夫人说了几句话,只说自己撑不住,要先回府去,让苏夫人多留在这里应酬些时候,跟李持酒一同回去便是。

    苏夫人吃了几杯酒正高兴,听她安排的两不耽误,当即同意了。

    东淑又跟张夫人辞别,张夫人见她脸色泛白,透出几分楚楚动人的憔悴脆弱之感,也不敢苦留,当下陪着送了出来。

    才上了马车,天空中一阵轰隆隆响动,竟落下雨来。

    东淑人在车中,轻轻地撩起车帘看向外头,见雨丝密集,路上的行人纷纷躲避,不多会儿的功夫,热闹的一条长街就冷清了下来,只有地上雨水横流。

    东淑淡淡道“我说该走吧,只是不听不愧是娘俩儿,乐起来没够。”

    甘棠在旁探头道“幸而这春夏的雨来的急,去的也快,不至于下一整天的。”

    东淑叹了口气,抱着手臂靠在车壁上,甘棠却趴在车窗口上,趁机打量外头光景。

    只听雨点打在车顶棚上,发出啪啪的响动,外头雨滴刷拉拉的,伴随着车轱辘的转动之声,让人想睡。

    听着落雨的响声,东淑的心也随着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直到甘棠突然道“奶奶看,那个人好奇怪,好像不怕雨一样,竟呆呆地站在雨里”

    东淑虽然听见,却并未在意。

    甘棠瞪大眼睛细看,忽然说“奶奶,这不是那个李大人吗”

    东淑睁开双眼“你说什么”

    甘棠忙起身往外头一指,东淑垂首透过车窗看出去,果然,外间路边上,有个人摇摇晃晃的正冒雨而行。

    此刻马车已经从那人身边经过了,东淑惊鸿一瞥,果然看见了那张很眼熟的脸,正是李衾

    几乎不假思索的,东淑叫道“停车”她撩起裙摆,探臂推开了车门。

    想到李衾,东淑缓缓地抬头往旁边看去。

    此刻,原本行走于雨中的李衾也正看了过来。

    万千的雨丝密密地斜织着,横梗于两人之间,头顶阴云绵绵,光线也格外暗淡,就如同暮色提前降临,两个人的脸几乎都有些瞧不真切。

    东淑的唇动了动,终于道“李大人。”

    声音却并不高,在刷拉拉的雨声中显得格外的微弱。

    她叫了这句,更觉着生涩而不自在,便掩饰般抬手,仓皇地遮着头顶乱落的雨滴。

    偏在这时候甘棠从里间侧身出来“奶奶”

    她打开了一把车内备用的伞,撑在了东淑的头顶。

    东淑抬眸看了眼的功夫,那边李衾眉峰微动,竟迈步往这里走了过来。

    他边走边直直地看着东淑,眼神依旧幽深,在那一团漆黑之中却仿佛又有什么东西在烈烈烧灼。

    李衾一直走到了马车旁边。

    在潮润的雨气之中,东淑突然嗅到一丝酒气她诧异地看着李衾,这才发现他眼中隐约有些许迷离的醉意。

    原来他喝酒了。

    可是,他不是早就从张府离开了吗难道是到别的地方喝了酒,可为什么放着好好的酒席不去吃,却到外头喝的这样醉。

    心里竟有些不舒服,甚至很想说他几句。

    但看他遍身湿透的样子,却又无法开口,她眨了眨眼,忙回身把甘棠手中擎着的雨伞拿了过来。

    东淑微微倾身“李大人。”

    她把伞递向李衾,一边儿替他撑着,一边示意他接过去。

    李衾仍是死死地看着她,那目光让东淑窒息。

    伞遮住了头顶的雨,伞下的光线也更暗了,她倾身的样子像是要从马车上跳下来,或者会跳到他的怀里。

    有那么一瞬间,或者说,有那么无数的瞬间,李衾觉着她就是心里记挂的那人,但是偏偏理智像是一把不合时宜的利刃,在无时无刻的提醒着他不要白日做梦。

    虽然没有雨点打在身上,额头上残存的雨滴还是顺着滑下,从他眼睛上,滚滚而落,如果去尝一尝,必然会尝出咸涩的味道。

    终于,李衾探手过去,握住了那把伞。

    确切地说,他不仅是握住了伞,而且把东淑的手也连带着一并握住了。

    在他掌心的小手绵软娇嫩,微凉而暖,像极了之前那个人的触感。

    李衾忍不住用了点力。

    就在他几乎无法自控、想要把人顺势一把拉下来、哪怕是将错就错的时候,掌心一动。

    是东淑及时把手抽了回去。

    他手心里只剩下了竹伞的柄,依稀还有些许余温。

    面前的人眼神闪烁,嘴角微抿,像是要说话。

    可最终她只是向着李衾点了点头,回身进了车内。

    他的眼前再度空空如也。

    拉扯的马儿低低嘶鸣了声,已经要去了,李衾却仍站在原地不动。

    而就在马车从跟前驶过的时候,李衾瞧见车窗的帘子被掀起了一角,一个声音低低道“请保重。”

    低的听不清楚,像是他的幻觉。

    马车很快消失在长街之上,天地间仿佛又只剩下了李衾一人。

    雨点打在油纸伞面,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李衾缓缓抬头,惊讶地看到有一树紫藤花在眼前绽放。

    这是东淑特意从昆明带回来的油纸伞,伞面是素白的,却用泼墨般的技法画出了一株紫藤花树。

    作者有话要说分成两更,让信息更简单明确些,小伙伴们竖起天线好好接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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